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笑着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因为不开心。
窜叶间好似面惹露水以掩盖目眶之中不该有的痕迹,又落地上,激起一地的腐败以掩盖面上不该有的伤悲。
为什么眼眶会起雾?
为什么面上会伤悲?
不是回家吗?
“呵呵,家何在,鱼族的家何在!”
它们在前方,就在前方不远处,虽然现在依旧是云雾朦胧看不清,可是自己心中十分的清楚,它们就在前方静悄悄的等着自己。
等的是韩先吗?
是等鱼归家啊。
曾经就在古圣原,就在鱼族故地,韩先指天为誓,不管是谁,或是什么存在破灭了鱼族,自己都必定会报仇雪恨。
“呵呵!”
我在笑,我笑的泪水长垂不止,我韩先是零浮萍的飘摇身,结果就是因为一个我,整个鱼族成孤,他们无家。
到今日。
头顶昏黑叶遮天不见日,罪人韩先,杀人凶手韩先,鱼族的千古罪人韩先带着飘摇在外的孤鱼终于回家了。
“呵呵!”
笑声,听笑声。
这笑的一定不是自己吧,是寻往寻欢的笑声,是俱天族长带领族人重新踏上曾经守护之地的笑声吧。
曾经的守护。
今日的埋骨。
‘呵呵,原来世代的守护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为了让那些守候一辈子的老人,有一块安歇的地方,生与斯,当长于斯,在这里生,当埋骨这里,落叶归根,方是终点。’
终于回来了。
路还记得,丛林穿破,前方的遮遮掩掩终于在一次揭开了面纱,静静的沉呈现在眼前了,所见。。。。。。
美吗?
美吗?
如那日相比还美吗?
静悄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来静悄悄代表的也不在是安逸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来安静是寒冷的潜藏了。
冰冷顺着目光爬进了眼睛,转而充斥了整个眼眶,填满了整个身心,冷封一切。
所见是安静到千古阴沉的冰冷白灰,所见满地忧伤。
好像这些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想那日烈焰好大火,鱼族引以为傲的图腾火,沸腾将一切的记忆燃烧成灰烬,整个鱼族的繁华生息在一炬之间就全都成了一地的白霜飞灰。
记忆有多深厚这盖地的灰就要多深厚。
时间都流逝了这么久了,过去了这么远了,那些记忆的飞灰还在吗?
毕竟人是会淡忘的,历史也是会淡忘的。
脚下深沉。
那些东西好像别样沉,它们是灰,可这些就好似风吹不动的灰啊,它们紧紧的附着在地上。
好像这里同自己离开那时一样,一丝一毫未变。
依旧的苍白、惨白,就连曾经自己留下的脚印依旧还是老样子,那老样子的脚步好慌张啊,好似那时的人因为行恶而落荒而逃,那日自己一定是逃出去了。
一点变化都没有,罪证还在,铁证不可磨灭。
“呼!”
这一地不愿意飘零的灰是在等什么吗?
它们的不愿离去是在等孤鱼回家吗?
还是它们在等杀人凶手,罪人韩先伏法?
“呵呵!”
满地的沙,你们可有听见笑声,一地的灰,你们又可曾听见启水流连动那些寻源的鱼儿摆尾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
“呵呵!”
自己笑着,在洁白的土地上,又一次留下了脚印,一步步,这宛如俱天族长沉稳的走在故土上,一步步如寻往寻欢欢快跳跃,好开心,归族地。
脚步动,好似好多人,脚步动,都回来了吗?
都到了,都停在了倾倒的图腾前。
这里以不见大火。
这里的火焰极致的绽放了,他们不需要在燃烧了。
在族地,韩先的面庞微微扬起,感受从启水地吹来的清凉风儿,撩面其中丝丝芬芳好香甜。
家何在的鱼儿,终于回家了。
“呼!”
扬沙起。
沙从指间滑落,被风吹,做翩翩起舞。
他们不孤独,舞动的怎么可能会只有他们呢,原本地上紧贴不愿起身的灰,原本地上长相守不愿离去的沙,在指间沙的引导下,在启地风的纵容下,终于放弃了冰冷,被卷动,亦是自动,离地而起。
漫天沙好似漫天归家影。
被风携带着,被愈抬愈上,冥冥又见青天,冥冥又见温和的太阳倾洒这片本该是十分温暖的大地。
大地终解冻。
青青草。
又见青青草。
明明花。
又见明明花。
灵动泉在显灵动跳跃,其中更是有几尾游鱼跳跃激水欢快不停,它们是翩翩舞者,它们茁壮新生。
“呵呵!”
风缭绕风不止,此地还是此地,而此地笑着的一定不止自己一人,回故里,自然开心笑,风吹呼呼好似鱼族长相聚长欢笑。
他们在风中,在空中,他们走了,既然他们都走了,那么我还在这里停留什么呢?
