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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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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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绯跪在地上,低着头。
卿笛道:“绯儿,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花绯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了看卿笛,又磕了几个响头,道:“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卿笛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道:“怎样饶了你?你可知方才你那一剑若是刺了下去,我花羽族和妖族可是要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阁主。”花绯爬到卿笛的脚边,拽着卿笛的裙裾求她饶自己一命。
卿笛的心中亦是痛。她何时这般声严厉色地教训过花绯。再者,花绯又是极为乖巧,对于卿笛的命令不论对与错更是从来都不敢违抗。不过是那一次,叛逃天宫让卿笛伤透了心。
卿笛终还是不忍心,将花绯扶起来。
花绯的眼神突然一变,幸得卿笛动作快,将她一掌打昏。

☆、第叁拾壹章 心离之疑心起(1)

05
反手探脉息,卿笛大惊。
花绯的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乱窜,导致花绯体内的灵气无法聚集,才让她方才那般失控。卿笛又是仔细地探了下去,并非只是有莫名的力量,还有令人为之打颤的阴寒之气。花绯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阴气沁入了大半。若是不及时将这些阴气驱除,到时怕是追悔莫及。
“夜,封闭门窗,守着窗外。夙淮,守着门外。莫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好。”慕容夜玄应了下来。他同夙淮一人守着窗,一人守这门。不论如何都不可让人在卿笛运功之时扰了她的心神。若不然,她们二人都是有性命之忧。
门外,窗外都有着隐隐地踱步声,焦躁不安。
点上一支香,将方才那般不安、失控的气息驱逐。
卿笛将花绯搀扶道床榻上,让她盘膝而坐。卿笛亦然。她先是探了探花绯的脉息,都又缓慢地将灵气注入花绯的体内。好在一切还算得上是顺利。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成功了大半。就当卿笛准备收工之时,穆晔突然蹿了进来,犹如鬼魅一般。他施法阻了卿笛的动作,自然是惊着了卿笛,也惊着了花绯。卿笛眼疾手快地点了花绯的穴位让她入眠。
卿笛咳出一口鲜血,道:“穆晔,你这是做什么?”
穆晔冷冷地看了卿笛一眼,将花绯打横抱起就走。
“站住。”卿笛召唤出短剑,抵着穆晔的背,“你到底是谁?”
方才屋外并没有什么动静,大约那两人并没有发现这屋内有人闯入,而这屋内,一览无余,显然是不可能有藏人之处。卿笛双眼微眯,这穆晔的鬼术和时这般高明,叫他们三人全然没有察觉。而穆晔为了不让他的那副妖娆的容颜展现在世人的面前,从来都是带着面纱出门。这人,大约是有心者假扮。卿笛的心亦是放下了许多。
穆晔回头,看着卿笛妖娆一笑,道:“你说呢?我不是穆晔,还能是谁?”
“若是穆晔,怕是不会同本座这样子说话。你倒是有心探知穆晔模样,只可惜你忘记了穆晔有出门带面纱的习惯。只要你将绯儿放下,我便放你走,如何?不然,妖皇和天帝都在屋外,你怕是讨不到便宜。”
穆晔张狂一笑,道:“这天下可以同我抗衡之人便是只有琉璃主一人。如今琉璃主已然不在,就他们两个废物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莫要废这样的心思了。”
“是嘛?若是不赌一把,谁会知晓输赢?”卿笛将那两人唤了进来。
慕容夜玄眼中的歉意一闪而过。夙淮亦是。二人不再有迟疑,唤出宝物便主动出击。穆晔将花绯安置在一边。他嫣然一笑,宛若百花在他周身盛开了又迅速凋零,大约是瞧见了他的妖娆而自愧不如。他灵巧的躲闪。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慕容夜玄和夙淮都已经累极了。而穆晔见两人都停了下来才翩然落地,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瞧不出一丝疲惫。
穆晔自负一笑,道:“看,我都说了你们不会是我的对手。”
“那我呢?”卿笛复了她本来的模样,手握短剑,额角的那一朵花羽花张狂地开放。模样与昔年的琉璃又几分相似。许是这段日子在两种身份之间转换的太过频繁,卿笛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眼却没有因为脸的苍白而变得无神。
穆晔大吃一惊,面对卿笛他就是站在那里,迟迟不动。
卿笛道:“你是何人?”
