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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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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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笛道:“倒是不知你第一个来找的竟会是本宫。”
江萱儿笑笑,道:“本宫也未曾想过。只是这东程怕是没有哪里比你这里更加安全。”
“哦?”秀眉轻佻,玩味十足。
江萱儿道:“不是吗?有谁敢在镇国公主的别苑造次。不得不说,这一次,柳卿笛,是你赢了。本宫输的一败涂地。”
“若是本宫说,本宫这一次也保不了你呢?”卿笛淡然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淑妃,你私通宫外之人。又撺掇朝中大臣欲罢免皇帝,你是想自己坐上皇位还是想要扶持新帝,本宫不晓。那孩子在皇宫中鱼目混珠。单是这些罪名,足以诛你九族。”
江萱儿听完,却是没有一点恐惧。对着月空,她笑的释怀,道:“自从五年前那一晚瞧见你,我何尝不是每一日都过得提心吊胆。这半年多来,我总是想着怎样取了你的性命。买凶杀人,可笑的是最终那凶手竟也被你收买。你知道吗,那一天我偷偷地潜进他配药的地方将一位药换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可以好好的站在这里?”
事到如今,坦诚亦可。
“本宫为何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应当是拜你所赐。若非你换下的那味药怕是本宫早已去鬼族报道。”一步一步逼近,卿笛眼中的咄咄逼人叫江萱儿心中的恐惧陡然加深。还未将江萱儿逼的无路可退,卿笛就先止住了步子,“本宫真是不知道你这样一个草包,把持朝政这样多年,东程竟然还是无事。”
话中的嘲讽之意宛若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江萱儿的心里。
江萱儿的身子摇摇晃晃。她走向卿笛的步子也是极为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里。仿佛不知冷热,她一把抓起积雪捏在手里,手被冻的通红。
卿笛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若非软玉和碧玉二人出来,及时将江萱儿扶起来,怕是这一双玉手便要废了去。二人为江萱儿拍去身上的雪,相视一眼,收了手站在江萱儿的身旁等着卿笛的吩咐。
卿笛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道:“把淑妃扶进去歇着。明日再做打算。”
卿阁。
这里年四季都是如此,因是采光不好便显得有几分阴暗。即便是白日,卿阁也须得点上两三只蜡烛方可叫人看清楚书上的字。到了晚上,则是要点上四五只蜡烛才可叫卿笛正常地批阅折子。
今儿,卿笛颓丧地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本陈旧的书和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木匣子。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只钗子。钗子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凤眼出粘着的宝石已经脱落,可粘痕依旧清晰可见。许是年岁久了,钗子并不复先年的光泽。卿笛将钗子拿起来,细细端详。随即,扬手命死士唤来秦唯。
这些日子,秦唯忙于应付宫中的琐事已经是疲惫不堪。方才本是要睡下了,得了卿笛的口谕,又马不停蹄地赶来。
卿笛亦是这些时日浅眠,眼底也有淡淡乌青。
秦唯道:“殿下,这般晚了,可是有事情吩咐属下?”
卿笛将木匣子盖好推给秦唯,道:“这个钗子乃是昔年阮皇后之物。如今流落在外数十年,也是找到了这个钗子如今的主人。近来宫中传闻,永昕皇子乃非皇上亲生。本宫查证许久,却是如此。秦将军觉着这两条罪过,会是怎样的下场?”
这几句话听得秦唯冷汗涔涔。这两条罪名,足以将江淑妃凌迟。
卿笛继续道:“同为东程子民,自然是要叫他们知晓的。之于那些本就与本宫毫无干系之人,便叫他们永远睡下去好了。这是本宫手谕,秦侍卫,传令下去。本宫要清君侧。”
终究还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终究还是要出手。
秦唯手里紧紧地攥着卿笛的手谕,福了福身子告辞,却是遗漏了那木匣子。卿笛叹息,正欲给秦唯送去,在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身着朝服。那一双眼仿佛只要一转便会有人遭殃。他负手而立挡在卿笛的面前。卿笛反手将木匣子藏在身后,道:“王爷此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来者便是东程另一位异姓王,唤作江殊。因是早年跟在卿笛身后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功高盖主,卿笛虽是忌惮,却还是破例封他为王,赐了封地、这些年便是一直呆在封地鲜少回东程。
江殊笑笑,道:“本王这不是前来拜访殿下。许久不见,殿下可是安好?”
