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的主角走了,接下来的场面更加混乱,来的宾客本来就大多数都是道上的人,现在没有了主子镇场,那些人也就彻底放开,喝酒作乐的有,相互骂娘的有,调戏侍女的也有。
因为安明他们负责今天的场子,所以只要客人还在,他就得守着,我虽然也不喜欢这种乱哄哄的场景,但也勉强留了下来。
这时却有一个我讨厌的人走了过来,来的人是渡边。
这个人一脸的邪气,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浓的恶意,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
“最近你风头很甚啊,还把你老公成功地带进我长野家了,你想干什么?”渡边站在我的旁边,离我很近,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还有意地用手臂碰我。
我心里厌恶,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激烈,只好往旁边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他却马上紧贴了上来。“怎么,我身上不干净吗,离我这么远?我都不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渡边,你最好自重点,我先生在这里的。”我出声警告。
“你吓谁呢?你先生在这我就怕了?这里是我家的地盘。别说是你先生在这,你爷爷在这我也不怕,信不信我随时让你们消失?”渡边不屑地说。
“不信。”
我回头看,安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冷冷地接过了渡边的话。
我心里稍有些紧张,我知道安明的脾气,他最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的,谁要是欺负我,他是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但这样的场合,周围全是菊花社的人,安明一但和渡边动起手来。我担心安明会吃亏。
他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康复,而现在锦笙又送代子回去了,并不在现场,要是动起手来,就算是其他的不帮渡边,我也担心安明会吃不消,更何况渡边那可是大少爷,这些人平时找机会讨好还来不及,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不帮着渡边。
安明要是和这一群人动起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连连向安明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但他却假装看不见,眼神凶狠,瞪视着渡边。
“哟,今天在我大姐面前露了一下脸,这就不可一世了?就算是你再厉害,你也不过是我大姐养的一只狗,你敢在我面前咬,我就打掉你的狗牙。”渡边轻蔑地说。
这话极尽羞辱之意,我真担心安明受不了,会不顾一切扑上去,但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安明并没有马上震怒,只是眼中的凶狠更甚。
“离我老婆远一点,我可以让你死得晚一点,我是代子夫人的座上客,你污辱我,就是污辱代子夫人,代子夫人是你亲胞姐,污辱你姐,那也就是在污辱你自己。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有什么势力,敢欺负我老婆,我就让你死。”
我松了口气,安明还算冷静,没有直接扑上去。
渡边冷笑,“你让我死?你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死,我现在只要招呼一声,这些人马上会把你撕成七八块,你信不信?在我家的地盘上,你还想威胁我?你是不是傻?”
安明也冷笑,“你别忘了,这个宴会我参与了筹划,谁想在这里闹事,就会死,你不是养有狙击手吗?你以为只有你会安排狙击手?你只要敢让这些人动我,我保证你死在我前面,砰的一声,你的脑袋就会开花,混乱中你被人打死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呀,混乱之中的事,谁说得清楚?”
安明说完,比起两手指,冲着渡边‘砰’了一声。这个动作其实也挺嚣张的,毕竟渡边是长野家的大少爷,恐怕很少有人敢对他比这种手势。
第222章 观音菩萨附体了
渡边警惕地往周围观察起来,他并不能确定安明是在唬他,还是说的真的。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管他是大少爷还是天王老子,他的脑袋都只有一颗,要是真的让狙击手砰的一声射中,那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别看了,要是能让你发现他在哪,那还能算是狙击手吗?别冒这个风险,因为你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安明冷声说。
“你敢威胁我?”渡边脸色有些难看。
安明耸了耸肩膀,“我这不就在威胁你吗,还说什么敢不敢的,都威胁了,还问敢不敢,是不是该关爱一下你这个智障?”
渡边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他看到安明镇静得可怕,真是不敢乱动了。
“走狗,你给我记着,这帐我迟早会让你还。”渡边恨声说。
“这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对我老婆无礼这笔帐,我会记着。”安明冷声回应。
渡边走过去了,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和安明动起手来,没想到长野家的大少爷,竟然让病体初愈的安明给镇住了。
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安明对我来说是很神奇的,他总能用最奇怪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就像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把那个百奇从新加坡弄到这里来作证的。
那些人一直玩到很晚,等他们散场,我们才疲惫地回到万园。
总的来说,这生日宴算是办成了,济科出现了,安明也惊艳地表现了一番,面对渡边的调戏,我们也有惊无险地应付过去了,算是完美的一天。
安明坐在椅子上,大爷似的伸长腿。让我给他揉肩。想想他操劳了一天也真是累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上了。
锦笙看了看小刚,“看到没,照着做。”
“我去,你想得美,你怎么不给我按呢?”袁小刚不干。
“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小弟,那当然是你给我干。”锦笙说。
“我什么时候认你做大哥了?”锦笙问。
“瞧这意思,是想赖账?在温城的时候,我们不是打过赌,谁输了谁当小弟,你忘了?人家说贵人多忘事,可你也不像贵人的样子啊。”锦笙说。
“那是在华夏的事,现在在哪儿?在泰国!国度都不一样,风俗也不一样,那还能算数?我们现在是平等的,要不你先给我按,然后我再给你按?”小刚说。
锦笙冷哼一声,“好,你这意思是,不想认我这个大哥了?”