笑。
使自己尽量笑,笑着一步步的离开。
就如那日偷偷的跑进启水地一样,亦步亦趋,一步一回头,虽然回头看见的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是自己确依旧是宛如傻了一样做回头。
回头看什么啊,想从那空荡荡的空气中发现什么,其中没有面庞的,你心知肚明,那些人,那些笑脸,全都成了空中扬沙没了踪影。
都知道的,那还看什么啊?
“呵呵!”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笑吗,因为我不想哭,我知道身后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看了,因为我还是不想哭。
因为不想哭,所以用力笑。
在笑着,脚步落在青草地上,身披阳光的静美,一步步,一步步的逃离,一步步,一步步的在一次玷污鱼族的守护之地。
那一次。
自己在同鱼族心有灵犀的巧妙配合之下,偷偷的溜进了启水源,想那一日,云遮月,天地浓黑,整个鱼族全都被自己用阴谋诡计麻翻了。
他们在不知觉中,他们在无可奈何中被自己偷偷的溜进了启水源。
而现在呢?
他们又一次被酒水麻翻了吗?
罪,还是罪,不管你怎么做,那都是摆脱不了的,就算是巧舌如簧,就算你做出了天大的贡献,就算你手眼通天,上下打点,即收买了佛祖神仙,获得了他们的原谅,又行贿了阎王,骗取了它的同情,可是罪还是罪,它就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的沉浮,不可能被忘记的,永不会磨灭的。
那日自己虚假表态,发誓指天之后是逃了。
而现在,罪行累累的人在一次踏临此地,又一番惺惺作态之后,是想在一次玷污鱼族的纯净吗?
那一次可以,这一次还行吗?
“韩先!”
声音,确之凿凿听见的声音,好似从身后,好似在身前,又好似在左右,更如同是在头顶,这绝对是熟悉的声音。
听声音,前进的脚步骤然安静。
这声音好似自己的,又好似俱天族长爷爷的,又好似鱼怒格,又似寻往、寻欢,更如同是寻返。
听见,是他们在叫唤自己。
“噗!”
声音,依旧还是可以听见的声音,而这声音还是可以看见的声音,一根箭芒,一分历矢就从自己麻木的背心穿了过来,转而就从前胸口透了出来。
“咯!”
血从咽喉,咽喉蠕动好似想将口中热血吞下去。
可是做不到啊。
心房被破,躁动慌张的血如何还听的了人的指示,它们慌张上咽喉,它们慌张冲开牙关,它们慌张完全冰冷。
利箭,这是身后穿过来的利箭。
对着突然的破身,韩先的麻木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瞬时,空气中在一次传来,箭矢独有的‘呜呜’声充斥双耳,它们靠近,它们在靠近,靠近。
躲啊?
身躯千般沉。
身躯万般重。
“噗!”
往哪躲啊,韩先就如同知道死定了一样,居然直接就放弃了挣扎,脚下未动一丝,只有头颅在转动,以求可以看清是哪一个在要自己的性命,以求发现是哪一个在行审判杀伐自己。
这一箭不偏不倚,是正中韩先膝盖弯。
是罪人,是小人,是恶人,那怎么可能让你站着接受刑罚呢,膝盖中箭,立时曾经的英雄儿郎躯,就弯曲跪倒在地。
“呼!”
这土染罪人的血,这片土终得来罪人的授首。
没结束的。
自己头颅的转动,终于可以看清身后是什么了,杀的不是一个人,审判的也不是一个人,人影是好多人,陌生的面孔,熟悉的人,是鱼族,是他们在张弓引箭。
上至老人。
下至孩童。
每人手里一张弓,千夫所指,历历寒,千古的仇全都在对准自己,上一次是他们麻痹大意了,以至于让整个族群都为之陪葬,而今天这样的事情在也不能让它发生了。
当铁面无私,不让任何一个人踏临启水。
守护者杀贼。
杀入侵的贼。
“呼!”
老人松开手中弓弦,孩童松开手中弓弦,俱天族长亦松开手中弓弦,历矢穿天遮天蔽日,摩擦空气呜呜声好似万魂悲鸣。
“杀!”
呼吼,呼吼,鱼族人人口中呼吼出活着来不及呼吼出的呼吼。
“噗!”
站着到跪下,跪下到趴下,趴下到完全贴地,这是你韩先应该得的,你应该‘死’在鱼族手中,你应该被他们‘杀死’。
第九百零五章 风吹沙 凄凄草()
生与死,轮回不止。
没有死何来的永生啊。
这句话谁说的?
那么现在说话的人是死了还是死了之后的永生啊?你真想求证于他吗?他太狡猾了,他藏的太深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的。
毕竟藏身与地狱阴暗。
虽然抓不住他的人,但是他的话太让人着迷了。
那么他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死就代表这永生啊?
这么想?