卿笛目光扫过江殊身后跟着的一百亲兵,道:“何人给王爷这般大的胆子带着这样多的亲兵到本宫的别苑来。”
江殊皮笑肉不笑,道:“殿下,今日本王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请公主回宫一聚。特来拜访殿下。若是殿下不去,微臣怎能不借助旁人的力量?”

☆、第肆拾伍章 权倾之江殊(2)

近来,东程国的夜出奇的长。有时恍若只要人不动,它便也就静止了。若非那一阵阵冷风从背后吹过打了寒战,有人低语提醒了江殊,怕是要在这里站上一夜。他定定地看着卿笛许久,许久。眼底隐藏着危险的光芒。过了许久,江殊笑了笑,道:“殿下,请吧。”
卿笛亦是回以微笑。身后的死士欲有动作,卿笛暗中打了手势才叫他们按兵不动。
东程有难,按理异姓王更应该是呆在封地避嫌才是。江殊却是马不停蹄地赶回锦绣城。卿笛愈是想,眼底的笑意就愈是深。手背在身后把玩着木匣子。这一次,怕是轮到她了。
入了皇宫,七拐八拐。江殊竟是将卿笛带到坤和宫,又是安排了人照顾卿笛的饮食起居才姗姗离去。
坤和宫中的人大多是跟了江萱儿多年的亲信。此番江萱儿连夜逃走,又来了这位镇国公主,宫人们一时把不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触犯了卿笛的禁忌惹祸上身。
东方既白,卿笛也是没了睡意,索性叫人去准备了早膳。用完早膳后,她欲出坤和宫便叫人拦住了。那一双凤眸扫过大门外,这巡逻的卫兵都是换了。怕是不过今夜,这宫中又是闹上一闹。卿笛冷眼,道:“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那拦住卿笛的人轻蔑地笑了笑,道:“不过是那废物皇帝的妃子罢了。还在这里给老子摆皇妃的谱儿?怕是今晚,王爷就会将你这绝色的美人儿赏给兄弟们。”那人色眯眯地笑了笑,伸出咸猪手就欲搭上卿笛的肩。
卿笛一个闪身,随后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跟在她身后的宫人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嗷嗷嚎叫的侍卫,方才她好似听见了骨裂的声音。
卿笛厉声道:“整个东程还没有人敢拦本宫的路。废物。”
周围的人再无人敢拦住卿笛,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祈愿卿笛莫要将火气迁怒在他们的身上。
卿笛的容颜上写满了盛怒。身后的小宫女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已是被方才的卿笛吓破了胆,小跑跟着卿笛一路来到宣墨住的庆和殿。
庆和殿外,重兵把守。每一人皆是卿笛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们瞧见卿笛前来,将卿笛团团围住。卿笛手持软剑,不过三两招便将这里的侍卫解决了大半。捉住一个活口,软剑架在脖子上,厉声道:“你们的主子是谁,说?”
