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夹着少女清凉温柔的吻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停不下来。奶香四袭,一室缱绻,阳光柔和明媚,那么好的时光。
他拿着那盒糖端详了许久,终于还有一些东西是漫长时光所打磨不了的,就像他对她的爱隔了五年也未减分毫。最终何书源小心地将那盒槟知糖放入舒荨的大包,然后拉上拉链。
他坐在椅子上抽烟,浓厚的烟圈从男人的嘴里吐出,一时间弥漫了整个包厢。舒荨还是没有回来,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那个女人已经出去大半个小时了。
那根烟燃尽的时候何书源这才注意到舒荨挂在椅子上的那件格子大衣。他深知云陌十二月天气的寒冷,这天又下着小雨,天气更加阴冷。这个女人居然连大衣都不穿就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他当然清楚舒荨这样慌乱跑出去是因为什么,和他共处一室就真这么困难?
何书源想也没想就取了舒荨的大衣出了包厢。他远远地看到她在走廊尽头处打电话。他轻步走到女人大概一米开外的地方止步。他原本想直接上去,但怕舒荨接的是什么重要客户的电话,就站在她身后等她。
走廊里静悄悄的,云陌十二月的冷风将舒荨的话一字不漏地送到了他的耳朵里。
那个女人在轻轻啜泣,声音沙哑得不行,她说:“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我爸去世时的那个样子,冰冰冷冷地被推出抢救室,全身上下都盖着白布。医生告诉我说人不行了,我妈当场就奔溃了。她那样温吞吞的女人抬手就煽了我一个巴掌,她说舒荨你怎么不去死,该死的是你啊!她说她恨死我了,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我爸也不会被车撞。”
“小雨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吧!你肯定不知道我妈是怎么逼我和何书源分手的。她在我爸去世的那天跑到医院的顶楼,她说如果我不和何书源分手她就从楼上跳下去。我当时真恨不得自己去死,来换回我爸的命。我爸多疼我啊,即使当年我高考前体检被查出怀孕,整个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爸妈颜面扫地,我妈恨不得杀了我,我爸也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四处找关系替我压下那件事。可是他养了只白眼狼,最后为了救我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因为这事我妈这些年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她到现在都认为是我害死了我爸。”
“不过这也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我,我爸到现在都还好好地活着……”
“小雨,你说我怎么还敢爱何书源,他还欠着我爸一条命呢!我怎么还敢爱他……”
听到这里,男人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拿着大衣的那只手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不小心衣服就会掉到地上。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将舒荨的那件大衣搭在手腕处,默默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系列文,有木有觉得文里提到的小超市很熟悉?聪明的姑娘们你们肯定想到了。哈哈~~
☆、为你而来(1)
为你而来(1)
何书源默默地走到包厢门口,这时木槿花餐厅切换了音乐变成李健的歌——《为你而来》。
不停地追赶
理想忽隐又忽现
为生活来不及疲倦
阳光下世界多鲜艳
怎么能视而不见
我是为你而来
不在乎穿越绵绵山脉
……
何书源在门口驻足听了一会儿,他的右手堪堪碰到门柄,女人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何先生?”
他转身看到木槿花餐厅那个年轻的女店长沿着走廊走来。
他几乎是扯出的笑容,“路小姐。”
女人的脸上挂着舒适得体的笑容,“何先生是有什么需要?”
“没有,我出去抽根烟。”
路长宁眼尖一下子就看到男人左手手腕处的那件格子大衣,她的目光在上面落了两秒就很快移开,她点点头说:“您自便,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呼叫前台。”
路长宁行至今日,哪里会是普通人,她又怎会傻到出言点破何书源。
何书源胃里翻江倒海,一口气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把五脏六腑都吐空了。
吐完以后回到包厢,空气里依然弥漫着淡淡的烟草的味道。他的嗓子眼隐隐发痒,最后硬生生地把那股冲动压制下去了。
舒荨打完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她动了动酸涩的臂膀,一张脸被冷风吹得通红无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觉已经变得冰凉冰凉的。她到洗手间洗了个脸,重新补妆,又整理了衣服,看着镜子里那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确认看不出任何异样后这才回到包厢。
何书源正在抽烟,包厢里遍布着烟草的味道。男人脱了外套,只穿一件条纹衬衫,领带被轻微扯开,解了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一看到她进来,男人旋即就掐灭烟头,抬头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舒荨笑笑,“是季暮雨,这女人每次都有一堆的话说。”
何书源点头,不置一辞。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何书源的脸色惨白一片,看不见丝毫血色。
“没事,有点感冒。”
轻描淡写,不甚在意的口吻,舒荨也就不再多问了。
这么一个小时过后,桌子上的菜已经凉得差不多了。经过那个电话舒荨也再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了。她征询何书源意见,“我们回去?”
