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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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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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一个夜晚。
宣墨在醉芷阁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来的时候还是天明,一觉醒来便是黑夜。他只叹,这时间过的是有些快了。宣墨起身,一直盖在他的毯子滑了下来。宣墨这才注意到。这是卿笛最爱的毯子,素日里旁人要是动了一下,定是会让她狠狠地责罚一番。而现在?
宣墨拿着毯子的双手有些颤抖。他急忙忙地跑出兰裕殿,道:“姑姑,姑姑。”转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瞧见一个人影。一颗热火的心就这样蓦然的冷了下来。对啊,这醉芷阁,已经没有人了。宣墨看着手中的毯子,忽然落下了泪来。
“皇上,您醒了?”许是听见了宣墨的叫声,许岑穿了衣裳就跑了出来。看见宣墨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大抵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这毯子是婢子怕您着凉。从殿下的房间中寻出来为您盖上的。”
“是吗?”宣墨苦笑。是在笑自己天真,又是在笑旁人愚钝。
卿笛已死,便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徒留这样华丽的醉芷阁,到底是让自己多了许多空想。宣墨捏紧了毯子,像是下了十分大的决心,道:“这醉芷阁,朕是留不得了。”
“还请陛下三思啊!”听见宣墨这话,许岑脑袋瞬间懵了。她立刻跪在地上,抓住宣墨的衣角,不住地磕头。
“嬷嬷这是做什么?”宣墨连忙扶起许岑。这许岑曾是卿笛十分尊重的人之一。宣墨自小跟在卿笛身边,自然对许岑也心生了几分敬意。不管宣墨怎样扶她,许岑都不肯起身。她直说,请皇上收回成命。宣墨急了性子,“莫不是这姑姑一走,你连朕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许岑哭哑了嗓子,道:“皇上。殿下如今连遗体都未寻回。你就这般急切的将这醉芷阁拿了去。若是他日,公主魂归故里。她要做和感想啊,皇上。您不念公主的好,好歹也念公主的苦心,念公主为这东程国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啊。皇上。”
声泪俱下,叫宣墨怎能不动容?
只听得一声道:“怎么,连这醉芷阁的奴才都能说道皇上了?”
是那般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曦曦的关系,所以更新延迟了。尼萌不要嫌弃窝,我给尼萌卖萌。喵呼】

☆、第拾玖话 初相见之妃位(1)

