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袖盈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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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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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谁袖盈华年》
作者:衣草央
文案:
  与她相恋三年的他终于成了新郎,新娘却不是她。
    一转身海阔天空,却阴差阳错卷进他与她的纠葛,重重风雨之间,他们的命运却环环相绕。
  这是一个爱与伤与暖与笑与苦与甜的故事,以及一个小白兔绕晕大灰狼的故事,HE结局。
又一锅酸、甜、苦、辣加天雷、狗血的大杂烩,入前请三思!
楔子
  沐国自建国起,历经三朝,到了崇德年间,已是一派政治清明、百业繁荣的景象。百姓们生活过于安定,茶余饭后便不免少了些谈资。然而这几日来,各大酒馆茶坊却是热闹非凡,但凡有些闲时的人几乎都在这些地方占了个座位。
  
  近来,京都盛阳城内确然发生了件大事情。
  
  七月初八是当朝镇国将军左青云的五十寿辰之日。早在半月前,当今圣上尚成昊便亲自下旨选调大内厨工前往将军府,为将军设办寿宴。及至初八当日,皇上本人更是亲临府上。此等前所未有的荣宠堪使满朝震惊。是夜,在朝诸臣、名门贵阀无一例外地都携了厚礼前往将军府拜寿,将军府内是谓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席至一半,已是醉眼朦胧的左将军颤巍巍站起身来,满含笑意的眼光扫过夹坐在席间的众多青年才俊,心里忽然一动,随手拉过一名丫环:“你去把小姐叫来,让她也出来见见场面。”
  
  半晌后,小丫环满脸通红地回到前厅,半天“小姐……后花园……”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一向豪爽惯了的左将军十分不耐:“没出息的小丫头,算了,本将亲自去寻她。”说话间禀过皇上,下了席,径自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左将军这一迈步,立即有数名官员跟着起身,打着哈哈拥从在他身后。
  
  进得后花园中央,将军忽然定住脚步,霎那间表情变得古怪至极。众人探身望去,禁不住齐齐倒抽了口气。只见将军的宝贝千金左婉茹正衣衫半解地倚在一俊朗男子怀中,两位年轻人双双醉卧在繁花绿叶掩映下的青石长椅上。
  
  将军面色由青转白,复又转黑,嘴里大喝一声,猛地伸腿往青石椅上踹去:“混账东西,给我起来!”
  
  懵醉的两人被踹翻在地,犹自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情形后,两人骇得“扑通”跪倒在地。那男子在惊惶之下竟还记得迅疾脱下身上青衫,将衣衫零乱的女子环身裹住,嘴里颤道:“将军恕罪,此事全因微臣酒后失形而起,与婉儿无关,请将军责罚微臣!”
  
  将军脸色铁青:“婉儿?!”
  
  左婉茹哭道:“爹爹,不怪萧哥哥,是女儿糊涂!”
  
  “萧哥哥?!”左将军双目赤红,只觉大半辈子铁马沙场争来的荣耀在这一刻已被毁之殆尽,冲着年轻男子怒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只着中衣的年轻男子似已恢复平静,扬起清俊脸庞,眉眼间还泛着一抹醉红,吐字却极是清晰:“在下翰林院修撰萧君远。”
  
  众人低声交议,此男子可不就是去年因其寒门出身而引得朝中争议一时的新科状元?他何时竟与将军家的千金纠葛到了一处?
  
  小小的修撰!左将军气得浑身直抖,忽然拔足返回屋内,再出来时手里已握了一柄长剑,二话不说便往男子身上刺去:“放肆的东西,本将今日必得拿了你这小命!”
  
  正在此时,一把清朗声音响起:“左爱卿,发生何事了?”
  
  将军一愣,收回长剑:“皇上,微臣正在收拾失德小女,为免污了圣目,恭请皇上起驾回宫!”
  
