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洛英拨了一下头发:“这就是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男人都这样儿,对男人来说,感情是钱的附属品,感情可以用来赚钱,女人不一样,女人觉得感情就是感情,不能和钱掺和在一起,谈钱的感情就不是真感情了,男女的逻辑是不一样的。”
后半夜时,我和连洛英一言不发你来我往的都喝光了4瓶红的1瓶白的还有啤酒数扎,连洛英找了代驾,我因为住的不远,直接用走的。
临分别前,连洛英扒住车窗口:“筱雅晴,听我的,男人和爱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世上最漂亮的不是你的脸,是你手里的钱,好好赚钱,别理那些王八蛋。”
我醉醺醺的往回走,背后吹来一阵风,我跟棵小树苗似顺着风向往前倒了下去,就在快要贴到马路时,一个黑影嗖一下把我拦腰扶了起来,我昏昏沉沉的抵着那个胸口,一眼便认出了黑衬衣,水晶纽扣。
“吴安泰。”
“叫吴总,别叫吴安泰,搞得好像我们很熟似的,我不喜欢和醉鬼做朋友。”
又来了一阵风,我晕的更厉害了,吴安泰无奈的摸了摸下巴上的青黑胡茬,干脆把我扶进了路边的一家面馆里。
我半闭着眼,仍旧喋喋不休:“你知道吗,我最伤心的不是被徐一诺误会,而是被吴凯风耍,他怎么能欺骗我的感情呢?我一直对他忠心耿耿,我甚至连专利权都无偿转让给他了,连洛英说的没错,男人是靠不住的,只有转到手里的钱靠得住。”
吴安泰隔空按了一下我的脑袋,差点把我的脸按进了餐盘里:“嗯,不愧是念过4年大学的,果然说话很有道理。”
我听得出来他这是在讽刺我:“大庭广众的,你正经点儿行吗?”
“大爷我知道诗经易经圣经,三字经四书五经,但偏偏不知道什么是正经。”
刚吃了两口面,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于是我扶住吴安泰的胳膊,歪歪扭扭的往回走,到叁生门口时,我走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路边。
吴安泰无奈的扶住额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后面停车场开车,哪儿都别去,回来找不到你,今晚你就睡马路上。”
“是!长官!”
我冲吴安泰敬了个军礼,合上眼死死抱住一个路灯柱子。
吴安泰前脚刚走,有辆黑色的SUV在我1米远处停下,一个男人推开车门下来,一边看手机一边往咖啡馆走去,那男人一袭西装,表情冷漠,是大白熊。
男人推开门进了叁生,我警觉跟的绕到咖啡馆的玻璃窗边儿上,徐一诺正好在玻璃窗正中间,刚进去的那个男人在她对面坐下,两个人慢腾腾的在聊天,我偷偷举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躲得远远的保存好,当初他不惜花7位数买我和吴凯风上床,难道是为了替徐一诺开脱?
☆、第13章
秋至黄昏时,吴安泰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电脑切习惯,有个英国的客户要我寄送万物咖啡的样品,也就是说,我终于拿到了万物海外贸易的第一笔订单,我兴冲冲的跑到他眼前,冲他挥了挥手样品合同:“开张了开张了,我终于开张了。”
吴安泰放下平板电脑,拿过我手里的合同确认了一遍,而后他把合同一扔,一把抱起我悬空转了两圈:“太好了!砸出去的钱总算见水花了,干的好,干的漂亮!”
寄送完样品的第二天,我在从学校上课回来,莫名其妙的收到吴凯风的短信:小筱,我很想你,今晚9:00,叁生咖啡馆不见不散。
我捧着短信,拉住吴安泰:“最近万物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啊。一切正常。”
我皱皱眉头,把手机给吴安泰看:“吴凯风约我见面。”
吴安泰看了一眼手机:“别理他。”
我摇摇头:“我想去见他。”
“见他干嘛?”
“我想听听他怎么解释的。”
“然后呢?根据他解释的好坏选择是不是原谅他?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话能信吗?”
“他曾经对我很好过,我不相信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总觉得他的好和他的坏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我完全理解不了,我想趁着今天晚上见面的机会理理清楚。”
“切,真是见了鬼了,头一次听说好和坏也有逻辑可言的,筱雅晴你到底什么脑子啊。”
第二天晚上,我抛开吴安泰的强烈反对,去叁生赴约,他没有任何意外的爽了约,期间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凌晨3点叁生要关门时,徐一诺来了,她挺着个快要临盆的大肚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屋里空气闷,咱们外边儿走走吧。”
我抓起包:“好。”
我们在江边站住,徐一诺还没开口,一个巴掌打了过来:“贱人,不要脸!”
我捂住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装糊涂是吧?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你已经对吴凯风死心了,没想到他一条短信发过来,你就心甘情愿的在这儿等到天亮,你还敢说你不喜欢吴凯风,我只是误会你们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他给我发短信的?”
“那短信就是我发的!”
“徐一诺,你要干嘛?”
