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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难画美人皮
作者:禧念
文案
她是画皮师,因犯下大错,被逐出师门,行走江湖。
她说:“世间情爱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再也不相信爱情。”
与她假扮夫妻的英俊少年:“给夫君生个娃娃呗,做戏要做全套对不对?”
曾有救命之恩风流倜傥的师兄:“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就很好嘛!”
带着女儿找上门来的前夫:“你依旧是我的靖王妃!”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谨诺,蔚蓝 ┃ 配角:翩翩,陆公子,靖王 ┃ 其它:画皮
☆、氓之蚩蚩
她行走江湖多年,从未遇到过如今这般麻烦,“您可一定要帮帮我!”走在路上无端被一个陌生妇人拦下,一上来就哭哭啼啼地诉衷肠,惹来不少围观的人,从妇人与夫君相识说起,从“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讲述了一个良家妇女终被抛弃的血泪史。
可这一切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夺了她夫君真心的狐狸精,为何拉扯着自己不放?
她精心描画的黛色眉轻挑,如凝脂的肌肤下隐约浮现青筋。她扯回自己的袖子,再不耐烦这无谓的纠缠,“你定是认错人了,你我非亲非故,我也没空闲听你的故事。”她抬腿欲离去,无奈围观者不少,一时竟无法抽身。
“画师,只有您能帮我了。”妇人见她欲走,便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你怎知我是画师?”她瞠目结舌,而且是画皮师,她在心里补充道。这隐秘的身份,眼前这个妇人如何得知?
“多亏有贵人指点,”妇人又伸手拉扯她锦绣衣袖,“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罢了,我帮你便是,随我会店里说吧。”她无奈地扶起妇人,向不远处的店面走去,本想今个去进货的,真是不巧呀,想着已然到了珠翠阁。
层层珠帘下,偌大的大厅陈设着无数珍宝,暗香盈袖,篆烟浮动,珠光璀璨,她便是这珠翠阁的主人。看起来奢华无比的珠翠阁,其实月月亏空,入不敷出。来这的客人总是看客多、买客少,可这招待客人的茶水、糕点和熏香花得都是流水样的银子。唉!
盛装的小厮鱼贯而出向她屈膝行礼,她转身带着妇人进了二楼书房。书房四壁挂满了美人丹青,一幅幅媚眼如丝,巧笑倩兮。
她抬手让小厮上茶,透过茶水氤氲的水气,她抿唇一笑道:“夫人,是如何找上我的?”
妇人呷了一口茶润润喉咙,不疾不徐地道:“我被夫君抛弃后,原是打算到路边的树上‘自挂东南枝’的,三尺白绫都已结好,却被过路的贵人救下。他说您心地善良,又擅长画皮之术,一定会愿意帮助我的,又透露说您在某个时辰会经过某条街,我便在那等您,果然没错。”
“妇人所说的贵人是谁?相貌如何?”她暗暗心惊,她从不显山露水,画皮之事也从不为外人道,竟不想被某个居心叵测的人盯上了?
“不晓得,相貌平平,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那么,夫人想画皮?”
妇人点点头,“有了一幅好皮囊,兴许能挽回夫君的心。”
她一时哑然,微微一叹,“以色事他人,结局都是一样的。”
但妇人眼光执着而坚毅,仿佛在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画皮可以,不过……您可知,这一副好破囊不下千金之数?”眼前的妇人身着粗布衣裳,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富家夫人呐。
听到“可以”,妇人的眉头顿时舒展,神色一松:“我确实没有钱财,但那贵人留给了我这个,”说着妇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他说您一定不会拒绝。”
小匣子的镂空木雕精巧无比,绽开着一朵朵镶嵌着金边的木色牡丹,单单是这匣子,便有一种让她想要买椟还珠的错觉。吱嘎一声脆响,木匣轻启,光彩耀目,匣子中赫然竟是她千方百计求取不得的东海夜明珠。她不由微微变色,那人对自己的喜好也了如指掌吗?