“不是不认啊,只是在揉肩的时候不认。要不,我俩出去找人按?泰式按摩闻名世界,可来到泰国这么久了,我还没真正感受过呢。”袁小刚说。
“不去。”锦笙说。
“不去我也不给你按。”袁小刚说。
锦笙扭头看向安明,“大哥,你不是说可以考虑把温城的人接出来吗?我这次去了新加坡,联系上几个熟人,他们说这件事可以考察一下可性行。”
袁小刚一听就精神了,“你们可以把人接过来?那能把保宝接过来和我见一面吗?”
“你不要插我的话,这件事都是我来安排,现在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宝啊贝啊的我也不认识。”锦笙说。
袁小刚赶紧跑到锦笙后面给他又揉又按,“大哥,你今天辛苦了,我给你放松放松。刚才那都是开玩笑的话呢,你永远是我大哥,不会改变的。”
锦笙指了指右肩,“这边用劲一点儿。”
“好好好,用劲,用劲。”袁小刚赶紧答应。
我和安明相视一笑。
“大哥,你如果能接人过来,你一定要先接保宝过来,好不好?”袁小刚说。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么,能接人过来,不是先接老娘,而是先接媳妇,袁小刚,你可以啊。”锦笙骂道。
“我老娘年纪大了,离乡背井对她来说更加困难,所以还是等我回去找她吧,这是我没让接我老娘的原因。”袁小刚说。
这话其实说的有道理。老妈有莫少云和胡芮照顾,只要在温城没危险,那也真是没必要接过来。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折腾。
“小刚说的没错,接人的事,暂时先搁置下来吧,如果我们在这边风雨飘摇,接过来也不安全,只是陪着我们一直倒霉,如果你们在这边混好了,那就可以考虑离开了,又何必要把亲人接过来。只要在这边把爸爸的仇给报了,我们就离开。”安明说。
锦笙点了点头,“我和大哥想的一样。”
“那不接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接的嘛?”袁小刚说。
“如果我的目的你都没发现,那你也太笨了。”锦笙笑道。
小刚擂了锦笙一拳,“原来是骗我给你按肩!”
然后大家一起笑。
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你们是怎么把那个百吉从新加坡弄到这里作证的?弄过来也就算了,还能让人家作证,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今天打花玲的脸可打得真是够痛快。”
锦笙和安明相视一笑。不说话。
“你们笑什么呀,你们到是说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催着问。
“是啊,赶紧说啊,我也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的神通广大,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小刚也说。
锦笙看了看我,“嫂子以前见过百吉吗?”
我摇头说没有。
锦笙又看了看小刚,“小刚哥见过百吉吗?”
“废话,这名字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我怎么可能见过?”小刚说。
“这不就对了,今天在场的人,就没一个见过百吉的,包括花玲也没见过。”锦笙说。
这下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个百吉是假的?是你们找来的临时演员?”
“是啊,我们强取了人家的东西,还能让人家来作证?哪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了,百吉要是肯出来作证,那还会让由贵来替他出气?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安明说。
“原来如此,可要是现场真有人认识百吉那怎么办,不是当场就露馅了?”我问。
安明摇头,“第一,不可能有人认识百吉,我说那是百吉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反对了,第二,就算是真有人认识百吉,他也不敢说啊,那是菊花社的聚会,你竟然认识对方社团的人,你怎么保证你没有通敌?第三,假百吉的出现,是为了给代子和秋野挽回面子,否定花玲的指控,就算真有人说那个百吉是假的,代子也会说是真的,代子肯定会强力压下去,因为她要证明她收的礼物不是秋野偷来的。”
“这么说那就是一场指驴为马的游戏,就算是有人知道那是假的百吉,也一样会被认为是真的?”
安明点头,“就是这样,不然我敢找一个假的百吉来应付?”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知道花玲会出来说这件事?”我追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预测有这种可能而已,所以就提前作了些准备。长合组虽然近年来崛起,但要想让他们强闯菊花社的聚会,他们还不敢,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场肯定是作了安保措施的,所以他们的人根本就进不来,那他们又想捣乱,那怎么办?找人是最好的选择,花玲被代子处罚的事在江湖上传开,泰国这么小,长合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来试探一下看能不能和花玲合作,这种可能是很大的。”安明说。
锦笙接着说:“花玲现在败得很惨,在菊花社很难再出头,所以她要想东山再起,那就得借助外力,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说愿意帮她,她会饥不择食地选择和对方合作,所以能进来捣乱的其实就只有她一个人,再监视一下她的行踪,不就确定了?”