  年轻的天子尚成昊弄清事情始末后,哈哈大笑起来:“朕的翰林修撰与将军的爱女倒也般配,不若趁着今日喜庆,朕便替将军定了这桩好姻缘罢!”
  
  眼见着一桩糗事牵出一段姻缘,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左将军毕竟久历沙场,心志早已坚稳不若常人,短短时间内便已权衡出了利弊。今日女儿当着满朝大臣之面失了妇德,往后再谈姻缘不免尴尬,不若顺水推舟领了这赐婚,如此一来不但谈不上失却颜面,反又是左家荣宠一项。虽则自己一向不喜文人,然事已至此,文人……便文人吧!想到这里,将军将手上长剑一扔,佯怒喝道:“糊涂东西,你们倒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得蒙皇上亲口赐婚,还不快领旨谢恩!”
  
  众人哗然,这小小从六品修撰今日当真是捡了大宝,竟乌龙娶得将军千金为妻!正当众人唏嘘不已之时,那萧君远再度深深伏拜在地:“皇上恕罪,今日之事全是微臣醉后糊涂之举,皇上隆恩,微臣却委实无福消受。微臣不敢欺瞒圣上,微臣……已有文定之人,实不敢弃了她高攀将军千金!”
  
  “傻眼”一词已经不能形容在场诸人的形态,“眼珠子掉落一地”倒还贴切些。
  
  那萧君远话音一落,一直瑟瑟抖着的左婉茹双目一闭,晕厥在地。尚成昊何曾被人这样拂过面子,当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诸位官员见状赶紧跟上,“皇上息怒”、“恭送圣上”之声连绵不绝。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更是让大家瞠目结舌。无论将军怎样喝劝,这位萧编撰竟是毫不退让,绝不肯弃了文定之人迎娶左府千金,硬是在宫门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请皇上收回成命。他在那边跪,将军家的千金便在这边哭,一时间闹出满城风雨。镇国将军实在无奈,亲自出面求得一道圣旨,着萧君远迎娶左婉茹为正妻,纳其文定之人为妾。
  
  酒馆中间一席上的一位青年感叹不已:“在权势面前竟能做到如斯地步,现今的世道,这样深情的儿郎委实难得一见哪!”
  
  众人正要应和,偏桌上响起一声清脆冷笑:“呸,什么深情!”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绿衣少女正柳眉倒竖地瞪着说话的青年男子:“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说八……”话未说完,她身旁一名脸色惨白的清丽女子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绿衣少女的手:“青青,别说了,我们走。”说罢也不看少女反应,拉了她扭头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回到小草的怀抱中来吧!
将得却失
  时已入了深秋,一场秋雨浇下来,凉爽便生生变作了寒冷。
  
  青青一手打着桐油纸伞,一手扣住卡在腰间的铜盆,步子迈得又碎又急。走至院中央时,她的脚步略微一顿,却并没有停下来,反倒加快了步伐,与大雨中挺直而站的身影擦肩而过。
  
  苏愉听见门响便抬起头来,略有些茫然的眼神微微一定,放下手中书卷,笑道:“又到了睡觉的时辰么?”
  
  青青放下铜盆,瞥了眼桌上的书卷,果然还停在晌午翻开的那一页上。青青移开目光:“小姐,已经三更了。”
  
  苏愉笑了笑,站起身来,两只纤细的手浸到盆中,刚一覆上巾帕,便激起一阵白雾般的热气。苏愉眨了眨被熏得有些发蒙的眼睛,轻轻翻绞着热水中的巾帕,一缕绵软青丝顺着白皙的脸颊垂下,凭白为她衬出几分温婉气质。
  
  一向闹腾的小姐,现在竟能与“温婉”二字沾上边。
  
  青青心里微微发酸,转头看向门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姐,萧公子已在院里站了两日了,两日滴水未进,又逢上这样急的雨,可叫他怎生吃得消?虽说他……唉!”
  