05
只见姜环穿着常服,搭着嬷嬷的手,身后跟着几个宫女。许岑瞧见来的人是姜环,愈加的惶恐,连连磕头。直到那头磕出了血,姜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再后来,大约是看得有些不大开心了,用脚踢了踢许岑。
宣墨有些不大愉快,嫌恶地看了眼姜环。上前去将许岑扶起。姜环的眼立刻就红了,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她许岑不过是一个贱婢。”
宣墨道:“许嬷嬷是跟在姑姑身边的老人了。姑姑离世不久你就这样对待醉芷阁的这些宫人。你让姑姑在天之灵如何安息?”他的拳头紧紧地攥住。怒火被生生地压制。每每对着这姜环,宣墨的怒火总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好歹是碍着卿笛的那些话,他未曾对姜环有过什么动作。今日,这怒火就好像是压在了胸口,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到底还是为了那柳卿笛。姜环的怒气又加深了一层,指着那兰裕殿,道:“柳宣墨,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破事,和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你那姑姑的美色吗?哼,柳宣墨,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姑姑。你当真要做出那种不伦之事,将你的姑姑娶进门吗?柳宣墨……”
姜环的话还未说完,就生生地挨了宣墨一巴掌。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宣墨。一双眼瞪了忒圆了些。姜环道:“宣墨,你居然打我?”宣墨自打让姜环入主中宫就从未声严厉色地对她说过话。自己的父王静廉王也说,这是一门极好的婚事。可是今天,居然为了一个死人,赏了她一个巴掌。
姜环扬起手就要还给宣墨一巴掌。宣墨毫不费力地将姜环的手抓住,怒道:“你身为中宫皇后,竟然这般没有规矩。倒不如一些宫女来的安分些。朕看,你当真是不适合做皇后。”
“哼!”姜环冷嗤一声,甩开宣墨的手,“柳宣墨,你不让本宫做皇后。要兵权,你手里有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兵权一般在我父王手中,一半在你姑姑手里。要政权,可是在左右两位丞相手中。你有吗?”
如此这般嘲讽,让宣墨攥紧了拳头。
那些人虽说都是卿笛为他培养的人,到底还是柳卿笛的亲信啊。他柳宣墨,要什么没什么。到底,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宣墨自嘲一笑,颓败的转身准备回长乐宫歇息。许岑颤颤巍巍地说道:“皇上请留步。殿下有东西留给您。”
许岑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进兰裕殿取出一个黄布包着的盒子。将这盒子举过头顶。宣墨疑惑地打开盒子。如此之大的盒子之中仅仅只放了一张纸。宣墨将信将疑地将纸拿起来。赫然是卿笛亲笔。
“皇后姜氏,本为静廉王姜晨之幼女。本宫念静廉王教女有方,且姜氏性子天真,端庄贤惠。遂,择其入主中宫。姜氏入主中宫数月。有被皇后贤淑之德,故念其年幼,遂夺皇后位。降为贤妃,剥六宫掌势之权。于三日内,迁离未央宫。若有不从,定斩不赦。择墨侍妾江氏萱儿加封为正一品淑妃,赐协理六宫之权。柳卿笛亲笔。”宣墨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有瞧见有卿笛的印鉴以及皇后的凤印。应当是错不了的。
看着一封书信,宣墨恍然大悟。静廉王姜晨这数十年来一直有心要同皇家联姻,借此稳固自己的地位。怎奈这正室和妾室生了数胎都是男孩。好不容易取了个小妾诞下女孩,自然是宠的没了个边。待姜环到了岁数,就急着送入了中宫。也是难怪前些次那样冒犯卿笛。卿笛丝毫不追究。内廷前朝,这静廉王终究是没有卿笛计划的长久。
再瞧那姜环的脸色,不可谓是惨白。勉强靠着身旁的嬷嬷才能站得稳当。
宣墨道:“姜环,这是你咎由自取。”将那张纸甩在姜环的身上,宣墨就进了兰裕殿。
姜环双手颤抖着将纸拿起。那上面的白纸黑字,鲜红的印鉴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想要将这纸撕毁。奇怪的是,这纸看似柔软实则坚硬至极。怎么做都是徒劳。姜环的情绪似是有些崩坏。贴身伺候她的张嬷嬷连忙带着其他几个宫女将姜环带回了未央宫,又是宣了太医。太医说了无事,张嬷嬷才放下了心来,差遣另一个从王府带来的陪嫁丫头杏儿回王府将这一事告知于静廉王。
这一段时日,注定多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恢复正常。尼萌不要嫌弃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另外的话,祝每一位老师节日快乐!】

☆、第拾玖话 初相见之妃位(2)

