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微打开一看,一只水晶球静静地躺在里面,水晶珠里,晶莹的雪花纷飞。
日落时分,张若彬才送落微回到了酒店,挥手作别之后,落微哼着不成调的歌往房间走去,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打开门,发现舒景越居然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沉沉地盯着自己。
“这么早就回来了?吃晚饭了没?”落微迎上前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问道。
“玩得很开心?”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回来发现她没在房间里,正要打电话时,却透过玻璃窗户看见她和张若彬从远处走来,她居然不时掩嘴大笑,什么事让她笑得这么开心?这一刻,他尝到了浓浓的酸意,那是从心底无限制地往上冒的酸。
“嗯。”落微下意识地回道,立刻又吐了吐舌头,说:“你不要误会啊,只是交个朋友,我可以交朋友的吧?”
“我嫉妒他,你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还能哼着歌?”舒景越拉着她走到沙发前面,坐下去,抱她坐在身上,不悦地说道。
“有什么好嫉妒的?他只是朋友,在这里,而你,在这里!”落微先指了指眼睛,又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前:“你在心里。”
“才一天就学会了这些甜言蜜语?”舒景越笑起来,托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好半天,他才放开了快喘不过气来的落微,落微羞涩地把脸埋到他的肩头,小声说:
“你谈好了吗?”
“嗯,谈好了。”
“那我们可以回家啦?”落微欣喜地抬起头来,问道。
“你先回去,阿姨后天手术,我还要再呆两天,看能不能把另一份合约拿下来。”舒景越伸手抚摸着她绯红的脸颊,光滑的皮肤让指尖留恋极了。
“不一起吗?”落微皱起了眉。
“嗯,你晚上收拾好,明天早上的飞机,高山在那边接你。”习惯性的,他的语气就是在下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落微挣脱他的怀抱,坐到了一边。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见她不悦,舒景越打趣地说道。
“才不是,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落微小声说道。
“试试看!”舒景越猛地把她压到身下,开始*她的敏感地带。正挣扎时,他却翻身坐了起来,狐疑地问道:
“怎么有血腥味?”
落微楞了一下,迅速推开他,冲进了洗手间,难怪刚才小腹有些胀痛,原来是好朋友提前来拜访了!
作者题外话: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我们家马上就要关紧大门,准备吃团年饭啦……
记住答应我的事VS冲突
一晚上,舒景越都在和国内的股东进行视频会议,讨论合同的细则问题。落微不敢出声吵他,早早就窝到床上去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腹的胀痛把她给折磨醒了,蜷缩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那痛,便坐了起来,外面还亮着灯,他还在开会吗?
落微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去倒杯热水喝,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他沉声说道:
“查清楚了就动手,做干净一点。”
动手?干什么?落微心里一紧,早就知道他行事狠辣,但是不会做出杀人越货的犯法之事吧?正想着,又听他说:
“陆家先别管,你先盯紧这边,有什么动静再告诉我。”
陆家?陆梓琛?他在和谁说话?落微慢慢地走了出去,他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合上了笔记本,对落微说道:
“怎么醒了?”
“嗯,肚子有些痛。”落微走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笔记本问道:“你和谁说话呢?”
“高山。”舒景越伸手覆到她的小腹上:“我倒杯热水给你?”
“嗯。”落微轻声应道。
待他起了身,她便伸手掀开了被他合上的笔记本,那边的视频还没关,一个女人正坐在那头,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这女人,是他以前的秘书啊!
飞快地合上电脑,装成没看到的样子,他端着水回来,递到她的手里,把她搂进怀里,小声说:
“喝了就去睡,明天早上要赶飞机。”
“舒景越,你做了正行,就不要再做坏事呢。”落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刚才听到了,你说要动手。”
“我让他们查杜建风公司的帐目,你以为我干什么?杜建风的新项目违规了,我想抓住机会把他的公司兼并过来,这公司本来就是你父亲的,现在拿来还给你,怎么样?”
舒景越打开了笔记本,视频已经被那头关掉了,落微看着天蓝色的屏幕,轻皱起了眉头,许若彬说自己像勒曼湖,其实舒景越才像,看不到他的深,看不到他心底的暗涌……
“你的事我不懂,我只希望你记住在湖边答应我的事情。”落微侧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要不然,你就收回你的戒指,放我走。”
舒景越皱了皱眉,拍了拍她的手,说:“睡觉去,没有那一天。”
独自踏上了归国的路途,又经历了一次翻江倒海的晕机之旅,落微终于踏上了隋城的土地,只有司机来接她,小管正陪叶锦莲做术前准备。
到了医院,还没进门,便听小管在跟叶锦莲说笑话,叶锦莲开心的笑声穿透厚厚的木门,扑进落微的耳朵里,母子天伦就是这样开心,可惜自己不能这样侍奉自己的妈妈了!落微压抑住对妈妈的思念,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呀,姐姐!”小管一下就扑了过来,搂着落微不放手:“你老人家终于舍得回来了!”
