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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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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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让宣墨热泪盈眶,道:“姑姑,你此行,可还会回来?”十年相伴,怎会没有感情?
卿笛轻点了宣墨的头,道:“那是当然,本宫当然会回来。本宫此生乃是东程之人,死后,必为东程鬼。此次,本宫不过是为去那南烈接个人罢了。约莫着,三五月便回。皇上不必担忧。此行,本宫可是有秦唯将军相护。断然不会有事。”
宣墨皱了眉,道:“人?姑姑要前去接何人?”他并未曾听说这东程皇室旁支的那位亲眷有去南烈的呀!在这,这南烈同东程的关系一向不温不火,更没有结亲的事。那便也就没有了所谓的皇子送入东程。
“一个故人。”
瞧着卿笛想的神情,宣墨便是了解这位“故人”对自己的姑姑是多么的重要。想询问,只是那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应该从何问起。想想,又还是放回了心中,这卿笛处在深宫一十八载,劳烦国事十余载,是时候应当卸下担子,前去寻自己的生活了。宣墨却并不愿将卿笛嫁给某个王公贵族,想来给了自由,才是最好的报答方式。
宣墨屈身跪下,让卿笛大惊。她道:“皇帝这是做什么?你这般,是要折煞臣。”
“姑姑。”宣墨这一声不带任何的修饰,突然让卿笛收回了准备扶他的动作。宣墨先是拜了三拜,“姑姑,父皇早逝,母后随之而去。若不是姑姑,东程未有今日之势。墨儿继位仅有十岁,若不是姑姑,墨儿只怕轮做傀儡。是姑姑,为墨儿培养了十年的忠臣;是姑姑,为墨儿铺好了康庄大道;亦是姑姑,未墨儿寻到了最好的皇妃。姑姑,请再受墨儿三拜。”说完,又是三个响头。
卿笛哪里受过这般大的离别。昔年幽闭,也不过是没了笑容,为何今日,竟然惹红了双眼。安雅扶起宣墨,打趣道:“皇上这是作甚?殿下又不是不回来了。至多不过三五年的光景罢了。皇上还是莫要让公主失望才是。”
“姑娘这话说的甚好。墨儿,你还需谨记卿儿曾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慕容夜玄大致是瞧不得这样煽情的场景,直愣愣地插在了两人中间。安雅瞧着宣默的情绪有些激动,接了卿笛的眼色,才将宣墨给拉了出去。
刹那间,屋内变得空旷。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卿笛旋身落座,她看着昔日刻入骨髓的那一张脸,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去寻何人?”憋了许久的问题,刹那间问出。慕容夜玄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柳韵。”
“哦?上神,近来可还好?”没了旁人的顾忌,慕容夜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卿笛。灼灼目光,仿佛可以将卿笛身上灼出大大小小几百个洞来。
卿笛哂笑,道:“本宫好不好,还不都是陛下说了算?”
“卿儿。”慕容夜玄冷了一张脸,“莫得无礼。”
卿笛继续道:“无礼?呵!自从接了那圣羽令,本宫何曾一天由过自己?慕容夜玄,你扪心自问,我,柳卿笛,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天族?你说啊。”几时,她的情绪这般失控?卿笛紧紧地揪住慕容夜玄的衣襟,冷笑,“如今,你在凡间。灵术莫名被封。本宫想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可是,本宫不杀你。本宫要留你一条命。本宫要让你亲眼看着花苑那个贱人,如何,跪在本宫的面前,认罪。”
“你?”慕容夜玄惊诧,曾经这卿笛是多么的温驯。大约是凡间的浊气入了她的身,将她的性子都带的有些暴戾了。如今,慕容夜玄也只能这样想了。
“我?”一点点的泪水划过脸颊,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卿笛一惊想不起来了。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自嘲地笑了,“慕容夜玄,当年若不是为了花苑,你会保墨苑么?我要听你的实话。就这一次。”
最后,却还是像以前那样,卑微到祈求。
“不会。”薄唇轻启,却还是那般残忍的真实,却还是那般令人崩溃的字句。
卿笛在兰裕殿内歇斯底里的大吼,心口仿佛要炸裂。惊了在外面的宣墨和安雅。宣墨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安雅拼死也拉住宣墨。就这样,两人争执了不知多久,那一道关了许久的门被打开,卿笛亦如往昔,慕容夜玄风度翩翩。
宣墨想,若这两人不是兄妹,大约都是彼此最好的选择吧。
安雅福了福身,道“皇上,殿下。时间不早了。殿下要用午膳了。”
卿笛抬头看了看天空,几番折腾,都已经是中午了。她道:“两位今儿是留在醉芷阁用膳还是?”