此事多有古怪,可是她真的无法拒绝!
她命小厮收下木匣,一拍桌案成了这次交易。
她环顾四周,皆是栩栩如生的美人画卷,“夫人,且挑喜欢的吧。”
妇人大喜,媚眼含笑,她才看清眼前的妇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只是夙兴夜寐、操劳过度,让她早早生了皱纹。
“不知,画师如何称呼?”
“一入此行,有违天命,便不复从前姓名,夫人且叫我‘谨诺’吧。”谨诺,便是“谨遵”的意思,师父当年给她取名谨诺,便是提醒她要时刻谨遵师父的教导,很多事本不可为。只可惜昔年年少轻狂,直到最后犯下大错被逐出师门,也算是作茧自缚吧。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谨诺不再想过去的事。
此时妇人已然选好了一幅美人图,卷上的美人十分妖冶美丽,朱唇微启,贝齿荧荧,肌肤胜雪,“夫人好眼力,这便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美人罗敷,那‘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的诗句便是赞扬罗敷之美的名篇。”
整整三天三夜,谨诺不眠不休,寸步不离顶楼的床榻,让一副久不见天日的美人皮重新与血肉相连,焕发新生,细细勾画,分毫不差,重现昔年的艳丽。
七天之后,妇人从美人榻上苏醒,拿起铜镜,端详崭新的容颜。眼角眉梢,蕴藏着万种风情;一颦一笑,繁芜丛生,日月失色。她不再是昔日粗鄙妇人,而是正当妙龄的美人。她眼底含了水光,晶莹欲滴,既而盈盈拜倒在谨诺脚下。
“承蒙谨诺大师再造之恩,我无以为报。”
谨诺打量着眼前完美的作品,粲然一笑:“夫人快起,”边说边扶起眼前佳人,“你我钱货两讫,何必言谢?从此你便有新的姓名和新的人生。但愿夫人从此心想事成,高枕无忧。只是为防止皮囊反噬,您每隔三日便要来此取一次药丸,切记。”
妇人再三谢过后离去,从此人间少了一个怨妇,多了一个名为婉罗的美人。
三日后,逾午。
婉罗又踏进了这富丽堂皇的珠翠阁,笑容温婉,仿佛清风拂过面颊。
谨诺正愁眉苦脸地打着算盘,“怎么茶点又涨价了?”声如蚊呐。偏头看清来人,只觉惊鸿一瞥,原来皮相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士别三日,婉罗竟已经有了一种风流蕴藉,满面春风,笑靥如花。
“贵客临门,恕我没有远迎,快快请坐。”谨诺轻笑着唤来端着茶水糕点的小厮,“你且尝尝我亲手做的桂花糖糕。”
要是好吃的话,以后我都自己做,还能省下一笔雇厨娘的银子呐。想着,谨诺不觉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婉罗轻咬一口,不禁微微蹙眉,糖放得太多,太腻了。但在谨诺期待的眼神里,她违心道:“不错,别有一番风味呢。”说着,多喝了两口茶,压一压甜腻。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很好吃。”谨诺陷入了一种“我真是心灵手巧”的自豪感,要是珠翠阁开不下去的话,还可以转行做糕点铺嘛。谨诺笑容更深。
“谨诺大师,您不是让我来取药的吗?”婉罗轻柔的声音将谨诺从遐想中唤回。
自觉失态,谨诺干笑一声掩饰过去,抬手,小厮端着一个锦盒莲步走近。锦盒中是一颗晶莹剔透、色丹如血的药丸,足足有一指大小。锦盒一旁是一只盛有深褐色液体的玉碗。
“就着陈酿服下吧,可能会周身痛楚,但不消一刻就会消失,婉罗姑娘有个心理准备便是。”谨诺笑语盈盈地解释道。
