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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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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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谨恨极了他这幅模样。她知道,眼前这人同那柳卿笛是同一类人。即使天塌下来,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她气急了,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开始砸。外面守夜的宫人听见了动静,想要进来被柳谨怒喝地止了步子。片刻之后,柳谨却笑了,道:“慕容夜玄,你果真同柳卿笛很像。只可惜,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这个穷酸的小子。”说完,柳谨得意极了。可是,不一会,她又恢复了那副盛怒的样子。因为她眼前的人连表情都未变。
柳谨的情绪有些失控,拿着剑胡乱挥舞,险些伤了自己。
慕容夜玄笑着问:“长公主为何这般?”
他眼前的女子神色凄凉地跌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他从来就不懂,为何女子的泪水这般多。在天宫的那几位侧妃总是动不动就做梨花带雨的模样,开始让人心疼不已。最后,见得多了便也就麻木了。那人,自小就不曾流过一滴泪。慕容夜玄还记得,那时,宣墨总是说卿笛是个男孩子,扮作女儿模样。气的卿笛许多时候都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想你气的模样。
到底,你是那样的不同。时间,有时总是那样顽皮。同你开了一个有一个你意想不到地玩笑。柳谨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指着门,道:“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长公主。夜玄告辞。”慕容夜玄的欲言又止让柳谨偏过头去。他离去的背影让柳谨看着自己的影子嘲弄不已。谁会知道她变成这样的苦?谁会知道她心里的难过?谁又会知道?也罢。柳谨一个转身,又是一阵媚笑。
许多事,就如同风那般,只是一瞬间而已。

☆、第玖话 时错之回归

第玖话时错
“天庆十年,冬。西延、南烈、北罗之帝皇,齐聚于东程之帝都锦绣。三皇遂欲觐见镇国殿下卿笛也。时,卿不见之消息入大街小巷。锦绣万民惶恐。”
——《东程。卿笛传》
01
柳谨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略带奢华的建筑。她的心,就是一跳一跳的,好不紧张。多少有些担心。徐长丰看样子像是出来寻她的,不明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后对身后的太监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太监只道:“长公主驾到。”声音洪亮,惹来殿内一干人等注意。
柳谨做了深呼吸,将心神平稳了少许。一手搭着徐长丰的手腕,缓慢,风姿款款地走进大殿。好歹是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虽然不如卿笛经历这些大场面经历地多,但至少公主的威仪,还算是在。
“柳谨给四位皇帝陛下请安。愿四国永杰盟好。”随后起身,一步三摇地走去自己的座上。她的眼睛不停地流连在南烈、北罗两位皇帝的身上。时而不时地媚笑。
今日,柳宣墨宴请三国皇帝,在揽华殿设宴。
西延、南烈、北罗三国皇帝依次落座于宣墨左侧。而慕容夜玄则是落座于宣墨右侧三位,柳谨落座于宣墨右侧次位。宣墨右侧首位则不知是什么原因,空了下来。
南烈以南为国姓,现任皇帝名唤作南初。眉目英挺,不似慕容夜玄俊的那般柔美,倒是有些许被世俗侵蚀了的炎凉痕迹。南初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据说,后宫佳人如云。曾经,南初的风流韵事乃是四国大街小巷之饭后谈资。
北罗以安为国姓,现任皇帝名唤作安昭辰。长相美艳且阴柔,却也区别于女子。看着他的双眼,倒是可以时时感受到背后冷风嗖嗖。安昭辰约莫二十五六岁,他在四国则是最为神秘的皇帝。若想多知他之事,须以命相换。这一句话,自安昭辰登基之日起,一直流传于四国。柳谨清楚的记得那年柳卿笛派出的一十二人,无一人生还而归。
“三国皇帝同聚我东程锦绣。实乃我东程之福。朕先干了这一杯,众人随意。”
安昭辰把玩着酒杯,笑颜撩人,道:“三国皇帝?这话当真是好的。”
宣墨听完这话,顿时觉着背后冷汗涔涔,又胆大地直视安昭辰的双眸,瞬间额角冷汗滴落。宣墨强作镇定地收回目光。可是,安昭辰那一双似笑非笑地脸仿佛被刻在了宣墨的余光之中,怎么都无法抹去。这样的不能控制,让宣墨的心情渐渐地开售有些躁动。
“今日,我们三人同聚锦绣,不过是为了一件事。”南初冷冷地开口,英挺的眉目折射出冬日独特的寒冷,让宣墨的心,又是一提。
“何事?”这一次还未等宣墨开口,慕容夜玄轻啜了口茗茶,静静地开口。这才让南初、安昭辰二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慕容夜玄站起微微欠身,“本王乃是崇炎王柳玄。柳玄见过三位皇上,愿四国永杰盟好。”
南初目光凛冽地看了眼慕容夜玄,道:“那是自然。四国本就是花羽后裔,何有不好之说?我同北罗的皇上此次这般费尽周折来锦绣只为一睹镇国公主风采。”他说话*的,一句话说完不见歇气,不见笑意。
“哦?”这一次倒是换做慕容夜玄会意一笑,“今日街坊传言,九皇妹失踪。难道二位皇上不信?”
