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叫四两拨千斤,或许人家莞香夫人就是能做到呢也说不定啊,这世上的事,不好说呀。”
“可是济科那绝对是大佬中的大佬,要是被囚禁了,那他的心腹肯定会有所察觉的,怎么会风平浪静的,这不对啊。”锦笙皱眉说。
“这事的确诡异,也有菊花社的大佬质疑过,但莞香都没有正面回答,但那些大佬们也不敢深刻为难她,他们也怕。怕济科突然冒出来,治他们的犯上之罪。”
“所以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什么也不说,让你们自己去猜,反而大家都不敢妄动。”锦笙说。
“代子这一次,算是遇上对手了,你觉得两人谁更强?”
“这个还真不好说,就现阶段而言,代子明显更加强一些。代子是济科的女儿,在菊花社的势力不容小觑,莞香只是济科的女人,连老婆都不是。身份地位自然要差代子一些,在社团里人脉也不及代子,要真是真刀真枪动起来,莞香不是对手,但莞香也有她的优势,那就是济科,济科真要是在她的手里,那可是王牌了,曹操当年能在诸侯中雄起,就是因为手中有天子。”
“莞香也是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才一直保持克制,并不怎么主动招惹代子。真是很聪明的人,而且她话很少。”
“嫂子,你说除了太内向和哑巴之外,哪一类的人话最少?”
我想了想,“有故事的人。或者说,有城府的人。”
“没错,所以这个莞香必将后来者居上,取代代子,成为菊花社里最有势力的女子。”
“其实还有一个人有很强的竞争力,只是看她如何发挥而已。”我说。
“你是说秋野?”锦笙说。
“没错,你也不得不承认,秋野是很有竞争力的,只是看她如何去参与。虽然她年纪小,可是年纪小何尝不是一种优势?就算暂时不分出胜负,就凭时间来耗,代子和莞香都耗不过她。这也是优势,而且是无法替代的优势。”
——
锦笙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谈到秋野的事,锦笙总是能避则避,他并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问题。
但我却想要调侃他,我说我以前就说过,如果秋野能得到你的帮助,那她必将在长野家族中异军突起。
“嫂子,你知道我从来没这种想法。求你不要说了好吧。”锦笙皱眉说。
“你没这种想法,不代表人家小姑娘没这种想法,有这种想法不是很正常么。人家小姑娘也不差,又聪明又漂亮,背景又深厚,你就不能考虑一下么?”我笑着说。
“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我暂时不会去考虑这方面的事。而且秋野太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完全就没有这种可能。”锦笙说得很坚决。
我看着锦笙英俊得离谱的侧脸,心想锦笙这样的男人,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小姑娘恐怕注定情路艰辛了。
“唉,秋野要是听到你这话,那得多伤心呐。”
锦笙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开车。
来到莞香那幢独立的公寓楼时,锦笙抬头看了看。说住这样的地方,就算是被包围,也可以通过直升机逃走,很英明的选择。
我点头,是啊,一二楼住着大量的精英保镖,就算是专业的突击人员,要上去,也需要一些时间。她很清楚会有很多人想要动她。所以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这个莞香不简单,嫂子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锦笙说。
“如果有事,你可以先去忙,感觉我在这里是安全的。”
“没事,我在附近转悠转悠,多熟悉环境,你完了打电话给我。”
我说好。
第二次来到这里,就觉得没那么陌生了,通报以后,侍女将我引了进去。
“夫人身体抱恙,恐怕还是不能见您。非常抱歉。”侍女说。
我其实已经想到会这样了,上次她不见我,说是生病了,那也是借口,这一次不见我,她当然也会用同样的借口。
“没关系,不过我有话想对她说,可以说的吧?”
“请稍等,我先问一下夫人。”侍女说。
过了一会,侍女出来,“夫人说请您进去。”
我跟着她进去后,她给我抬来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依然是隔着那层轻纱,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人影,却又看不清楚。
“暖小姐,非常抱歉,最近身体不好,仪容不佳,不能见人,请见谅。”她的声音还是很怪,好像是喉咙不舒服,或许真是生病了也不一定。
“夫人贵体有恙,我还冒昧打扰,是我抱歉才对。”我说。
“那我们就不相互客气了,上次你送的玉佛,很精致,我很喜欢。”莞香说。
“夫人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我那点东西,倒是见笑了。夫人所赠之物,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我说。
“上次是侍女错拿了东西,把不该给你的给了你了,真是对不住,那些东西,应该对你没有用吧?”
这话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一时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那么重要的东西,要说是侍女弄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主子授意,侍女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接触那么机密的东西?