  握着热帕的手一僵,巾帕便又掉回盆中。苏愉抬起头,嘴角牵起抹浅笑:“青青,你跟了我十年了,我的想法,你应是再清楚不过。”
  
  青青点头:“我清楚,小姐,可……”
  
  “可皇上下的旨意,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背,所以,我会如期嫁过去。”苏愉抬手止住想要开口的青青:“往后,这座宅子便留给你了,算是给你的嫁妆罢。真抱歉,皆因为了陪我,你与你那位小竹马的婚期才一拖再拖。”说到“小竹马”一词,苏愉忍不住低笑起来。
  
  青青眼睛忽而湿润起来:“小姐,青青不嫁人,青青要一直陪着小姐。”
  
  “傻丫头。”苏愉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去睡吧,不必管我了。”
  
  青青一贯了解苏愉的性子,也不再多说,红着眼睛出了门。
  
  青青甫一出门,苏愉脸上的笑意便尽数收去,默了良久,终是下定决心般地转身出门。外面大雨如注,苏愉却没有拿伞,径自走进雨中,在那人面前停下。苏愉抬起头,借着门内透出的一丝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即使被雨水浇得脸色发白、唇色青紫,这张脸还是俊朗如昔,那双她往日几乎不敢迎视的墨黑双眸此刻正紧锁在她的脸上,眼神专注而痛楚:“愉愉……”
  
  苏愉叹了口气,牵起萧君远紧握在身侧的冰冷右手,默默往屋内走去。
  
  自那只绵软小手上传来的温暖激得萧君远浑身一震。在片刻的恍忽后,他毫不犹豫地握紧了她的手,跟上她的步子。
  
  进到房内,苏愉放开了萧君远的手:“君远,我有话要说。”
  
  萧君远垂在身侧的双手倏而紧握成拳头,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愉愉,先听我说,听我说完再下判定,好吗?我什么都……”
  
  苏愉断然拒绝:“不,我不想知道你与左婉茹之间的事情。”
  
  苏愉平静得有些诡异,而一向沉稳自持的萧君远心里却越来越慌。他忽然扭转头去看向窗外,仿佛再也无力承受苏愉的直视。
  
  苏愉静静看着萧君远的侧脸:“君远,是定在九月初六么?”
  
  萧君远立刻明白了苏愉在说什么,嗓音涩哑:“是,九月初六。”
  
  “既如此,你便回去准备准备,横竖只是个侧室,也不必费太多周章。至于我这边……”苏愉苦笑:“早在一年前,我便已将一切备妥了。”
  
  萧君远苍白的脸忽然滞住,半晌后方反应过来,猛地转回头来,目中先是不可置信,转而露出狂喜之色,也不顾自己浑身湿透,一把将苏愉揽入怀中,千言万语及至嘴边却只成了一句:“愉愉,你放心。”
  
  苏愉往后挣开一步,取了把伞塞进萧君远手中:“你回去吧,一连在此耗了两日,萧夫人恐怕不喜。”
  
  萧君远看了苏愉半晌,艰难吐出两个字:“等我。”话毕转身没入大雨之中,那把青纸伞紧握在手中,一直没有打开。
  
  九月初六,阳光和煦,清风徐徐,万里无云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此句引自小学生作文选)。
  
  哭得双目红肿的青青搀着头遮大红盖头的苏愉走到大门口,将她的手交到萧君远手中,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肩膀不住耸动。毕竟是数十年的陪伴、亲生姐妹般的感情,青青心里实在不舍。
  
  萧君远紧紧握住苏愉的手,冲着青青笑道:“青青姑娘,我们走了。”
  
  青青哽咽点头,在萧君远就要将苏愉抱进轿中时,猛地拔足追上:“姑爷,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萧君远含笑颔首:“放心,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疼愉愉。”转身冲轿夫道:“起轿!”
  
  少年英俊的新郎一撂喜服下摆,纵身上马,春风满面:“驾!”
  
