玄木结结巴巴地道:“是。。。。。。是。。。。。。”
项通天看着玄木紧张的神色,道:“这么说,我是猜对了。”
玄木道:“不是。”
项通天道:“刚才说是,现在怎么又不是了?”
玄木道:“是,是两个人。”
项通天奇怪地问道:“陌生人?”
玄木使劲点头,嘴里居然说不出话。
项通天哑然失笑,道:“陌生人和不速之客还有区别么?”
玄木居然点了点头,回答道:“有!”
项通天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玄木道:“躺在大门外。”
项通天眉头一皱,道:“躺着?”
玄木的眼中突然露出害怕之色,道:“躺着。”
项通天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躺着?”
玄木道:“因为是两个死人!”
“死人?”项通天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是的,是死人!”玄木带着恐惧的神色道。
“死人是怎么来的?”项通天问道。
玄木吞吞吐吐地道:“发。。。。。。发现的时候,已经在了。”
项通天赶紧道:“走,去看看。”
玄木道:“我不能去。”
项通天道:“你为什么不能去?”
玄木的脸突然变得相当地狰狞:“因为我也是一个死人!”
一阵风突然吹来,项通天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项通天突然发现,玄木的脸已变得惨白,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碧绿的血。
“咕咚”一声,玄木的身子突然倒下。
玄木最后两句话,并不是他本人说的。
项通天喝道:“谁?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他的话明显带着一丝慌张。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传入他的耳朵。
这笑声仿佛来自于天外之天,从东南西北各个方位涌入他的耳际。
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一直窜到他的脑门。项通天直觉得整个人似都要冰冻起来。
笑声嘎然而止。
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项通天定了一下神,他突然听到林中传来“簌簌”声响。
“谁?再装神弄鬼,休怪我不客气了。”这话听上去,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一个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出来的居然是青城掌门木独桥。
项通天道:“师侄来得正好,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笑声?”
木独桥点头道:“有!”
项通天问道:“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吗?”
“不知道!”
项通天又问道:“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大门口的两具死尸?”
木独桥倒显得镇静,道:“这么大两具死尸躺在大门口,想不看到都难。”
项通天道:“认出是谁吗?”
木独桥道:“虽然脸已浮肿,但还是可以认出来。”
项通天忙道:“这么说来,你是认识那两个人了?”
木独桥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项通天问道:“死去的是谁?”
木独桥的脸突然变得像是一只苦瓜:“麻烦!”
项通天不解地问道:“麻烦是一个人?”
木独桥道:“麻烦当然不是一个人,麻烦是一件事。我们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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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定计()
项通天的腿突然抖了一下。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自己能够感觉到。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一次是在路上见到傲雪的时候,他的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而这一次,是在听木独桥说“摊上大事了”这句话之后发生的。
虽然木独桥还没告诉他会摊上什么样的大事,但是他的腿还是抖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从当年被莫无为拿剑抵着自己的喉咙时出现过这种情况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类似的情况了。
他的脸异常地严肃。其实,他常年都是这样的一种表情,一种带着接近残酷的表情。使人看到他都会油然而生一种畏惧感。
“你在害怕?”他问木独桥。其实这话,有一半也是他自己在问自己。
“没有!”木独桥回答得很快。其实越回答快,是不是更说明自己的心虚?
项通天冷笑一声,道:“那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木独桥垂着头,嗫嚅着道:“我只是在分析事实。”
项通天捏紧拳头,道:“没有发生的事,就不是事实对不对?”
木独桥不敢再答腔,头垂得更低。
项通天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木独桥道:“我也知道我想什么,都瞒不过师叔。”
项通天道:“你现在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
“锐气!一个掌门必备的锐气。”
木独桥抬起头来,但眼睛却不敢望向项通天:“师叔能够觉察到?”
项通天道:“如果没有觉察到,我就不会这样说。”
木独桥神色沮丧地道:“那批铁器没拦截成功。”
“然后?”
“然后有人告诉我,我们青城倒霉的日子很快就会来到了。”
项通天的鼻子发出“哼”的一声,道:“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木独桥恨恨地道:“唐诗蓉!”
项通天眉头一皱,道:“那个脸跟屁股一样大的四川唐门的唐诗蓉?”