静廉王府。
静廉王听完杏儿的一席话,一个拳头砸在书案上。大约是气急了,那看人的眼神都有些骇人。杏儿将眼神投去一旁悠闲地喝茶的白荷,眼神传的眼睛都快抽筋了。白荷才悠悠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王爷,何必这般动怒,伤到了身子,可是不好的。”白荷扭着腰走到静廉王的身后斜侧,为他捏肩捶腿。
静廉王厌恶地拂开白荷的手,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白荷冷嗤一声,道:“王爷不是已经将环儿送进了中宫么?还怕什么?”她不屑地瞟了眼静廉王。静廉王的心,这王府上上下下何人不知。将那被宠坏了的丫头送进中宫,都数月了还是相安无事。白荷真是不知道应该在说些什么。
白荷便是姜环的生母。自打姜环顺利入主中宫后,她便是静廉王府中最受宠的妾室。如今一下子成了国母的亲生母亲。这白荷在王府不仅吃穿最好,近日,倒是不大将王妃放在眼中。这倒是让白荷在这王府树立了不少的敌人。
“送进中宫就相安无事了。”又是想起方才杏儿说的那些话,又是一个拳锤在书案上。
这柳卿笛,当真是死了还操控着这东程的一切。
“王爷,你还想这么多做什么?”白荷不以为然,“那柳卿笛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还怕她做什么?”至于此,白荷着实是有些瞧不起静廉王。这柳卿笛的印鉴都让柳谨一行人带了回来,她死了还会有假么?而这静廉王则是派了好几拨人前去南烈国打探。探子回的信儿都一样,镇国公主已死,尸身不知何处。
静廉王叹息,道:“担忧?这柳卿笛阴险狡诈。若是她这样就死了。也枉费她掌控东程国这样多年。本王只怕,这是一出空城计啊。”
那一年,柳卿笛初登大位,她不过八岁的年纪。小小的女娃一手掌控着东程命脉。到底是有许多人不服的。明的暗的,不知多少次都要置卿笛与死敌。末了,末了,倒是柳卿笛没啥事情。那些人一个个的进了阎王殿喝茶。
那时的静廉王也不是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而后来的许多年,不论他做什么仿佛都在柳卿笛的掌控之中。世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放在卿笛的身上大约是不成立的。在东程,哦不,乃至于整个天下,每一件事似乎都逃不过卿笛的掌控。十多年,静廉王终于等到了这样一天。只是这横空出现的诏书让静廉王傻了眼。
杏儿瞧着这几日宫中,宣墨呆在醉芷阁中不问朝政。大多数的事都是由裴、阮二相接手。而内廷之事则是由宣墨的一位侍妾,名唤作江萱儿的暂摄六宫事。这样,柳卿笛的死倒不像是烟雾弹了。她思量了许久还是将这些都如实的禀告给了静廉王。
静廉王喜忧参半,亦是带着惊。他眼下瞧着无法,只得先打发了杏儿回宫。日后的事日后再做打算的好。
窗外月色正好。
只是这样美好的夜色,也是有人不得好眠。
这,便是卿笛所要的。
同样的月色之下。
卿笛悠然醒来,看着如昨日那般陪在窗前的慕容夜玄。她的心底一片柔软。卿笛趴在窗前,看着他的眉眼。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上去。慕容夜玄眉眼如画,总是天族那样多好看的神仙,卿笛总是觉着谁都比不上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卿笛手上的动作忽然止住。
她心中苦涩道,夜,即便你是再怎样的好。你都已经属于了别人。
有时,卿笛总是那样嘲笑自己。
柳卿笛,你拥有天下又怎样。你却不能要你所想。
也罢,这世间到底是有许多事情由不得自己的。卿笛拿着床边的披风,到屋子外面。她瞧见一只白鸽飞了过来。那鸽子甫一落在卿笛的掌心,就吐出一样东西。卿笛将鸽子放飞后才将念诀将那东西打开。随着目光的下移,卿笛的笑意愈深。少时,她只在空中写下“亦如计”三字。那三个字变作一束光,进了鸽子的体内。沿着方才来的方向,鸽子又飞了回去。
不知何时,慕容夜玄也醒来,倚靠着窗子。他道:“在看什么?”
“一切都在本座的计划之中。”
“哦?”看上去慕容夜玄也是饶有兴趣。
卿笛脸上一抹哀伤划过,道:“在本座归为之前。大约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二更君。】

☆、第贰拾话 相思笑之又见(1)

