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华子他们去了哪里?可是没有人告诉我!
我蹲在街口大哭起来,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快。
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找了很多地方,依然没有找到华子,就连虎子他们也消失了。
我流着眼泪颓废的走在大街上,就像霜打的茄子。
华子他们彻底的从我视野里消失不见,就如同昙花一样,在我年轻的岁月里只盛开了几个月的时间,而今在这偌大陌生的城市,又剩下了孤苦的自己!
☆、第9章:悲伤逆流成河
这一切如梦如幻,就像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风骤雨。
望着车水马龙的都市,我不知我的明天将在哪里?我该如何活下去?
带着满腔的悲伤,我在校园里就像是一只疲倦的羔羊,我不知命运为何这么作弄我?
过了大概五天的时间,我在学校小卖部的电视上才看到关于华子的新闻,报道称,本市发生了一起恶性爆炸袭击事件,造成数百伤,十多人亡的悲剧……目前全城处于紧张状态,警方投入大量的警力进行搜救与搜捕行动,并悬赏十万元征集有效线索和目击证人……在新闻的最后又播报了一段一名公安局领导的视频:我是第七分局指导员,这场恶性袭击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请知情人士提供有效线索,另外,有谁知道这个人下落的人请尽快与警方取得联系。
紧跟着是一段图解形式的音频,当看到电视上图片,我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浑身颤动不已,上面竟然是华子的照片,我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听到一段声音响起:邵华,男,二十六岁,外号华子,身高一米七八……流浪孤儿,早年混迹于贫民窟,十三岁入社团,此人以狠,勇,讲义气成名,十九岁横扫兴华街……二十二岁成为社团骨干级人物,二十四岁至今被称为西区的二哥、二爷……这次事故发生地就在他所创建的夜玫瑰酒吧,以及他的家里,现在他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若有人知晓他的下落,请立即马上与我们警方联系……
就在电视快要落幕时,小卖部老板娘扯着嗓子冲我吼道:“嘿,我说你买不买?不买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惊吓的赶紧回头,看着这个和陈姐一样臃肿凶狠的老板娘,又看看手里的那盒纸包,看了眼上面的标价6。5元,我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轻轻的放了下去。
“没钱就别拿,弄脏了怎么卖?”
老板娘很嫌弃的瞪了我一眼“乡巴佬也能在这里上学?”
我没回她,而是低着头走了出去,并没有因为小卖部老板娘的话而感到委屈,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和紧张,看了新闻报道我至少得知华子很有可能还活着。
出了小卖部,我站在外面看着校园里三五成群穿着时尚的学生,将头埋的更低了,只从华子走了,家没了,我也就什么都没了,身上也就剩五块钱,而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又不碰巧的大姨妈也来了,现在小肚疼的要命,但是一想到那标价6。5元,我也只有忍着。
现在的我走在学校里就像是一个另类,就连上楼梯大家都嘴里埋怨的躲着我走,因为我身上脏兮兮的像一个乞丐,已经一周没有换衣服了,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会儿是下午放学吃饭的时间,教室里人有些少,但依旧乱糟糟的。刚走进教室,我就看到我的同桌王亚楠和班里其他几个女生坐在我课桌上聊天,尽管才来了几天,她们几个给我的印象就是很渣、很横、很野的女生,仗着家里有钱,在我们这楼层都很跳,就连那些男生都不敢招惹她们,不过因为她们会打扮,长得漂亮也没男生愿意惹她们。
我谨慎的朝座位那里走过去,刚到座位旁,还没开口让她们让让,染着红色烫卷头发的王亚楠就皱着眉扭头过来,看到了忽然撇着嘴道:“我说特么的怎么这么臭,你身上抹屎啦,还是掉下水道里了?滚,离我远点,老娘不是跟你说啥时候身上没味了再进来?”
我看了眼王亚楠,没吭声,因为我小腹正疼得厉害,我看她们没让,就朝里面挤过去,谁知道王亚楠拿着一本书照着我头上和脸就是一阵摔“骂了比,你给我滚,身上这么臭想把我们熏死啊?”
我没想到王亚楠会动手打我,在慌忙躲闪中,由于身子太虚,一下子摔在了过道上,疼得我一时没有站起来。
王亚楠从桌子上跳下来,看着地上的我愤怒的骂道:“我草,像你这么脏的人,真特么该去死了,我就不懂这垃圾学校脑残老师为毛还收你。”她的话音落下,她旁边留着短发,穿着吊带牛仔裤的文迪就大笑着说道:“保不准和哪个男老师有一腿呢。”
“哈哈……”
王亚楠她们几个女生大笑了起来,就连班上后面那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我擦,她勾引男老师?”