“好。”何书源点头说好,迅速站起来将外套穿上。
舒荨也从椅子上取了大衣穿上,又围了围巾,拿上包说:“走吧!”
两人从二楼下来,何书源去前台结账,舒荨在大厅里等他。
路长宁刚搞定了二楼的一个难缠的客户下来,看到舒荨站在大厅,当即就走了过去。
“舒小姐吃好了?”
“是啊,今天的菜很好吃。”舒荨笑着回答。
“我刚还在二楼走廊看到何先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舒荨还想细问,何书源已经从前台结好账过来了。男人手里捏着车钥匙说:“走吧!”
舒荨只好笑着和路长宁道别:“那我们先走了。”
路长宁:“好的,下次再来!”
晚上十点,长宁路仍旧灯火辉煌,繁华异常。对于这条街道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车子很快驶离了这条云陌最繁华的街道。何书源在舒荨家附近的那家肯德基门口熄了火,“你等我一下。”
男人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吃的。它将袋子递给舒荨,“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这个带回去垫垫肚子。”
舒荨看了一眼那只标有“KFC”字样的塑料袋,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接下。
车子在舒荨家的楼下停下。两人一起上楼,舒荨走在前面,何书源走在后面。
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舒荨跺了几次脚,那灯也不见亮。没办法舒荨从包里掏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这才照亮了两人前行的路。只有狭小的一片,但却已经足够了。
舒荨这一整天都思绪万千,频繁想起过去的事。就像现在她轻易就想到了她和何书源的第一个吻。那同时也是她的初吻,温柔而又缠绵,被她心心念念惦记了很久。
她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上完晚自习后何书源送她回家。那个时候她刚刚才和何书源谈恋爱,两人都青涩地不行。别看何书源平日里是个小混混,没和舒荨在一起以前身边的女朋友天天换。其实也是个菜鸟,刚和舒荨在一起那会儿连舒荨的手都不敢牵。
那天舒荨家楼道里的灯坏了,舒荨家又在五楼,两人就这样摸黑爬楼。平时舒荨怕被父母看到,何书源一送她到楼底舒荨就会撵他快走。那天舒荨想着灯既然坏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何况她也想多和何书源待会儿。平时舒荨课业繁重,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年轻的小情侣之间分分秒秒都是值得把握的。
何书源本来掉头走了,不料被舒荨一把拉住,女孩的声音柔柔弱弱,可怜兮兮,她说:“何书源我怕黑,你送我上去再走吧!”舒荨的那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波光流转,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何书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拾阶而上,肩并着肩,在黑夜里抹黑前行。走到三楼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家的一只黑猫突然就蹿了出来,可把舒荨吓坏了。她频频后退,差一点就摔下楼梯。好在何书源眼疾手快,从后面一把捞住她,这才避免她摔下去。何书源的手紧紧箍住她腰,女孩子夏天本就穿得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女孩腰间那细腻柔软的触感瞬间就让何书源恍了心神。两人贴得很紧,皮肤的温度熨烫着对方,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被点燃了一般。何书源本能地逃离,一把松开手,不料舒荨没站稳,眼看着又要摔下去了。何书源反应很快,又再次捞住了她。这一次两人的姿势就更暧昧了,舒荨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
“何书源你别松手,我会掉下去的。”舒荨扯着他的衣服,死都不让他放手。
何书源只能无奈答应。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那种暧昧的姿势。最后何书源的手都酸了,舒荨这才从他身上下来。黑夜里何书源的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舒荨的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难以平复。
最后到舒荨家门口,何书源丢下话:“我先回去了。”转身欲走。
舒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一把叫住何书源:“哎,你等等。”
何书源霍然转身,就感受到女孩软软的嘴唇贴了过来,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舒荨的吻青涩又稚嫩,偏又要故作高深,一直在撩拨他。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大多无师自通,何书源很快就控制了主场。
在舒荨的记忆里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她主动的。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甚至是第一次偷食禁果都是她主动的。然而何书源却可以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掌握全局。起初明明是她挑起的战争,最后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的却是她。
他的手放在舒荨的脖颈处,这是他惯有的动作,舒荨到现在都还记得男人指尖的那种温温凉凉触感,不冷不热刚刚好,紧紧地熨帖着她颈间的那点皮肤。那种感觉酥酥的、麻麻的、蚀人心骨,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何书源顺势加深那个吻,温柔缠绵。舒荨被他吻地呼吸急促、气息紊乱,整个身体都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团。
舒荨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她回到家的时候脑子完全是混沌的,母亲和她讲话她都没听见,回答的话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母亲都以为她撞邪了。那天晚上她难得失眠了,一直在回味那个吻,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笑。
就这样短短的几分钟里舒荨的思绪就飘了好远。待她回神时已经到家门口了。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何书淇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调得很小。一看到舒荨回来,原本趴在何书淇身边的喜宝立即就摇着尾巴朝她扑过去。舒荨握了握喜宝的爪子满脸宠溺,“喜宝真乖!”