“我还想问你呢,你想干嘛?勾引别人男朋友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百口莫辩:“我是想来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不识字啊,这短信上明明写的是我很想你,明晚9:00叁生咖啡馆见,这么**裸的调情短信,你竟然告诉我你是来找他把误会解释清楚的,你当我文盲是吧?”
我无奈的摇摇头,掏出手机给吴凯风打电话:“算了,我解释不清楚,还是让吴凯风来跟你讲吧。”
徐一诺一把打掉我的手机:“筱雅晴你有病啊,你还要不要脸?”
我捡起手机继续拨号。
徐一诺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扔进江里:“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吴凯风。”
“你干嘛!”
那手机里存了我最近搜集的所有的客户联系方式,如果就这么沉了江,那我这些天的努力可真就打水漂了,眼见手机被江水吞没,我飞身也跟着往江里跳,等落水后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游泳,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当了机,恐惧伴着无力感袭来,我的脚下用不上劲儿,两只手只知道胡乱的在水里扑腾,江水混着一股子腥臭味儿灌进我的五脏六腑,我被江涌冲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呛得喘不过气:“救命啊!救命!”
徐一诺稳稳的在江边站着,任由我拼命呼喊:“筱雅晴你有今天完全就是自找的,别怪我见死不救。”
徐一诺转身走了,我咕咚咕咚的在江里狂喝水,人被水裹卷着往江心深处越飘越远。
一阵激流打过来,我被翻到江底,我不甘心的使劲儿瞪水,再一次冒出脑袋,这时,江边远处有个身影一跃而入,我努力瞪大眼睛,透过四溅的水花认出了吴安泰:“小妖精,撑住!”
我的求生欲望瞬间爆棚,我继续手脚并用的在江心扑腾着,一边喝水一边离我越来越近的小脑袋,2分钟后,吴安泰终于游到了我身边,他一伸手搂住我的腰:“抱住我!”
吴安泰一手搂住我,一手快速划水,5分钟后,我被吴安泰捞上岸。
我趴在地上咳嗽个不停,胸口呛得生疼。
吴安泰拍着我的后背:“使劲儿吐,把刚才喝进去的江水都吐出来。”
我哇的一声吐了好多水出来,吴安泰赶紧对着我的背一阵猛拍。
吴安泰脱下外套给我披上:“走吧,咱们回家。”
我裹紧毛巾,腿软的跟两根面条儿似的,我抓住吴安泰的肩膀,眼泪混着江水哗哗的从脸上洗过,吴安泰意识到我崩溃了,当即安静的站在那儿,拍拍我的头:“哭吧,哭完了才能开心的笑。”
我倒抽了口气,趴在吴安泰肩上放声痛哭,一边儿哭一边儿骂:“呜呜,我招谁惹谁了啊,非得遇到徐一诺这么个泼妇,现在我是有理也说不清,你说我要是跟她计较吧,她是个女人,而且挺着个大肚子,我能把她怎么着啊,我不跟她计较吧,我心里也委屈,死吴凯风这个缩头乌龟,真他妈的恶心人,男人天生就没有好东西,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吴安泰用力憋住笑声儿:“嗯,真是、、、、好深刻的领悟啊。”
“呜呜呜、、、、、、、吴安泰你竟然还在笑?你也不是好东西。”
吴安泰听罢立马抚平气息,卖起了乖,我抓住他的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擦着,我们一直在江边待到清晨,江风把衣服吹干了,我整个人哭到抽搐,嗓子沙哑,吴安泰把我扶上车,一路慢慢开回家。
到家了,我推开车门下来,吴安泰给我煮了碗面,看我吃完后,他又把自己的被子抱进我的卧室,直接打地铺:“今天晚上我陪你睡,我听说掉进江里的人晚上醒了会做噩梦,我怕在隔壁听不见动静,干脆睡你床边儿方便。”
我们面对面躺下,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然后我们俩默契的一齐苦笑了起来,在看到他笑了的一瞬间,我慢慢合上眼,睡着了、、、、、、。
等我再次清醒时,已经是当天的后半夜,窗外是不是传来汽车的郭路生,有人在楼下清咳了两声,我悄悄的伸开腿,翻了个身,吴安泰就蜷缩在床边,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憔悴:“又在偷看我,赶紧睡觉。”
我就着窗户外照过来的灯光打量着他的黑眉毛、尖下巴,不禁想起了当年庙会上给过我咖啡喝的小男孩儿、、、、、、、。
“吴安泰,你小时候赶过庙会吗?”
吴安泰翻过身,背对着我:“庙会?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他在故意回避我的问题,我抿了抿嘴,管他爱不爱听的,都想往下说:“16年前,我妈在一场庙会上被大火烧死,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大人们都顾不上我,有个小男孩儿给了我一杯咖啡,我突然在想,那个小男孩儿长大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儿。”
“还能是什么样儿,人样儿呗。”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别,人家可未必想见你。”
“喂!你能不要老是打击我吗?我好歹还是个病号呢。”
“所以才让你赶紧睡觉啊。”
算了,简直是对牛弹琴,不说也罢,我呼的翻过身,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吴安泰去菜市场买菜,我看阳光不错,就披上开衫去小区的花园里晒晒,鸟语花香的,还真有点儿大好时光的味道。
“你还记得6岁那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正沉浸在晨光里,一个男人从旁边坐过来,我侧脸,是大白熊。
“呵呵,那要看你说的是哪件了?”
