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书拿着笔记,笔尖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舞动。方洁每说一段,楚书都忙着点头,觉得受益非浅。
两人一直谈到了下午,方洁看时间不早了,才告辞出去。
楚书忙挽留她:“就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吧。”
方洁摆摆手:“那可不行!我再不回去,我老公又该唠叨了。”
楚书只得送她到门口,方洁说:“有不懂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我电话号码是不会变的。其他的,只有靠你自己慢慢去摸索了。遇到事情也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放着胆子去做就是了。”
楚书忙答应着。
送走方洁后,楚书看时间来不及做饭了,便打电话订餐打包。
把饭菜把摆好后,宁杨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楚书忙迎上去,他一进来,抱着她不放。她推他:“别腻歪了,快脱了衣服,洗了手吃饭。”
宁杨抱着她亲了亲:“果然越来越有个媳妇样儿了。”说完,脱了外衣递给她,“媳妇儿帮我挂。”
楚书只好接过衣服,嗔了他一眼:“不过是顺手的事,哪里就那么懒了。”自去衣架那边挂去了。
宁杨洗完手出来,走到客厅饭桌边坐下。见那饭桌上还罩着个纱罩子,不由得期待地说:“不知今天媳妇儿给我做什么菜呢?”
楚书心虚地揭开纱罩子,“我今天没有做菜,这些是外头订的。”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都是你爱吃的。”
宁杨就有点不高兴了,没有说话。楚书把筷子递过去给他,他接过了,埋头吃了。
楚书陪着吃了几口,见他总不说话,便问:“你生气了吗?”
宁杨冷着脸说:“没有。”
男人真是越大越像个孩子,楚书觉得好笑,“还说没有,你看你这张苦瓜脸,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生我的气?”
宁杨“啪”地一声放在碗筷,“每天要你做饭就这么难吗?你见天底下有哪下疼爱丈夫的妻子不给自己男人做饭的?我看,你是不爱我了,厌倦我了。”说完,气呼呼地在那里坐着。
听到他这话,看到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楚书捧着碗,捂着嘴笑个不停,话都说不出来。
宁杨双手抱在胸前,两只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她,“哼哼,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不爱我了。”
楚书捂着肚子“嗳哟”叫了一声,越发地笑得收不回来,笑得肚子那里一抽一抽的疼,良久,才缓过来,指着宁杨说:“哈哈,我真应该拿块镜子给你照一照,你刚才那样,真的很像一个三岁的孩子,真是太好笑了。”
宁杨看着她,冰凝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看着她,没有一点的笑意。
楚书只好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抱着他大大的脑袋,手指轻柔地在上面摩挲着,口中柔声说:“爱你爱你,怎么会不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宁杨歪过头去,还是不理她。
她心里好笑,低头捧着他的脸“叭叭”亲了好几口。
宁杨这才重展笑颜,摸着自己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吃了饭还没有擦嘴呢,你知道你嘴上有多油吗?”
“不知道。”楚书听到他这么一说,更加调皮地在他脸上印多几个“油吻”。
☆、第五十四章
吃过了饭,宁杨陪楚书一起洗了碗。他洗,她在旁边将他洗好递过来的碗用干毛巾擦干净,放入碗柜中。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一会儿,就把全部的碗洗完了。宁杨先洗了手,拿干毛巾擦干了,等楚书也洗好了手,便把干毛巾递过去给她。楚书拿过干毛巾擦了擦,拭去了手上的水珠,便把毛巾仍挂回原处了。一回头,见宁杨在她身后站着。
“干什么?”楚书笑着问。
“没干什么。”宁杨抱着她,一起腻歪。
不一时,室内响起了口水交缠的声音,又夹杂着男女动情的喘息声。喘息声高高低低,迤逦着到了沙发处。
楚书被宁杨压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忍不住地推开他,“你又来了,才刚吃饱了饭!楼下小花园那里,开了许多的花,我们去那里散散步,消消食不是更好?”
宁杨惋惜地叹了声,被楚书牵着出门了。
果然,路灯下,花园里两溜花圃里,那叫不出名字的粉□□白花朵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争相竞艳,堆满了枝条。凉风中,送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楚书和宁杨十指交缠,在花圃中间的小道上行走。路边时有一家几口,也在散步。间或有嘻笑声,或有小儿的啼哭声,这是人世间最寻常不过的场景。
又有七八岁的小孩子,手里拿着大朵大朵的浅蓝、粉红、絮白棉花糖走过,楚书看到了,不由多看了几眼。
宁杨知她嘴馋了,也不说破,只是一直领着她到了南角边的小店里,店主正在给围着的几个小孩打棉花糖。
“咱们也去买一根吧。”楚书双眼亮晶晶的,“我喜欢浅蓝的,你要什么颜色?”
