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偶像吗?”
“谁喜欢他们?我哪有时间活在不切实际的梦幻里。”她不屑的回应。
“是吗?”也是,虽然老被他气得跳脚,但她目前的表现都很成熟。
可她的下一句却令他对她的印象破灭。
第2章(2)
“再怎么说也是赤西仁最帅!”乔依莲遥望天边,眼里满是爱慕。
“什么?”他听都没听过。
“就是日本杰尼斯当红团体中的一员啊,不过他后来单飞了。”一聊起偶像,她忘却先前的不愉快,侃侃而谈。
优雅自在的雷浩志听了,又见她神色雀跌,突然生气的质问:“那跟我刚才讲的有什么差别?你是学画画的、你还知道Rose,每犬半夜都在临摹她的画,把一天的时间都用来辛勤,工作和学习,结果你跟我说你的偶像是日本杰尼斯?”这也差太多了吧。
“怎样?不行吗?”这两者又没有抵触,而且他在生什么气啊?
雷浩志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大概是她跟当年的自己有点像吧,为了生计半工半读,就算饿肚子也要画画,他才对她有期待,但她居然还有空迷恋偶像?
亏他还把秋千“借”她坐,亏他有那么大的兴致在工作时间外还跟一个女人说活,他有种看错人的感觉。
“唉,毕竟是乳臭末干的丫头。”他叹了口气,故作惋惜。
“你看女人的眼光怎么会准?你不是只对男的有兴趣吗?”被说乳臭未干令她有些气恼,连忙高声回道。
“你怎么知道?”他以为她指的是,因为工作他经常会注意男孩这件事,每次一看到男孩,他会先评估对方的条件,一旦认为谁有可能成为帝京的明日之星,便会介绍他们到店里面试。
“咦?你真的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叔?乔依莲惊讶的退了三步。
“是又怎样?我又不会吃人,干么吓成这样?”他的职业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雷浩志神态自若,用眼角扫了她一眼。
“我、我要回店里去了,莎哟娜啦。”她慌忙的举手挥了挥,转身跑走。
看着她离去,雷浩志忍不住笑了,在她辛勤生活而将自尊摆得很高的倔强下,她当自己是跟其他同龄少女不一样的成熟女孩,实际上却还是会流露出她年龄该有的稚气,只是她不知道或不想承认吧?
可惜再过一些时间,这样的笨拙就会慢慢消失了。
女人会在岁月中学会自我保护,不会让真心被人看出来,因为环境和遇见的人事物让她们学会表演,学会利用别人的感情……
在帝京工作的他看多了,每个女人都一样,不会有例外,他对于男人和女人之间互相利用的关系早就麻木,只是偶然遇到也爱画画、仍保有一份纯真的乔依莲,总不自觉的想多看她一会儿。
乔依莲在这“研色设计艺术学苑”上了一年课,考了两次大学的美术系都未通过术科的她,只好暂时来这学习。
想起瞧不起人的K桑用疑惑的语气问过她,为什么要到艺术学苑学画画?哼,如果她有良好的家庭环境,可以不必为生活奔波,有时间自学,谁想花钱来这种充满商业气息的学苑呀?他那种有钱人是不会懂的!
“各位同学,把今天教的技法练习一下,就可以走喽。”沈老帅拍了下手,在台上宣布。
耶!所有同学喜出望外的欢呼。
“是老师自己想过白色情人节吧?”女孩子们望向老师,笑着窃窃私语。
乔依莲的字典里可没情人节这种东西,她光忙打工和上课都来不及了,那种节日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她默默在位置上练习。
何谦平练习完,收拾起画具,准备朝她走去,他想要送乔依莲礼物。
马仪芬看见他手中拿看包装精美的礼物,一把抢了过去,“哇!何谦平!这是什么?送人的吗?”
“该不会是……送给马仪芬的吧?”张雅雯明白她倒追已是美术系大一生的何谦平很久了,便讨好的说。
几个女孩听了赶紧上前,围在她身边鼓噪着,马仪芬家很有钱,只要巴结她、让她开心就可以收到日本和法国原装进口的画具,甚至跟她出门都不用钱,何乐不为。”
马仪芬成了焦点脸上满是欣喜,她急忙拆开包装纸。
“等一下,那不是送给你的……”何谦平阻止的声音被淹没在女孩的七嘴八舌中。
乔依莲羡慕的看着她手中的礼物,是本白色精装封面的画册,写着”Bohatda Rose”,只有诚品才进货的捷克出版书,那是她最喜欢的画家,她每天偷偷临摹的画册。
“何谦平,谢谢你。”马仪芬开心的亲了他的脸。
不想再看下去,乔依莲黯然的离开学苑,走到捷运站。
她边走边低落的想着,她没有多余的钱买画册,只能牺牲睡眠时间,每夜去诚品一笔一划的偷描,但马仪芬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天知道她多想好好的挥霍一下,像同龄的女生一样弄漂亮的发型,和男朋友一起看电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想再为了吃一碗饭要多付五块钱而心痛,她也想要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她没有钱什么也不行!