她这样说,到底是何用意?是想为以后泄露机密给找借口,留后路,还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因为我没有想到如何回答,所以没有说话,见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层布帘相对沉?。
“那些东西,我会保密的。”既然她说是拿错了,那我不可能说送回来,那种东西看了可以复制,就算我退回来,也没用。
“我想,还是退回来吧。真是很抱歉,是侍女粗心把东西拿错,还得让你退回来。”
我又愣住,还真要我把那u盘给退回来?难道那里面内容,真的只有一份,我拿走之后就再没有备份了?
“好吧,回头我送过来,不过那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非常抱歉。”
“没事,那些东西你看了,有帮助吗?”
这话用意很深,我要说没帮助,那就是不领情,我如果要说有帮助,那等于是承认我对菊花社有一些图谋和想法,不然我了解菊花社的一些机密,对我能有什么帮助?
“了解总比不了解的好。至少可以更好地生存。”我模棱两可地答,意思说我没有什么图谋,只是想自保而已。她那好样聪明,那当然能听得出我话里的意思。
“有帮助就好,生存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做其他的。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活着的好处。”
后半句话很是沧桑,似乎是深有体会。这话也让我很有共鸣,我也是死过的人,而且不止死过一次,要不是有别人舍命相救,我早就成了地下亡魂。
所以,我也知道活着的好处,要不是活着,我就再也见不到安明了,我甚至没机会知道他其实还活着。
“是啊。活着是最重要的。”我轻声说。
“送出去的东西,又讨回来,你不介意吧?”莞香忽然问。
“不,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赶紧说。
“那就好,在泰国还习惯吗?这里比温城还要热……”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
我蓦地一惊,她怎么知道我来自温城?又怎么知道这里比温城还要热?
知道我来自华夏的人多,但知道我来自温城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就从来没跟人说过我来自温城。
她竟然连我来自温城她都知道,那她对我底细恐怕是非常的了解了,甚至有可能知道我是逃犯,她现在这样有意无意提起,是在暗示我知道我的底细,让我不要惹她吗?
“是啊,确实比温城要热,温城冬天的时候,很冷。”我轻声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索性承认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要是装傻,那反而不好。
这一次她没有答话,轻微地咳嗽了几声。
“夫人,我今天来,其实还是奉了代子的命来的。有件事,她要我转告夫人。”
“哦?”
“代子说,下周是天父的生日,她邀请了社团的一些大佬过来,希望能够给天父庆生,界时希望天父能够亲自出面。”我说。
“嗯,那你的想法呢?”她突然问。
这个问题又把我问住,我只是个传信的,怎么忽然就问起我的意见来了?我又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我只是传夫人的话。”我说。
“你认为代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问。
我瞬间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可以试探她的机会。
“代子说,江湖传言,天父被夫人所禁,不得自由,夫人想挟天父弄权,她的意思,应该是想逼天父现身,当面给个解释。”我说。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天父,那他的行踪,为什么要让人知道?他是菊花社的会长,做什么事需要向下面的交待吗?如果谁都想把他逼出来,那他天父的权威何在?”
我沉?不出声,这事不关我的事,我可不想惹火上身。我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囚禁了济科,可她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一番反制的言论。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没必要和她较真了。我完全可以隔岸观火,没必要卷入这些是非争论之中。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我只是听命于代子,并不太敢违抗她的意志。所以她说什么,我就只能说什么。”我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个回复,你好回去复命吧?”她的语气很淡,并没有什么感情色彩,不怒也不喜。
“如果能有回复,我当然会更好复命,如果没有。我也可以如实相告,说夫人还没有给出回答。”我说。
“如果是暖小姐站在我的这个角度,会如何应对代子?”她突然问。
这个问题又抛出的有些突然,我又有些愣住。我真是没想到她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本身也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没想过。”我实话实说。
“现在想想,就当是给我建议了。”她说。
“我想不出来。”
“想两分钟,给我一个建议,我应该如何应对代子?”她说。
我真是猜不透她的意思,这是要套我的话,还是要考我的智商?