只听王亚楠冷笑着说:“就这脏的跟头猪一样的贱蹄子,也只不良嗜好的人才会喜欢。”
听着她们的话,我感到了极大的侮辱,咬着牙撑着地抬头冷看着她们。
“砰。”
王亚楠过来一脚将我踢倒“你特么看什么看?给我从教室爬着出去,啥时候身上干净了,再特么的回来!”随后她像疯了一样,猛地将我课桌上的书给扔在地上,并把我课桌推翻。这时,我之前放在桌斗里没有吃完的半包榨菜掉了出来,王亚楠过去一脚踩上“连喂猪的东西都吃,你特么真是猪啊!”
听着这秽语,我忍痛从地上红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抓着王亚楠的头发就甩在了地上,紧跟着抬手照着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题文迪就是耳光,对着地上的王亚楠就乱踢起来,嘴里嘶吼着:“你们才脏,你们才贱,骂了比,整天欺负我……”
我疯狂的举动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地上的王亚楠被我踢得抱着头乱吼乱叫,此刻,压在我心里很久的闷气化成了一股怒火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不过几十秒之后,我就被文迪她们几个女生围着暴打起来,我刚开始还还手,但是,后来她们拽着我的头发将我弄翻在地,手、脚如同雨滴一样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抱着头蜷缩在一起,咬着牙没有叫出一声,我不会认软,更不会让晴姐和陈姐她们那场噩重演。
这会儿王亚楠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搬着一摞书照着我身上摔下来“骂了比,臭表字,敢打我!”她尖叫着对着我发狠的打起来,并且指挥她的姐们往死里打我。
班里的学生看着她们打我,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管的,更没有人去告诉老师。
我内心原本抚平的仇恨伤口再次裂开,心里的痛要比身上的痛重十倍。
王亚楠抓着我头发拖着我往外拽,让我跪在地上喊她姑奶奶,求她放过我,我抬起头,张嘴对着她的脸吐了一口唾沫。结果,换来的更是一通更为猛烈的暴打。
倔强的我,硬是一声软话都没说,因为华子曾经告诉过我:无论男人女人,活着都要有骨气,就算是站着哭,也不要跪着笑!
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上课了,她们才逐渐停住了手,王亚楠脚踩着我的头吼道:“玛德,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只要你在这所学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等她们走后,我蜷缩着地上才哭了起来,我恨,我恨她们!
但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没有了华子,我需要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之后的两天,王亚楠她们会不定时的暴打我,折磨我。我曾汇报过老师,但,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而我的身子越来越虚,没有人会可怜我,现在我竟然连一条流浪狗都不如。
王亚楠她们不单单是打我,并且让所有女生都远离我,谁要是敢跟我说一句话,就会招来她们一顿耳光,她们的愿望的终于实现了,在班级里彻底的将我孤立了起来。
下课我都不敢离开桌位,因为等我回来我的桌斗里,说不定会蹿出什么来,她们总会放老鼠吓我;上厕所,稍不注意就会有脏水或者尿就从上面倒了下来;在寝室,她们将我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将我的被子扔进厕所里,任人践踏,最后,我更是被赶出了寝室,她们嫌我脏,将我的被子扔在了潮湿的过道里。
那个晚上我趴在过道的被子上哭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不懂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更不懂为何老天爷为何这样不公?难道从生下来就是要我这么卑微、下贱的活着?
口袋里的五元钱终于花完了,我对未来一阵迷茫,我真真的找不到活着的路口!
夜深人静,我走向了寝室的顶楼,抬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流着眼泪虚弱的嘶吼了声:苍天,我恨你!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在这个世上活着,我慢慢的朝楼顶边缘走去,而我并不知,我身后悄悄的多了几个人,她们正慢慢的靠近我……
☆、第10章:迷途的羔羊
忽然,我发觉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了华子,我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尽管华子好心的为我安排了另外一条道路,但,他却不晓得,我在这条路上走的很狼狈,很自卑,很卑微。
这条路是充满坎坷的,而我还是别人眼中的异类,就像一只永远也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为我点亮的星光。这座学校就如同我的坟墓,她们唾弃我,欺负我,诋毁我,让我本来就充满着恐惧的内心更加的绝望。
我需要一种解脱,身体上的,心灵上的,我模糊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华子刚毅的脸庞,我好想去触摸,但,一切都是那么遥望而不可及。
我凄苦的内心告诉不知在何方的华子,我要走了,生活以及她们压得我根本直不起腰,我就像一个浑身沾着臭屎的卵虫,矗立在死亡的边缘我没有一丝的害怕,但却又满心的不甘,为何她们就容不下我,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而她们把这种权利也给我剥夺了。
跳吧!
我内心一个声音在呼喊,跳下去你就自由了!
我满脸泪水,将嘴唇咬的出血,我恨!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容不下十九岁的我!
在楼顶的边缘,我伸出了一条腿,再往前踏一步,我就真的解脱了,自由了。
妈妈,华子,若有来生,我愿做你们身边的一匹野马,带你们驰骋在天和地的夹缝中。
别了!
