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们都随意些,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菜?我给你做,这边的食物口味比较重一些,我担心你吃不习惯,如果有特别喜欢吃的做法,我可以尝试着给你做,我实在做不了,让猪仨开车去买好了。”猪嫂说。
“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我对吃也没有什么要求,口味重一些也没关系的,我能接受。”我赶紧说。
“好,那就好办,我的厨艺不错的哦,到时你们就知道了。”猪嫂自信地说。
“胖婆娘,你别在这叨叨了,人家客人都饿了,你赶紧去做饭吧。”猪仨吼道。
猪嫂瞪了猪哥一眼,骂了句死胖猪,做饭去了。
这对夫妇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猪嫂的效率很高,晚饭很快就上来了,还真是有鸡有鱼有火腿,一时间菜香扑鼻,我们这一路奔逃过来,好久都没有好好地吃顿饭了。现在看到满桌的佳肴,我都忍不住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酒是绿色的,喝着很甜。猪哥说这是他在滇西北买来的猕猴桃酒。说如果不好喝,那就换成红酒或者茅台。
我们都觉得挺好喝的,一时间推杯换盏,大吃起来。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问起安明的事,但没想到他们只是聊些家常话,对于安明的事却是绝口不提,我说我是安明的未亡人,他们也不问我安明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葬在哪里,也没什么安慰的话。
既然他们称安明为安少,那至少说明他们和安明是认识的,可他们却不问安明的事,这真是让我非常的奇怪。难道真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对于已经不再的安明,他们甚至都不问一声了?
但我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们对我尊重,当然是看在安明的面上,所以他们应该也是很尊重安明的,他们绝口不提,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安明的身世什么的。锦笙说过。很多事情,他不能告诉我。更何况小刚也在场。
“味道如何?少……小暖?”
猪嫂本来是要叫少夫人的,结果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叫了小暖。
这样我就感觉亲切多了,笑着说很好吃,我非常喜欢。
然后猪嫂忽然哎哟了一声:“该死,我忘了你腿上有伤,是不是需要忌口什么的?”
还真别说,这事儿我也忘了,不过我也不懂,到底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也不了解,只好看向锦笙。
“没事,随便吃。如果不能吃的东西,我会提醒的。”锦笙说。
——
吃完饭后,收拾完毕,猪哥又开了红酒,说“我们现在边打牌边聊天,再品品我的珍藏的红酒。”
我不是很懂红酒,但跟着安明他们混了那么长时间,那当然还是略知一二,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也看不出哪家酒庄出的,但从色泽和味道来分析,那肯定是不便宜。
“玩什么牌?锦笙问。
“入乡随俗,当然是地斗地主啦,每次两万,炸弹翻倍。玩小点。”猪哥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次两万,炸弹还要翻倍,这还叫玩小点?
“可是没筹码怎么玩,总不能数现金吧,那还不把人给累死?”锦笙说。
“有筹码啊,我自制的筹码。”
猪哥走到另一个房间,抓来一把包谷子,每人面前放了五十颗。“每人一百万,输完就休息,累了没输完,也可以休息。”
这倒有趣,五十颗包谷子。竟然成了一百万的筹码,也不知道真的赢了,能兑现吗?
“锦笙,带了现金没有,可不接受汇款什么的啊。汇款什么的伤感情,要玩就玩现金。”猪哥说。
“知道猪大哥好赌,我特地准备了现金陪你玩儿,要不陪你玩,你能给我做好吃的么?”锦笙笑着说。
“那就好,自家兄弟就是了解脾气,要是外人来让陪着赌钱,那人家肯定会说我居心不良的。”猪哥笑着说。
“一百万的游戏,对于猪哥来说哪叫赌钱啊。”锦笙笑着说。
“行了,你也别笑话我了,你闻锦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开始玩吧。”猪哥笑着说。
“嫂子陪他们玩吧?”锦笙看我。
我赶紧摆手,“我不太会玩儿,我看你们玩儿。”
袁小刚有点手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赶紧用眼神止住了他,人家锦笙是老兄弟老朋友一起玩儿。我们要是参与,那就真的成了赌博了。
再说了,我们要输了,上哪弄钱给人家?
猪哥洗了牌后,开始发牌。
猪哥当了地主,第一局就有三个炸弹,一个炸弹两万,两个四万,三个八万,加上本来就要输的两万,一共就是十万,猪嫂和锦笙每人输了五个包谷子。
小刚看得吐了吐舌头。
第二把猪哥又洗牌,又发牌,又有三个炸弹,锦笙和猪嫂每人又给了五颗包谷子。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输了二十万。这还叫玩小点?