婉罗并未犹疑,伸手取过药丸吞下,又一口喝尽那琼浆。一时只觉五脏俱焚,液体在体内游走间,刻骨钻心。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发不出声响,声带灼痛,经脉不畅,豆大的汗珠从惨白无色的肌肤里渗出。她在藤椅上扭动不安,柔若无骨,像极了一条美人蛇。
她如困兽般绝望地挣扎,一旁的谨诺却司空见惯一般神色平静。
最终,她筋疲力尽,无助地颤抖。
不过,诚如谨诺所言,不到一刻钟,全身的疼痛都消失殆尽,她只觉神清气爽,张口呼出一口劫后余生的长叹。
见婉罗神色渐渐恢复清明,谨诺便吩咐小厮扶她去客房更衣。
再回来时,婉罗眉头紧锁,“谨诺大师,这药什么时候才能断呀?想想便头皮发麻,痛不欲生。”
谨诺琥珀色的眼眸中尽是淡然,毫无怜悯的涟漪:“一生一世,再离不开这药丸。除非你将真皮换回,否则每隔三日便要遭此劫。”
换回真皮?那还不如让自己吊死呢!婉罗只得作罢:“算了,只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只希望呀,这一次,他是真心待我,不再背弃。”
婉罗所言,大概是天下女子最恳切的希望了吧。哪怕受切肤之痛、钻心之苦,也在所不惜。谨诺微怔间神色黯然,只听见心底一声惋惜: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婉罗秀美的面庞上是勃勃生机的□□,光芒熠熠。
“说说你的故事吧。”谨诺突然好奇于眼前女子的经历。
婉罗的夫君是当地县城的知府,看上了布贩的女儿,也就是此刻的婉罗。他曾抱着不少金银布帛上门求娶,成就了一段佳话。只可惜好景不长,他又与青楼女子有染,竟不顾婉罗的反对,执意迎娶进门。后来在那伶牙俐齿的小妾挑唆下,二十三岁的婉罗被休出家门。
画皮后的婉罗,穿着单薄的艳色衣裳,跪在知府门外,陈情:自己是富商之女,与家人走散,希望知府大人善心收留。边哭边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因此,知府收留了婉罗,也正如婉罗预料的那样,他对她,一见倾心。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知府对婉罗用情颇深,甚至冷落了那绝色小妾。
讲述这些时,婉罗瞳仁流光溢彩,动人心魄。
“一切恍然如梦,我竟重回他的身边,再续姻缘。他承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如秋水般潋滟的眼波里,激起层层胭脂色的涟漪,暧昧旖旎,碧波荡漾。
五月,槐花盛开。
那葳蕤的羽状复叶下是累累淡黄花朵,一串串,随风摇曳,几多妖娆。微风将阵阵芬芳送入珠翠阁,瑶台上是重重叠叠的花影,怎么扫也扫不开。
满心愉悦的谨诺踱步而出,抬头仰望这初夏光影笼罩下一树如风铃般飘摇的繁花。
“我这一树的槐花包子!” 呵气如兰,吞吐花香,这世上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蔚蓝,快,帮我摘一斤槐花吧。”
谨诺背后的阴影,走出一个锦衣少年,一跃,飞身上树,凌空采摘泛白的花朵。
谨诺暗叹一句:“好功夫!”
蔚蓝,与谨诺一般,也是画皮师,在两年前的画皮比赛上输给了谨诺,从此“卖身学艺”,拜谨诺为师。不过,论其年龄,他比谨诺还大上一岁,只是辈分压死人,他必须乖乖地叫她一声“师父”。
对于谨诺来说,毕竟江湖险恶,多一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保镖,划算!