我闭上眼睛,朝前踏出了一步,然而,我的身子却猛然朝后倾斜,背后有人抓着我甩了回去,我赶紧睁开眼睛,但是,这几个人抓着我朝楼顶的中央走。
将我扔在地上之后,我才算是看清楚,这几个人正是王亚楠、文迪她们瞪着几个姐们,不等我开口,王亚楠就冷言道:“还想死?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她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板着我的脸“你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我们就得背这个锅,大家都会认为是我们把你给逼死的,想死没门!”
“我呸,贱货,脏的跟狗一样,我都懒得动你!”
文迪瞪着我发狠的说道,随后将手里的面包扔在了地上“你不是饿么?这是面包,你倒是吃呀。”
我猛地抓着想要站起来的王亚楠,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是狗,不是丢弃的垃圾,想踩你们就踩……”说到最后我无力的哭起来。
“继续给我装大!”
文迪照着腿上就是一脚,还想再动手,被王亚楠伸手拦着我“别打了,没看到她快死了么?若是真死了,我们几个都有责任。”看了我一眼将背包里的东西给我倒在了地上,那是很多吃的,还有喝的。
我伸手将这些东西推开“拿走,我不需要……”
“哼!”
王亚楠拢了下头发“怎么?想让我们喂你吃?告诉你,今天不吃也得吃,就是不能死!”
就在她们几个人按着我强行给我吃东西的时候,顶楼又出现了一个人,是宿管阿姨,她来了之后就冲王亚楠几人喝声道:“你们在干嘛呢?”
王亚楠几人一看宿管阿姨来了,丢下我就朝楼梯口走去“这个人要死,被我们拦着了。”随后一起下楼,而宿管阿姨也没拦着她们。
之后,我被年近六十的宿管阿姨连拖带背的带到了她的宿管室。她提水过来让我洗一下,又给我拿了身她的衣服,随后给我泡了一碗面,开始我很抵触不吃也不喝,她在一旁说道:“你我非亲非故,再说我也不过是一个打扫卫生看管宿舍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像我,老公和儿子都死了,但我还得活下去,不管再苦再难,总有地方适合我们生存。”
听了她的话,我流着眼泪抖着手端着泡面吃起来,期间她又给我拿了很多吃的东西,这是我这些天以来,吃的最好的饭,那一刻,希望的灯火再次照亮了我十九岁的天空。
华子的话语在我耳边再次响起:小野,你要勇敢的活下去。
是的,华子生死不明,我还没有报答他,还没有出人头地怎么能够去死?
我将眼泪擦干,用冷水给自己洗了凉水澡,穿上宿管阿姨的衣服,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此刻,这是全新的我,我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没有谁再能够阻挡我前行的步伐,哪怕是冷眼与嘲笑。
宿管阿姨平常看着不说话,脸上从未有过笑容,但是,却对我很好,或许在她听了我简单的哭诉之后,觉得同为女人,我们同病相怜。
我不再叫她阿姨,而是大妈,她是这个学校第一个接受我的人,她让我以后跟她住在一起,并且直言告诉我:丫头,我没钱,在这里做事也只能顾上温饱,你必须靠你的双手去打拼,去挣钱,这样才能养活你自己。
她说的很对,我一直在点头,第二天,天刚亮,她带着我进了学校的食堂,求着里面管事的让我做个兼职帮忙扫地、擦桌子、刷餐具,学校食堂里的人碍于面子,接收了我,但是,一个月只能给我两百块钱,不过管三顿饭。
听了这话,我高兴的眼圈泛红,我终于可以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紧紧牵着大妈的手,不停的说着谢谢,她则是会心的笑了,说着华子曾经说的话:傻丫头……
我穿着大妈洗的泛白的碎花大衬衫,和粗布裤子,尽管很不协调,但,我还是昂着头走向教学楼,因为我要在灿烂的阳光下微笑成长!
我穿过走廊,学生们都纷纷侧目,我没有再低头,内心不再那么脆弱,我已经习惯了旁人嫌弃的目光,习惯了他们的冷言冷语,而我只想做我自己。
刚走踩进教室门口,原本热闹非凡的班级,一下子死静,死静,大家都瞪着大眼吃惊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丑八怪,面对同龄人的异样目光,我还是出现了紧张和不安,但,还是坚定的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教室里静的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从来没有这么静,足足有一分钟。
随后教室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彻底的沸腾了起来,有人发出了阵阵嘲笑,说我是捡破烂的丑八怪,有人拿着那种高端手机对着我一阵乱拍,有人甚至跑了出去在走廊里大喊大叫:新闻,新闻,特大新闻,全校第一丑b,在我们班诞生了……
阵阵的侮辱语言进入到我的耳朵里,我就当没有听到,低头看着课本。
可是,一声带着讽刺的话语响了起来:哎哟,你不是想死么?现在怎么不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趾高气扬的王亚楠,与她对视,从小我都明白一个道理,你越窝囊,她们就越欺负你,即便是你斗不过她们也要做无言的抵抗!
“呵,这穿的是啥玩意儿啊,跟特么的老太婆一样,这不是土鳖么。”
王亚楠不依不饶的讽刺、挖苦我,让全班的学生都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