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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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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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日本宫不去,怕是这皇宫中便没有可以活下来的人,终究,还是本宫最了解他的性子。只要本宫去了,他便不会为难旁人。只是,本宫没有料到,江殊竟然会带来十万军队。呵,本宫怎会叫他胜,那岂不是毁了本宫的一世英名。”说话语无伦次。许是太过激动,卿笛起身,身子不稳险些倒在地上。她丢下手里的书,一步三晃,走到裴剑面前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阮洪的世界好似一下子坍塌,失声大叫:“卿儿。”昏倒在地上。
匆匆赶来的上官清瞧见这一幕,他将卿笛从裴剑的怀里抱过来,动作轻柔。将卿笛安置在贵妃榻上。为卿笛瞧病的动作一气呵成。半晌,他面色沉重地问道:“今儿,发生了什么事?”
裴剑便将自己所见着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上官清竟然笑了出来,他看着卿笛的目光愈加的柔和,道:“早就应该知道今儿他派我前去崇炎王府没有什么好事。果然,这一次,你当真是生死未卜了。”
裴剑蹙眉,道:“此话怎讲?”
“殿下脑补受创,虽是逃过死结,却是不知能否生还。前些年,她逃过一劫又一劫是驸马在身旁相伴。如今,这驸马怕是被她藏起来了吧。”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落定(2)

裴剑虽是不能完全懂得上官清的话,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他匆匆出去调遣来几千精兵将这锦绣别苑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见慕容夜玄的影子。即便是焦急,却也是别无他法。
阮洪则是一直守在卿笛的床边看着上官清给卿笛诊治。偏偏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卿笛的病还未有一点起色。他用责备的模样看着上官清,许是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上官清索性丢下银针药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阮洪一下子急了,指着卿笛道:“你莫要这时候歇着,这殿下还生死未卜。”
上官清瞄了一眼卿笛,脸色惨白,方才他为她诊脉时并未感受到鲜活的灵体在她的体内。就连素日里的微弱的灵气都消失不见。他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解决的法子。他的焦灼怎会亚于阮洪。不过是不想表露罢了。他垂下眼睑,叹息,道:“无能为力。”
阮洪怔住。
上官清无奈叹息,道:“一切听天由命吧。”
独孤世家虽是行医世家,能够诊治的病痛皆是古书上记载流传下来的罢了。若非记载,便是医术再怎样精湛的人都是束手无措。上官清看着卿笛,别过头去,眼中闪过一抹哀戚。
阮洪暴怒上前就要好生教训上官清一顿,幸得上官清动作快躲了过去。年过半百的老人站在那里,脸上竟是泪痕。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阮洪跌坐在椅子上,道:“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是想着来年到了岁数寻摸着一个好人家便将她嫁了,从此远离皇室纷扰。却是不想,终了,卿笛还是为了皇族赔上了自己。”说罢,便是叹息。许是不想再伤感,阮洪起身。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眼卿笛。
上官清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卿笛睡颜,心中陡然生出一抹异样。
身后异动,猛然回头,是一女子,算不得是美艳,却也叫人看着极为舒服。她看了眼上官清,走到卿笛的床边,拨开卿笛额角的碎发。又是自言自语捣鼓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上官清,问道:“你可是给殿下用药了?”
上官清木讷地摇了摇头。
少女如释重负,上前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上官清的肩,道:“幸亏你没用药,不然殿下指不定现在已经去鬼族报到了。”转身,从袖袋里取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动作有几分粗鲁地给卿笛喂了下去。怎样看,她这都是带了几分报复的意味。少女起身拍去衣衫上的灰尘。
上官清许是这时才反应过来,长剑抵喉,道:“你是何人?”
少女甚是不悦,她便将上官清的长剑夺过来丢在地上。她的招式,上官清都未看清楚。
少女道:“你这是不礼貌的,知道吗?我是谁不用你知道。这几日,守着殿下便好。若是七日后殿下还未醒来,我会再来的。到时候再告诉你我是谁,可好?”