我拍了拍手,“两位大神真是当世诸葛,可以称为神机妙算了,厉害呀。”
“那也不是,只是猜测会这种可能,要说我们能算到一定会发生,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安明说。
“可事实上就是发生了,所以你们真的很厉害。两位联手,看来要攻破菊花社指日可待呀。”我高兴地说。
“其实要想达到我们的目的,还有一条捷径可以走。”安明笑着说。
“那有捷径,那就赶紧走捷径呀,干嘛还要走弯路,迅速查出杀我爸的凶手,迅速报仇,然后离开泰国,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小刚说。
“那条路不能走。”我说。
“为什么?为什么放着捷径不走,非要绕弯路?姐也知道也们说的捷径是什么?”小刚问。
我确实是知道的,这一次我还真是跟上了安明的思维,他说的捷径,无非就是让锦笙假装和秋野好,一但锦笙成为了代子的女婿,借肋秋野的掌握的资源,要想达到目的,就更容易了。
但锦笙肯定不会这样做,他虽然凶狠。但却是磊落的人,当然不能利用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我也不同意他这样做,他要是这样做了,那他就不是闻锦笙了。
——
“不作考虑。不管什么样的捷径,都不作考虑。”锦笙说。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我们做不来那种事。”安明也说。
“总之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好的。一定会比之前还要好。”锦笙说。
“那是当然,今天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完美的,几乎达到了我们所有目的,连济科都出现了,当初莞香说济科会出现,我还以为她是忽悠代子的呢,没想到真的出现了。”我说。
“说起这个济科嘛,以前锦笙见过没有?”安明看向锦笙。
“没有,大名那是早就听过,但真人没见过呢,人家是社团大佬,岂是想见就能见到的。”锦笙笑着说。
“你们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吗?”安明问。
“我也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锦笙说。
“要说是不对嘛,有个地方我觉得不对。”我说。
安明和锦笙都看向我,“你觉得哪里不对?”
“我觉得不对的地方,可能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许笑我。”
“那当然不会了,你快说吧,你觉得哪里不对?”安明问我。
“我这只是一种感觉,纯粹的感觉,几乎是没有依据的,我觉得济科虽然说话霸气,但他身上没有杀气,或者说气场不够强大,像济科这样位置的人,那出场是一定会有气场的人,不然他怎么当天父?或许是年纪大了,有意低调内敛了吧。”我说。
“你说的没错,他不但没有气场,我还觉得他有些虚张声势的感觉。”安明点头说。
听安明也有这样的看法,我这放心了不少,于是接着说:“我还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莞香为什么不和济科一起出现?莞香的说法是她动身的时候,济科还在会见客人,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等济科一道啊?她和代子一向关系紧张,对于代子的生日宴,她有那么积极吗?等济科都等不及。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她为了等济科,迟到一个小时,那谁对能把她怎么样?她干嘛这么积极”
安明和锦笙一齐点头,安明竖起大姆指,“这个观察非常的到位,这确实不合常理,那你认为问题出在哪?”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我只是觉得整件事不对劲,济科虽然说话霸气。但那明显是想好了的台词,只是背出来而已,到底什么情况,我也说不上来。”
“只要能发现不对劲这就很不容易了,这就说明莞香其实对我们还是有所隐瞒,有些关键的东西,她并不肯说。”安明说。
“这很正常,凡是关系到济科的事,她一般都不跟我说的。就像我聊到安明的话题,我也一样会有意隐瞒一样。”我说。
锦笙点头:“说的也是,有些核心机密,事关安全,确实是不能透露的。总之长野家的事很复杂,会慢慢理清楚的。”
…
由于前一天太累了,第二天我们都起得有些晚。我们都还没起床呢,秋野来了,说是来传话的,代子要请我们吃饭。
我以为听错了。代子要请我们吃饭?这怎么可能?她就像个老瘟神一样,每次我们去见她,都是提心吊胆的,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会弄死我们,现在她竟然要请我们吃饭?这怎么可能?
但秋野说,代子对于这一次我们的表现非常的满意,尤其是对锦笙和安明的表现非常满意。所以她要破天荒地请我们吃餐饭,而且不是在她的住所吃,是在外面的酒店吃。
这让我有些放心下来,代子那个住所阴沉沉的,要是真让我在那儿吃饭,我还真是吃不下。听说是在外面的酒店吃,我这就放心多了。
不管怎么说,代子让我们去,那肯定就得去,不管她是善意还是恶意,我们都要去。我急匆匆地洗漱,结果秋野告诉我们。代子请吃饭是晚上。
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