“我就不要了。”宁杨对于她的脾性心知肚明,“反正你是吃不完的,到时还得我帮你消化完。”
楚书笑了笑,松开宁杨的手,蹦跳着过去跟老板买了一根。等拿到手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摸衣袋,才想起自己没有带钱。
老板也等着她付钱呢,看她这动作,就明白了。楚书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给你。”宁杨付了钱。
老板笑着接过了,又忙着给下一位顾客打棉花糖。
楚书吐了吐舌头,朝宁杨走过来,“我忘记带钱了。”
“没事。”
“没想到夫君如此的细心体贴,为妻我就奖励你一下。”
说着,将棉花糖送到宁杨嘴边,宁杨咬了一口,甜黏的味道就入到了唇上和口中。
“好甜!”宁杨皱着眉头,舔了舔唇上沾到的糖丝绒。
楚书看宁杨难以忍受这甜糯,自己倒开心起来。一边慢慢地吃着棉花糖,一边任由宁杨牵着自己的手随处走。
走着走着,宁杨便问:“你今天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呢?”
在家里跟着别人学做生意啊!
这句话到了楚书嘴边,差点儿脱口而出。幸好到了最后关头,硬生生地忍住了。不然,宁杨知道了,又要说嘴了,像个大人教训小孩一样训她训个不停,她可受够了这个罪。
她假装棉花糖含在口中不能应答,咽了咽口水,才说:“哦,我在看书啊!那书太好看了,我看得都忘记时间了。”心想,你要问我看什么书,我就随便拿本来搪塞。
好在宁杨也没打算问她看什么书。
楚书暗松口气,知道自己瞒过去了,又问他:“那你呢?”
宁杨见问,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明天要出差呢,也不远,去X市。只是时间上可能要待好几天,你一个人在家里,怕不怕?”
楚书当然不怕了,这时散步也散够了,就赶着宁杨回家去收拾好行李。
自从收了楚书做“徒弟”之后,方洁一边跟进楚书杨梅酿酒的进度,一边留意着和酒有关的商业事情。有一天浏览网页,无意中看到一个信息,马上打电话给楚书。
“你的杨梅酒酿好了吗?”
“快了,快了。”楚书说。
“那你能不能赶在七月一号的时候酿好?”
“好像时间差不多吧,怎么了?”
方洁很高兴地说:“七月一号市里有一个夏季糖酒商品交易会;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把你酿好的酒也带一点过去,具体资料信息我发到你的邮箱里。”
楚书收到了方洁发过来的资料,在网上查了进交易会所需要准备的材料,记录下来,背着宁杨悄悄地准备着。
一个人初次去交易会,肯定会有诸多不便之处,有时候有什么东西要处理,一时要走开,只有一个人哪里又能离开柜台。所以,楚书寻思着找一个人陪着自己去。
这时方洁已经辞职了,到了另一家公司任职。新人上任,肯定对新公司要了解的事情颇多,不能陪楚书参加交易会。而周时凝早已在方洁之前离职,这时在瑞士陪着妈妈共享天伦之乐呢。
想来想去,能陪她的只有林琪了。
“林琪,为朋友两胁插刀的机会到了,这个忙你帮不帮?”
林琪马上豪气地说:“你既然开了口,我当然帮了!你放心好了,那天我一定去,至于学校的课嘛,我会请别的老师帮忙代一下课的。”
两个人就这么说定了。
到了交易会的时候,楚书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请了林琪来帮忙。交易会里人山人海,果然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忙得过来的。
杨梅酒被楚书定名为“梅君子”,酒瓶的设计简单流畅,看上去极为朴丽。那些来看酒的人没尝到酒,倒是被这酒瓶给吸引住了。两人拿着一次性杯子倒了一点酒供前来品尝的顾客,人来人往,多数都是尝过后就走的。但是也有少数几个对这酒感兴趣的,买走了一些。
中午休息的时候,林琪沮丧地帮忙数瓶子,“唉呀,忙活了那么久,只卖出了53瓶。”
楚书笑着说:“我觉得很好啊,起码发市了。”
发市是俚俗语,卖出第一挂生意的意思。
林琪听到她的话,马上发笑,“原来,你还知道‘发市’两个字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看来真是小看你了。”
楚书接口说:“说明你见识浅薄,我见多识广!”
林琪“呸”了一声,笑骂:“就夸你一句,你尾巴就翘上天了。我要再夸你两句,还不知道你狂得什么样呢。”
两人一边说笑着度过了中午。
到了下午,人没有上午那么多了,好在卖出去的酒比上午多。
两人算了算,“梅君子”卖出了差不多两百瓶,多数人都是买一两瓶回去尝尝,只有少部份人一下子买了十来瓶。还有上午来品尝过的客人想想还是回来买上一两瓶了。
楚书对于回头客很是喜悦,问他们原因。
他们说:“开始尝时还不觉得,到了后来觉得甜得不絮腻,香妙非常,很好喝。”
林琪听了也高兴:“这倒是个好开端。”
楚书得意地挑了挑眉,这是请专门的品酒师品试去年她酿的那几瓶酒,品酒师一一尝了之后说哪一瓶是最好的。她又请林琪拿回去请别人尝试,回来也说是那瓶酒是最好的。所以,她酿的时候就专门用了那种底酒。
交易会结束的时候,楚书正在帮一位顾客打包好了酒,又来了一位新顾客。只不过,那人也不尝酒,只盯着楚书看个不停。
林琪看那人的眼神,以为他轻薄,不由一把把楚书拉到身后,自己凶霸霸地站出来问:“看什么看!”