“是啊,你有没有惹阿姨生气?”落微连忙拉下他的手,在叶锦莲面前她总不敢和小管太过亲热。
“没有,来,坐这里。”小管不由分说地又抱住了她的肩膀,搂着她走到叶锦莲的面前。
“阿姨好。”落微乖乖地打了招呼。
“嗯,又晕机了吧,快坐。”叶锦莲微笑着点头,眼光落到了她的手上,那颗钻太耀眼,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他求婚了?”
“嗯。”落微面上一红,小声地应到。
“好,那就加把劲,对了,你干脆也做个检查,这么瘦……好好调养一下,才好生孩子。”叶锦莲也不等落微反应,立刻转头对张妈说:“你去找一下李医生,看她能不能介绍一个好点的妇科医生,现在就做个检查。”
啊?叶锦莲干吗老想着抱孩子?落微的脸更涨红了,连连摆起手来:
“不用了,我不用检查。”
“为什么不用检查?难道你以前怀过?还是不想给越越生孩子?”叶锦莲立刻冷下脸来,落微顿时楞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干妈,你这么凶干什么?姐姐说不检查就不检查。”小管立刻站起来,揽住了落微。
“小管!不要这样。”落微立刻喝住了小管,压住了心里的不快,小声说:“阿姨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去做检查。”
叶锦莲这才缓下了神色,慢慢地说道:“不是我要凶,我是怕我明天下不了手术台,我得让自己走得安心。”
小管气哼哼地松开了落微,扭头就往外走。
砰……门重重地砸上,叶锦莲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心疼你的委屈VS给你忠告
落微轻叹一声,追了出来。
天雾蒙蒙的,是大雨的前兆,已经有细雨飘下,落在他的肩头,因为这小雨,花园里已经没有其他人驻足了。小管独自坐在医院小花园里的长椅上,由于条件的好转,他最近壮了一些,看那背影倒像个男子汉了!宽宽的肩膀,如刺猬一样倔强竖起的短发,墨绿色的短棉袄半敞着,右手紧紧攥成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椅子上。
“小管。”落微坐到了他的身边,小声说:“不要和她顶嘴,她得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没有他会死吗?为什么要来受这样的委屈?”小管猛地抬起头来吼道,眼睛血红。
天!这是什么意思?小管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讲过话!
“当天舒景越来告诉我,说你喜欢他,说我的脑袋里还有淤血,还要用很多钱,问我是不是想活活拖死你!我当然不要拖累你,我宁愿死了,也不要拖累你!要我讨好这个女人,我就讨好吧,反正只要他能好好对你,我死也甘愿!可是他对你这么不好!说取消订婚就就取消,现在说要又要!这算什么?玩具吗?他阿姨也对你不好,凭什么要对你大呼小叫?你才19岁,为什么要逼着你生孩子?妈妈从来都不这样对你说话!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
这就是小管突然转变对舒景越态度的原因吗?落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难道告诉他,这个对自己不好的女人,其实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一直他尊敬的、深爱的妈妈是把他从亲生母亲身边偷走的人?
这个——真的好难去解释!
突然,小管猛地抱住了落微,抱得那么用力,掌心在她的后背用力的按着,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去,有滚烫的液体落在落微的头顶。
他,哭了。
被四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用力摁在地上打时,他嘶着声音狂喊:“死胖子欺负我姐姐,你不打死我,我就要杀了你!”
彼时,他不哭。
一年多来,每每被头疼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却依然强忍着,笑着对自己说:“姐姐,我不用吃药都能撑住!”
彼时,他也不哭。
可是,高傲如斯的他,却为了自己喜欢,去做不喜欢的事,为了自己的委屈而哭泣!