“猪仨你还要不要脸了?第一把就算了,第二把还洗老千牌?你把我和锦笙当傻子呢?”猪嫂子忽然破口大骂。
锦笙微笑着摇头,“我也能忍,可猪嫂忍不住了。猪哥,要这样玩下去。我很快就输完我的包谷子。可以去睡觉了。”
“前两把我想试一下我的手上功夫还在不在,事实证明,还在。”猪哥一脸得意。
我说为什么他手气这么好呢,原来是出老千,可是我们在旁边看着,竟然一点端倪也没看出来。但猪嫂和锦笙明显是看出来了,只是懒得点破,最后是猪嫂终于忍不住了。
“从这一把正式开始?”锦笙说。
“正式开始。”猪哥说。
然后就开始戏剧性地逆转了,之后几乎一直是锦笙在赢,他手气也好,最主要是算牌精到让人咋舌,谁还有一个什么牌,他几乎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只要不是特别烂的牌,他都能赢。
一个多小时后,一堆包谷子全都堆在了锦笙面前。
猪哥和猪嫂输了倒是一点也不急,直接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正好两百万,给。”
这两百万倒好像是准备好了的,他们知道一定会输给锦笙一样。
“你们知道一定会输?”袁小刚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
“当然,我们和他打牌。如果玩老千,他就一定会输,如果正经打,我们就一定会输,因为我们的智商本来就是被他碾压的级别。”猪哥笑道。
“谢谢了,最近确实不方便去取现金,只能先收下两位的钱了,以后两位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们再打牌。”锦笙说。
“自己兄弟,不必客气。”
看这意思,这场小赌局倒像是锦笙来化缘的,而猪哥和猪嫂,倒像是早就准备好钱给锦笙的一样。刚才玩牌,不过真是游戏而已。
我们现在在逃亡的路上,当然不能轻易去银行取钱,锦笙虽然带了现金,但也不知道过后的花费到底有多少,所以身边得多备些钱。有备无患。
牌局结束,猪嫂对我说现在我们去洗澡,你腿不方便。我帮你擦身子,擦干净了,就舒服一些了。
这下说得我脸都有些红了,这两天在逃亡的路上,确实是没机会洗澡,主要还是因为腿不谁,身边的又都是些男人,没法帮忙,只好强忍身上的骚痒。
“这个,我自己来吧,我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我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以前也受过伤,也是别人帮我擦拭来着,你不用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己人。”
“没事的嫂子,让猪嫂帮你吧,都是自己兄弟姐妹,不用客气。”锦笙也说。
“安少对我们有恩,你是少夫人,我们能为你做事是我们的荣幸,你千万不要客气。”猪嫂柔声说。
既然她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太过推辞,只好答应。
猪嫂做事非常的细心,轻轻地帮我擦拭,我开始的时候不好意思,但看她眼神温柔,一脸的善意,我也就放心了。
“你应该很好奇我和猪仨是什么样的人吧?”猪嫂问我。
说实话,他们的经历我还真是挺有兴趣的,我只是不好意问而已。
“你和猪哥都不是普通人,这一点我能看得出来,倒好像那种高人隐士,隐居到这里来了一样。”
“哈哈,也都是普通人了,只是经历相对复杂一些而已。猪仨以前在泰国赌博出老千被人抓了,对方反敲诈我们,要五亿泰铢,不然就要剁掉猪仨的双手双脚,结果是安少出面周旋,一分钱也没有花。就把猪仨给捞回来了,这可是救命大恩啊,要不是有安少,猪仨可就真的是成了猪头仨了,不对,是成了死猪了,这份恩情我们一直记着,这份大恩,我们夫妻一直记着呢。”
“猪哥以前是职业赌博的?听他的口音很复杂,应该是走过很多地方。”我笑着说。
“也不算是职业赌博,但就是喜欢混,以前他是公子哥来着,后来把家财都败光了,被家人给赶出了家门,没有收入,再也没法过好日子了,就开始赌钱,他对赌博很有天份,各种千术他都能很快掌握,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识鞋的,还是让人给抓住了,要不是安少,他早就没命啦。”猪嫂说。
“听锦笙说,猪哥以前是风流公子呢,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帅吧,现在虽然长胖了,但还是长的好看的,看得出以前真是大帅哥。”
这话听得猪嫂很是开心,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他以前确实是挺帅的,后来不得志,生活就不节制,就长胖啦,我一生气,说你要不减肥,我也吃胖,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行啊,你有种就吃胖,咱们比谁的肉多。我一生气,就开始海吃了,晚上睡前还吃高热量的东西,结果就真的变胖啦,本来只是想赌气,没想到这肉一长上去,就再也不肯下来了,唉,不然我也算是美女来着。”
我听得笑了,这对夫妻,还真是有意思。女人最忌讳自己长胖,巴不得自己瘦成闪电,没想到还有自己把自己给努力吃成大肥婆的。
“你笑起来很好看啊,以后要多笑笑,谁的人生都会有难熬的时候,都会有绝望到想放弃的时候,但只要坚持一下,就挺过来啦。你跟着安少,那就得承受比一般人都要大的起落,你可一定要挺住。”猪嫂说。
“嗯。我一直在坚持不让自己倒下,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都不能垮,谢谢你的鼓励,猪嫂,你是个好人。”我由衷地说。
“好人那倒也说不上,这个世界呀,好人往往最容易倒霉,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做什么好人了,只要不伤天害理,在原则以内维护自己的利益就好了。今天你一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经历过很多风浪,你眼神里充满不信任。全身都是写着两个字,戒备。哈哈。”
“这个真是抱歉,确实是经历了很多的不幸,本能地形成一种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不过通过接触,我能感觉到你和猪哥都是内心善良的人,而且你们很义气。不然锦笙也不会带着我们来投奔。”我说。
“理解的啦。作为少夫人,你要是傻傻的谁都相信,那你就不配当少夫人了,你经不嫌弃,咱们以后就像姐妹一样的好。只要我们能帮得上的地方,就一定会尽力相帮。”
“我怎么会嫌弃呢,我其实也是个普通家庭妇女,要不是跟了安明,我现在也过着非常普通的生活,可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不知不觉,我就发现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想回到原点,已经不可能了。”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猪嫂轻声安慰我。
第184章 备份
那天晚上一直没怎么睡着,一是到了新的环境无法入睡,二是脚有些疼。三是担心着老妈的安全。
半夜时,我听到门外有响动声,我一下子爬了起来。心想难道那猪哥猪嫂是人面兽心的家伙,表面上说得好,暗地里下毒手?
