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交代咖啡馆的事情。
回到咖啡馆正好下午,马大奔正在店里喝咖啡,他最近这半年火的一塌糊涂,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怎么有空来咖啡馆的?
我给他倒了一杯焦糖咖啡:“新电影儿拍的怎么样?”
“刚进组没几天,目前还在和对戏的演员磨合。”
马大奔喝了一口咖啡:“周六我有个粉丝签名握手会,我想在你的店里办可以吗?”
“行,反正地方也够大,你要办就办吧。明天让你的经纪人来跟我谈承办合同,工作是工作,感情归感情,分开谈。”
马大奔失落的看着我:“就咱们俩这关系,还需要签合同给钱?”
我摸摸他的头:“不给钱你拿什么养活身后帮你工作的十几口人啊?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子夜时,马大奔喝完咖啡,有人来接他去现场对戏,我关店回家,第二天一早开始和店员规划、布置马大奔的签售会现场。
他的经纪人中午时拿来了合同,因为只是一场不到2个小时的签售会,条款也很简单,签名盖章,付10万定金,马大奔的签名会就这么定好了。
经纪人把合同放进公文包,我让店员打包了几十份咖啡和蛋糕塞进车里,请他带给现场的工作人员和马大奔,经纪人搓了搓手,笑的额头发亮。
周六下午,马大奔的粉丝在咖啡馆外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队,少女的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叁生万物新店里人头攒动,两点,马大奔从咖啡馆后门出现在咖啡馆,粉丝们蜂拥而来,我和店员吓得恨不得躲进厕所。
晚上7:00,粉丝们总算走完了,我和店员一身疲惫的打扫满是狼藉的咖啡馆。
立夏那天,我买了机票去武汉,开始了上海武汉两地奔波的日子,小满时,吴安泰在越南当地的咖啡种植园打来电话,说谈好了咖啡豆采购合同,芒种晚上,我和吴安泰降落在柏林舍内菲尔德机场,第二天一早,我们参观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灌装咖啡生产线,两天后返回国内,和这家德国公司在上海的分部签订灌装咖啡生产线技术合同,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吴安泰带着天天饮料工程部的人24小时耗在灌装咖啡生产线的施工车间里,寒露,金陵城满大街的法国梧桐树开始泛黄落叶,我陪着吴安泰找到南京当地一家品牌策划公司做天天饮料灌装咖啡的市场形象策划,立冬,吴安泰在上海的家里头一次睡了个饱觉,小寒,天天饮料即将在元旦当天推出新品的消息通过电视、网络、报纸传遍了大街小巷。
12月最后一周;吴安泰从武汉回到上海,紧锣密鼓的筹备即将在会展中心举行的新品发布会,凌晨,我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吴安泰一边抽烟一边看发布会资料。
咖啡煮好了,我半睁着眼起来去厨房给他倒咖啡,刚一抬脚,就被地上一摞厚厚的资料差点儿绊倒,吴安泰伸手一把拦腰接住我。
“困了?困了就睡吧,我一会儿就完。”
“好,我先给你倒完咖啡。”
我去厨房把咖啡端出来,桌子上多了一罐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咖啡。
吴安泰指了指那灌咖啡:“给你的新年礼物。”
是天天的灌装咖啡,我拿过咖啡,虽然只是灌咖啡,还是很开心:“谢谢。”
“喜欢吗?”
“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天天的灌装咖啡流水线上生产下来的每一灌咖啡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序列号,这一罐的序列号可是全球唯一的,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准当垃圾扔了。”
我找到他说的序列号:XYQ53517230:“不会的,我一定好好保管。”
吴安泰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呵呵,你啊,真傻。”
我没吃透他话里的意思,抱着咖啡回沙发上接着睡,一觉就到了天亮,吴安泰在厨房做早餐,地上的资料一夜间从左手边全都移到了右手边,看样子是已经看完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刚要下地,门铃急促的响了,大清早的,谁这么火急火燎的,这是要来拆房子的吗?
我带着一身的起床气去开门,连洛英和于明生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我刚关上门,门铃就又响了,吴凯风从楼下小跑着进来。
一眨眼的功夫,客厅里齐刷刷的坐好了3个人,连洛英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电视:“飞达放大招儿了。”
吴凯风递上平板电脑;“今天所有的媒体头条都是:天天饮料集团小儿子吴安泰年少时纵火行凶,为逃罪责避走英国,受害者家属至今未获任何赔偿。”
于明生看了吴安泰一眼:“飞达正在联系媒体炒热这条新闻,今天晚上的新品发布会恐怕会演变成你的讨伐会,到时候没有人会关心你们的新产品,我建议你避开风头,发布会还是换其他人上场吧。”
吴安泰怒火中烧,一拳砸在墙上:“可恶!”
连洛英看着吴安泰:“现在怎么办?”
吴安泰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发布会照常举行,我通知市场部经理代我参加,只是还有些流程需要去现场修改,凯风你能帮我跑一趟吗?”