木独桥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不仅脸跟屁股一样大,而且是全天下最会说谎的四川唐门的唐诗蓉。”
项通天脸上突显怒意:“既然你都知道她是天下最会说谎的人,为什么你还相信她的话?”
木独桥道:“我本来不信。”
项通天道:“本来不信的意思是现在信了?”
木独桥并不否认,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道:“是的,现在信了。”
项通天问道:“为什么?”
木独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因为,我看到了大门口的那两个死人。”
“那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女人!”
项通天又皱了一下眉头,道:“我问的是他们的身份?”
木独桥道:“峨眉女弟子!”
项通天苦笑着道:“太麻烦了。”
木独桥道:“师叔也觉得麻烦了?”
项通天道:“你这话算是挖苦我么?”
木独桥道:“自然不是。”
项通天仰头看了一下天,道:“四川唐门的人想挑拨离间!”
木独桥道:“除了这个解释,没有第二个解释了。”
项通天道:“每次先下手的总是他们!”
木独桥点头,道:“所以我们青城才会被他们挤出七大门派。”
项通天目露凶光地道:“既然你遇上了唐诗蓉,为什么不杀了她?”
木独桥无奈地道:“我杀不了她。”
项通天不解地道:“她武功很高?”
木独桥道:“她武功不高,但是她嘴巴很快。”
“她说什么了?”
木独桥咽了一下口水,道:“她说崆峒掌门雷青子就在我的背后。”
项通天道:“你回头了?”
木独桥点头道:“是的,我回头了。”
项通天道:“你一定没看到崆峒掌门雷青子。”
木独桥道:“我看到了,雷青子果然在我的背后。”
项通天道:“说谎的人居然也会说真话?”
木独桥道:“正因为她时而说谎,时而说真话,别人才会搞不清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项通天道:“所以你觉得没有机会再杀她了?”
木独桥道:“今天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项通天似有点满意地看着他,道:“没错,身为一个掌门人,目光一定要看得远些。”
木独桥刹那间突然有了信心,道:“我还可以看得更远。”
项通天难得挤出一丝笑容,道:“比如说?”
木独桥捏紧拳头道:“比如说,我要让七大门派中重新出现青城派的名字。”
“那你就得灭了唐门。”
“我一定会!”
项通天道:“勇气可佳,但是目前你得先解决峨眉的麻烦。”
木独桥突然之间似乎灵气陡现,他胸有成竹地道:“我已想好了对策。”
“什么对策?”
木独桥道:“用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
项通天摅了一下胡子,道:“这法子虽然极其冒险,但是确实要比刻意地去澄清事实要简单得多。”
木独桥点了点头。
项通天道:“你是怎么想到走这一险招?”
木独桥点了一下地上的玄木,道:“是因为我看到了他。”
项通天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木独桥笑道:“现成的资源,怎么舍得浪费?有了他,就不再需要苦肉计。”
玄木是青城中人,但是在他们的眼里,居然像是在谈论中别人的事情。好像玄木的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项通天道:“你怎么不问问他是被谁杀的?”
木独桥笑道:“难道不是师叔您杀的么?别人又怎么可能在师叔您的眼皮底下杀死我们青城派的人?”
这话说得项通天脸上一红,他突然假装咳嗽了两下,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木独桥居然接口道:“天气是不错,可惜太阳下山了。”说完,弯下身子,扛起了玄木的尸体就走。
项通天望着木独桥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晚上的青城,一定会很热闹。”
他说的热闹,一定不是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那种热闹。
有时候,杀人,也会很热闹。
项通天又自言自语地道:“她会来吗?”
他口中的“她”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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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未打认输()
黄昏。
落日。
青城门外。
二十四名道士手持宝剑飞奔而出,在门口摆出阵势。
离门口不远处躺着三具尸首,两具为峨眉女弟子,另外一具便是青城弟子玄木。
在这三具尸首的身边,站立着两个人,正是峨眉掌门妙静师太和沈寒竹。
妙静师太的心很痛。
看着如花季的生命的消逝,又有几个人不会心痛?
她的心在掉泪。心中的泪痕是没有人看得见的。
所以她的脸上不会有泪痕。
但是脸上却有杀气,只有她很生气的时候,这种杀气才会显现出来。
她手中的剑已提起。
夜风很冷。
剑更冷。
“且慢动手!”一个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很快,木独桥大步地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充满了朝气,一个脚步有朝气且相当沉稳的人,那他的脸上一定充满了自信。
一个人对一件事情很有把握的时候,才会这样有自信地走路。
妙静师太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所以他恭敬地朝妙静师太行了一个礼,谦和地道:“晚辈木独桥见过师太!”