第贰拾话相思笑
“天庆一十一年,秋。帝墨择吉日将镇国公主卿笛下葬。那一日,天飘雨,数日不停。锦绣民众言,天为九殿泣。遂,众人长跪于天锦门外。言,帝不伐南烈,永不弃。墨左右为难之。裴、阮二相劝帝三思矣。且贤妃之父静廉王言,若不伐南烈,吾东程国威何在?谏言出征,并自请带兵。帝墨犹豫也。”
——《东程国。国史》
01
东程国。
城郊。
青山如墨,花草用残体装点着这夏日残留的温暖。宣墨策马奔腾,只想在这里找回一丝同那年一样的感觉,只是看遍了这里的景,总是觉着会有些徒劳。宣墨看着这里每一株草,每一棵树。他总是记得,卿笛骑着她最喜爱的白马,闲来无事便是换了常服在这空旷的城郊策马奔腾。她总是说,这样便可以将周身的疲惫都丢掉,一身轻松。
看着大致相同的天地,宣墨叹息,心中暗自叹道,姑姑,你这一生,何时轻松过?
宣墨骑着马在前,秦唯骑着马在后。慢悠悠地走着。只要宣墨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秦唯便就如同影子一般的跟着。
自打宣墨得知了这镇国公主的死讯,便是没有一日精神好过。今儿一早,宣墨从醉芷阁出来就直奔马厩。牵了卿笛的马,骑着就从醉芷阁的小门一路偏僻,不过办个时辰就出了皇宫。秦唯怠慢不得,也只得从卿笛的马厩里随便拉了一匹马追宣墨而去。他本以为宣墨会直奔军营,谁知竟是来了城郊。
秦唯骑着马追了上来,他有些担忧地道:“皇上,您还是先回去吧。今儿天凉。”
宣墨抬头一瞧,果不其然,方才还湛蓝的天空此刻已经阴云密布。好似好哭泣。宣墨仰着头望着天,好生想说,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为姑姑的死而难过?
秦唯见宣墨看着天出神,便是知道触了景,伤了情。也就不再喊宣墨。只要他不出事,便好。他便也算是对卿笛有了交代。
“姑姑。”宣墨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然下了马向一个地方跑去。
秦唯不过是失神片刻,便只瞧见一匹马孤零零地呆在那里。秦唯心中暗道糟。凭借着多年护在醉芷阁的经验,一点一点地开始寻找宣墨。仿佛是被人施了法,他走了好几圈,都只是在原地。秦唯记得初初见卿笛时,卿笛便交给他们一种法子瞧自己所处之处是否被人施了法术。只是过了这样多年,难免有些忘了。情急之下,秦唯也只能凭着记忆念出口诀。果不其然,这一片林子被人施了咒术。
秦唯念了诀忽然被一阵灵力给阻了回去。这是?
秦唯立刻单膝跪地,道:“殿下。”
“你莫要插手,护得皇帝周全便是。”
“是。”
宣墨走着走着就迷了方向。他方才是看见一抹身影像极了卿笛,大脑一热就追了过来。现在瞧着这荒郊野外的,哪里会有什么女子。方才的,大约也只是幻影,将自己弄到这荒郊野外。回去,成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嗷!”听着四周野狼的嚎叫,宣墨才意识道天已经黑了。想要出去,只是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方才来的路。他在这林子中转了又转,还是毫无头绪。走着,走着便看见有一处茅屋。
这景,又一次让宣墨伤了神。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卿笛带着他在这里呆了许久。也是住在这里。这里自然是比不上皇宫里舒坦。且是事事都得自己来。不过三天,宣墨就罢了工。这卿笛也不大管他了。他怎会忘记,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乱跑,嫌弃卿笛在耳边的唠唠叨叨。她虽是姑姑,可是这岁数却是要比自己还小上两岁。不知为何,宣墨的心里总是有一个倔强的东西堵在哪里,怎么的都是不想要承认,这柳卿笛是他柳宣墨的姑姑。也是将他扶上这高位的姑姑。那个时候,他想,大约是前些年,卿笛拒绝帮他逼宫让姑侄二人心中产生了隔阂。
宣墨摸着一颗树,那一年刻下的字还在。他呢喃道:“姑姑,你就这样忍心丢下墨儿?”
“我怎会这般狠心,将你丢下。”卿笛突然出现在宣墨的面前,面目忧愁,好似有说不尽的哀情。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宣墨更加的揪心。他抬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那些哀愁全部抹去。
宣墨胸口起伏颇大,道:“姑姑,你不是已经?”接着的话已经不再敢说下去,生怕一个字错了,眼前的人就消失。
卿笛抿着唇,几经挣扎,朱唇轻启道:“是。若不是皇兄逼我。我怎会死去?”

☆、第贰拾话 相思笑之又见(2)

宣墨皱眉,道:“可是皇叔崇炎王?”
卿笛点了点头,道:“正是。”
宣墨凛了神色,将卿笛引到一处坐下。他道:“姑姑有何委屈细细说来,墨儿定会为姑姑做主。”卿笛每说一字,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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