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我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可以回2049年了!”
“怎么回?你研究出方法了?你找到那个构成时空门的东西了?”陆梦问。
“不是东西!是……”卫青卖了个关子,“陆梦,我问你,既然有时空门,为什么我在武帝墓室研究了那么久,没有穿梭时空?”
“为什么?”陆梦愣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恍然道“因为……因为墓室中本来没有那个东西,是我们三个人进入后带进去的!”
“聪明!”卫青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非警!”
他拉起她,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很近的盯着:“梦梦,如果我告诉你,构成时空门的物质不是一样东西,你会怎么想?”
“不是一个东西难道是一个人?”
卫青点了下头。
陆梦顿时张大小嘴:“那……那……新增加的,又是人,你是说,那个构成时空门的,是我和伊峰其中的一个?”
“不是!”卫青摇摇头:“不是伊峰!”
“我是时空门!”陆梦高声惊叫,简直不能相信。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平平常常一个女孩,有虚荣心,喜欢靓衣,喜欢泡酒吧,喜欢打游戏,喜欢看电影,喜欢读书,喜欢在假日酣睡到日上三竿……向往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更向往有个甜如蜜果的结局,她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过了许多年,居然是个时空门!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有些摸不着边际了。
“呵呵,我的梦梦女神!”卫青把她抱进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惊讶,梦梦,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嗯,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宇宙中,存在物质,也存在反物质!所以,构成时空门的要素不光是你一个,还有一个和你同生在时空中的、你的反物质……”
“别说那么复杂!”陆梦一拳敲在他下巴上。
“哦!”卫青揉着下巴,呲牙咧嘴的看着她:“咝!就是说,你只是时空门的一端,另一端是另一个人!”
“谁?”陆梦若有所思,喃喃道“那会是谁?又在汉朝又在2049年存在的人,他会是谁?难道?”
“对,就是他!”
“武帝!”陆梦转过身去,悄悄擦去眼角的泪,问:“卫青,我问你,武帝墓室的那个玉棺中真的存放着他的尸骨吗?”
“梦梦……”卫青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的说:“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属于国家机密!”
轻叹一声,他扶着她的肩:“看,怎么提到他你就哭了?小丫头,原来你爱起来也是这么真啊!如果早点知道,我应该研发个变形器,把你变成一个小人,装进我的口袋里,霸占住这粒天下第一情种!呵呵!”
他诙谐的一说,陆梦破涕为笑了。
接下来,卫青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利用时空挪移圈和龙脉石操控时空门的办法了,他们随时可以回到2049年去。
并且,卫青还告诉她,由于皇后的身体一直处于血液循环状态,所以,她的灵魂能量得以延续,只要陆梦离开了,那个被隐藏的灵魂就会复苏。因此,在离开前,他们要回到椒房殿,陆梦必须仍按原来的样子,悬到梁上去,尽可能的减少对汉朝的影响。
陆梦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要求在韩嫣下葬后再离开,想送他最后一程。
卫青眨眨眼,一溜烟似的钻回了猫身。
灵堂内静悄悄的,陆梦缓缓蹲下,突然趴在了膝盖上,放声哭了,像个终于回家的小女孩儿。再也不用当皇后了,再也不用担着沉沉的担子伪装了,多日来所经历的一切,宛若大梦一场,梦快醒了,委屈的泪水终于无比真实的流了出来,尽情冲涮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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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第十三节 月台
数日后,夜,月台之上,钟乐声声,刘彻端坐正中,为从边关凯旋的卫青洗尘。
之前还接到信报说他受伤了,没想到,他竟奇迹般的回来了,还带回了战胜的好消息。
这让刘彻喜出望外,也因此对卫青刮目相看,越发的要器重他了。
卫青荣耀了,卫子夫也沾着弟弟的光,盛装登上了庆功宴。
这场宴会规模不大,因为韩嫣尸骨未寒,刘彻不想大宴大庆。
一群武将,只在月台上推杯问盏谈国事,未赏舞,未言笑,都知道陛下近来有诸多伤心事,谁也不愿意犯忌。
刘彻的确心事重重,就算是卫青战胜而归,也难以打消他心中的痛楚,不免连连借酒浇愁,却真个是愁上加愁,越喝越心痛,竟醉了。
醉眼中,就看见陆梦从月台下渐步上来,素服白衫,衣带冉冉,宛若月里嫦娥。
“梦!”他当即站了起来,真感觉她去了一趟天庭,好久没见她了。
众人见皇帝都起身了,想必他们更要恭敬些才是,皆跪地迎皇后。
陆梦示意他们平身后,缓缓走向刘彻,盯盯凝视着他清瘦却仍然隽美的脸庞。
一切怨恨缘于爱,一切怨恨尽于离,如今,要走了,她没什么留恋,只想把他记在心里,回去用电脑做一张像,悄悄收藏起来,当是给自己这场爱情的一个礼物。
刘彻一直迎着她走近,双目深深,噙着澈莹莹的泪花。
“子童,你怎么来了?夜凉,当在殿内休养啊!”