大白熊递过来一张老照片:“比如这件呢?”
照片里的我穿着公主裙,被一群小矮人围在舞台中间,舞台另外一角,一个王子正骑着白马等待上场,这好像是当年妈妈带我去南京泡温泉时留下的,我捂住头,眼前回闪出几个那天晚上的画面,隔了这么多年,每次想起那天晚上的细节,我的头都剧痛无比。
“你想告诉我什么?”
大白熊又递过来一张报纸,3个月前我在叁生咖啡馆里见过一次。
“这只熊是你?”
“对。”
“然后呢?”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孩儿。”
“你找我干嘛?”
“结婚。”
“你疯了,咱们俩统共没见过几面。”
“这只是笔交易,你可以当这是一份工作,而你的工作就是装尹太太。”
“为什么?”
“最近公司的股价不稳定,市场需要听到一些好消息稳定信心。”
“所以你是为了稳定公司股价才要和我结婚的?”
“没错。而且这份工作会彻底改变你的社会阶层,和我结婚你就是麻雀变凤凰,这些天你已经偿够了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儿,你就不想扬眉吐气一次?”
“呵呵呵、、、、、、对不起,我不会为了钱和陌生人结婚,如果说前些天我被人骂小三算可怜的话,和你假结婚就更可怜了,我不想过被人锁所在笼子里,一辈子只有梳梳羽毛的权利的生活,如果生活一眼就看到底了就没意思了。”
“钱有什么不好的,钱能买来尊重和优越的物质生活,多少女孩儿排着队的求我娶她。”
“那你找愿意嫁给你的女孩儿不就得了,何必找我?”
“你确定?”
“确定。”
大白熊收起照片:“好吧,是你把机会让给徐一诺的,不能怨我。”
“等等!徐一诺,这和徐一诺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参演过那场舞台剧的游客里,我目前能找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徐一诺,我观察了你们俩很久,也用不同的借口试探过你。”
“你说的试探,该不会是拿着7位数的支票让我跟吴凯风上床拍照吧?”
“没错。”
这个人真是个疯子。
“为什么?”
“第一,我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一定不会碰,如果和我结婚,你可能这辈子都得守活寡,为了给你的婚后生活留点美好的回忆,我希望你和吴凯风睡一次,第二,除了你之外,我也同时在考察徐一诺,我想知道她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时,会有什么反应,因为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将来很有可能也会重复发生,第三,要拍你和吴凯风的床照,我其实只要随便找个狗仔记者就能办到,根本用不着7位数支票,只是我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个容易被金钱控制的女人,所以我才故意把你喊出来,给你开了个价儿。”
我看着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变态。”
尹雪涯又递给我一摞照片:“要说变态,吴凯风绝对比我更胜一筹。”
我接过照片:照片里我和吴凯风正好抱在一起,连洛英正在马路对面举着手机,看来尹雪涯也派了人在偷拍我们。
“你也派人偷拍我们了?”
“对,可惜照片没用上,因为连洛英不小心进了镜头里。”
“你为什么要拍这个?”
“拆散徐一诺和吴凯风。”
“你卑鄙。”
尹雪涯指着吴凯风身后的一个角落:“你仔细看看这里是什么。”
我拿着照片端详了半天,路灯后面的一个墙角里,离连洛英不到两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男人也举着相机在拍我们,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我和吴凯风的一个拥抱,同时被3个人盯上了,想到这儿,我汗毛当即竖了起来。
“这个人又是谁?”
“他是吴凯风花钱雇的,目的就是把照片给徐一诺,让徐一诺闹得满城风雨,把你赶出公司,无偿抢走你的专利,那天发到你们公司群里的照片,我仔细找人比对过,角度应该是吴凯风找的那个人拍的,不是连洛英的那个角度,两个人站位差不多,所以连洛英才误会了是自己不小心漏了照片儿,其实根本没有。”
“你的意思是,徐一诺帮着吴凯风捏造了我是小三儿的事实,抢了我的杯装咖啡专利?”
“也不是帮,你上次在咖啡馆里和吴凯风抱在一起时,正好被徐一诺撞见,她本来就是要整你的,吴凯风正好拿捏了她的这个心态,适时的给她提供了一些素材,所以,你上午签完了专利转让下午照片就四散开来?这时间卡的太精准了,一用完就当垃圾扔掉,吴凯风太没耐心了,不过,这也是我欣赏徐一诺的地方,够狠,不择手段,完全不像你,你是个用金钱控制不了的女人,这对我来讲并不是件好事儿,因为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