“今儿,皇叔同朕有要事相商。还是先行回了揽华殿。”
“好。”
卿笛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安雅道:“小雅,准备一下。明儿,咱就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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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贰话 情阑珊之往昔

03
夜。是如此的清冷,它的凉让卿笛心寒。
玉笛在手,乐曲何愁?
那笛声悠扬,诉尽心中苦楚;笛声婉转,徐徐流出少女心事;笛声轻断,这人间事哪里由得了自己做回祝?
一曲毕,卿笛转身,只看见安雅一人将披风搭在腕上,无奈地看着她。走到她的身边,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笛子,将披风给那人披上。以安雅的性子,也是免不去要叨唠上几句。卿笛听了有些不耐烦了,只肖皱了皱眉,安雅就将嘴巴闭得紧。
“怎么今儿有这般好的兴致?这玉笛,已是好久未见你动过。”忍了许久,安雅还是忍不住了,问出了口。这玉笛,卿笛可是从不离身。据说,是她母亲的心爱之物。
卿笛莞尔,道:“多久了?本宫自己都忘记了。”
“看来,殿下最近记心有些不大好。”
“呵!小雅,这些年,你变了。”夜空还是那个夜空,人还是未变,只是那些性子变了。变化的极大,“说来,我们认识了有几个年头了?”好像是从被幽闭之日起,就有安雅的陪伴,倒是这几千年来,从未细数过二人彼此相依为命,已经走过了多少时日。
安雅没好气地笑了笑,道:“卿笛,你觉得呢?”
轻柔的月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好似为她添了一件纱衣。她一转身,月光随之舞动。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灿烂。安雅看着欣慰。或许就连卿笛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笑的这样开心,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她拉着安雅的袖子激动的说道:“小雅,我想起了,是那次的天后寿诞,对不对?”
安雅浅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年,还是天后寿诞。
卿笛被初初封了上神。那时,天宫传言她和花苑容颜相似。于是,天后一直很是避讳卿笛这个名字的出现。顺理成章的,那一日的天后的寿宴,卿笛自然没有成为宾客之一。那一年的卿笛尚且年轻,再者,年幼便天资聪颖身居高位。有时,便会忘了形。卿笛混在舞女中,进入月华宫。
她的一曲独舞,醉了所有的人。也惹来天后盛怒。
“大胆小仙,你是何方仙子座下仙童,竟敢私闯这月华宫。”
“本座,麒麟山仙阁阁主,卿笛见过天帝天后。”
那个时候的卿笛尚未接手圣羽令,老天帝赐居于麒麟山的麒麟仙阁。麒麟山乃是圣灵之地,加之,据传言那里乃是花羽族第一任族长羽化之地。又被花羽一族称之为圣地。所以麒麟仙阁阁主定是个灵术高强之人。众仙惊叹,怎是个还会张开的女娃。在座之人亦是都曾见过花苑之人,更是惊诧,这同花苑长得太为相似。只是她双眼之中的灵气,即便花苑再修炼个数千年也是不会有的。
“墨苑殿下。”不只是那个小仙,不知死活的来了这样一句。
众仙怎会不知晓,这墨苑和花苑乃是花羽遗孤,二人容颜八分相似。只是这墨苑早在出生之后,第三千年就失踪了。至今未寻到其踪迹。而墨苑的身份又是万分复杂,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未必解释的清。
“何人,这般大胆,竟敢直呼殿下真名?”天帝盛怒。
而那一年,墨苑乃是一个禁中之禁。
卿笛年轻气盛,栖身下跪,道:“这都是卿笛一人之错,还望天帝饶恕他人。”
她的话得到夜玄和宣墨的一致附和。无疑是将天帝的理智又抽去了一层。
那个时候的安雅,已是天后座下最为看重的仙子。她瞧着卿笛,也是喜欢卿笛直爽的性子。只道:“还望陛下宽恕阁主,阁主年少轻狂。所言皆是无心呀。”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相视一笑,看着彼此都是对了眼。只是那时,还没有结为知己。