安昭辰一笑,道:“眼见为实。”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有些幸灾乐祸。这表情让慕容夜玄有些熟悉。他很不礼貌地盯着安昭辰看了许久。直到被盯之人有些不大友善,慕容夜玄才略略收回了目光。
慕容夜玄唇角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的东程,大街上人人惶恐。宣墨这个皇帝,还不如一个公主来的重要。柳卿笛,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竟然让东程众人这般,看重你?
“好一个眼见为实。本宫乃是东程长公主,柳谨。”说着,柳谨仰头饮尽一杯酒。又朝那二人魅惑一笑。少时,便是识趣地收了笑容,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她又是一笑,柳卿笛?只怕此刻已做了荒野亡魂。九公主,九公主,纵使你如何英明,到头来还不是做了我的手下亡魂。柳谨狠狠地饮完一杯酒。
“好一个眼见为实。”须臾,柳谨便是连笑都笑不出来。
“九殿下万安。”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让众臣屈身行礼。
“九皇妹。”慕容夜玄瞧见这人,半是惊喜,半是忧愁。
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少女,缓步走进揽华殿,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却可以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在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她素衣素颜,并不似柳谨那般妖艳。娇俏容颜不施粉黛,却也倾国倾城。头发随意绾了个髻,发间斜斜地插着枚玉簪。玉簪衬得她肌肤赛玉。一缕头发恰好遮住额角那朵花的一半。一朵妖艳的花若隐若现,好不神秘。
若不是南初暗中强按住安昭辰,只怕那家伙就直直得蹦起来了。
“卿笛见过三位皇上。”卿笛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人。瞧见南初和安昭辰时,心中突兀了几下。到底是卿笛,少时,便恢复了正常,笑意吟吟。
宣墨虽是皇帝,且比卿笛还要大上两岁。可卿笛却是长辈,依礼起身向卿笛敬了酒。卿笛回了酒,道:“南烈皇,北罗皇,近来可好?”安雅跟在卿笛身后,替她斟茶。卿笛面前的桌子上并未有酒一类,皆以茶相代。这又让南初的眼睛闪了一闪。
“很好。”南初面无表情地回答,一只手端起酒杯,敬了卿笛一杯。另一只手暗中死死地掐住安昭辰,生怕他一个激动惹出什么祸端来。卿笛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流连在那两人之间。随后又是会意一笑。南初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尴尬的笑。
“哦?”早些年,卿笛为平叛乱,曾暗中向两国借过兵。一来二往,这三人也算是旧识。只可惜旁人不知,罢了。
“很好,便好。今儿本宫身子有些不适。还望三皇多有担待。本宫先行告辞。”卿笛最后一眼,落在柳谨身上,寒意十足。
看着桌上饭菜未动,宣墨一脸忧愁地看着卿笛离去的背影。南初则是看过这两人后,深深地叹息。

☆、第玖话 时错之撞见

02
冬日的皇宫比起夏日,多的是无趣。好在还有些宫娥细心打理,许多小国的进宫。在这里倒是多了许多别处没有的奇花异草。三月未回,这里变了许多。安雅跟在卿笛身后,手里拿着件披风。卿笛在这里已经徘徊了许久。寒风刺骨,卿笛的一张笑脸亦是冻得惨白。
“殿下?”这三个月,方才安雅已经听独孤紫嫣说了。沁园阁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卿笛的灵体已经完好。灵术也恢复了七八成,就连现在的肉身仿佛也有了花羽一族特有的灵气。如此之来,更是让人担忧。