妙静师太将脸扭到一边,冷冷地“哼”了一声,并不搭睬。
木独桥见状,并未生气,而是又恭敬地一揖,道:“师太一定细细地看过了地上三具尸体!”
“刷”的一声,妙静师太将剑对准了木独桥,道:“杀人偿命!”
木独桥一脸严肃地道:“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妙静师太将身欺近木独桥,剑直刺木独桥的喉咙。
木独桥并不还手,而是一阵疾退。
地上划出长长地两道鞋子跟地面摩擦的足痕。
木独桥咽了一下口水道:“师太,你先听我说。”
妙静师太将剑一收,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木独桥道:“人是死了,但杀人者不是我。”
妙静师太道:“人死在青城,不是你杀的,也是你青城的人杀的!我不管是谁杀的,你都逃不了干系!”
木独桥将眉一扬,突然仰天大笑,道:“师太此言着矣,请师太三思,峨眉门人若是我青城所伤,那我青城弟子玄木之死又作何解释?”
说完,用手一指地上的玄木。
木独桥讲的话不无道理,妙静师太闻言也是一愣。
木独桥顿了一下,道:“其实我已探听清楚杀人者是谁。”
妙静师太忙问道:“是谁?”
木独桥一字一句地道:“费三娘,肖柯,袁柏辰!”
妙静师太眼如赤火,道:“那三人现在何处?”
木独桥道:“已被我关押在青城大牢里。”
妙静师太道:“带我去见他们。”
木独桥一个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慢着!”说这话的是沈寒竹。
木独桥心中一惊,目光如刀锋般扫了过去:“敢问你还有何见教?”
沈寒竹用手指着玄木的身子,道:“他嘴角流血,血色碧绿,分明是中毒身亡。而费三娘,肖柯,袁柏辰三人无一会使毒,所以你们的门下弟子,并不是这三人所害!由此可见,木掌门所说并不可信。”
木独桥道:“可我们青城的人同样不会使毒,而且我们自己人更不可能去害自己人。”
沈寒竹道:“也许凶手另有其人。而你捉拿费三娘,肖柯,袁柏辰三人的目的,更可能不是因为他们是杀人凶手,而是别有用心。据我所知,你是捉他们在前,自己门人被害在后。”
木独桥恼羞成怒,道:“无凭无据,信口雌黄!”
沈寒竹不慌不忙地道:“你捉拿那三人已经有不少时日,而你门人玄木,我刚才探其身子还有余热,分明刚死不久。试问,三个被关在大牢里的人,又怎么能够出来做杀人凶手呢?”
木独桥被说得脸有些挂不住,道:“那你说凶手会是谁?”
沈寒竹道:“我不知道。”
木独桥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凶手是谁,却在这里胡说八道。”
沈寒竹道:“你很快会知道,到底谁在胡说八道!”
说完,沈寒竹将雪剑拔了出来。
一道亮光,闪过众人的眼睛。
木独桥突然颤声道:“你拿的是雪剑?”
沈寒竹道:“如假包换的雪剑!你居然也识得雪剑!”
木独桥道:“你拔雪剑干什么?想打架么?”
沈寒竹道:“想杀人。”
“杀谁?”
沈寒竹冷冷地道:“杀该死的人!”
木独桥带着怯意道:“谁是该死的人?”
“你!”
“为什么?”
沈寒竹道:“有种人,只有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肯说真话。”
木独桥明显气短了,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沈寒竹道:“傲雪在哪里?”
木独桥一愣,道:“傲雪?那个江湖第一美人傲雪?我怎么知道她会在哪里?”
沈寒竹道:“看来你真的很不配合!”
木独桥突然道:“你想动手你就动手吧,我败了。”
这话说得沈寒竹也是一愣,道:“在镖局仓库见到的你口气狂傲,今个儿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木独桥又是一惊,道:“镖局仓库里见到的人原来就是你?”
“没错!”沈寒竹点了点头。
木独桥道:“此一时,彼一时。”
沈寒竹道:“拿出你的勇气来,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木独桥道:“我不会跟你动手”
沈寒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木独桥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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