不待上官清回话,少女留下一个俏皮的笑从窗户一跃而出。
上官清追到窗边。院子中唯有吹过的阵阵晚风,花枝摇曳。漆黑的夜空宛若一片幕布,遮去所有的星辰璀璨。大抵是只为留下一片哀伤,最终,乌云遮去了唯一的月光。
这一个夜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是许多的人穿梭了已尘埃落定的时光。回味着过往,心中惊起一片又一片涟漪。
卿笛醒来时便已经在昔年琉璃族的王宫。她冲出闺房门,瞧见院子中的兰花随风而摆动。来来回回的宫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言笑晏晏,有的面无表情。瞧见卿笛却皆是笑着行了礼,有的胆大之人,甚至是偷看卿笛好几眼。
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抑制不住地眼中泪。
有人动作轻柔地为卿笛拭去眼角的泪珠。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叫卿笛的脑袋都停住。屏住呼吸,伸手抚上他的脸,登时泣不成声。
容恒祺将卿笛拥入怀中,柔声问道:“倒是怎的了?卿儿?哭得这般伤心。莫不是恒竣那家伙又欺负你了?”
拽住容恒祺的衣襟,卿笛失声大哭。容恒祺好脾气地不再问,静静地安抚着卿笛。无惧旁人的目光,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惺惺相惜。卿笛哭干了泪,她抬起头,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容恒祺。容恒祺用娟帕擦去卿笛眼角的泪,道:“哭成这样,卿儿的心情可是好些了?”
卿笛饶是记得,这是他们认识滴三百个年头。那一年也是如此,她在他的怀里哭成泪人。他不问缘由将她护在怀中,任她哭个够。之后,他带她到凡尘散心。两人足足玩了三年才回王宫。急坏了一干人等。最后却是他,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担了下来。那一年,他被天帝罚的,险些丢去了性命。
卿笛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容恒祺看着那一双如桃子般的双眼,浅笑,道:“卿儿不欢喜,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可好?”
卿笛紧咬下唇,拼命地摇头。
这一次出游,他们玩的欢喜,却是在回来之后便生了嫌隙。他的身旁莺莺燕燕,她的身旁一如当初只有他一人。
卿笛抬手,抚上那一张思念了这样多年的容颜。胸腔中陡然升起一分异样。口中血腥之气愈加的浓。再也无法扼住那一股到处流窜的气息,用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还未来的急说一声对不起,卿笛就昏倒在容恒祺的怀中。
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摇晃卿笛。
卿笛猛然睁眼,瞧着着屋子里的陈设,才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在锦绣别苑。又想起那一次在江殊那里的遭遇,美目中多了几分警惕。她下床想要找出这里主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脚方一沾地,便从身后传来声音,道:“这里是我的行宫,你无须担忧。”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灵体(1)

第肆拾捌章若回
“天庆三十一年,夏。王者,江殊也。其叛乱,举十万大军攻入锦绣。未伤百姓。围皇城,意在皇位也。镇国公主,卿笛也。东程之保护者。其无惧于敌军,同江殊以棋为局,谈判。终胜。殊不服,大举进攻。终,卿笛将其斩于剑下,亦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数年。东程亦不复往昔繁华。”
——《东程。卿笛传》
01
回身,竟是许久未见的夙淮。
夙淮手里拿着温水和药。瞧见卿笛下榻,急急忙忙地将卿笛推回去,又为她掖好被角。卿笛欲搡开夙淮,夙淮好脾气地解释道:“你的身体受到重创,如今有意识的只有灵体。若是你在这般任性,不知灵体何时会灰飞烟灭。你还是老实些的好。”
果然,卿笛不再乱动。又乖乖地吃了药,唯有那一双美目恨恨地瞪着夙淮。
夙淮将卿笛眼中的恨意忽略,又将屋子里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才坐下来。他饶是有兴趣地看着卿笛,道:“倒是不知,是谁竟能将你的灵体从你的身体里逼出来。若非前几日我去琉璃宫瞧安雅,你怕是已经喂了豺狼。”
这话多半是唬卿笛的。卿笛身份尊贵乃是各界家喻户晓,除非是那些不知死活得道不久的小妖小鬼会动她,还找不出何人能够有福分将她的灵体吃下去还能活命。
卿笛掀开被子,拉进衣襟,冷笑道:“除了义彦,还会有何人?”