吴凯风点头:“没问题。”
吴安泰转向连洛英:“你是我前妻,也是我在英国期间最熟的人,记者一定会找到你,不管他们问什么,你一定咬紧口风,什么都不要说。”
“这个容易,你尽管放心。”
3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起身走人,一开门,正好撞到了要敲门的徐一诺,于是4个人一起回到客厅。
徐一诺放下包:“尹雪涯上午还有个会,没时间过来,我想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来劝一劝你们,关于吴安泰的报道后面还将持续一周,这一周里,每天都会有吴安泰不同时期的新闻稿在各大媒体轮番轰炸,媒体会不遗余力的揭吴安泰的老底,所有和吴安泰相关的人都会被牵扯进来,与其接下来的一周自取其辱,不如主动放弃挣扎,坐下来和飞达饮料谈谈收购天天的计划。”
吴安泰冷笑了一声:“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徐一诺知道再留也是自讨没趣,拿起包走人。其他3个人也相继下楼开车各自去办事儿。我抱住吴安泰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晚上六点,离发布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手脚冰凉,坐立不安,吴安泰握住我的手,反而出奇的平静。
外面雾蒙蒙的,开始飘雪花,我正想着要不要做点儿吃的,老爸来了,从老家坐车到这儿少说也得6个小时,他老胳膊老腿的,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赶紧把他扶进客厅:“爸,你要是来就提前打个电话给我,我开车回家接你多好啊。”
吴安泰去厨房沏茶,老爸在沙发上坐下:“我看到新闻了。”
我头皮一麻,惯性撒谎:“嗨,因为今天是天天饮料的新品发布会,我们的死对头为了破坏发布会故意散布出来的假消息,您不用担心。”
吴安泰把茶端过来,老爸让我们来在他对面坐下。
我和吴安泰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发毛。
老爸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看着我:“雅晴,你还记得你妈的坟是个衣冠冢这事儿吗?”
“记得啊,前两年我回家,家里迁坟,当看见是个衣冠冢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句,我二婶儿三婶儿说当时火烧的太旺,尸骨都成灰被风吹散了,没找到。”
“那是骗你的,你妈的骨灰我没收,我就让她在山上当孤魂野鬼了。”
“爸!你瞎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当年庙会那天,我被吴安泰的爸爸雇去跟着他们的技术员漫山遍野的挖坑测试,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你妈和一个男的在松树林里私会,你妈那个相好的见事情败露,跟兔子似的扔下你妈撒腿就跑了,我扛着铁锨想去追,可你妈死死地抱住我的腿拦我,我当时气得揣了你妈一脚,扛着铁锨回家,你妈跟在我后头哭哭滴滴的,走了没几步就坐在地上会所头晕,我以为她是装的,直到下午有人来家里通知我,说庙会上起火了,让我去接你,我赶到庙会,唯独只看见你二婶儿三婶儿后,我就明白你妈八成是晕在树林里被火烧死了。”
老爸喝了一口茶:“我原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祖坟里的,今天一早我看了新闻,才知道有人拿这件事儿戳别人的脊梁骨,这事儿再捂下去早晚会闹出人命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来一趟,我造的孽我自己担,别把其他人扯进来。”
“爸、、、、、,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一句话都没瞎编,我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就成了没妈的孩子,是我害死了你妈。”
“爸,您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我爸。”
我握住老爸的手:“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我妈有错在先,谁都不会想到好好的山上会起火,大家都有错。”
老爸擦了擦眼角,我扶他起来,让他先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
安顿好老爸,我看看时间,还有1个小时,只要路上不堵车,我们轻轻松松就能赶到发布会现场。
我推了推吴安泰:“走吧,我跟你去发布会现场把事情解释清楚。”
吴安泰拿起车钥匙,我们俩匆匆下楼上车,刚走上高架桥,他忽然变道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不去了,咱们回家。”
“为什么?”
吴安泰打方向盘,准备掉头:“我已经伤害过你一次,我不能再伤害你第二次。”
“我爸都说了,是我妈头晕没及时撤出来才会被火烧死的,和你没关系,你没有伤害到我,今天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更不会伤害到我。”
“你也得为你爸想想,他都一把年纪了,你让他回到村儿里怎么见左右邻居。”
“可公司怎么办?”
“天天已经病入膏肓,不是一灌咖啡就能救活的,而且你也听到徐一诺的话了,飞达已经把我老底全都翻了出来,这才只是开头,这件事儿我能解释,可后面的那些事儿件件都是真的,我拿什么解释?”