那人用冰冷地眼神看了眼卿笛,随后自刎。
卿笛冷笑,道:“对你们的主子还真是忠心耿耿。本宫倒是要看看今日有多少人愿意为他赴死。”斩杀尽守在庆和殿前的侍从,素白的衫子上沾满了鲜血。
走进大殿内,门窗紧闭。屋内幽暗,处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好似人间涟漪。
宣墨蜷缩在贵妃榻上,一旁是早已僵硬地景美人和冷美人的遗体以及被杀的诸位宫人。昔时带着华贵之气的帝王,如今像极了那蓬头垢面的疯子。大抵是方才卿笛推门的那一霎那光闯进了屋子引得了他的注意,宣墨看着那如死神一般的卿笛咧着嘴。
宣墨的声音嘶哑,道:“姑姑。”
“你怎会变得这般狼狈?”卿笛丢开软剑,暗中用灵术将这里清理干净,命小宫女将宣墨扶下来。小宫女早已吓破了胆不见了踪影。卿笛只得事事亲力亲为。
宣墨在贵妃榻上蜷缩了数日,腿脚早已麻木。甫一下榻险些栽倒。
卿笛到小厨房找来些许能用的食材,杂在一起给宣墨煮了一碗汤。看着宣墨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卿笛心才算是放下了。坐在宣墨的对面,道:“宫里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宣墨虚弱地笑了笑,道:“姑姑,墨儿是不是真的无用。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那你倒是要先同姑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卿笛引诱道。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宣墨第一次独自处理政务,遇见了难题也是如此。而这一次,他无力抓耳挠腮。
宣墨道:“五日前,江殊带着千余名亲兵入驻皇宫。将我软禁。后来,他又找了淑妃,二人大抵是说什么没有说好,江殊将淑妃带到北书房来,要我同她一起签字画押。淑妃不依,他扬言要杀了永昕。我亦是不肯,他便当着我的面杀了景美人和冷美人以及这庆和殿的诸位宫人。”
宣墨自小便是跟在卿笛的身旁,即便是过了而立之年也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卿笛笑笑,道:“昔年本宫征战沙场,那一次不是九死一生?皇上身为我东程之主,怎还会怕了这场面。如今皇上便是要养好自己的身子,给江殊重重一击才是。这般颓丧,不像是昔年请本宫为你逼宫的宣墨。”
小小的孩童身上总是有着大大的能量。时日久了,年岁长了,力量流失。
宣墨虚弱地笑了笑,疲惫地倚靠在贵妃榻上小憩。
待宣墨睡着,卿笛起身环视着乱糟糟的屋子。瞧着这里,先是将门窗打开,又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将该归置好的东西归置好。卿笛已经是累的不想再动一根手指头。又想起昨个儿带过来的钗子,兴许会派上用场。卿笛小心翼翼地从木匣子里拿出凤钗,在上面附上灵咒。却是意外触动了隐藏在钗子中的灵咒。
这些年有关于江萱儿的画面一点点回放。
卿笛坐在那里静静地看。愈是到后面,卿笛的脸色便愈是难看。双手攒成拳。看到最后,画面不堪,卿笛着实是忍不住了。用灵术抹去画面,放在桌上的凤钗似乎得了灵性,失去了光泽。
卿笛的目光落在窗外,变得嗜血而凶狠。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第肆拾伍章 权倾之凌乱(1)

02
既然鱼死网破,又何须为你留有一席之地。
卿笛估摸着一时半刻宣墨还醒不了,拿着凤钗便去了坤和宫。
坤和宫中,江殊正在为卿笛的不知所踪而大发雷霆。瞧见卿笛聘婷身姿,登时有了笑颜。他身后的亲兵将卿笛团团围住。个个手中都是长枪短剑,神色凶悍。
卿笛淡然一笑,道:“王爷这般,就不怕来时本宫降罪于王爷?”
江殊笑的胸有成竹,道:“殿下进了这坤和宫,可是还能出去?那微臣岂不是无能?殿下说,不是吗?”
卿笛仰天长笑,道:“王爷可是记得这凤钗?”
凤钗光泽依旧,可时光早已变迁。江殊看见凤钗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轻蔑一笑,道:“殿下拿着这只破旧的凤钗做什么?莫不是殿下要用它来解决微臣?”即便是年过半百,江殊依旧是精神抖擞。又因为早年征战沙场的缘故,即便是身上有伤痕无束,却也叫他的身体十分硬朗。身姿魁梧,同瘦弱的卿笛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卿笛道:“也是,这钗子年岁久了。王爷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倒是不知,王爷可是记得这钗子的主人。”
“本王怎会记得这些无关紧要之人。”
卿笛收了钗子,负手而立,眼中带着几分锐利,道:“无关紧要。这钗子的主人乃是我东程皇妃,怎会是王爷口中无关紧要之人。王爷,看来王爷的记性真真是不好了。”
江殊怒极反笑,道:“殿下,说了这般久,殿下意在所指,本王委实是未明白。不若,殿下给微臣指点指点。”
“指点?那自然是要的。”
红衣战神在卿笛的体内复苏,一点一点占据了她的理智。
那一年,琉璃族第一次遇见外族的侵略。外表光鲜强大的琉璃族已经是弱的不堪一击。大军之中多为世族子弟,好逸恶劳。那一年,卿笛不惜得罪琉璃族所有的世家,将军中不听从命令之人斩尽。从此,大军得到整顿,琉璃族缓慢复苏。
那一年的那一天,同今日是这样的相似。
卿笛手持长剑,穿透每一个人的心脏。看着他们错愕的眼神定格,额角的花羽花开得放肆。她的唇角始终都含着一抹诡异而残忍的微笑。她守护的东西,从来不容他人践踏。
江殊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早是在十多年前一同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他便是知道卿笛的功夫了得。这些年在封地,卿笛派去的臣子架空了他的权利,忍辱负重,苦苦等候。一月前,江萱儿飞鸽传书回府,说是柳卿笛命不久矣。江殊才秘密派人安排回了锦绣城。
而卿笛,今日不仅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功夫也是更甚从前。
眨眼之间,卿笛就已经扼住江殊的咽喉,一张妖娆的脸庞上是残忍极了地微笑,道:“王爷,现在可是还认为本宫没有性命离开这里?”
