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是追丢;树太多,加上许倬刻意隐藏,后天境速度,他根本就看不清踪影,只得停。
回头,身后只余三人。
“妈的,朱朔怎么还不见动静,这不是让咱弟兄们送死?”赵姓头领有点急躁的,“这个许倬,还真他娘的难缠。注意,注意,大家全给我靠一起,合在一处,不得私自行动。”
这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没有神射手暗中辅助,他们加一起,不是许倬对手;而且还是受了伤的、不能拉弓的许倬。如果他右手没有受伤,那——真险,幸好林飞射中他。想起刚才自己鲁莽追出去的行为,赵队长一阵后怕。
“怎么办,头领?还追?”带头壮汉问道。
“那你说呢,王帅?——回去,怎么向二寨主交代?二当家,可是……”赵姓头领皱眉,苦笑,“能退吗?退,回去,大家都得受罚!”
“可是朱朔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弟兄们这样下去,都得死在这里啊。”王帅很恐惧,“头领,受罚总比死好。这次,我们小队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都怪朱朔,如果他早放箭,不就完事?哎!”赵姓头领似乎很憋屈,暗示道。
“头领说的对,都怪朱朔!这次的事,完全是朱朔不配合造成的。”王帅领会,“赵队长和我们小队一起拼死杀敌,最后许倬身受重伤,他还不出箭,导致追杀失败,被他逃脱。——弟兄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是,都怪朱朔。怪朱朔!”两个感觉是捡了条小命的喽啰,心领神会的答道。
“那,头领,你看——”王帅有点尴尬的问,“现在,许倬已经逃脱。我们是不是赶紧回去给当家的报信?”
“这——”赵队长故作为难,“那好——呃?”
“扑——”
人影一闪,王帅倒地。
斧影漫过,斧光杀气一现,浪翻千重斧;许倬快速后退;消失。
众人震住,满是不可思议。
靠在一起,合一处,许倬也瞬杀了王帅?可能?
王帅倒在枯草地,抽搐的脸,张口,张口,却说不出话,血从他颈部流出来,枯草变红,血迹蔓延。
“走!”赵姓头领脚一点地,率先纵出;逃,直奔林外。
悬,太悬了!
“嗖嗖”,脱兔的速度,两个喽啰紧跟着消失。
这两个喽啰怎敢稍待,领队被秒杀,他们——?
逃,只有逃,才能保命。去他妈的任务,去他妈的命令,也去他妈的寨主,命,只有命最重要。朱朔放弃了他们,赵队长已逃,他两人留在这,找死!
两人没敢回头,否则绝对后悔死。
冷箭,五人期待已久的箭,正在这最佳的时机,在许倬后退到大树底下的刹那,射来。
流星蝴蝶箭。
流星速度,连发的五箭组成蝶形,一只飞舞的蝴蝶,空中轻飘,双翅一展,瞬息至许倬后背。中间一箭,先发,封住退路;左路两箭,断绝许倬左躲的任何可能;右路两支,右闪希望熄灭。
箭成形,连环箭技已经使到极处;对手,入品,后天境。不是后天境,绝对拿不出这样的速度,连射的速度。
流星箭,后发先至箭,蝶形箭,三种箭技合一,神射!
后天境,化影术在箭技上的极至!
“嘣嘣嘣嘣嘣——”
不等五箭近身,又是五箭连发,同样,流星蝴蝶箭。
连发十箭,中间毫无间歇。两个流星蝴蝶箭,没一丝错位。
是他。
在青羊山寨,能连发这流星蝴蝶箭的,也只有他;朱朔。朱朔,自他许倬进山寨,就被二寨主视为心腹,开始练青羊密箭技,现在已经七年过去了,箭法自是大进。流星双蝴蝶箭,他的招牌绝技;号称,只要对手被围攻,被他这秘技粘上,没人能箭下生还。
朱朔,青羊山寨少数几个威震江湖的后天境高手之一!
由于骨龄超过入选天门的规定,于此次天门收徒无缘。
厉害!
十箭飞来,许倬闪斧不及施展,发愣。一两支,可闪掉;十支箭,就要连闪十次板斧。失血过多,左肋受伤,十闪十中,他没把握。
暗箭,他早就在留意。射来暗箭不出意外,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一来,就是青羊箭队秘技中甚少有人修炼成功的最为厉害的流星蝴蝶箭,而且还是连续的两轮。
躲,只有躲。而且只有爬,像狗一样爬在地。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的解法。
朱朔在平时自夸中,就说过,一个对手如果被他逼的只得爬地,手脚伸展路线死,后背露在围攻者眼前,只有坐以待毙。
第四章 退离险境()
“噗——”
许倬身子往前一扑,爬在了地上。趣*79阅
十支箭从头顶,“嗖嗖嗖——”,一支接一支,飞过。如果刚才三人还在,只要其中一人乘这个时机过来,一下,只要一刀,他就得去冥府,只能任其宰割。箭过头顶,动也不能动。
幸好,三人被自己杀破胆,逃了。
是朱朔,那这次的埋伏,就有寨主的影子。——地上爬着,许倬想。
翻身,腰抖,一个鲤鱼打挺,他从地上再次挺立起来。
双眼四处扫视;没有动静,人,没有。
面朝东北,背靠树干;许倬提板斧,打好掩护。
箭是从背后射来,就是说,朱朔在西南。没有脚步声,就是说他还在西南方,没动。看样子对方是不敢跑动,怕被发现行踪。
一般箭筒,十八支箭矢,青羊山寨特制箭筒,二十二支。就是说,朱朔,如果林子里只有朱朔,手里只剩十二支箭;十二支箭,也就是说流星蝴蝶箭,他最多只能再发两轮。剩下两支箭,随他用什么箭技,闪斧,轻易解决。
——小心;必须加倍小心。越接近成功,就越要谨慎。自己绝不能松懈,将机会留给可能存在并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不到两刻钟,自打劫到现在,他感觉过了千年一般。太多事,需要判断;太多疑问,需要他去思索;时刻紧绷心弦,不敢稍有懈怠。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死!