“童童先睡了。”何书淇关了电视,站了起来。
舒荨点头笑着跟他道谢:“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何书淇爽朗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嫂你太客气了。”
舒荨一听到“大嫂”这个称呼,脸上的笑容霎时就凝结了,语气都冷了许多,“你别这么叫我,我听了耳朵疼。”
何书淇:“……”
“很晚了,你们俩就先回去吧!”舒荨脱了大衣,直接下了逐客令。
等她从房间里换好家居服出来,两个男人已经走了。
茶几上还放着她刚刚随手扔在那的一袋肯德基。舒荨甚至没打开袋子看一眼里面都有些什么,而是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何书源哪会知道她已经很多年不吃这种东西了。但凡一切和美国那个资/本/主/义国家有联系的东西她都坚决抵制。
喜宝直勾勾地盯着舒荨的动作,她哪会不懂自家那只傲娇犬的那点小心思。她一把扯住喜宝的耳朵,声色沉沉,“不准吃,你要是敢偷吃,明天你就别想吃肉了。”
喜宝听完呜咽一声,垂着脑袋失落地回了自己的狗窝。
见目的达到了,舒荨这才走进厨房。一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她的胃里空空的,现在也有点饿了。她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都空了,只有一包前几天买的饺子。没办法,大晚上的只能将就一下了。
她迅速倒了半锅水放在灶台上烧。灶台里的蓝色火苗喷勃而出,锅里的水渐渐热起来。她站在一旁等待水开。这期间她点开Q/Q果断从高三一班的班群里退出。这个班里的消息从今以后她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李健,我觉得他是真正的灵/魂歌者,很多歌可以唱进人心里。
题外话:喻先生一直想养一条金毛,可是一直没看到合适的,昨天终于被他物色到了一条四个月大的金毛,我看过视频长得很好,很可爱。他说这两天就会找主人买下。他是个很爱狗的人,尤其钟爱金毛,平日里了解了很多有关金毛的知识。我在这篇文里写了金毛也是因为他。
☆、为你而来(2)
为你而来(2)
何书淇没有开车过来,回去自然坐的是何书源的车。
银白色的小车缓缓地行在夜晚的大马路上,有别于长宁路,舒荨家附近的这条马路一过夜晚十点,就会变得异常安静冷清。昏黄的路灯洒在道路两旁高大的云杉树上,在地面上投下一幅幅斑驳的剪影。
何书源以前不常来这一带,直到回国后才知道这条路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锦杉路。现在是寒冬路旁的云杉大多掉光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瑟缩摆动。要是在夏天,这些云杉树长满绿叶,生机勃勃,那定是另一番景象。
何书源开车,何书淇坐在副驾上玩手机。两个男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凑在一起自然无话可说。
过了好久之后,何书淇突然记起自己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告诉自家大哥。他弱弱地开口:“哥告诉你一件很不幸的事,咱妈知道童童的存在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估计她现在就在你公寓等着你。”
何书源原本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何书淇,眼神锐利非常。
何书淇自然深知大哥眼神里的深意,赶忙替自己澄清,“真的不是我说的,是你今天傍晚将童童带到我那儿去,咱妈突然造访,我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你不会糊弄过去,说是朋友的女儿?”
“我也想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妈的厉害,她一开始以为是我的女儿,恨不得削了我。所以我……”何书淇唯唯诺诺,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所以你为了明哲保身就把我出卖了?”何书源将弟弟未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话,“出息!”
何书淇呵呵地干笑,一脸无辜样,“其实真怪不得我,童童长得太像你了,我想糊弄也糊弄不了啊!何况这事咱妈迟早要知道,横竖都瞒不过去。”
这个道理何书源又何尝不懂,只是现在他和舒荨的关系一团糟,舒荨又一点都不想女儿和何家有所牵扯,如果母亲知道女儿的存在,两人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也是他一直瞒着母亲的原因。他本来想着等他和舒荨的关系缓和一些再告诉母亲,这样的话事情不会太脱离他的掌控,他也有把握能够解决好。可是现在一切都脱离了他原本设想好的轨道,他还真没把握解决好这件事。
其实何书淇隐瞒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