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个人渣!你妈才是小姐,不许你骂雷蕾,我要再听到你骂他,我对你不客气。”我骂道。
那叫小六的一听这话,竟然笑了起来,“你对我不客气?你准备怎么对我不客气?是在床上对我不客气吗……”
安明又站了起来,向那个小六走了过去。“杂碎,你给我闭嘴!”
“哎哟,个子挺高,好吓人啊,她是你老婆吗?长得蛮好看的……”
小六又要说些污言秽语,但他没有机会说完,安明已经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他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站稳,安明又一脚踢了过去。这次是彻底倒了。
小六身边的几个小混混见打起来了,拿起旁边桌上啤酒瓶,吆喝着向安明扑了过去。我知道安明的手段。对付这几个矮小身材小混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结果也和我想像的一样,安明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们,小流氓们一边骂着你等着,一边相互搀扶落荒而逃。
安明把那些被打翻的桌椅一一扶起,示意旁边的顾客们继续玩耍,不要受影响。
这时魏松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清楚是安明打跑那些人后,一脸的羞惭。但他还是嘴硬:“我又没让你帮我。”
“你想多了,我没有帮你,我只是嫌弃他们几个嘴太脏,竟然敢对我太太出言不逊,所以我才出手教训他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魏松冷笑,“你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非常的高兴?”
“那倒没有,因为你今天的处境,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中。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和我作对,你的处境最后一定是很惨的,这是可以预料得到的。”安明淡淡地说。
魏松没有说话,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时从他西服的内袋里掉出了一件东西。
那个小小的物件落地后滴溜溜地滚到了我的脚边。我弯腰拾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铜钱,中间有一个孔,但没有穿绳子。年代有些久远,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一片乌黑色。
但我却依稀记得我见过这铜钱,只是我见到的时候是穿一条红色的细绳的,而且是挂在雷蕾白皙的脖子上的。
这是雷蕾的佩件,我绝对不会认错。
“你还给我。”魏松走过来,要把那枚铜钱要回去。
我把手一缩,“这枚铜钱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从哪里得来的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的,你快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魏松又要过来抢。但被安明拦住。
“什么东西?”安明问。
“这是雷蕾的佩带在身上的物件,现在却在他身上,还说是他自己的。我怀疑是他害了雷蕾。”
“你胡说什么,这东西是我从小就放在身上的,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你快还给我!”魏松说。
安明一把封住魏松的衣领,“小暖她绝对不会说谎,她说是雷蕾的,那就肯定是的,你说,为什么雷蕾的东西会在你身上,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我看你们都疯了,我都说了这东西是我的,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偷别人的?你们说的雷蕾我更是不认识,我又怎么会害死她。”魏松说。
这时和雷蕾合伙开酒吧的两个女孩子也过来了,我把那个铜钱给她们看,她们也一致认为那个铜钱就是雷蕾的。而且还揪着魏松撕打,说肯定就是他害死雷蕾。她样的想法基本上和我一样。
我说这件事得通知警方,但安明制止了我,说铜钱先留下,回头再说。
魏松却一直坚持着说那枚铜钱是他的,而且还要要回去。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奇怪,如果魏松真的是害死雷蕾的凶手,那这样的物证,他应该是早就扔掉了才对,为什么带要随身带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最后见要不回去,魏松这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酒吧。还说他要报警,因为我强占了他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魏松是真的会报警还是在虚张声势,但看他的表情却好像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
这让我更加怀疑,如果真是他害死了雷蕾,那他多少应该有点慌张才对。毕竟人命关天,真要是有他害人的证据,那他肯定会判死刑。
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失去莫乔乔那个靠山,几个小混混都敢欺负他。更别说会有人为他杀人的事出头了。
魏松走后,安明和我倒也没有马上就走,安明说担心那几个小混混叫了人会过来报复,要先等一下再说。结果我和他在小酒吧里坐到十二点,也没有见人来。这才离开。
混混欺负人那也是要看对象的,估计也是被安明身手和气势给震慑住了,也不敢再过来惹事生非。安明交待两个女孩子说如果有人来闹事,就打电话给他,不要答应那些混混交保护费的要求。
这些人就是这样,你如果让着他,他就会更加的欺负上来,如果强硬一些,或许他们就没有那么嚣张了,这毕竟是法制社会,收保护费这种事不可能一直存在。
回去的路上我问安明说为什么要阻止我报警,难道是怀疑我看错了,认为那枚铜钱不是雷蕾的么?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看错,可是这件事实在太过古怪,魏松和雷蕾应该根本就不认识,为什么他要害死雷蕾?他又是如何害死雷蕾的?再说了,他要真是把雷蕾给害死了,那他为什么要拿下雷蕾身上这枚铜钱?把自己害死的人的东西放在身上,那不是招人耳目提高风险吗?魏松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是不是?”安明说。
“你的这种说法我也认可,因为我的确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如果我们不报警,那万一这铜钱真是雷蕾的呢,雷蕾也真是魏松给害死的呢?”