“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前进,到西南方,收拾掉朱朔。”许倬再次坚定想法。“他不死,自己就不会安稳。如果还藏有高手,一并收拾。他们不死,威胁一直存在,自己就得死。”
“嗖——”,身形一晃,移动,许倬到了另一棵树下。“嗖——”,再动,下一棵树。向前推移,不断的“嗖嗖”声,在宁静的树林传出老远。
人影,前边有人影。许倬心里一喜;终于找到。
“嗖嗖——”;继续前进,身形藏在树后,用树掩护,许倬一步步靠近。
忽的,他停住。
直觉。是直觉,让他停了下来,靠在树边。
太容易了,就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发现。如果他是朱朔,必然是更加小心谨慎,不露踪迹;即使被发现,也会再次躲藏,而不会如现在这样,待在原地不动,等他来打杀。
为什么不动?埋伏。
许倬瞬间想到这个词。两种可能,第一,还有人,现在是朱朔做饵;第二,那人影根本不是朱朔,只是一个傀儡,用它来引开他的注意力。可不论是那种可能,有一点不会变的,就是,一定有人在附近,而且极有可能是朱朔。
那,怎么办?
继续前进。人影渐渐清晰,是个人样;有头有手,仿佛朱朔背影。
停!许倬止步;侧转,起脚迈步,围着这个人影,左右两边排查。
先不论你什么埋伏,只要在这附近,排查,附近所有的地方全部排查清,一切阴谋都现行!找到埋伏点,直接动手,看你还能有什么后手!
没人!
绕圈,一处处排查,地面没有找到一个人。
怪,难道前面真的是朱朔,真的就只有他一人?打死他也不信。——但是找不到人。
地下没有,那是不是可能在上面?上面是树,难道在树上?——斗天大陆冬暖夏凉,树叶秋天不落,更加茂盛。无他,三个太阳,温度适中。
树顶?!
上树,亏你们想的出!也幸亏自己谨慎,排查一遍,不然绝对的想不到。一个从天而降的流星蝴蝶箭,就是想躲也没法躲。够绝!真是设伏的奇才,连这个能够充分发挥流星蝴蝶箭的优势方位,也被他用上。
——树上,是不是只朱朔一人?
树顶射流星蝴蝶箭,难度大,但不是没有可能,之前的两轮,朱朔应该也是在树顶上的射的。必须提防。如果有近战高手,顺势从树顶跳下,雷霆一击,怎办?远攻,近战,同时发起,树下的人紧跟出手,三面甚至多面夹击,怎办?
脑子发炸。实在是——,设伏,这个伏击策略到底是怎么就想出来,刁狠,毒!
设伏者怎么就能预测到自己一定会来这片树林,埋伏下这么多的高手?
绕人影,许倬又转了一圈。树顶隐隐有三道人影。
对付自己,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
这里,在那设伏者心里,恐怕才是真正击杀自己之处;前面的一切行动安排,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将自己引到此处。——看来,张魁是将知道的一切,关于他这个义子的所有秘密,都卖给了二当家,毫无保留甚至夸大自己的实力。
苦笑。不想斜打正着,现在,这时,也真的只有这么个阵势,才能收拾掉他。唯一让设伏者算漏的,就是自己谨慎,看破这个埋伏。
这谨慎,这眼力,现在才是自己真正的优势。——幸亏他谨慎;谨慎再谨慎,才是真正行走江湖之道。
没成想,为了对付自己这么个小喽啰,竟出动这么多人手,花这么大功夫,也真亏了他东郭当家的,他张魁了。
※※※※※※※※※
许倬背靠树干,仰看树顶的人影。
树顶优势:自上而下射击,力量大,速度快,命中率高。劣势:站立不稳,脚下难以借力。最大劣势是无法移动;若被发现,就只能窝在树上,任由对手揉捏。
许倬只一个人,无法围攻。
那站有敌人的树也不能接近,稍稍接近,一被发现,对方的攻势就会展开;三人所居的任意一棵树,都可做伏击方位。
占位,设伏者竟然也考虑到,甚至推演出临时应变措施。
如果说设伏者没想到自己会发现树上人影,打死许倬,他也不相信。——与老江湖比,嫩,自己还是嫩,太嫩了。
只能被迫应战,破局,重新布局,他还是不行。即使是现在,攻击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也只能干瞪眼,拿树上之人没法。那故意露出来的人影,更是只能干巴巴的看。
情势,反复排查,已经初步掌握;敌人的战略方案,也都基本被自己看穿。但是,该如何行动,将这个局破掉,将这群人杀光?树上的敌人,接近不了他们蹲站的树;地面的人影,也不能靠近斩杀。
怎办?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离开?树上的人绝对都看到了他,至于,已经看出他也看到了他们、看穿了他们的埋伏。
敌人正看着自己,等自己出招,难道他许倬就这样逃走,灰溜溜的离开?威胁在,他即使出了这片树林,对手也会追上来,紧跟在其后追杀;许倬想,自己不能退,真的不能退?