那顾客却指着楚书说:“你,你不就是宁杨去年10月刚娶的那位新娘子吗?婚礼我也有参加的。”
原来是这样,林琪白了那人一眼,往旁边让了让。
楚书走出来:“没错,我就是。”
那人很高兴地说:“我就说我没有看错啊!”又看了看楚书所在的柜台招牌,“怎么,你在销售杨梅酒吗?”
“是啊!”楚书很高兴,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你要不要尝尝看。”
“好啊!”
楚书便倒了半杯,递了过去,那人接过,喝完。
楚书笑着问:“怎么样,还可以吗?”
那人看了看现场人员稀少,商家们都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便说:“你们还剩多少,我全部都买下来了。”
楚书听这人的口气,买酒竟是为人情,不是为喜欢酒,犹豫着不想卖。
林琪见别的商家都在收拾,自己也忙着收拾家伙,听到那人说的话,很是高兴,劝楚书:“你傻啊!人家想买你就卖吧。顾客就是上帝,难道要把顾客赶走吗?”
楚书一想也是,便算了算数量,只收了整数的钱,零数当送给那个人了。
回去的时候,林琪很高兴:“没想到这次交易会居然这么顺利!”
楚书也很感慨:“是啊!也不是有名气的酒,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林琪想了想,又很苦恼:“要想打开知名度的话,得花钱卖广告吧?”
楚书看她皱着眉头在那苦苦思索,不由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骂:“你发什么愁,要发愁也是我发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惨不忍睹,要收尾了。
☆、第五十五章
林琪一想也是,便说:“我这个人真是,怎么瞎操起别人的心来了?”
楚书笑了笑,跟她一起走出了交易会,外面天色还早,便问:“咱们是坐公车还是打车回去?”
林琪白了楚书一眼:“坐什么公车,打什么车啊!你忘记了,今天是谁送我们来的,就自然是那个人送我们回去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他这会正在来这里的路上,略等等就到了。”
楚书会意一笑。林琪已经交了男朋友了。说起来,林琪还应该感谢她呢。林琪的男朋友叫褚旭阳,是一家鞋业公司的高管。两人是在她和宁杨的婚礼上认识的,确定男女关系已经好几个月了。确定男女关系后,还请她吃过饭呢。
林琪估摸着褚旭阳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便和楚书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说着闲话:“对了,最近我听到一件新闻。”
楚书问:“什么新闻?”
林琪说:“你还记得咱们毕业的时候,发生的‘艳照门’事件吗?”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那个‘艳照门’的女主角——薛芷兰,如今是XX局长的小蜜呢。我是听我妈说的,名字不错,又是弹琵琶的。我一听就知道是她。如果不是,世上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吗?”
楚书吃了一惊:“不会吧。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一家度假村里演奏呢。”
林琪很不屑:“听说两人就是在度假村里认识的。这个薛芷兰还真是有本事,一下子就钓上了那么一位大人物。只是,这狗还是改不了□□。在学校的时候,还可以说是为学费所累,现在还这么着,又找什么借口?”
楚书知道林琪的父亲就是在XX局里当小科员的,兴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枕边上说给了老伴听。林琪的妈妈是个大嘴巴,最是藏不住话的(这点和林琪很像),一不留神就告诉了女儿了。
正思量间,褚旭阳的车子到了。两人遂把这个话题丢开,上了车。
因为交易会时间太紧,楚书慢赶紧赶,只赶着做出了500瓶的酒,这500瓶都已经卖光了,下剩的一半还要想办法卖出去。
好在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交易会结束会,她在TB网上注册了,把“梅君子”挂了上去。
之后,她就天天在电脑前盯着,可是每天来询问也没有几个人。
她不由沮丧得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莫非互联网的春天已经过了?嗯嗯,再多来几场交易会就好了。唉呀,也不对,卖酒赚到的钱还不够交易会的入会费呢。
外面脚步声响起,她耳朵尖,一听到声响就立刻划动鼠标,赶在他进来前把网页“唰唰”地全部关掉了。然后从椅子上一蹦,跳到了床上躺着。
宁杨拈着一玫戒指进来,皱着眉头问她:“你是不是又忘记带戒指了。”
“啊!”楚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无名指,“是啊,你在哪里看到的。”
宁杨冷着脸说:“在哪里?当然是在洗脸台上!”
“哦,看来是我洗脸的时候脱下来忘记戴上了。幸好是在家里,不然在外面肯定被哪个人捡到,那时就便宜了他了。”楚书说着伸出手来,“你还给我吧,我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宁杨冷哼一声,只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也不走过来,直接就站在原地往楚书那一丢。楚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