安明果断摇头,“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而且现在警方的定论是雷蕾是溺死的,我们去告诉他们说有人害死了雷蕾,他们会信吗?那他们不是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吗?我敢打赌说我们去报警根本没用,因为他们压根不会受理这件事。你信不信?因为这和他们结论根本就是相悖的。”
我承认安明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虽然我心有不甘。
“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就不管了?”我无奈地问。
“当然不会,这枚铜钱不是在我们的手里吗,明天我就找人去鉴定一下,如果这枚铜钱很值钱,有收藏价值。那魏松有意留着这枚铜钱。虽然这种可能还是很小,因为你想啊,雷蕾死的时候,魏松还在春风得意叫,他要是去害一个人,那还用得着去自己去动手?完了以后还从死者的脖子上取下一枚铜钱珍藏起来?”
“那倒也是,除非这枚铜钱真是稀世之宝,魏松才会这样做。”我说。
“所以我们要去找人鉴定一下枚铜钱,如果这枚铜钱的价值非常的高,那必然发行量非常少,或者是存于世上的量非常的少,不然不可能会非常的珍贵。我们先弄清楚这铜钱的价值,我们判断这件事才会有正确的思路。”安明说。
“那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古玩城找师傅鉴别。”我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枚铜钱对魏松有一定的意义,你看到没有,你拿过这枚铜钱的时候,魏松很着急地要想抢回去。可见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重要,如果这枚铜钱并不值钱,那这其中就有蹊跷了。”安明说。
回家以后,我把那铜钱反复又看了一遍,还是觉得那就只是一枚普通的铜钱,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安明说你别看了,要是你都能看出它的价值,那要人家那些文物专家干什么。
我说我们如果拿到古玩城去找师傅看,不知道他们的眼光如何?
安明说不能找他们看,因为他们担心你是想要卖东西,自然就首先会说你这东西不好,然后再最便宜的价格从你手里买走,这样他们才能赚到钱。所以他们的话不可信。
我说那要找什么样的人鉴定才好呢?才能保证他们说的是实话?
安明说那那当然是要找没有利益关系的专家鉴定最好,温城的一些大学里面也有这方面的专家教授,明天联系一个请他看一下就行了。你不卖给他,他才会告诉你这铜钱的真实价值。
…
第二天我先到公司上班,中午的时候安明打电话给我说他约到了一个研究这方面的教授。让我陪着他去。
那教授六十来岁年纪,看起来文质彬彬,真有学者风度,他接过一看,说这就是普通的铜钱,现存的也很多,你们把这个拿来鉴定,实在是没有必要。
安明说那如果我们拿到市场上去卖,大概能值多少钱。那教授说人家如果心情好,有可能给你五块钱,如果心情不好,也就是两块钱。
我和安明还是不信,于是又拿着铜钱来到古玩市场,那老板说你这铜钱留着玩吧,也卖不了多少钱,安明你开个价,那老板笑着说开什么价,最多我给你两块钱,两位一身的名牌,想来也不是缺钱花的人,所以两块钱的生意,我们就没必要谈了。
又问了几家店的老板,果然如教授所说,最多的也就出到三块钱,有些正在忙的老板一看是枚铜钱,压根就懒得理我们,说正在忙,这样的生意没有空去管。
第138章 干脆而又力道十足
得出的最后结论就是这铜钱确实是不值钱,那为什么魏松还要带在身上,就真是值得思考了。
安明说:“既然这枚铜钱留存于世的很多,那雷蕾可能有,魏松也可以有。雷蕾身上的铜钱肯定不是这一枚,就只是和魏松的长得像而已。但是这枚铜钱对于魏松来说也很重要,他才那么在意。魏松身上有一枚和雷蕾同样的铜钱,这是一个巧合,并无其他的联系。”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只是我自己想多了而已,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但我还是不甘心,我说:“我始终感觉这枚铜钱和雷蕾有某种联系。”
安明问我说:“那你认为有什么样的联系?
但我又答不上来。
我说:“那就只是一种感觉,完全的感觉而已。”
安明想了一会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魏松和雷蕾其实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从小他们的父母都给他们每人佩带一枚铜钱,因为这样的铜钱本身也便宜,富人家穿金戴银,但穷人家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带点金属什么的。有些农村习俗说命里不带金的,带金属可以消灾。
安明也就是随口一句话,却让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明说:“你怎么了?难道你也认为我说的有可能?”