须臾,蔚蓝便已完成任务,怀抱槐花,身染幽香,英姿挺拔,衣袂翩翩,款款而来。烈日炎炎,他却没有一点儿汗渍,微风浮动,他身后落花翩跹。
“这中小花真的能吃吗?”他凝眉,一脸诧异。
“当然,当然,”谨诺扯着蔚蓝的衣袖向厨房大步走去,“走啦,为师教你包包子!其实为师身怀三项绝技——包包子、包饺子、做糖糕,一直苦于无法传承,还好收了你,你一定要用功听讲,勤能补拙,方能习得为师万分之一的本领呀!”谨诺咯咯地笑着,声音空灵,眼里藏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眉飞色舞,摩拳擦掌。
蔚蓝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施粉黛便已倾城的女子,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嘴贫呀。旋即,他英挺如刀锋的线条柔和下来,牵扯出一个微笑,伸手拂去女孩发间的落花。“别整天,‘为师长,为师短’的,你哪里有半点做师父的样子嘛!”语气嘲讽而宠溺。
“哼,”谨诺扭头,佯装生气道:“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罚你擀包子皮,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是,师父。”蔚蓝哈哈一笑。
午后。
“走吧,走吧,”谨诺推推搡搡地好不容易将蔚蓝推出珠翠阁,“先去七姑的糕点铺,再去八姨的茶水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昨个才裁的衣裳今个就不能穿了,再说这条街所有能吃的店铺你都混熟了吧。”蔚蓝冷冷地打趣道,他最讨厌逛街了。
“蔚蓝,你好没道理呀,”谨诺琥珀色的眼眸刹那笼罩一层氤氲的水气,泫然欲泣,“我教你,养你,为你洗衣做饭,照顾你饮食起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不孝的逆子!”
一旁路过的大婶,看不过眼去,瞪了一眼蔚蓝,宽慰谨诺道:“丫头,又跟夫君吵架了?没事的,夫妻间没有解不开的结。”然后,又不断给蔚蓝递眼色,“还不快哄哄你娘子。”
谨诺闻声,心中匿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大婶,夫君嫌我胖,不让我吃东西不说,怕还要休了我呢。”
大婶一听,对蔚蓝怒目而视:“看起来衣冠楚楚,竟不想是衣冠禽兽!”
蔚蓝无语,看着少女琥珀色眼眸中渐渐加深的笑意,不禁无可奈何,每次不陪她逛街,她就耍无赖。蔚蓝就一根舌头,哪里绕得过七大姑八大姨和眼前的大婶子。
这一回合,蔚蓝惨败。
“娘子,不要闹,夫君那是开玩笑。”蔚蓝小心谨慎地道。
“那还去不去糕点铺了?”
“去,当然去。”
“茶水店呐?”
“也去。”
“这还差不多!”说着谨诺破涕为笑,转头向大婶点点头,“多谢婶子从中劝和。”而后乖巧地挥手告别。
在外,谨诺和蔚蓝自称夫妻,因为他们不想解释画皮师徒这种事。
“拜托,你不要老用这一招,徒儿真是领教了。出门上街,总觉得街坊邻居的眼神能戳透我的脊梁骨。”蔚蓝摇头。
谨诺伸出纤细的柔荑,皓腕凝霜雪,挽住蔚蓝的胳膊道:“如果你乖乖就擒,为师才不会出此下策呢。为师真是牙尖嘴利,舌头三寸不烂了呢。”谨诺步伐轻快,心情惬意,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随风飘飘然。
糕点铺里,谨诺旁若无人地吃起桂花糕,咯吱咯吱,一点淑女的矜持也无。蔚蓝在旁暗暗蹙眉:“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至于吗?”
敢吵我吃东西,谨诺伸手将一块咬过了的糕点塞进蔚蓝的嘴里,“好吃的紧!”我就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莫名被塞了糕点,蔚蓝呛了一口,一时气结。不一会儿,眉头舒展,真心好吃呢,真是良心店家!
“夫君,快把那边的凤梨酥端过来,那是新品,数量有限。”谨诺含糊地吩咐道。
七姑听到声音,亲自端着凤梨酥走过来,和蔼笑道:“丫头,快尝尝七姑的手艺精进了没有?”
谨诺拿起一块凤梨酥尝了尝,既而莞尔一笑,嫣然无方:“真可谓日新月异呐。”
“你这丫头,嘴总是那么甜。对了,你俩搬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吧,怎么还没有好消息呢?七姑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两个娃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