虽然之前她透露给我的信息非常有用,我也理解为那是一种善意,但毕竟轻纱后面的这个女人,是我连面也没见过的,我要就这样给她意见,好像不太妥。
那是高层之前的争斗,我这样的局外人,避之唯恐不及,在我自己还没站稳脚跟之前就头参与进去,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对不起夫人,我生性愚钝,想不出什么主意,对于这样的大事,我也没有面对过,所以不能给夫人什么好的建议。”我说。
轻纱后面的女人好像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这样问你,有些为难,我只是有事没人商量,就有病乱投医了。”
“对不起,不能给你好的建议,真是抱歉。”
“没事。”她轻声说。
第206章 她到底什么用意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代子问起,你就说,天父会出现在他的生日宴上,并且感谢代子为天父所筹备的生日宴。”
她似乎是考虑了很久,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我对她给的这个回答还是很惊讶的,她这样答应让济科出席,那岂不是正中代子的下怀?代子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济科逼出来,她如果答应了,那代子完全就达到目的了。
她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上了代子的当呢,难道是我看错她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莞香问。
“哦,没了,这就去向代子夫人复命。”
“好,那你慢走。”
“谢谢夫人,打扰了。”
我走出来的时候,锦笙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我在这附近转了一下,发现不止是一二楼有大量的武装人员警卫,而且周围都设有暗哨和狙击手,附近商店里的人恐怕也是莞香的人,这安全级别比代子那里可是高多了,代子只会玩些毒烟毒茶什么的,比起莞香,代子的那些手段太低级了。”锦笙说。
“所以说如果有人想对莞香不利,要想伤到她,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是啊,我在想,济科会不会也在这楼里,只是没有露面而已?”
“你是说,你也认为济科被莞香给囚起来了?”
“不是,或许济科是自己藏起来的,但就藏在这楼里,只是外界胡乱猜疑而已。”锦笙说。
“为什么这样说。如果他就在这里,那为什么他不露面?”我问。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他就是想藏起来,然后看看各方的反应是什么?皇帝不在宫中,那些想造、反的大臣就都蠢蠢欲动了,现在济科不在宫中,或许他也想看看,哪个大臣想造反?”
我点头,“其实这种可能我也想过,不过后来我想,他藏一周什么的那就行了,如果真是想试探一下谁忠谁奸,那也不必藏这么久吧?他把这么大的压力让莞香来承受,如果要是这段时间真有人反了,那他怎么办?”
“他自有他的应对方案,嫂子,还有一种可能呢,那就是济科其实在做另外一件大事,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他私下在做。”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要这样说的话,那还有一种可能呢,那就是济科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莞香担心菊花社发生剧变,所以才暂时瞒着。”
“嫂子这个推测更大胆,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呢,如果真要是这样,那代子为济科举办的生日宴上,莞香去哪里弄一个济科来向众多大佬交待?”锦笙说。
“所以这个假设就不成立,如果济科真要是死了,莞香总不能把他从坟墓里扒出来和大家一起庆生。”
“这个真不好说,菊花社表面稳定,其实暗流涌动,早会得出大事。”锦笙说。
“安明不是说浑水好摸鱼么,他们出大事,对我们更有利,他们越乱越好,我趁机救出我女儿,再找到杀我爸的凶手。替他报仇。”
“所以我们就是要菊花社乱,各种乱,只有乱了,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就算是他们自己不乱,我们也要想办法让他们乱。”锦笙说。
“那我现在回去向代子如何说,我是直接按莞香的话说呢,还是怎么说?”
“这些事情嫂子自己能作得了主,从差诺的事来看,嫂子是很厉害的,只是你没有那么自信而已。现在的嫂子。和以前的嫂子那已经完全不一样。”锦笙笑着说。
“你就别夸我了,我要是没有你们帮我,我早就挂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我笑着说。
“那是以前的你,以后或许我们还要嫂子帮我们呢。”锦笙也笑着说。
正在我和锦笙说话的时候,车辆忽然感觉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锦笙一加油门,车子向前冲去。
“嫂子,我们被人跟上了,你抓紧一些,我可能会开快一点。不能让他追上。”锦笙说。
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会是谁要为难我们?”
“不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为难我们,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就要习惯于这样的情况随时发生,我们现在不能停车,因为对方是有准备的,我们不知道对方的火力到底有多强。一但停下来,就会很危险。”
锦笙倒真是一点也不乱,稳健地驾车窜逃,在车流中不断穿来穿去,很多次都差点撞上别人的车,但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我也会开车的,但我在想我要是面临这样的情况,我肯定是开不出这样的水平的。
从后视镜看去,跟在后面的是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车,虽然被锦笙给甩开了,但他并没有放弃,还是一直都在后面紧紧地跟着,那人驾驶技术明显是比锦笙差了几个档次。
“我们一直往前跑,他会一直在后面跟着吗?”
“应该会吧,这个恐怕是冲嫂子来的。我在这边好像没什么仇家。嫂子今天来这边,都有谁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行踪?”锦笙问。
“应该只有代子的人知道吧?对了。楚原那个变态也知道。”我说。
“楚原不敢动你,也没有必要动你,他就算是有什么目的,也要可以绕过你,你不是他的主要障碍,他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来冒风险,更何况她知道你是为代子办事的,就更加不敢造次。”
“那就是他透露了消息给别人,肯定是花玲。”我说。
“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