“其实雷蕾也真是有兄弟姐妹的,有个大哥,有个弟弟,但是大哥被火烧死了,弟弟后来年轻有为,成为公务员,就嫌弃雷蕾,最后断绝往来。可是魏松并不是公务员,而且他比雷蕾要大,又怎么可能会是雷蕾的那个弟弟呢?”
安明说:“原来真有这事,那有没有可能,魏松是雷蕾的大哥?因为魏松其实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没准他就是雷蕾的大哥呢。”
我说:“那不可能,雷蕾亲口告诉我,她大哥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
安明忽然说了一句,“或许她大哥其实没死呢?有些人被认为死了,其实没死,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不是?”
“就像你和你爸那样?本来大家都认为你们父子死了,但其实你们没有死?”我问。
安明也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半天不吭声。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安明,你爸就是冯泰,这你也承认了的,你的身世和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但你却没有死?那场火灾中,你是如何脱身的?”
安明闷头开车,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不肯说,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说就不说吧。”
安明又闷了一会说:“小暖,其实这事我也不是不能跟你说,只是我怕说了你不信。”
我说:“你说什么我都信,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我要是不信你,那我信谁去?”
“真的?”安明看了看我。
“当然是真的。”我点头。
“其实那件事我并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天我和爸爸一起吃饭,爸给我喝了一点点啤酒,后来我就醉了,后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船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安明说。
其实说实话我真的也有点不信,因为这样一说,他就基本上全部敷衍过去了。但我又觉得安明说的可能是真的。
安明见我不说话说:“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才不肯说,因为说了你不但不信,而且还会认为我在敷衍你,现在结果就是这样,所以我还不如不说。”
“我信你。”
安明看了看我,脸上反而有怀疑的表情,“你真的相信我?”
“我说过信你当然就是信你,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那这件事你没有问过你爸?他怎么说?哦,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不说。”
“他说他也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也在船上。但我不信。”安明说也很直接。
“我也不信。”我也直接说。
“所以我也没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爸爸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冯泰。其实那是假名,他本来就叫安永烈,这才是他的真名。”安明说。
我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来,“那他为什么要化名冯泰到我爸的厂里去上班?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单纯的赚钱,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这个我知道一些,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对不起,因为我不能确定,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弄清错后告诉你的,我说到做到。”安明说。
“好,我相信你。”我再次说。
“谢谢你,小暖。”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谢的,做夫妻的前提就是要相互信任。如果这一点基础都没有,那还如何做夫妻。”
“说的好,信任是第一基础,没有了这个基础,其他的就没有了意义。”安明说。
“那我们说回雷蕾的事,你是说,魏松很有可能是雷蕾失散多年的大哥?”我说。
“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完全没有根据的假设。要知道他们一个姓魏一个姓雷。这好像不搭边,但魏松确实是来历不明,我以前问过他多次,他都没有说。只是说过去的事不想再提了。”安明说。
“其实雷蕾有一个弟弟,我只知道他在温城是一个公务员,而且所在的职位好像还不太低,他是名校的高材生,应该在重要的部门任职。如果能找以雷蕾的弟弟,那就可以让他认一下魏松是不是他哥哥了。”我说。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安明说。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只是想弄清楚雷蕾的真正死因,毕竟她和我姐妹一场,我应该还她一个公道。雷蕾是那种从最低层生活走过来的人,她要是会自杀,那早就自杀了,根本等不到现在。所以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她是跳河自尽的。”我说。
安明点头,“说的也是。人虽然不能复生,但查明真正的死因,本身也可以告慰逝者。”
“可是如何才能查到雷蕾那个狼心狗肺的弟弟在哪个部门呢?”我说。
“这倒也不难,名校毕业,身在要职,又是姓雷的,再加一个大概年龄条件,这样的人应该不多,筛选一下就可以查出来了。这件事我来做,你等结果就行了。”安明说。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谢谢你为我姐妹所做的一切,她地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我说。
“你看,又跟我客气了。”安明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安明,我想去找我女儿,但又不知道从哪找起,我这几夜经常梦到她,不知道怎么办。”
安明也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让锦笙找人在暗中调查,因为没有结果,所以我也一直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没有找到女儿,我就觉得一直欠着你的,我本来就应该保护好你们母女。”
“这事不能怪你。安明。我总觉得有人一直在暗中要害我。但我想了想,好像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说。
“你是不是怀疑,是我的仇家把绵绵掳走了?”安明盯着我问。
我低下了头,“我这样想,不是怪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