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乔:“……”
“阿姨会给你讲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三只小猪,你现在照阿姨说的去做,”宋予乔一边迅速地在电脑上百度了一下三只小猪的故事,一边用轻柔的声音说,“你把手机开成外放音响,放在桌上,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你做到了么?”
话筒里,裴昊昱的声音已经有些远了,宋予乔知道小家伙一定是已经听话的将手机放在桌上,打开了扬声器,就说:“那我要开始讲故事了,讲完这个故事,你一定要睡着哦,你睡得越快,阿姨下一次就给你讲的越多。”
“好!”裴昊昱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从前,在森林里,住着三只快乐生活的三只小猪……”
在柔柔的壁灯灯光下,宋予乔的声音好像是绵绵缠缠的春日溪水一样,从话筒里涓涓流淌。
裴昊昱闭上眼睛,没有几分钟就已经睡着了。
小家伙的卧室门打开一条缝,裴斯承侧身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为裴昊昱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手在小家伙脸上晃了晃,没有反应,想必是已经睡沉了。
本来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偏偏说是失眠。
不过,现在儿子这么黏宋予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倒是省去了他从中需要做的许多事情。
裴斯承伸手将壁灯的开关关掉,拿着手机出了门,拿着小手机,靠在二楼的栏杆上。
夜晚,出奇的静谧,静的好像能从电话中,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
宋予乔已经读到最后一段话了,稍微清了清嗓子,接着读:“那天晚上,猪家三兄弟享受了一顿丰盛的野狼大餐,并且决定要一起住在猪小弟的砖块房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顿了顿,怕声音大了吵到小家伙,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睡着了么?”
电话那边停顿了三秒钟,宋予乔以为是睡着了,刚刚想要挂断电话,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黯哑魅惑的声音。
“还没有。”
宋予乔吓的手一抖,直接就按断了手机,她惊愕的瞪着掉落在床上的手机,眼睛里满是惊诧的恐慌。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是裴斯承的声音!
他是什么时候在听电话的,那么刚才她在读故事的时候,他都听到了么?
宋予乔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说好的想要远离,想要划清界限,现在却缠的越来越紧了呢?这种感觉,好像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
………………
裴斯承听着话筒里滴滴滴的忙音,不禁莞尔。
同样都是姓裴的,为什么差别对待就这么明显呢?
他简直可以想象得到,在他发出声音之后,现在的宋予乔会是怎么样一副惊恐的表情了。
虽然较之五年前性子已经沉稳许多了,在他面前一样不知道遮掩,透明的好像白纸一样。
☆、73 陪我去上洗手间?
除去心底深处的悸动,宋予乔这几天过的最糟心的就是向泰康的尚邱朝追要尾款的事情了。
不过,也有一件好事。
华筝打电话过来说,路路就要回来了。
星期三下午。宋予乔在四点钟的时候。给周海棠说了一声,“我朋友今天从澳大利亚回来,我去接,我先走一会儿。”
周海棠摆手:“走吧走吧,别忘了你还要负责追泰康的尾款!估计这个星期戴琳卡就要找你要结果了。”
想到这儿宋予乔就觉得头疼。
对于要债这个问题,宋予乔一向认为是脸皮一定要厚。一定要比欠债的人脸皮更厚才行。
却没曾想到,她却遇上了一个脸皮更厚的人,就是泰康的尚邱朝。
她已经是三番五次地来到泰康,可是尚邱朝每每都用借口搪塞过去,周海棠给她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请他吃饭。
宋予乔真想拍桌子不干了,反正合同就还有这两个多月。
不过周海棠安慰她说:“上一次我去一个制衣厂追尾款。整整磨了三个星期,才给了百分之八十,看这个尚邱朝也是一块硬骨头,那你做好一个月的准备吧。”
一个月……
宋予乔左思右想,大不了就请尚邱朝吃顿饭,一般不都是饭桌上好办事么。
不过,尚邱朝听了宋予乔的这个提议,立即否定了,还摆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来,说:“恐怕不行,我晚上还要回去给我女儿做饭。”
宋予乔听了这句话,真的就想要直接反问他一句能不能先把欠的钱还了再去陪你的宝贝女儿?
不过,客户就是上帝,况且还是手里握着两百万尾款没有结清的客户。
简直是无计可施了。
宋予乔这两天为了追回尾款这件事情,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还好。就在昨天晚上有了一些进展,她查了查尚邱朝的女儿尚媛媛,现在是在一所私立学校里上初中,学习成绩不好,算是让尚邱朝操碎了心。因为尚邱朝和妻子在尚媛媛七岁的时候离婚,所以单亲长大的女孩儿,总是心思过于敏感一些。
从尚邱朝的女儿处开始着手。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在商场职场上,从来都没有一味的公私分明。
于私,你对他有利了,于公,他才会对你有利。
宋予乔想的多了,步子也就慢了下来,从公司里出来,就好像是正在慢悠悠地散步一样。
前面一辆香槟色的轿车按了几下喇叭,华筝索性直接摇下车窗来伸出脑袋:“喂!宋予乔!你不急我都替你急,快点!”