穆晔的瞳孔紧缩,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会有琉璃少主的衣裳?”
卿笛扬起嘴角,道:“我便是墨苑,但并非是你口中少主。怎的,看到琉璃族的后人,有些吃惊?”
琉璃少主,早在千年之前就不知所踪。
“少主。”褪去那一身的妖娆模样,他本来的模样倒是普通的很。单膝跪地,他的称呼依旧是那样的固执。
“你是恒远?”
这恒远乃是琉璃族最为忠实的仆人。卿笛昔年常常听母亲提到过他。卿笛钦佩恒远的种种,只是从未见过本尊。有的人说,他去为琉璃主守灵了。有的说,琉璃主没了,恒远便不可一人独活,自刎于麒麟仙山上,才造就了仙山那般浓厚的仙气。
恒远抬头,那一双眼,如同鹰那般锐利,嵌在黝黑的脸上,多了几分精明的味道。他道:“正是。主人被封印那样多年。我便一直在寻找少主。”
“那你为何要扮作穆晔的模样带走绯儿?”
“这是主人的吩咐。前些日子,我接到主人的传音,说是要将绯姑娘带去,主人想要见一见姑娘。说是在仙山之下会和。”
“你上当了。”夙淮看着这两人,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他是多想告诉卿笛,琉璃被她封印在琉璃谷的最低处。可是开了口,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将心中所知道的的表达。
卿笛深深地看了一眼夙淮,道:“你且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便会召唤你。”
恒远看着卿笛欲言又止,终只是说了一声好便退出了屋子。
卿笛顾不得许多,连忙帮花绯整了脉,好在方才及时封住了她的几*位,灵气并未流失太多。此刻若是再为花绯输送灵气却也是来不及了。她只能同慕容夜玄将花绯先安置好。
经过这样的事情,卿笛也有些疲惫了,复了在凡尘的模样。她一出门便在拐角处撞上了成穆的胸膛。成穆看着罪魁祸首,扮可爱地撇了撇嘴,道:“你撞了人家,道歉。”
卿笛冷冷地看了成穆一眼,并非有心思同他在这里玩,道:“你好生看着绯儿,过几日,等绯儿的身子好转些,就同夙淮离开这里。”
“为何?绯儿很是喜欢这里,你为何要将绯儿送走?”成穆据以力争。
卿笛冷冷地说道:“你若是想叫绯儿死,那你便留在这里好了。”
成穆想也不想便上去搂住卿笛,一面撒娇,一面求情。卿笛的力气自然是比不过男子,怎样都挣脱不开。他在卿笛耳边低语,道:“若是绯儿瞧见,你觉着她会怎样?”
“你?”卿笛偏过头去看着成穆。他眼中的精明同穆晔有几分相似。
“你们在做什么?”
卿笛心中警铃大作。

☆、第叁拾壹章 心离之疑心起(2)

转头,是花绯那万分失望的眼神。
成穆将卿笛推开,宛若是最为烫手的山芋。
花绯双眸含泪,一步一步走到卿笛的面前,艰难无比。二话未说就跪在卿笛的面前,死死地拉住卿笛的衣角,道:“阁主,当真是一点后路都不肯留给绯儿么?即便是如此,为何,阁主连绯儿心爱之人也不可放过?”
绯儿,本座不过是不想你重蹈覆辙罢了。于此,本座也是有错的吗?