“天帝,这卿笛无视天帝圣威,还请天帝降罪。”天后居然跪了下来。惊了在座的所有仙子。
老天帝最忌讳的便是“求情”二字。再加上这天后似有似无的浇了把油。这天帝的怒火自然可以烧的旺些。
这一次最终,谁,都不可以幸免。
最后,那个小仙被打入轮回,永生永世,不得再列入仙班。卿笛倔强的要一个人承担全部职责,于是也被禁足在麒麟仙阁,近千年,不曾踏出仙阁一步。而宣墨那三人,则是没有一点事。
有许多事,若是你不想,大约你也不会知道记得这样的牢固。
卿笛紧紧地握住安雅的手,道:“那一次,还真是谢谢你,帮我求情。”
安雅惭愧一笑,道:“那一次若不是我多言。说不定你也不会被老天帝禁足在仙阁一千年。想来,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对不住你。”说来,那时,也是情急。卿笛本就为麒麟仙阁阁主,位居上神。天帝怎么可能轻易降罪于她。反观自己,若是那时卿笛不坚持,只怕自己这仙子的头衔早就已经保不住了。
“哪里有对的住,对不住一说?一切,不过是恰好罢了。若不是我同花苑容貌相似,天后怎会那边避讳于我?再者,若是那次,我自己不好奇天后寿宴是怎样的场景,又怎会混在舞姬中进了那月华宫。”卿笛轻叹一声,“一切既有因便是有相应的果。既然本宫种了音,怎会不自己尝那苦果?”
“谁?”安雅方想接过卿笛的话,草丛中一阵的骚动惹得她警惕了起来。
这个时间,谁竟然还会来醉芷阁。怕是熟人了。卿笛使了眼色让安雅退在一边,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一道草丛边。眼神凌厉,看准了将手中的光打了出去。那人的身手也很是矫健,堪堪躲过卿笛的攻击。他狼狈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屈身跪在地上,道:“属下无能。”
瞧着这人,卿笛算是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她手中的光慢慢淡去,道:“何为无能之说?本宫这几月,为何不曾见着你跟在季胤身边?”
“属下无能。西延皇已经开始怀疑属下,将属下调离。”
“这么说,你已经回到了西延?为何这次又要回来?”这一阵子,不是说他们得不到外边的消息,当然,也没有人可以知道这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回上神。属下,已经找到陛下为何灵术全失的因果。还请上神附耳。”
卿笛料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便顺了他的话。谁知,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卿笛三魂七魄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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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贰话 情阑珊之前来

04
翌日。
卿笛在东程的威望极高。再者,前些时候就已经将卿笛要去南初的消息以皇榜的形式告知于锦绣城的民众。今儿,来送行的人还真的是算不上少。卿笛一行人出了皇宫的天锦门,锦绣城的百姓加到送卿笛。甫一见卿笛,齐齐跪下身来,道:“九殿下一路平安。愿九殿下早日回归东程。”
今日之场景是卿笛万万没有想到。安雅瞧着卿笛略有激动的神情,她想着卿笛大约是要说上几句。而卿笛却是转身进了马车中。浩浩荡荡的队伍迈着缓慢的步子离开东程的帝都锦绣。
卿笛掀开马车的帘子,瞧见车外的繁华渐渐远去。走着走着,就进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安雅一直伺候在卿笛左右。窗外传来一股熟悉却也危险的气息。安雅生怕卿笛会出什么岔子,便暗中用灵术设起了结界。卿笛缓缓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安雅,道:“小雅,是熟人来了。你设了结界,他岂不是找不到我们了?”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安雅思前想后,又将灵术撤了去。