“小雅,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卿笛做了个停止地动作,“再等上一会,他应当就会来了。”
卿笛话音方落,就从草丛中爬出来一个玄衣男子。那男子撇了撇嘴,故作可爱模样。卿笛斜了他一眼。他很是不满地看着卿笛,作势欲哭。卿笛则是一副熟若无睹的样子。那男子可怜巴巴地拉了拉卿笛的衣袖,卿笛轻轻一拉,便将衣袖拉了回来。那男子站在一边,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若是你以这幅模样来见本宫,你大可可以回去了。”卿笛云淡风轻地抛出这样一句话,让男子瞬间恢复了寻常模样,惹来卿笛几个白眼,“几年不见,北罗皇何时活的年轻了些。”安雅在一旁,被卿笛的话给逗笑了。两人弄得安昭辰好不尴尬。
安昭辰想要说的话瞬间被卿笛给堵了回去。他很不满意地看了眼卿笛,卿笛却只当做没有看见,自顾自地赏着冬日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时而不时地拨弄上一下。
“卿笛,五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南初瞧见安昭辰吃了瘪,这才从同一方向出来。将安昭辰微微护在身后。南初冷冽的眸子看着卿笛,夹杂着冬日的冷,让安雅心中一寒。
“何为老样子?何为新样子?”卿笛摘下一朵还未绽放的花骨朵。手轻轻一捏,这花骨朵就再也没有了开放那一日。
南初看着眼前的少女。他还清楚的记得,五年前,东程遭遇几个小国的联合起兵围攻。锦绣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不知道卿笛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竟然在三日之内赶到了南烈的国都靖缘城。手中,还有他最想要的圣羽令,虽然只有一半。南初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天空明亮的诡异。一十三岁的少女衣袂飘飘,笑颜诡异,她所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办法去拒绝。五年未见,镇国公主的名声在各国愈响。昔年那个有些毛躁的小丫头,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五年,她的容颜还是那样的平静,还是让人,瞧不出情绪。
“殿下认为呢?”南初将不大安分的安昭辰安置好,一双明亮的眼眸还是只盯着卿笛。
卿笛浅笑,宛若绽放在冬日的莲花,道:“本宫不知。南烈、北罗二位皇帝来这锦绣,恐怕不是找本宫叙旧的吧?”卿笛又是折了一枝花,不同于方才。这支花的枝桠断的声音清脆。卿笛将枝桠嫌恶地扔了,平静地看着那两人。
“果然,不愧是镇国公主。这一次朕和昭辰来此,的确不是为了叙旧。而是,要东程给朕一个交代。”卿笛不在宫中三月余,南初放在东程的眼线早就已经将这消息传回了靖缘城。这一次来,本来就想打个小皇帝措手不及。谁会料到这卿笛会突然之间回宫?
“交代?”卿笛冷哼一声,“那,谁又给本宫一个交代?”
“什么意思?”南初心中不免腾升警惕。
“莫要说你不知道,那袁青早就被我斩于剑下。那些东西本就是给墨儿生辰用作的贺礼。本宫的探子,可是说,南烈皇,将剩余的珍宝全部运回了你的皇宫。后宫三千佳丽,本宫今时今日瞧来,怎的有些不够。”卿笛笑着说。南初觉着身后阴风阵阵。他本以为自己做的足够精细,竟然还是被卿笛知道了。
“九殿下英明。”
卿笛冷笑,道:“南烈皇既然将事情都给本宫摆到桌面上了,本宫也就懒得绕弯子。”
“公主还有何事?若是南某可帮得上忙的。定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南烈皇,您言重了。本宫只问南烈皇要一人。”
“何人?”