调好车头,吴安泰一脚油门儿踩下去:“回家回家,你爸好不容易来上海一趟,咱们回家商量商量带他去哪儿玩儿,对了,坐了一天的车他肯定饿了,我们先去菜市场买菜做饭,我还藏了瓶茅台没喝,趁着你爸在,今天把它喝光,提前说好了,不准拦着我跟你爸沟通感情。”
我看着他,眼泪哗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伸手刮了刮我的脸:“好了好了,你知道你是被我感动的,可小姐你也照顾一下我行吗,只要一看见你哭吧我就忍不住想去给你擦眼泪想抱抱你,可我这还开车呢。”
我擦干眼泪,抱住他的胳膊:“谢谢你。”
他腾出手摸摸我的头:“话说回来,我送给你的那罐咖啡你可得好好保管着,上面的序列号真的是全球唯一的,我没骗你。”
“好,我一定把罐收好。”
回到家,我做饭,吴安泰陪着老爸喝酒,酒过三旬,老爸已经醉了,我和吴安泰把他扶进侧卧,我盖被子吴安泰垫枕头。
“你不会怨恨他的对吧,他毕竟是你爸。”
“不会,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人,当年的事情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怨他,我以后还会好好的孝顺他。”
老爸翻了个身,我知道他听到我的话了。
我留老爸又在上海玩了不到3天,说什么他都不呆了,非得回家,我拗不过,只好开车把他送回去。
☆、第34章
到家后我担心老爸心里还有疙瘩解不开,就陪他在家住了半个月,再回到上海时,吴安泰已经回了武汉,家里空荡荡的,房子大的感觉能踢足球了。
我摘菜切肉,打了个电话把连洛英喊来吃饭,家里的红酒没了,上次吴安泰开的茅台还剩小半瓶,我们俩索性兑雪碧一人一碗干了。
酒足饭饱,我煮咖啡,连洛英在一边儿看,她顺手拿起前些天吴安泰送的那罐咖啡:“喝过了吗?口感怎么样?”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我还没喝过,你要想喝就打开喝掉吧,把罐留给我就行,某人号称罐上的那串序列号是全球唯一的,让我不要扔。”
连洛英把咖啡罐转了一圈,看到了上面的序列号:“这咖啡是吴安泰送你的?”
“对啊,说是新年礼物,有总比没有强,对吧,呵呵。”
连洛英盯着那串序列号看了小半天,最后却把咖啡放回了原位:“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以不敢随便给你拆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纳闷儿的看了一眼那罐咖啡,心想一罐咖啡能值几块钱啊,实在是想不通连洛英所讲的贵重到底体现在哪里?
喝完咖啡已经接近10:00,于明生来接连洛英,我把她们送到楼下,临上车前,连洛英把我拽到一边儿,压低了声儿问我:“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串序列号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序列号还有意思?”
“XYQ53517230,筱雅晴,我想我已经爱上你,就这个意思。”
我一把抓住连洛英,脸上已经笑成了狗不理包子:“你再说一遍。”
“序列号XYQ53517230的意思是:筱雅晴,我想我已经爱上你。”
“你确定?”
“不信你自己上网查去。”
连洛英上车走了,我步履轻松跟只小麻雀似的飞回家,抓起电话连夜定了张飞武汉的票。
到达武汉黄花岗机场时,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在脸上,没有人,泛黄的树叶随风摇曳,整个世界都在唱歌。
我在吴安泰家门前下车,他正好接到我的电话出来开门,我飞过去,攀住他的脖子,跟只小袋鼠似的挂在他身上:“时间紧迫,长话短说,我今天就要嫁给你,你不能不愿意,你也不能说考虑考虑,你要点头,我就把你送我的咖啡罐拉环给你带上,你要摇头,我立马拖着你去民政局,总之咱们俩的事儿今天是定了,你说吧,你是点头还是摇头。”
他抱住我:“你看到了?明白了?”
“看到了,明白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结婚?”
“你知道我花心的臭毛病,我怕辜负你。”
“没关系,我帮你改。”
“万一改不好呢?”
“只要肯花心思花时间,总能改好。
“我怕时间不等我啊。”
“瞧你说的,咱们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有什么等不等的,时间不等你,我等你。”
“你啊,真够傻的,竟然喜欢上我这条大害虫。”
“没事儿,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没少干祸害人的事儿,我们俩彼此相爱,就算为民除害了吧。”
吴安泰紧紧抱住我,深呼一口气:“好,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咱们就结婚。”
“说好了,不许反悔。”
吴安泰放开我,捏捏我撅起的嘴:“好、、、、、、绝不反悔。”
阳光正暖,我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好的爱情可以是锦上添花,也可以是雪中送炭,我来就是想告诉他,即便公司破产他身无分文也没关系,他失去一个世界我愿意和他一起打开另外一个世界。
事儿定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们俩在他家附近的一个早餐铺子上各自吃了一碗面,他抬起手腕看看表:“待会儿10:00公司开员工大会,宣布破产,我代表家里去和工人道个歉,你先去宾馆休息,完了我送你回上海。”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应付得来。”
“宣告破产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怕工人拿你出气。”
“不会的,赔偿标准律师们事先已经和工会谈好了,今天我去就是代表家里跟大家道个歉,几千号工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