走着,乔依莲忍不住掉下泪来,却倔强的赶紧用手背抹去,不想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无意中看见对街停下辆黑得发光的加长礼车,一个被身上皮草衬得十分贵气的男子吻了一位头发灰白的女性的脸颊,细心的搀扶她入车……
啊?乔依莲眨了眨眼,那个男人不是K桑吗?
跟Vivian夫人共度完白色情人节,雷浩志才送走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对街的乔依莲,两人四目相交,她吓一跳,觉得很窘,转身便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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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没多久,就听见他叫她的声音。
“喂,喂!”
她没想到他会追上,一般男人被撞见这种事,不是都会躲吗?
“高依莲,你明知道我在叫你却不停下来,非要我直呼你名字吗?”
雷浩志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头发花白又一身素黑的女人又亲又搂,难免引人遐想,但他不在乎被看见,他和Vivian只是礼貌的吻别,所以当他发现看着他们的女孩是乔依莲,他也不避讳,自然的上前想聊聊。
“咦,你哭过?”他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的脚步,定睛一看发现了。
“哪有?”她才不承认。
“睁眼说瞎话。”双眼红肿成这样,瞎子也看得出来。
“就算有,我也不用跟你解释吧?”
“你这个人很难相处耶。”
“知道就好。”乔依莲撇撇嘴,绕过他,准备走进地下道。
“你在‘研色’上课?”他瞧见她的提袋。“那里教得好吗?”
“教得好不好,你知道又有什么屁用?你要来学吗?”心情已经够差了,这家伙还一直缠着她。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便走下楼梯。
雷浩志站在楼梯口目送她远去。她到底在凶什么啊?身为万人迷的他,几乎没遇过见到他完美脸蛋还舍得将目光移开的人,每个人都巴望着他能对他们笑,只有她例外,这倒是新鲜。
当雷浩志再去询问Rose的画册时,店员却说在前几天被一个男学生买走,害他只好从国外订购,今天才终于收到。要不是那天去诚品时,他吓到乔依莲引发一阵骚动,他也不会忘了买。
恕到这里,他摇头苦笑了下。都是那防备心过强的女孩害的!
“我还以为干你们这一行,是男人求之不得的轻松活,没想到还得看书。”夏泽治熟练的打开一瓶红酒,倒在水晶杯里。
“拜托你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出现在我家。”雷浩志瞪了他一眼。
“只有你家比较适合我啊……”夏泽治举起酒杯,满意的朝他笑。
名医齐柏明家都是一堆解剖、法医勘验、凶杀命案的影片和书籍,而且墙上钉满重大疾病、罕见细菌侵蚀器官的相关照片和报导,令人看了就不舒服;大律师阎锋更别说了,他讲话有够无趣加硬邦邦;比较随性散漫的黎青军已经有了女人,他不方便去打扰,想来想去只有雷浩志家最舒服、最豪华、最适合他来。
“如果我可以每天住在这里,搞不好我的剧本很快就会写出来。”
“那拜托你不要住在这,我不想看你的电影。”雷浩志连忙阻上。
夏泽治每天都妄想找人投资他,拍一部自编自导的电影,一直觉得自己会是个国际大导演,然而除了在金苹果乐团弹得一手好琴、写得一手好歌词之外,没见过他有这方面的才能。
“如果你可以……”夏泽治有一个目标就是说服雷浩志当他电影的男主角。
“不可以。”他阻止他说下去。“不要吵我,我要看书了。”
打开厚厚的书皮,映入眼帘的第一秒,他立刻忘了呼吸,并非那画有多么的惊人,而是——那是他熟悉的罗丝丝自画像,不、不应该说是自画像,那是他以罗丝丝当模特儿的肖像画,只是到了她手里,变成她的“自画像”。
再翻了翻画册里的每一页,每一张都有着奇异斑斓的色调,却不怎么精彩,直到最后一页,让Rose一鸣惊人且创下天价的“Secret”,才又恢复了第一张自画像的生动鲜艳。
“原来华裔女画家Rose就是罗丝丝。”雷浩志喃喃自语。看来她是故意用了英文名字,还远赴欧洲,刻意掩饰身份。
也对,小偷当然不敢明目张胆……他心情紊乱的丢开画册,走向落地窗,窗外一片漆黑。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可一想起罗丝丝当年偷定他的肖像画和“Secret”拿去参加比赛得了首奖,而一跃成为知名的华裔女画家,他仍然无法平息心中的伤痛。
第3章(1)
名震国际的“Secret”其实是出自雷浩志之手,只不过被他最爱的女人偷走,成为她的成名作。
人一旦先成了名,任何证据都打不倒,而且罗丝丝当年一定料到他不忍心揭发她,因为他是那么爱她,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拿一辈子的名誉去赌。
“咦,你为什么要花钱买小偷的画册?”夏泽治把画册捡起来看。
“你还记得我画过的?”雷浩志意外好友一见到画册里的画,便想起那是他的作品。
“这本不是出两年了吗?”