那一日,义彦偷偷地潜入皇宫,卿笛一点都未察觉。若非太过熟悉的感觉,怕是卿笛会将他忽略了去。正如卿笛所言,琉璃尚不是他的对手,她怎可能在灵术上占上风。那一日拼尽了全力才得了惨胜。若是灵体叫义彦找到,后果委实是不堪设想。
夙淮细细地听着卿笛将那一日的事情叙述完,他道:“看不出这义彦还会来这一招。”
“几万年,他可是想着法子的除掉我。只可惜,本座命不该绝。饶是他再怎样,也不过是将本座灵体重创罢了。”卿笛的眸子中闪现了骄傲。
夙淮摇了摇头,道:“义彦这一次能将你的灵体从*里逼出来,虽是未能找到你。下一次,怕是就没有这样好的事情了。以后,万事,卿笛,你还是要小心。”
“小心?”卿笛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带着微微的嘲讽,“若是小心便可安全度日,我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夙淮,许多事情便是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夙淮噤声。他看了看卿笛,眼中是拼命压制住地担忧。
卿笛移步窗前,瞧着窗外四季不败的花儿。它们开得是那样的娇艳,开得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大抵是,遇见夙淮这样的惜花人才可叫它们这般的无虑。卿笛旋身跃出窗子,落在花前,指腹轻轻地抚上花瓣。想起了那一簇一簇的兰花,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感伤。
夙淮紧跟着出来,将披风给卿笛披上,道:“去屋子里歇着吧。这里是我的行宫,几百年都未有人来过,你便是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我每日都会来看你。”
卿笛拂开夙淮搭在她肩上的手,道:“甚好。你落下这样多的政务,是该抽出些时辰将它们好生理一理。莫要来时,叫妖族积劳成疾。”
夙淮的眸子一暗,应了一声“好”。
卿笛再一回神,哪里还有夙淮的身影。
风乍起,卿笛拉紧了披风回屋子里歇着。
锦绣别苑。
慕容夜玄醒来时,动了动手脚带动手链脚链响。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独孤紫嫣。独孤紫嫣迫于慕容夜玄的冷目威严,讨好地笑着将锁打开。
想来已经过了这样多天,应当已经尘埃落定。
慕容夜玄冷哼一声便冲出地牢。
锦绣别苑,依旧是枝繁叶茂却没有了往昔的生气。瞧着那院子里的花儿,即便是开得再怎样的娇艳也总是叫人觉着恹恹的。来来往往的人皆未有笑颜,瞧见他也不过是匆匆行李便离开。时不时地有一些重臣前来拜访,都叫独孤无崖给寻了借口挡了回去。
慕容夜玄即刻去了离兰苑,里面的气息是愈加的沉重。出出进进的人的手上都是少不了几份药材。碧玉守在门口,神色呆滞,未瞧见软玉身影。他走上前,问道:“软玉呢?”
惊了碧玉,她慌忙起身,掩去眉宇间的哀色,道:“驸马。”
“软玉去了哪里?”瞧着少女眉头紧蹙,慕容夜玄的心是愈加的不安,连连追问得不到一个准确地答案。
还是独孤无崖及时从外回来,打发走了碧玉。他接了慕容夜玄地话,道:“软玉没了。前几日,江殊引兵攻入皇宫,秦将军受了重伤,现还在府中休养。软玉被俘,死在江殊的剑下。而卿笛亲自斩杀江殊,也算是为软玉报了仇。”
“卿儿呢?”
独孤无崖一时慌神,随即复了常态,道:“人在屋内,生死未卜。”
慕容夜玄看着独孤无崖,目光骇人。他上前一脚踹开门,惊了里屋的人。走到床边,看着不省人事的苍白美人。紧紧握住卿笛的双手,冰冷,毫无生气。慕容夜玄亦是感受不到卿笛体内的灵气。他找到一直被卿笛带在身边的璎珞。屏退左右,独剩上官清和独孤无崖。
慕容夜玄用灵术想要唤醒璎珞。
此刻的璎珞却如死物一般。不论慕容夜玄用怎样的法子皆是无用。
正当几人愁眉不展时,吟环笑嘻嘻地出现。她拾起地上的璎珞放在卿笛的枕边。她道:“你们莫要担心殿下。不过是身体受创,灵体自我保护离开了这具*罢了。待来时,灵体自我修复完成,自然会归来。”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灵体(2)

慕容夜玄许是叫怒火冲坏了理智,眼神猩红。他一个箭步上前,扼住吟环的脖子,道:“你是谁?”