“柳韵。”
南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是清楚卿笛的性子的,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卿笛断然是不会问的。一个他等了十年的女子,一个是笑面虎的女子。南初第一次体会到所谓的两难。
“皇上也不必左右为难,只要皇上好生对待皇姐。本宫定会事事让您如愿。”看着南初的表情,卿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或许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卿笛,她的笑虽美,但是总会让人感觉到冷,那种侵入骨髓,让你无法抵挡的冷。冰冻你的心脏,冰封你的情感,让你成为一个不说话,只会做事的傀儡。呐,或许也,没有人敢说。
“如你所愿。”南初轻抿薄唇,看着卿笛。
卿笛仰天长啸。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玉质的簪子摇摇欲坠。忽然,卿笛将玉簪拔下,划开自己的掌心,命安雅取来清水和茶杯。将血滴在杯中。又将南初和安昭辰的手划破,将血滴在杯中。三滴血缠缠绕绕,最终被卿笛搅拌地交融在一起。卿笛又将这一杯水分作两分。让那二人喝了下去。
安昭辰不满地嘟嘴,道:“卿儿,这是什么?好难喝。”
“本宫的血中有花羽的灵气。你们若是做了什么让本宫不开心的事。本宫要天下为你们陪葬。”话本嗜血,再加上卿笛此刻的模样,就连南初都有些畏惧。安昭辰还不知死活地缠着卿笛问东问西。许久,卿笛的目光中的浑浊渐渐退去。她拢了拢头发,想着方才大约又是有些失礼了。同安雅附耳几句就自己先行离开了。
只是一个转身,卿笛就瞧见在枯枝之后的慕容夜玄。想来宴会也应当早已结束。不知道慕容夜玄正在做什么,好像并未发现卿笛所在。卿笛也不想打扰,便是借着哪一个小小的枯树隐藏了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寒风吹起,让卿笛打了个冷颤。她抬头,这才发现天已经变作了墨色。想要转身,却被不远处走来的那个身影给深深地吸住。
“崇炎王在这里,小心些。莫要惹了风寒才好。”那个女子身姿聘婷。看上去年纪同卿笛一般大。只可惜,她有的,是卿笛没有的温婉。

☆、第玖话 时错之醋意

03
自古帝皇家本就佳丽多。之于他,她柳卿笛或许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那二人愈是交谈的欢乐,愈是让卿笛心中不畅。
看着那如此相配的两人,卿笛黯然地转身。稍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发出轻微的响声。想来也是老天同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那一个小小的响动让敏感的慕容夜玄瞬间绷紧了神经。他拂开那女子的手,快步跑来,恰好拽住想要离开的卿笛的手。脸上的兴喜,怎么能用言语来形容?
“卿儿。”果然是她。自从来到凡尘,他们就再也没有好好地见过面。每一次看着卿笛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没有人能猜到慕容夜玄心底那一种痛。今晚,本就是想瞧一瞧人间冬季的夜晚,在这里一不留神,呆的有些久了,却是意外的遇见了她。许久不见,她清减了不少。
月色凄迷撩人,只是多了些无关的人。
只是一个转身,卿笛又是那样的不可一世。她道:“皇兄这般晚了,还在这院子中,记得添些衣物。莫要惹了风寒。”仿佛是不经意间,卿笛看了眼一直跟在慕容夜玄身后的那个女子。相貌同季胤有几分相似,眉目温婉,少了卿笛眉宇间的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和凛冽。看她的衣着,大约也是皇亲贵族。
卿笛心中自嘲,他向来喜欢这样的女子,不是吗?
“小女乃是西延皇十三妹,季桐。小女子见过镇国公主。”还未等卿笛猜到她的身份。季桐便是自爆了家门。这季桐是在季胤到东程后的第二个月才启程,据说是半月前才到的锦绣城。这宣墨日日将这两人安排在一起,极有要结亲家的意思。怎奈宣墨碍于还未寻到卿笛之事,不曾习惯自己做主。于是,便是拖到了今日。
“本宫倒是听说过十三公主。”
卿笛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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