不一会儿,马车顶上果然传来了异样。忽然,就连马车都停住了。马车外,是将士们包围马车的声音。安雅心中一惊,莫不是那南初想要在路上取了她们的性命?安雅将灵术集中在左掌心,右手掀开车的帘子。果然,看见南初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朝她们的马车走来。
“南烈皇,为何停下?”卿笛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摄人心魄。
南初道:“有人不知为何爬上了殿下的马车顶。朕是怕有人伤了殿下。这才调兵将马车团团围住,想要保护殿下安全。”
“哦?”仿佛是来了兴趣。卿笛懒洋洋地从马车内出来,一手搭在安雅的手腕上,一手拢了拢衣襟。这里可是荒漠之地寒冷至极。可是比不得那皇城中的风和日丽。卿笛慵懒地抬头看了一眼车顶,就瞧见一个小脑袋。那脑袋的主人似乎很是怕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卿笛就又躲了起来。卿笛瞧着那人的性子,觉着甚是好笑。
“南烈皇,这车顶上的,可是本宫的熟人。也罢,丫头,你莫要再躲了。本宫今儿瞧见了你,一,便是你下来同本宫一起去南烈;二,你就是一直在这车顶上呆着。本宫就当是没有瞧见你。还有三五个月才到那南烈,你若是能在那里呆得住,本宫也不赶你。如何?”
那小脑袋的主人听见卿笛的话后,思索再三还是从马车顶上爬了下来。
竟然是独孤紫嫣这个小祖宗。
安雅这才松了口气。
独孤紫嫣撇了撇嘴,委屈地拉了拉卿笛的衣袖,道:“殿下不肯带紫嫣。紫嫣唯有此法方可跟着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紫嫣。”说着,还抽抽搭搭的。让人好不心疼。
“有劳皇上了。只愿莫要因为这丫头的胡闹耽误了路程才好。”
南初冷冷地看了眼卿笛,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背上。
卿笛看了眼围在这里的士兵,使了个手势让他们退了去。自个儿拉着独孤紫嫣进了马车。小姑娘似乎还是觉得没有取得卿笛的原谅,低着头跟在卿笛的后面。即便是进了马车,卿笛闭目养神,独孤紫嫣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一行人又是走了约一个时辰,独孤紫嫣瞧着卿笛还是没有丝毫要理她的意思,又委屈地拉了拉卿笛的衣袖。卿笛有一丝不耐烦地将袖子拽了回来。独孤紫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安雅在一旁看得快要笑出了声来。她压着自己的笑意,道:“殿下,若是你再不同紫嫣说上一两句话,只怕紫嫣真的是要成了泪人儿。”
此次出行南烈,卿笛本意是要将独孤紫嫣带上。怎奈昨日那人前来告知,在南烈出现了花晏的踪迹。卿笛当即决定将独孤紫嫣安置在醉芷阁内。好歹哪里比南烈要安全数倍。卿笛为了不让独孤紫嫣跟着一起,今儿还特地给她施了安眠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居然会破解了灵术跟着来了。竟然还跑到了她的马车顶上。此刻,卿笛还真的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只能闭上双眼考量用词。
卿笛缓缓睁开双眼,道:“你这是做什么?”厉声厉色,吓得独孤紫嫣即刻止住了泪水,傻愣愣地看着卿笛,“紫嫣,此次出行我同小雅意在收服花晏。你跟着,你难道不怕花晏吗?”
如今,花晏已被凡尘浊气所伤。据昨日那人所言,如今花晏在那列境内出现。花晏所出没之处已经有多名少女惨死。花羽一族并非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只是收服这样的花羽守卫的结果却是没有记载。卿笛也同安雅商议过,预想过这件事的后果。最后二人一致决定,能不带的人这一次都留在醉芷阁。自然,这里面包括独孤紫嫣。
“紫嫣没有想多的什么,只是想跟着殿下,为殿下做些事情。还请殿下,不要让紫嫣回去。”独孤紫嫣坑坑巴巴地说着,让安雅憋着的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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