吟环不畏惧慕容夜玄的害人目光,她轻轻地点住慕容夜玄的左肩,慕容夜玄的身子软了下来。幸得独孤无崖及时将他扶住,否则这姿势倒下,委实是有些滑稽。吟环冲慕容夜玄做鬼脸,道:“昔年容恒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不过是区区天帝,也敢同我比试?不自量力。”
这般嚣张。
慕容夜玄咬牙切齿,无奈全身瘫软。独孤无崖一面寻着解的法子,时不时地偷瞄吟环。他叹息,倒是这紧要关头,慕容夜玄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个祖宗。可要是晓得,这吟环昔年可是称霸整个王宫,若非王储的灵术在她之上,怕也是镇不住她的。
独孤无崖冷声,道:“吟环,放肆。”
吟环听见这声音甚是熟悉。回眸瞧见那熟悉的双眼,心中一怔,敛去方才满目的淘气。慢慢地移步到独孤无崖的面前,嬉笑着道:“公子。”
独孤无崖指了指卿笛。
吟环会意,道:“殿下无事。不过是灵体与*分离。而这*本就无意识。只要殿下的灵体七日之内回来,兴许便会无大碍。”
“若是七日不归?”独孤无崖蹙眉,甚是担忧。
吟环笑的愈加的灿烂,道:“归位。”
琉璃归位,天下异动。万物朝拜,苍天为聘。
独孤无崖口中呢喃着这几个词。乃是昔年《天册》所言。这样久了,《天册》已然不知所踪,只是不知这样的语言是否还作数。
吟环嬉笑道:“怎会不作数?殿下终究都是要归位的。不过是早晚罢了。难道公子不想这天下早日回到琉璃族的手中?”不知应当说吟环是单纯还是心机过重,这样的问题陡然问出,叫慕容夜玄一滞,叫独孤无崖心中一惊。
没有得到回应,吟环有些不大欢喜,她嘟了嘟嘴,道:“若是殿下不愿归位,你们就可以放心了。”她冷哼一声,旋身落座在床榻上,支着脑袋看着卿笛,出神良久。忽然吟环的眼睛一亮,口中念念有词,倾城的人儿似乎有了反应。眉头紧蹙,又似乎是有什么不安。
突然,一股力量阻断吟环的咒。
从空中传来一道女声,道:“吟环。”
吟环大惊失色,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王。”
“如今,王储有人护得她周全。一起便都要王储定夺。你我已经尽力了。”那女声叹息,愁思尽显。
吟环紧咬下唇,犹豫不决,道:“王,若是如此,王储会,会死的。”
“天命如此。”又是一阵叹息,好似声音的主人万分无奈。
之后,不论吟环再怎样的问,那女声都不再出现。吟环趴在床上看着卿笛,眨眼之间,泪流满面。任性地将慕容夜玄和独孤无崖都推出屋子,一个人守着卿笛,嚎啕大哭。
慕容夜玄的怒气仍是未褪去,又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来。他欲上前将门踹开,却是叫独孤无崖给拦住。慕容夜玄回头,投以疑惑的目光,独孤无崖摇了摇头,眉眼中尽是哀愁。他道:“自吟环记事以来便是跟在王妹身边。吟环是天生的神者,她的灵术并非你我可以匹敌。那个时候,她不懂事仗着自己的灵术闯了不少祸。好在王妹一直护着她,教导着她。否则,怎会有你们今日所闻的吟环使者。”
拽住慕容夜玄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两个男子却都是没有动。
独孤无崖继续道:“那一年,王妹得知琉璃族不保时,便是将吟环交于我。我一晃神,吟环便跑了回去。本以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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