如果是?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请求你,我恳求您千万不要去尝试,因为我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或者是(您)一定会后悔的。
我肯定,真的,我肯定。
那么现在韩先死了吗?沉沦了吗,下地狱了吗,得到虚假的永生了吗?
地狱啊。
那无边的黑暗中是不是有无边的酷刑正在等着自己啊,剥皮一百次,千刀万剐一百次,反正都已经死了,那么死多少次都是无所谓的。
“呵呵!”
凄凄笑影,真的死了吗?
我还能笑呢,我还能呼吸呢,你认为我是死了吗?
“呵呵,就算你们认为我死了,我也不会认可的,我韩先注定命不该绝,能杀我韩先的存在还没出生呢,呵呵!”
笑如此。
想这般。
死了一次,不知道那根根箭矢穿心破脑袋的自己为什么还能活下来,可是我真的还活着,我在经历了审判的死刑之后真的还活着。
历矢穿心是真,我真的感觉到心脏的破灭。
历矢破颅是真,我真的感觉到头脑的真空。
历矢穿插身躯是真,我真的感觉到血被放干,骨被磨平,死的不能在死了。
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在梦幻当中还是在睡梦当中,虽然现在笑着的自己无法确认这些,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一定还活着。
千真万确。
梦幻,睡梦?
这一切都好神奇啊,已死的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天空的梦幻,轻云飘柔雾,万里阳光、万里美。
这里,我又来了。
是重回本源了吗,这一次如梦似幻,我又一次到来了。
“启水源,呵呵!”
上一次的到来是身后背负千层的罪恶,它们就如同山一样,压的自己喘不上气来,压的自己泪纵横。
而这一次呢,山卸掉了吗?
我死过一次了。
‘哈哈!’
看着韩先这份还活着的死,空气都充斥着满满的冷笑,人一直都在强调自己死过一次了,是不是等同于变相的证明他欠鱼族的债还清了啊?
以命还命,自然了清。
“呵呵!”
可青天白日都看见了韩先唇红齿白的笑容,他笑的太和谐,他笑的好像忘掉了一切的烦恼,笑的好似将曾经一切的罪孽都丢弃在地上,遗忘在风中。
“哈哈!”
如疯似癫。
自己面微扬,见空中太阳口中大笑起,问:“你们想让我怎么样,难道需要我一直哭吗,难道还要我一直沉沦一直哭着下地狱同鱼族赔罪吗?”
“呵!”
千夫所指是我,对。
万般寒冷是我,对。
他们永远的伤是我,对。
可是我无力还了啊,就算是我杀尽天下也是无力回天,更何况我为何要杀尽天下,天下并没有犯错,一切的元凶首恶是我韩先。
我知道罪孽深重,可我一定会笑着活下去。
“呵呵!”
面笑,笑见启水地,和美的天空颜色,而在这份清明的空中我好似看见了漫天的沙影,其中有好多的面庞。
是他们,是鱼族,是俱天族长,是寻返寻往他们,他们影呈空中。
“呵呵!”
这笑声不知道是属于自己的笑声,还是属于鱼族他们的笑声,他们是在空中,而这份空中又太过遥远,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庞是笑颜的和,还是肃容的冷。
既然看不清,就权且将他们当成笑容吧。
至于自己,从来就没有停下过笑容。
“呼!”
一直都是风在捣乱,一直都是风在推演故事的进程,和风轻扫撩发而起,风吹阳光更温和,而就在这份和风之中,空中的扬沙慢慢的熄灭了,而其中的人影面庞亦跟着慢慢的消失了。
走了,都走了吧。
“呵呵!”
笑是了无牵挂,笑着轻声说道:“启啊,怎么说我也不是第一次来,都是老朋友了,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在启水,待客之道?
这里是启水源,自己远道而来自然是客,而启的待客之道确是太让自己心疼了,从鱼族审判,在到利箭穿心,无一不是启的杰作。
让自己感受了一次死。
也让自己感受了一次重生。
死到生,轮回一场。
其中滋味绝对不是想象当中那么回味无穷,可以深信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呢,自己想起这段记忆一定都会感到肉痛。
启的杰作,启在鱼族讨回可怜的利息。
而‘启’为了招待自己所做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些,你们猜我现在在哪里,你们只知道我处在和风之中,处在阳光之中,可你们有可曾看见我是泡在水里啊。
“哎!”
小声轻叹息,虽然启地的泉有些温热,可泡在水里面,自己可很难认为这是一件十分舒适的事情。
所以抱怨在所难免。
可是这抱怨声已经是被太阳晒暖,又被风吹散了,确依旧没有等来‘启’的回应,它是在装聋作哑吗?
这里的一切都由它掌控,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它的法眼,自己的声音它当然听见了,可是它不理自己。
“呵呵!”
轻笑微微摇头,道:“算了,本来就不是来聊天的,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呼!”
身欲动,可是错愕满颜。
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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