  队伍吹吹打打地一路往前移去,行至苍山脚下时,一只纤纤素手挑开轿帘,苏愉在轿中低唤:“君远。”
  
  萧君远闻声勒马,一拉缰绳,策马转至喜轿一侧:“愉愉,怎的了?”
  
  “君远,我想去山上看看爹爹娘亲。”
  
  萧君远沉默片刻,翻身下马,将苏愉从轿中牵了出来:“好,我陪你去。”
  
  两人走至山脚下,苏愉便扯下了盖头,将它收入袖中,冲着萧君远扬起脸。
  
  从未见过苏愉盛妆模样的萧君远脸色一怔,抬手抚上苏愉的脸颊:“愉愉。”
  
  苏愉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沿着上山的小径往前走去。萧君远微微叹气,揽上苏愉的腰,脚步飞掠而上。
  
  苏愉一路沉默地倚在萧君远怀中,并没有说什么。然而她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她从来不知道他竟有这样出色的轻功。苏愉艰难移开滞在萧君远清澈眉眼上的视线,垂目轻叹,自嘲地摇了摇头。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眼前的男子。在那份甜蜜爱恋中,她过分沉溺了。
  
  到了苍山山顶,再往背山面下去数十丈的地方,有一处平崖,崖上一角竖着一具孤坟,坟边百花漫生。
  
  苏愉略提裙侧,在双亲坟前跪下,转头看向萧君远:“君远,还记得么,三年前,你我便是在此处相遇相识。”
  
  萧君远轻笑:“当然记得。那时你哭昏在爹娘坟前,我往你嘴里塞了大把野参叶,才将你唤醒。”
  
  苏愉笑着摇头:“我是被苦醒的。彼时我并不知今后会与你有这样深的交集,对着你一通捶打哭骂。”
  
  “你根本不问缘由,一口咬定我就是个登徒子,还说长得越好看的男人就越是个祸害,”萧君远笑出声来:“我当时心里疑惑,看似文静的女子,怎会有这样蛮大的力气?”
  
  萧君远眼中忽起一抹促狭之色:“不过后来我知道了,文静,那绝对是个假象。”
  
  苏愉脸上微红,转移了话题:“君远,你并不知道,我爹和我娘也是在此处相识,因是我幼时常被他们领来此处玩耍。爹娘死前交待我,待他们走后,不必将他们送回家乡长宁,只需将他们合葬在此地便可以了……君远,其实我知道,爹娘并非不想回到家乡,他们不过是怕我一人千里扶灵还乡,会过于奔波劳累罢了。”说到此处,苏愉再也忍不住,眼泪滴答落了下来。
  
  萧君远叹了口气,屈身跪下,冲着墓碑三次俯拜:“爹、娘,君远此生定会好生照顾愉愉,请你们放心。”
  
  苏愉胡乱抹了把眼泪:“君远,爹娘死后,我本想着此生再不会有以往那般开心的日子了,不想我却在爹娘坟前认识了你。与你在一起的这三年,我很……嗯,可以说很幸福。我一直以为,是爹娘将你带来我身边的。”
  
  萧君远轻轻将苏愉揽入怀中,柔声道:“愉愉,圣旨无法违抗,然你在我心中,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
  
  “我信。”苏愉站起身,走到山崖边缘,抬手将一丝散发拨至耳后:“就是在这里,你曾对我说过,此生此世,你绝不会负了我,必会携着我的手,一路走下去。”
  
  一阵猎猎山风卷起苏愉身上的喜服襟边,一头水亮青丝零乱飞舞。看着苏愉异常平静的脸,萧君远心里忽然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惊慌,他猛地站起身,往苏愉的方向大步走去。
  
  苏愉抬手止住:“君远,就站在那里,别过来。”她抬起头,直直迎上萧君远的目光:“既然打算与我一路走下去,想必我的性子究竟怎样,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萧君远脑中“轰”地一声,多日来的担心终于成为现实,他语气急促:“愉愉,如果我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可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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