陆梦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淡然一笑:“陛下,明天是韩嫣发丧的日子,我要去!”
“哦!”刘彻只有点头的份。
陆梦又取出一张黄帕,递到刘彻跟前。
长形的黄帕擎在空中,随风飘飘拂拂,抖着华丽的光芒。
“这是什么?”刘彻一头雾水的接过来。
“陛下!”卫子夫大喊一声,突然冲了过来,抢住黄帕,嚷着:“你不要看!不要看!这是……”她不敢说了,双腿开始发抖。
这一来,刘彻更起疑了,毅然推开她,打开了似曾熟悉的黄帕,借着月光,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字迹:
丹心伴梦碎,碧血不流情!
下面的被人裁去了,另外批着一行字:
——梦走了,心还会回来吗?
梦要走!强烈的震撼和恐慌瞬时包围了刘彻,怔怔盯着黄帕,他轻声问道“子童,你怎么有这信帛?为何是半张?”
“问你的卫夫人吧?”陆梦随口说。
刘彻当即转看卫子夫,怒了半晌未出声。
皇帝的怒意明白的写在脸上,所有人都害怕,就连编钟师也不敢再敲半个音,霎时,月台上变得清冷而恐怖。
卫子夫更是吓得脸都绿了,节节后退,突然她拉着卫青的胳膊:“卫青,你帮姐姐说句话,我错了,我不知道皇后看了这样的信帛会小产,真的不知道!”
她一说,所有陷在云里雾里的人都明白了,哦,原来是卫夫人用诡计害得皇后小产!
关于皇后的小产,本来众说纷纭,可卫子夫因为做贼心虚,情急之下直接说出了事件的结果,当即震撼了全场,就连她的弟弟卫青也皱起眉宇。他不敢相信自己温婉可亲的姐姐会变得这样恶毒,撇过脸去不看她。
“连你也不理姐姐了!”卫子夫泪眼蒙蒙,不知道该怎么办,瘫坐于地。
“把她扔下月台!”刘彻轻声的一句,却格外清晰和无情,令得在场的武夫都打了个寒颤。
“不!陛下!”卫子夫爬过来,泣不成声:“求你……就算要把子夫千刀万剐,也等我把皇子生下来好吗?他是无辜的!是您的血脉!求您,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容我多活几个月,行吗?行吗?”
她伏在了地上,无助的哭泣。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刘彻更是连看都不屑看,想到韩嫣的死,想到皇子的早折,想到陆梦所受的罪,他痛悔自己的麻木,痛悔自己曾和这样一个阴险的女人同眠。顷刻间,难言的懊恼和痛苦扰着疲惫的心,他缓缓坐下去,脸色铁青。
侍卫们观察了一会儿,见皇帝没有对卫夫人开恩的意思,便要上前来抓她了。
从二十几米高的月台扔下去,撞到下面的石板路上,人摔不死才怪。
陆梦于心不忍,把卫夫人摔死,这不仅有违历史,更是惨无人道,所以,她当即喝住了抓人的侍卫。
见侍卫虽停住脚步却也不退,而刘彻低头不语,她亲自扶起了卫子夫,轻轻的,只告诉她一个人说:“卫夫人,告诉你个秘密,我叫陆梦,不是你的姐姐阿娇。你害错人了,不过,我不怪你!对你,我只有惋惜和同情。如今,我很快就要走了,阿娇皇后也将回来,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起坏心!皇后的宝座,总有一天是你的,切记,不可再动坏心眼,你的好日子就会来的!快走吧,你的命,我帮你保!走吧,他这会儿正在气头,别让他看着你!”
卫子夫将信将疑,却不愿意放过这线生机,当即对陆梦嗑了几个头,仓皇离去。侍卫本想拦,见皇后站过来,便没人敢动了。
事发突然,庆功宴冷清下来,众武士皆没了饮酒之意,纷纷向陆梦请辞,陆梦没吭声,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本来打算在明天给韩嫣发丧后就走了,所以今晚特别想来见刘彻一面,和他道一声别,陪他饮几杯酒,让这段感情结束得尽量平和一些,不要把2000年的恨带回家去。
真的没曾想,会把宴会搅得如此不堪,没曾想他们都如此激动。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卫夫人在那张黄帕上做过手脚,刘彻的书信还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内容。是什么呢?虽不重要了,可她也想知道,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他在那段伤感别离的日子,写了些什么?如果以后永远别离了,他还会写信给她吗?会写什么样的信给她?
看了他一眼,见他始终低着头,像是正沉浸在痛苦中,她知道宴会是继续不下去了,便举起一杯酒,敬向卫青,以皇后的口吻:“卫将军,你保家卫国,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真是令人钦佩!我虽是女流,可向来敬重英雄,尤其是像你这样骁勇善战,大智大仁的英雄!区区薄酒,寥表敬意,请!”