宋予乔上了车,“什么时候又买了一辆车?”
华筝从后视镜看着,打方向盘倒车:“我表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生日不是十二月份么?”宋予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华筝说:“他跟我表嫂新婚燕尔,要出去度蜜月,特么的从五月份度到十二月份都回不来,也真是醉了。”
宋予乔听了觉得好笑:“你不是说你那个表哥一向花心在外么,什么时候收敛了,连老婆都娶了?”
“还没娶,刚订了婚,估计明年结婚,”华筝说,“你不知道,我这个表哥,简直就是被我那个即将过门的嫂子吃的死死的!哈哈哈,真是没见过他那么吃瘪的时候。”
宋予乔对唐家的情况不了解,至于华筝的表格唐七少,也就是以前跟着混吃混喝过几次,对她还算是挺和善,而且很会玩儿。
“我见过两次,好像也是才大学毕业了,考上研了没去上,也是A大的,这么说来还算是你学姐呢。”
宋予乔一说到A大,心里就有点纾解不开了。
华筝注意到宋予乔忽然的沉默,就问:“又想休学的事儿了吧?”
“我还有两个月跟公司的合同就到期了,”宋予乔说,“我在想,要不要再回学校里把剩下的两年给上了。”
“想回去就回去呗,你是办了休学又不是退学,回学校充充电也好,”华筝说,“不过叶泽南那边你想好怎么办了没?你都说了他不肯离婚了。”
宋予乔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说:“我想找个机会去找下律师,咨询一下起诉离婚方面的事情。”
前面红灯,华筝慢慢停下了车,说:“我有个师弟是学律师的,你什么时候想去咨询,我给你电话。”
到了机场,华筝经过特许,把车直接驶上了停机坪,摇下车窗从人群里面找路路的身影。
只不过,等到这一趟航班人都走光了,也没有见到路路的影子。
宋予乔说:“不是咱俩没认出来吧?算起来也好几年没见了。”估来助扛。
华筝直接开车门下车:“变化再大怎么能从一只猴子变成人啊!她说的就是这趟航班。”
可是,到底是没有等到人。
华筝一着急上火,开车就容易出事儿,所以回去的路上,就成了宋予乔开车,华筝给路路打电话。
“行了吧,我们都来这儿等了两个小时了!”华筝将车窗摇下来一条缝,“可不光是我,还有予乔……是啊,予乔也来了,都等着你呢!着我说了不算,你给予乔说。”
说着,华筝就把手机开了外放。
路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予乔,我这儿的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情,恐怕要到下个月才能回去,有点儿事儿想要你帮忙。”
“什么?”
“我遇到点麻烦,这儿有一笔钱,想要在国内开个账户,用你的名字开个户,把钱转过去。”路路说。
“只要你放心我,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那就这两天,你把开户的账户给我,我抓紧时间把钱转过去。等我下个月回了国,再去找你要钱”
其实,路路的本名是叫卢璐,只不过华筝和宋予乔都叫习惯了,就叫成路路了。
挂断电话,华筝拉着宋予乔去礼服店里拿礼服。
华筝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不过有一半都是借着C市华家和唐家的名气,很多找上来让她做服装设计的,全都是因为想要巴结华家和唐家,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单子可接。
拿到礼服,华筝接到了私家侦探的一条短消息,说裴斯承晚上要出场张梦琳主演的一部电影的首映典礼,索性直接将礼服往车后座里一扔,拉着宋予乔就进了另外一家店面,对店员说,“把你们这儿最新款的礼服都给我推出来。”
宋予乔对华筝这种说风就是雨的个性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就问:“这衣服有要去哪里送?”
华筝在衣架前,一件一件衣服的看过去,挑了一件黑色蕾丝抹胸的包臀礼服扔给宋予乔,然后自己找了一件刺绣的单肩鱼尾礼服裙,说:“你待会儿陪着我去一个电影首映典礼,这身行头要换掉。”
宋予乔想了想,反正晚间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索性就陪着华筝去参加。
只不过,她忘了问一句,是哪一部电影。
………………
不得不说,华筝作为服装设计师,对衣服的敏感度还是有的。
当宋予乔换上那一套海黑色蕾丝的礼服裙之后,几个店员的眼睛都要看直了,有一个陪着女朋友捡来挑衣服的男士,看着宋予乔的眼光简直不能更赤裸裸了,他女朋友看了他两眼,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气冲冲的出了门,他才恍然收回目光,跑出去去追女友去了。
只不过宋予乔觉得这裙摆有些短,才就到大腿根,而且上面抹胸的设计,显得胸型十分突出,露出白润的肩膀。
她站在镜子前,微微蹙眉,将裙摆向下拉了一下:“会不会太短了?”
“短什么,就这样正好。”华筝也换了礼服裙出来,看了两眼觉得非常满意,就付了钱,穿上外套的大衣,问店员:“你这里有代驾的电话没有?”