“这么说,你两年前就知道罗丝丝出这本画册?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用的是Rose这笔名,在捷克出版,没有授权中文翻译也没有代理发行,我只知道‘Secret’让她成名,却不知道Rose就是她!”雷浩志把画被偷的怒意全发泄在这番分析里。
夏泽治没被发火的他吓到,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煦的笑意,无辜的说:“那为什么我就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雷浩志顿时无言。也对,是他自己刻意断绝有关罗丝丝的消息,难怪什么都没察觉,可就算早两年知道又如何?他真的能揭穿她吗?
“而且你放心好了,小偷终究是小偷,你看Rose在外国开过几次个展之后,不是就没什么消息了吗?她只有在推出自画像和‘Secret’的时候最风光,这代表什么?实力和才华还是最重要的。”夏泽治笑嘻嘻的搂了搂他的肩,奉承的说:“你才是天才耶。”
听了这话,雷浩志不知道该气这人太会奉承,或是欣慰他说的是事实。画册除了头尾两页外,其他的作品的确都不精彩,从这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从“Secret”之后只开了几次个展就渐渐没了消息。
“结果天才现在在俱乐部工作。”雷浩志横他一眼并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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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这个工作可是以秒计费,只要你一出现,就有女人捧着十万、百万等着塞到你手里,在这方面你也是天才呀。”
雷浩志拿起画册打他,夏泽治赞美人是一流的,但挖苦人也是一流的,真想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研色设计艺术学苑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沈老师挑选作品参加学生美展的一刻终于到了,作品如果可以入选,在推甄大学美术系时不但可以大大加分,还是一大荣耀。
而同学们包括马仪芬的朋友,大部份心中都觉得乔依莲的作品“瞬间”,描绘从咖啡馆的落地窗外看出去的街头即景,水准很高,就连已是大一美术系的何谦平也称赞她的笔触和想表达的意念,比同龄学生成熟、丰富、有层次许多,大家一致觉得她的作品会被选上。
何谦平笑着缓和她的紧张,“别担心,一定是你的。”他欣赏她很久,不管是画还是人。
“这很难说。”乔依莲谦虚一笑,心里仍有些忐忑。
她知道自己的程度比大部份的同学高,但她怕期待愈高,失望就愈深。她不同于他们,失败了不过是一次落选的经验,她没有钱一试再试,她已连续考两年的大学美术系都落榜,她无法再失败下去,很希望入选学生美展来替这次考试加分,因为她没有学生身份,只能经由沈老师的推荐参展。
“这次班上我选的是——”沈老师走到几幅画前面。
同学们深呼吸,皆紧张不已。
“马仪芬的‘安静’。”
何谦平和乔依莲同时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瞧着沈老师,以为自己听错。
“马仪芬这幅可不是一般的静物画喔,放在古董梳妆台上的苹果、樱桃和荔枝,无沦是光泽和纹路都描绘得相当仔细而逼真,而随意垫在台上的报纸,不规则的折痕,还有报纸的内容都一笔一划的写了出来,这么细致的画面必须要极为细心、有轻盈的笔触才能成功,而且镜中反射的景物她也注意到左右对称的问题,这实在是十分不容易啊。”沈老师口沬横飞的称赞那幅画。
“耶!我就知道,哪有人可以跟我比嘛!哈哈。”马仪芬欢呼着睨了乔依莲一眼,一脸的得意。
乔依莲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并非心高气傲,如果是输给其他高水准作品她心服口服,可她不服气马仪芬那幅普通的静物画,居然可以获得这么高的评价!
“这根本不公平!”她愈想愈气,话竟冲了出口。
“输的人当然觉得不公平。”马仪芬笑着酸她。
“如果不是你爸塞钱给沈老师,我会输吗?”
此话一出,同学们全都哗然,一是没想到乔依莲这么有种,二是传闻竟然是真的……
“高依莲,你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沈老师激动的拍着桌子,掩饰心虚,“什么叫人家塞钱给我?难道老师一定要选你才有眼光吗?你画得哪里好,你自己介绍一下啊?‘瞬间’想传达的是什么?我都没看懂,更别说是评审了,我可不想让评审知道画出这幅画的学生是我沈光祖教出来的。”
“自己技不如人,就把错推到钱上面去。”马仪芬嘲讽的补了一句。
乔依莲气愤难平。这样的班级、这样的环境,她待不下去了!画画明明是件快乐的事,为什么被他们弄得如此功利?
她愤怒的收拾东西,准备要走。
砰!
贴上“同学作画中,小心开门”标语的教室门,忽然被粗鲁的打开,走进的俊美男子立刻引起女生们的注意和惊呼。
他穿着剪裁十分贴身的蓝白细直条纹衬衫,颈边的领口滚着荷叶边,缀得他清新出众,结实的肌肉线条,增添了阳刚味,大大的塑胶黑框眼镜不是双电眼,眼睫毛又长又密,每个眨眼都很撩人,眼镜让他在俊美逼人的外表下流露出书卷气息,他直挺鼻下的性感双唇,更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乔依莲不自觉的停下手边动作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他不是K桑吗?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