卿笛冷了声色,淡然地说道:“绯儿,信不信由你便好。本座同成穆并无半分关系。方才,他不过是在求本座不让你离开这里。可是,如今太晚了。不论如何,本座都要你离开。先前想的成穆同你一起走。现在,本座改变主意了。成穆留下,本座要用你,来祭奠百鬼。”
“不要。”花绯这一声吼得撕心裂肺。她松开拽着卿笛衣角的手,不住地磕头,口中一直呢喃着不要,不要。终是地上见了血,她的动作依旧未停。
卿笛再也看不下去,稍稍一用灵术。花绯的身子便弹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口吐鲜血。即便是这样,花绯依旧不愿意放弃同卿笛求情的机会。她爬着到卿笛的脚边,重复着方才的动作,方才的话。
“你莫要再求了。本座的意思不会变。你还是自己好自为之吧。”卿笛拂袖而去,这一次当真是怒极了。走过成穆身前,他眼中那一丝狡猾便落入了卿笛的眼中。卿笛想,大约是初见之时,他便已经计划好了吧。
都已知晓他的心思,卿笛怎会这般容易地就放过他?卿笛嘤咛一声,正欲倒下。成穆下意识地接住卿笛,方才他那般置她于不义。成穆苦笑,只是未想过,她这般快的就要还她。
站在一旁的慕容夜玄自然是有些看不过去了。他虽是看出了卿笛的小心思,却还是心中有些不快。慕容夜玄黑这张脸走过去将卿笛从成穆的怀中给接了过来,且道了谢。
这让成穆委实是哭笑不得。看着花绯那一张哭花了的脸,心中委实是一痛。眼前这柳卿笛更是摔不得。进退亦非易事。
少顷,慕容夜玄道:“我委实是不大放心卿儿同成穆留在这里。夙淮便由你带着花绯离开便好。我在这里助卿儿一臂之力。”
夙淮在一旁,牢牢地憋着笑意,道:“好。”
夙淮上前扶起花绯,将她送回屋子里。而后,又回自己的屋子去收拾东西。他的东西应当是最少的。每一个念头都要在人界、妖界往返数次。这样久了,便也是习惯了不带什么。一把折扇,一柄短剑足以走遍整个人界。
“夙淮。”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方才不是已经同慕容夜玄离开的人,怎会此刻在他的房间中?可是肩上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夙淮一回头,一幅绝世容颜映入他的眼帘。
夙淮轻轻地拂开卿笛的手,道:“来了。”
卿笛微微一笑,道:“是啊,我来了。只是想要将一件东西交付于你。”她摊开掌心,那是一朵花,同卿笛额角的那一朵花羽花有几分相似。
“这是?”这一朵花散发着幽幽蓝光,委实是让人不大敢接近。
“这是韵儿的元灵。自打她回了沁园阁后,我便将她的元灵化出,免得她再动了来凡尘的念头。现在,我要将这元灵交付于你。”卿笛拉过夙淮的掌心,那一朵花很是乖巧地从卿笛的手上跑到夙淮的手上,“它此刻已是在你体内,若是没有我的召唤,它是断然不会从你的体内出来的。它可以助你快些寻到琉璃心。”
夙淮皱眉,这琉璃心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卿笛看了眼夙淮,道:“琉璃心一共一十四盏。其中一盏为备用,其余一十三盏都在我们主仆十三人体内。而我已经探过,花绯体内的琉璃心已经不在了。虽是不知这是谁做下的。我想这件事情大约同鬼王脱不了干系。若是有了琉璃心的消息,定要及时通知本座。”
夙淮目光沉了沉,道:“这件事,他知道吗?”
卿笛摇了摇头,这样的动作让夙淮心中自是一喜。忽然,有什么撞击了夙淮,他一下子跌坐在床榻上。夙淮连忙用妖术幻化一面镜子,他看见,花绯在屋子里焦急地乱转。
大抵是将成穆留在了这里,花绯有些不大想走。又亦或是她想要带着成穆一起走。花绯不断地用灵术撞击着夙淮布下的结界。以她现在的灵力,着实是在以卵击石。
卿笛出手阻止了花绯的动作,她断然没有想过,花绯这一次是这般的决然。并用花羽族特有的心术传音,道:“绯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卿笛所知晓,花绯一下子便停止了动作。她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无辜的眼神到处看,大约是在找这卿笛藏在了何处。那样多年的朝夕相处,卿笛怎会不知她那掩盖在乖顺之下的东西。
卿笛一声叹息,道:“你到底要本座怎样做,你才肯放弃成穆?”