落微伸出手去,搂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声说:“小管,姐姐不委屈,姐姐有你在身边,任何事都不委屈。”
“无论她病好不好,只要她们再对你不好,我一定要走!我受不了你这么委屈自己!”小管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嗯,当然,再对我们不好,我和小管就离开。”落微连忙劝道。
小管这才彻底把黑脸隐去了,回到病房时,叶锦莲已经重新躺到了病床上,开始输液,张妈说她刚才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血压又高了。
小管沉着脸坐到一边,落微推了他半天,他才道了歉,叶锦莲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们姐弟。
第二天,叶锦莲的手术如期进行了,手术室外的灯整整亮了五个小时,脸色如纸般苍白的叶锦莲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夜幕降临,医院里陷入了极致的宁静。
叶锦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落微怕她随时会出现情况,所以没去酒店,就蜷缩在她病床上,紧张加上时差让她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里,只觉得有人在推她。
睁开眼,舒景越一脸不悦地站在面前,没有说话,只指了指她的身边,落微扭头一看,只见小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一只手正搭在自己身上。
舒景越黑着脸转身往外走去,落微连忙轻轻地挪开小管的手,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落微高兴地搂住他的腰,小声说道。
舒景越拉开她的手,沉声说:
“明明知道不是亲姐弟,还这样抱着,像话吗?”
“喂,他还是个孩子!”落微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他的嘴。
舒景越冷哼一声,拉住她就往电梯口走。
“去哪里?”
“酒店。”
“你不要等阿姨醒来吗?”落微连忙问道。
“问过了,手术还算成功,明天中午才会苏醒。”
他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真容易生气!落微轻皱了下眉,低下了头。
“以后不要离得太近!”舒景越侧头看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
落微忍耐地点点头,按下了电梯,舒景越这才缓和了神色,说:“明天晚上和我回洛风。”
“阿姨明天才能醒,你明天就要走?”落微惊讶地说道。
“嗯,让小管陪着她。”舒景越盯着她缓缓地说:“公司收购计划开始了,你的叔叔肯定会来找你,你知道怎么做吧?”
收购杜氏企业?落微心里一震,爸爸的公司可以拿回来了吗?杜建风,是,自己当然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亲叔叔,一定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爸爸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第二天中午,叶锦莲终于醒过来了,医生说,虽然手术成功,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做了手术,最多也只能多活个几月半载,生命之光在她身上已经慢慢淡去。
她把所有人拒之门外之后,单独和舒景越谈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又让人把那扇门关上了,连小管也不见。
晚上,舒景越带着落微赶回洛风,而小管,真的被他单独留在了隋城,陪伴叶锦莲。
公司上下已经知道了新合约的事,上下一片欢腾,在韩雨菲的提议下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祝仪式。
大会议室里,韩雨菲坐在一架钢琴前面,音符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她的指尖流泄而出,深紫色的小礼服包裹着她妖娆的身材,她一直是美丽的,尤其是在妩媚的灯光下,那浑然天成的女人味可以夺走所有男人的目光。
舒景越正在和股东们小声交谈着,落微寻了个角落坐下去,微笑着看着他的身影。
琴声停了下来,韩雨菲端着酒杯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说道:
“舒总向你求婚了?恭喜你!”
落微连忙站起来,小声说:“谢谢雨菲姐。”
“不用,我要谢谢你才对,你让我看清了一个负心男人。”韩雨菲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落微担忧地看着她,劝道:“喝酒对孩子不好,少喝点吧。”
“孩子我已经做掉了,一个爸爸不要的孩子,要来干什么?”韩雨菲惨笑一声,从桌上又端起了一杯:
“都是女人,我送你一句忠告吧,抓紧手心里的人,千万别松手,只要稍微松一点,风一吹,他就跑了。”韩雨菲又是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雨菲姐,别喝了!”落微连忙拉住她的手,焦急地说道:“你喝了好多了!”
“喝得再多,我也醉不了,杜落微,我想恨你都不行!”韩雨菲挣脱了她的手,往人群里走去。
欢笑阵阵,乐声回荡,韩雨菲的背影却像这欢乐海洋里的一只忧伤的音符,让落微难过。
人群中央,舒景越意气风发,宣告着金璧新时代的来临……
第一节、冷淡的孤单
舒景越和落微就住在了金璧,不过,舒景越另外给落微安排了一间套房,从回到洛风起,他们二人除了上班时间,几乎没有多说过几句话。
有时候,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到她的房间里来,烙她一身火热,留下一屋的绮丽风景,然后在清晨悄悄离开。
忍住失落,悄悄褪下了戒指,落微像所有的秘书一样,穿套装,挽头发,化淡淡的妆,除了高山和韩雨菲,没人知道她和舒景越在日内瓦订了终生,他对她,再没有在公司里流露出一点点特别的好,做错了事,一样的言辞犀利,一样的把打错的文件扔到她的脚下。
时光,一滑便是月余。
没有杜氏企业收购的任何消息,杜建风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落微后悔极了当初答应他的那个条件,他的事一概不许问,自己就像被他摆在电梯前面的一个花瓶,打字,接电话,安排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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