“有。”一个店员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名片。
宋予乔说:“又不是不能开车,要找什么代驾。”
华筝瞄了一眼名片,塞进包包的外层,拉着宋予乔往外走:“首映礼完了还有个宴会,从宴会出来就不能开车了,现在我的名声宝贵的很,可不想在因为酒驾上了报纸头条。”
上一次华筝的丑闻总算是平息了下去,也是华筝的那个表哥唐七少给摆平的,就在外面忽然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说是在不忍心让别人给背黑锅了,说其实那些照片上的人全都是她,跟华筝没半点关系。
虽然人人心知肚明,这就是事后诸葛亮的做法,但是也还是挽回了华筝的名声。
电影的首映典礼设在奥斯卡影视中心,请来的是最大牌的主持人,且不说电影的阵容如何强大,就光是请来的嘉宾,就都是重量级的,还有最近刚刚重新复出的天王Vincent,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在台前了,反而转到幕后,风头却依旧不减,有人就是天生的王者气质。
华筝说:“Vincent其实就是陆家的公子,好像和裴斯承关系还不错的,之前空难不是爆出尸骨无存么,现在又回来了。”
这个消息一早宋予乔就知道了,周海棠那小妮子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基本上都沸腾了,手舞足蹈地一整天都处于崩溃边缘。宋予乔对她很是无语,真不知道她这个追星族,到底追的是哪个星。
宋予乔在经过一张巨大的海报前的时候,看见了海报上的穿着一身舞娘服的张梦琳,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这部电影是张梦琳演的?”
华筝点头,眼光也落在那张海报上:“哪儿哪儿看都是一副狐媚相,这部戏里面貌似还跳起钢管舞了……”
华筝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一个声音:“是啊,我跳钢管舞怎么了,那说明我腰身软,不像某些人,跟水桶腰一样,硬的好像根棍子。”
转身一看,果然就是张梦琳。
华筝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一个声音:“是啊,我跳钢管舞怎么了,那说明我腰身软,不像某些人,跟水桶腰一样,硬的好像根棍子。”
转身一看,果然就是张梦琳。
不过,让宋予乔注意的,不是张梦琳,而是站在张梦琳身后不远处的裴斯承,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在她看向裴斯承的时候,裴斯承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向她看了一眼,宋予乔顿时有些慌乱,急忙移开了目光。
华筝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有人捧又怎么样?不就还是长了这么一副脸么,你知道报纸上评价你什么吗?最矫情女星,去了一趟韩国回来,不光整了下巴,恐怕也隆了隆胸吧?”
张梦琳今天穿的是一款白色的小礼服裙,显得特别公主气,胸前还故意挤出来一条缝,看起来特别饱满。
她一听华筝这句话就急了,不过华筝嘴皮子特别溜,她就不一样了,瞪着眼睛:“你才整过容!我全都是纯天然的!”
“哎哟,急什么急什么,”华筝好像是有点热了,用手扇了扇风,“我知道狗急了也会咬人,可是你毕竟不是狗是不是?整天微博上跟三少晒恩爱,也不看看人家甩不甩你。”
“这是你在说的你自己吧?好歹三少还算是我半个姐夫,他是我监护人,我就算是大半夜都能去找他,你呢?”张梦琳夸张的笑了一声,“还没有试过大晚上和他共处一室吧?那感觉……”
宋予乔默了默。
共处一室的时候,裴斯承的强大气场就能将你全部包裹住,似乎心尖都在颤抖。
那种感觉,她有过。
华筝也是气的不轻,她直接上前一步,张梦琳忽然就大叫了一声,向后退:“救命啊,有人想打人了!”
这个时候,后面镁光灯开始闪烁,一些娱记已经跑过来开始拍照了,一脸兴奋的好像捡了钱似的。
幸好宋予乔在后面拉了华筝一把,没有让华筝伸出手来,要不然,这些照片流窜的速度,肯定赶不上华筝找人压下去。
张梦琳吼出来的打人,和真正华筝动手打人,那种性质肯定是不一样的。
裴斯承走过来,张梦琳首先走过去,笑的特别甜:“姐夫,我给你留了位置,我们进去吧?”
“好。”
在经过宋予乔身边的时候,裴斯承略微停了一下脚步,目光从宋予乔的脸上向下滑,顿时,宋予乔觉得他目光落在她的皮肤上,都有些灼热烫人了,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裴斯承带着她去试穿礼服,第一件露背的衣服,他就说那件衣服露太多了,而现在……
裴斯承的目光从宋予乔的裸肩一直向下,到一双美腿,最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去。
华筝低声地骂着,“张梦琳那个小贱人不就靠着有一个张梦雪在那儿么,狂什么,十七岁,什么都不懂,老娘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嗯?”宋予乔问,“张梦雪是张梦琳的姐姐么?”
华筝说:“好像也是喜欢裴斯承的,我也只是听说,五六年前吧,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