闻言,花绯剥去乖顺地外表。她轻蔑一笑,道:“阁主,你一直都有陛下陪在身边。可是有想过我们这些寄宿主?我们的一生都在为你,可你有曾想过我们吗?阁主,你有想过吗?”
皆言,世人为却伊人憔悴。花绯变成今日这般惨淡的模样,她是为了世人憔悴。本以为,抹去她的记忆,她便可以安心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终究没有预防到,这样的事情会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委实有些心力交瘁了。卿笛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素日里待她们确实是极为严苛。如若不然,大约这花羽族早已乱作了一团。有谁明白她的苦心?
想了许久,卿笛终想还是说个一二。
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量出现,阻断了夙淮的妖术。
看着夙淮再三地施法,卿笛苦笑,道:“没有用的,百鬼夜行之日,提前来了。”
卿笛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屋外的天已经黑的透彻,天空中漂浮的全部都是面目狰狞地恶鬼。卿笛哂笑,道:“你们委实是有些玷污了这‘百鬼夜行’之名。”

☆、第叁拾贰章 百鬼夜行之伴(1)

第叁拾贰章百鬼夜行
01
卿笛一身素白的衣裳在百鬼之中显得是愈加独特。百鬼瞧见她,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少了许多。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才好,便是都停在那里了。这样一僵持便是数个时辰,天际微亮,百鬼就四下逃窜。
阴气,愈来愈重。花绯的脸变得苍白不已。
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天空已然大亮。卿笛甫一抬头就被阳光刺痛了双眼。她转身回屋子,道:“夙淮,不可再等,现在就带着绯儿离开这里,如若不然,绯儿今儿晚上便会丧命于此。”
“卿儿,这何为百鬼夜行?”
卿笛道:“百鬼夜行与百鬼夜泣又是不同。”
若是说百鬼夜泣是充满了诅咒之意,百鬼夜行却是恰恰相反。这是南烈国的传统节日鬼节。百姓都在这一天出来朝拜鬼王,保佑自己在转生为鬼族的亲人平安荣华。这一天,照例,鬼王隐身在市集巡视。如今,竟然有人要借百鬼夜行之日要了花绯的性命。若是让南初知道这一晚有人作祟,他还不知道应当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
夙淮大致是明白了。他应了卿笛的话,两人一起去了花绯的房间。好在花绯只是昏迷在屋子里,除去略有阴气侵入体内,并没有其他大碍。卿笛封住了花绯的几*位,道:“这几日,绯儿在路上会昏迷。三日后,你们便会到琉璃谷。在那里安置好绯儿。之后,你在回来。”
待卿笛帮花绯梳洗打扮一番,又将一刻宁心的丹药放在花绯的口中。少时,花绯的面色红润了些许。夙淮将花绯打横抱起放在马车上。他给了卿笛一记肯定的眼神,驾着马车离去。走远了,卿笛只能听见马车轮子转动的声音,又远了些,便是连这些声音都是听不见的。
卿笛笑了笑,转身便看见慕容夜玄。
慕容夜玄已经站在她身后许久,她都未察觉分毫。他道:“怎的,是这般的不舍得妖皇?”
“我是在想绯儿,她到了琉璃谷那一边是否会好些?”卿笛看着慕容夜玄的俊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展颜。她的眼神却有些空洞。每每如此,她便是要去做一件事,极度危险,他却不知。
“此话怎讲?”
卿笛叹息一声,道:“琉璃心离开了绯儿的身体,又有许多莫名的力量出现扰乱了绯儿的心神。她的灵气无法凝聚。如今,百鬼夜行,阴气愈加的重。绯儿怕是承受不住。我只得将她送走。或许这是唯一能够保住她的方式。”
慕容夜玄将卿笛揽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泪光闪烁,她道:“你将长枪刺穿画锦的心时,那个时候,夜,你在想什么?”
慕容夜玄的动作一滞,他断然没有想过卿笛会知道这些。亦是没有想过,她会问出口来。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彦死前,我用灵术探知了他最后的记忆。看到了那一日的一幕幕。夜,不论怎样,画锦都是你的宠妃,你为何要这般残忍地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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