卫青受宠若惊,惭愧的端起杯,憨然一笑,饮尽了杯中的酒。
而后,众人皆陪饮一杯,识相的退去。
张骞见机行事,把众宫女侍卫等也带走了,月台上只剩刘彻和陆梦。
刘彻对陆梦是有愧的,此际的愧意深了,默默自责了许久,他抬起沉沉的头,静静看着她在月光下恬静的脸,这张脸,本不是绝色,却因为陆梦的安然而美到极致。她的灵魂美,无论配着怎样一张脸,都是美的。这种美,当值得自己珍惜一生一世,然而,自己没有珍惜!如今,她要走了,不想再给自己珍惜的机会。是啊,她该走,面对一个情心不专,情志不坚的人,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可是,她真的就要走了吗?他的心在流血,一想陆梦要走就痛得窒息。
忍着痛,他来到她的身边,含着泪,无力的问:“你,要走了吗?”
“嗯!”陆梦笑着点点头。“我要走了,不过你的皇后不会离开,我是说你的娇娇,她还会回来!刘彻,我不想叫你陛下了,可不可以叫一声刘彻,就当我们是好朋友!做不成恋人,做朋友,怎么样?”
“可以吗?刘彻,哦?”她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脸,表情灵怪而可爱。
“梦!”刘彻猛力抱住了她,泪如雨洒,说不出话。
听到他在低泣,陆梦有些意外,也有些难受。为什么,人非要在离别的时候才有泪呢?算了,都要走了,何必带着泪走?
莞尔一笑,她用力敲打他的背,并刻意以轻松的口气说:“哎,哎!你想勒死我呀!喘不上气啦!”
“梦!”刘彻还是那一个字,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伤痛,无比的伤痛,痛得天眩地转。舍不得她走,又知道自己可能留不住她,他感觉有把刀正在一点、一点剐着他的心,痛不可耐。
“梦!”再念出这个字的时候,他猛然推开了她,伤痕累累的手捂在胸前绣着的赤龙上。
看着他的手,陆梦想起了痛苦中他也曾给了自己许多温存和鼓励,不禁过去扶着他,问:“怎么了?”见刘彻不说话,唇色却渐渐发紫,她有些害怕了:“他不会是伤心过度,心肌缺血了吧?”
眼前的情势怎么能交流?陆梦当即叫来了侍卫,众人慌慌张张把近乎休克的刘彻送回了宫。却是椒房宫,刘彻执意要去皇后的寝宫。
躺在榻上,他紧紧握着陆梦的手,汗珠滚滚,泪眼漓漓,不多言语,只是不停的叫她的名字:“梦!”。
“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吧!”陆梦有些同情他,忘了之前他对自己的伤害,帮他揉着胸口。
“朕……”他凝锁着眉,不顾痛苦的坐起来,抱住她,终于说出来:“梦,朕错了!你别走!”
“又说朕,现在没别人,说‘我’行不行?”轻嗔一句,陆梦的眼泪下来了,不走可能吗?要不,真的不走?不行,他这个花心大萝卜,要是真的心软留下来,以后还不定怎么被他欺负呢?哼!
她捶了他一下,“你不是写了绝情信吗?居然说你的心碎了!既然你的梦碎了,情没了,还叫我留下来做什么?”
心中的怨气不知不觉的涌上来,她怏怏的埋怨:“你这个混蛋,说那样的话,就因为人家刺了你一剑。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刺你一剑,伊峰离间我们的目的达不到,他会怎么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旁边站着的人不是韩嫣,而是任何一个人,我是不是会做同样的抉择?如果你真的爱我、懂我,你应该知道答案!”
“梦!我懂了,我懂了!”他紧紧拥着她,紧紧拥着,流泪说:“我的梦!我懂了你!可是,你不懂我,爱之深,迷之远。你和韩嫣,情丝深种,你为他伤,他为你亡,朕心中一时放不开!可知,眼睁睁看着你们双双倒在地上,漫漫血红,那一刻,朕已经死过一千、一万遍了!你说,你是不是也有错?”
“错?”她用力推开他,嚷道“我错什么?你知不知道?韩嫣抱我,是因为我当时看了你的绝情信,难过得晕了过去!你真不该写那信给我,分手就分手嘛,还要做得那么绝,不知道人家在辛辛苦苦孕育你的孩子吗?不知道我可是第一次承受这种可怕的痛苦吗?我咬着牙给自己打气,可实际上,多盼着你能来看看我,哪怕看一眼,不说话,也算是给我一点力量吧!可惜,每天瞪着眼睛盼,从天黑到天亮,你始终没出现。那个时候,真想抓住你爆打一顿,可是,就连冲出冷宫的力气都没有。每天,多站一会儿就头晕,多吃一口就呕血,我才知道,原来怀孕这么可怕!”
一股脑的把积压多日的委屈倾诉出来,心里痛快多了,她抿了抿唇,抽泣着,语气和缓下来:“可是,我也知道了,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就愿意为他受苦,哪怕那种苦比死更难受,哪怕……哪怕那种苦就算走过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忘!我依然无悔,爱过你,恨过你,都不后悔!”
说着,刘彻来帮她擦眼泪,被她一掌打飞了手。
她又怒起脸来,高声质问:“你说,你爱过我吗?为什么要在我小产的时候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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