“嫂子,嫂子。”
听到是锦笙的声音,我这才放心下来。
“嗯,醒着呢,有事你说。”我应道。
“你准备一下,我们俩小时后动身。”锦笙说。
原来他竟然一直没睡,一直在安排着其他的事。
“又要走,这里不安全吗?”我轻声问。
“听说城里各个出口都已经被在严查,到底是不是在查我们,我也不敢确定,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儿,时间长了,如果一但发现我们在这里,我担心会连累猪哥他们。”锦笙说。
“好,那我们走吧,我现在就起床。”
等我起来后,发现所有人都在屋外呢,竟然只有我一个人在屋里睡觉,一直没有听到声音,原来他们是在小声交谈,就是为了给我休息的时间。
“锦笙,我们这都到了边陲了,接下来往哪里走呢?是不是要出境了?”
“是的,因为大路不能走了,要走小路,这样需要花的时间更多了,我们得提前动身,不得已才叫醒嫂子。”
“没事,我已经睡好了,倒是你们,一直没睡,撑得住吗?”
“我们也睡了一会的,没事。”锦笙说。
“那我们走了,猪哥,谢谢你的款待,也谢谢你的包谷子。”锦笙伸出手,与猪哥紧紧相握。
“客气,可是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们吗?”猪哥问锦笙。
“真的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行,应付得了的。”锦笙说。
“那行,那就祝你们一路平安了,回头有什么事,再联系。你们出境后,我们就是你们的大后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好,谢谢。”
猪嫂走过来用她肉肉的身子抱着我,“好好保重,希望过一段时间回来后,我能看到你更美的笑容。”
“谢谢你,我一定会坚强的。”我轻声说。
告别猪哥猪嫂。我们凌晨出发。去向又一个未知的地方。
一路上真是很多小路,我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一路颠簸,真是说不出的艰辛。第二天下午,我们到了一个小镇,锦笙说,前方二十公里就是国境线。我们将在这里暂休,然后出境。
这里的气温比温城更加炎热,我们住的旅馆也很简陋。但感觉这里很宁静,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晚饭是小刚让人送到旅馆里来吃。简单的饭菜,我们都吃得很香。到了这里,就意味着我们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了。
锦笙给我倒了一杯啤酒,“嫂子,这一路辛苦了,现在我们终于摆脱危机了,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出境,真的就算是摆脱危机了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我们离温城已经很远了,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而且就算是能找到这,我们也不用担心了,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他们找到这里,我们也可以和他们对着干,这里离缅境很近,大量的专职护卫队,只要舍得花钱,那些人可以为你拼命。所以,我们不怕了。”
看着锦笙一脸的轻松,我相信他说的没错,我们肯定是安全了。
“可是我们没有签证,如何出境?”小刚表达了他的疑惑。
“这里的人出境都不需要签证的,低端一点的可以走小路,翻丛林,中端一点的可以找人带过去,高端一点的,就直接花钱买通相关工作人员,直接开着车入境,在这样接近于三不管的地段,只要有钱,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物质和服务。”锦笙说。
“你怎么这么熟悉,你以前来过吗?”小刚问。
锦笙看向窗外,眼神复杂,“当然,我又岂止是来过而已。你们听说过一个叫果敢的地方吗?”
“不知道。”我和袁小刚都说。
“那你们知道大理国吗,天龙八部中段誉他们家的地盘?这个总知道吧?”
“我知道,还有个神仙姐姐呢,我刘亦菲演的嘛。”袁小刚说。
锦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刘亦菲是谁,我只是想说,果敢原来就属于那个大理国的一部分,更早以前,属于南昭国。三百多年前,永历帝带着一批残兵败将和百姓逃到了那里,后来很多华人在那里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那里生活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华裔。”
“嗯,所以我们现在要去那儿?”小刚说。
锦笙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那里的历史和具体的情况都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的来说,那里住的人,虽然身份证上是缅人,但其实绝大部份都是华裔,他们和你们有着一样的面孔,说着一样的语言,甚至于,华夏的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