江殊毫不畏惧,道:“殿下,若是你敢动微臣一根汗毛。微臣的人便会立刻冲进别苑。那时,德妃和淑妃的周全,微臣可是不敢保证。殿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脖子上的力道微微小了些。江殊抽出随身的匕首就刺向卿笛。卿笛不躲不闪,尖锐的利器刺进腹部。血液宛若小河一般蜿蜒而下。侵染了本就沾满血腥的衫子。江殊不屑一笑,命人将卿笛丢进一间屋子便不再管她。
晌午过后,皇宫才得了一片宁静。
镇国公主被软禁的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弄得人心惶惶。有不少人去了坤和宫看,都是没能瞧出一个所以然来。终了便只将这些做了饭后的闲谈。
宣墨醒来后便没有瞧见卿笛的身影。舒展了下胫骨,宣墨将匕首藏在袖袋中,躲躲藏藏地出了庆和殿。路上自然是听见了宫人们议论的话。心下一急,险些叫江殊的人捉了去。费了一番功夫到了坤和宫的后门,正要进去就被人点了穴给带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那人等了许久才给宣墨解穴。
宣墨拔出匕首就要刺向那人,匕首在那人左脸颊的位置堪堪停住。宣墨冷哼一声收起匕首,道:“你不去救姑姑,在这里作甚?”
慕容夜玄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灰尘,道:“卿儿会护得自己周全。这一次入宫,不过是要看着你怎样。看来,卿儿说的是真的没有错。着实是不能将你留在宫中。来时,怕是要出大事。”
未等宣墨有何反应,慕容夜玄便已经将他带到了锦绣别苑。
慕容夜玄叫上官清带着宣墨去好生休息休息。
傅书怡本是叫软玉带着在院子中散步,瞧见宣墨委实是兴奋。她刚想上前去同宣墨说上几句话就被软玉给拉住了。傅书怡委屈地看着软玉,软玉摇了摇头,道:“娘娘,如今殿下下落不明,万不可叫人知晓你日常出没之地。否则,小皇子和娘娘都有性命之忧。”
傅书怡惊诧,宛若湖水那般澄澈的眸子闪烁着委屈的光芒。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紧咬下唇,道:“软玉姑娘,那我应当怎样做?”
“娘娘莫要离开软玉便好。软玉会护娘娘和小皇子周全。”瞧着傅书怡如同受惊的小鹿那般,她就想笑。碍着傅书怡的面子,软玉还是忍住了。
许是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慕容夜玄。他走过来,含着笑问了傅书怡几句。这样的笑在冬日里宛若最明媚的阳光。叫傅书怡不禁想起那一日宣墨见着卿笛也是笑的这般温柔。紧咬下唇,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独孤无崖跑到这三人面前气喘吁吁,道:“今儿晨起可是有卿笛的消息?”
慕容夜玄狐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独孤无崖道了声糟又匆匆跑了出去。

☆、第肆拾伍章 权倾之凌乱(2)

慕容夜玄跟着独孤无崖跑出去。二人到一处算是偏僻之处停下。慕容夜玄急迫地拉住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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