退!
许倬决断。既然现在已经深受重伤了,难道还要面子,去往那早就张开的充满杀机的大网里硬闯?明显的,自己的命受威胁,还想往那箭尖撞?
谨慎?这已经是鲁莽了!
人,重要的,是战胜自己,战胜自己这颗现在可能会坏大事的好胜心。——好胜心,只会使人盲目。
想到这,许倬悄然离开此地,脱离伏杀。
第五章 意外()
王集南街,狭长的过牛车的大路。趣*79免费阅
“哒哒哒”,一辆牛车从远处飞驰过来。
“驾!驾驾!”
两头牤牛拖着车,车架上坐着个黑脸大汉,右手扬起鞭子驾车。高高的车篷,檀香木雕着龙凤花纹,四角插着小黑旗子,旗面在半空中抖动。
突然,车篷前的小门,黑布帘掀开,露出一个人头。束发,凤冠霞帔,十**岁模样的脸,傲慢的高昂的鼻子,嚣张的眼神。
“良二,再驾快点,要过时辰了,这酒宴快要迟。迟到可就要罚酒的,快点,再快点。”这贵族打扮的少年焦急地道。
“少爷,可是这条路上都是行人啊。驾快碰到人,这些路人就要——”黑汉迟疑道。
“不要管这么多。管他做什么,没事。催车,出了事我兜着!快快。这要是比大耳文去的迟了,少不得又要让他得意一番。哼!快。”
“是,公子。”
黑汉说着,牛鞭一扬,“啪”的一声抽在牛背上;牤牛吃痛,飞蹄向前抢道。
※※※※※※※※※
南街北头,一男一女,两个蓬头的小乞丐行乞在大路上。男孩左手持一根木棍,右手一个缺口的瓦碗,口中不住的叫着什么;女小乞丐,手里拿着块青砖,跟在其后。
“可怜,可怜我们吧!”
两个乞丐在大路中间行乞。冷漠的路人,冷淡的眼神,还有鄙视和白眼。然而两个乞丐微笑。
女乞丐或许是觉得手中的青砖太重了,也或者是玩累了,顺手就将青砖丢在了马路左侧。青砖丢的那个位置,隐约有一层厚厚的灰;青砖落,灰尘扬起。
“大爷,可怜可怜我们吧。”那男乞丐对地上的青砖看了一眼,便拦住面前的一个中年路人,更加灿烂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
“去去去。妈的,每天从这里走都这么倒霉,遇到你两个小乞丐,晦气晦气!滚,滚,有多远滚多远!”中年人骂着,闪身走开。
滚吗?
果然,在无数路人的谩骂声中,两个小乞丐消失在大路上。大路上唯一有两个乞丐走过的痕迹,就是那丢弃的青砖。行人匆匆,到最后,谁也不记得这块青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大路边,这闹市口。
两个乞丐走不多久,大路两边人慢慢就多了起来;背着大包小包的小贩,纷纷到来,开始抢着路口的位置。渐渐的,大路两边,就出现了一个个小摊。
青砖西边不远,是一个卖兵器的摊位;摊主将木架竖起,插上长刀、铁枪、大棒、长剑等武器。卖兵器的摆摊后面,是妙无舍馆;不时的有人从楼上向没有人的街道上泼洗脸水。
※※※※※※※※※
“驾,驾,驾”;当路两边的小贩放开嗓门,叫卖声不断,并人攀谈起生意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牛车飞驰了过来。
“闪开,让道。”
黑牛车竟然视大路中间众多的行人不顾,车速丝毫不减。驾车的大汉更是嚣张的继续扬鞭,鞭声响起,车架前的两头牤牛飞驰。
远远的,看着飞驰来的牛车,行人就闪到路边;同时,嘴里不住的咒骂。
“该死的牛车,该死的!”
“咒你,不得好死的黑车。”
“妈的,车主不是人,是畜生!”
“狗、日的,这还是不是大街了?谁家的牛车竟然敢这么的嚣张!最好给我摔倒,摔散了架!”
……
※※※※※※※※※
咔——咔嚓!
黑蓬车的左轮轧到那女乞丐丢弃的青砖上。青砖被轧,一下竖立,木轮顿时出现了一个大缺口;木轮受阻,“嘭”的一声,立时离地飞空。
急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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