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的跟踪我和韩嫣就是想得到赤燚丹,她是想救受伤的刺客。可见,小环、娟轲和刺客都是同一个组织的人,那么,娟轲十有*知道刘雪的衣服有问题。可是,面对刘雪的威胁,她表现得过份惊恐,根本没有寻找火源自救的意思,因为她……”
“因为她知道你已经中计跟去了,故意制造假象诱你出手!”刘彻握住了陆梦的手,情意绵绵的望着她:“娇娇,这件事把你给牵扯进来,朕真的有些过意不去!身为一国之君,朕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好,惭愧啊!”
“陛下,小心你手上的伤!”陆梦轻轻抽回手来,偷偷看向韩嫣,韩嫣似乎有心事,仍在闷头喝酒。整个过程,他对大家的讨论始终不发一语,手中的酒杯频频起落,从她坐到刘彻身旁后就没停过。“他在吃醋吧?”她暗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杯子,离开座席款款走到韩嫣面前:“韩大人,历经这么多磨难,承蒙你屦次舍身相救,本宫以这杯酒谢你!”顿了一下,见韩嫣端起杯缓缓站起来,她幽柔娓娓的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这是一首你们不曾听过的词,勉强可以表达我的心意……韩大人,这首词还有后半部,才真是我的心意,但是我不告诉你了!”嫣然一笑,她把杯子往他杯上一撞:“Cheers①”
“去死(音似)!”韩嫣的杯子猛然一抖,心中颤悸:“她真正的心意是想了结生命吗?她表面上愿意去做皇后,暗地里却是对生趣心灰意冷了!唉,我又何尝不是呢?”刺骨的悲酸顷刻袭来,他眼睛有些湿润,默默凝视着她:“陆梦,你知道吗?在长安殿让你去假山等我那时,韩嫣已经下定决心带你远走高飞了!本想着等刺客之事了结,我们便从此隐去,纵马江湖。可是天意弄人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你和陛下不能分开!”
这一点,从把陆梦救出湖水的那一刻,他就确定了。因为担心她在水中受过暗伤,他诊过她的脉相,竟意外的诊到了喜脉,当即如遭雷劈,苦不堪言。一直以来,行行止止、犹犹豫豫,他始终不敢接受她的垂爱。而今,终于下定决心带她走了,又有了这个发现。怎么还能带她走呢?虽说她不是皇后,可她腹中的骨肉毕竟是皇帝盼了多年的血脉,是汉室江山的后主,于国于君,都重于泰山,怎么能毫不顾忌?
韩嫣对刘彻不仅有敬意,更多的是朋友之义,为了朋友,他甘愿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埋进尘土,于是咽下苦水,放声笑道“哈哈,娘娘,您的词如此凄美,是醉眼中的明月良宵吧?韩嫣不才,也萌生了两句笨词,‘皎月圆美兮天赐裳;韩嫣傲放兮不屑赏,醉饮佳酿兮洗尽情肠。’呵呵!”他低下头,扬手饮尽了杯中的酒。
“你一定要这么说吗?‘不屑’两个字好刺耳啊!”无声的质问,陆梦的眼圈儿有些酸涩。
刘彻及时走过来了,轻轻揽住她的肩头,冷眼瞪着韩嫣,压低声音说:“韩嫣,你做的什么狗屁词?‘不屑赏’?明月高悬,寸土生辉,普天之下哪一个人不在沐浴柔月恩泽,朕尚不例外,你竟不屑赏了?”他稍稍停顿,见陆梦的眼圈比之前更红了,心中不是滋味,虽然明白韩嫣这一番话意在向自己明志要疏远皇后,却也恼他言语声色惹得皇后伤心,声调不禁高了:“臭小子,还说‘醉饮佳酿兮洗尽情肠’,佳酿何能洗情肠?自古而今,美酒情浓,你既然恋了酒就恋吧,何必硬要为酒醉找一个借口?朕绝不怪你恋酒,朕手中有无尽的美酒要赏你!”别有用意的强调了最后一句话,他夺下陆梦手中的酒杯:“这杯酒,朕代子童敬你了!”
“不敢当!”韩嫣放步离席向殿外走去。
“哪里去?”刘彻高声问。
“找一个月光照不到地方倾泻美酒去!”韩嫣自顾出殿。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已经表*志要退让割爱了,皇帝还要这样冷嘲热讽,“要送我美酒?他什么意思?”心烦意乱,他随意拖着脚步走。
“韩嫣确实喝醉了!”望着他的背影,刘彻摇了下头,心事沉沉的拉着陆梦回到座席。端坐于案后,他正色下旨:“张廷尉,时辰不早了。拟朕旨意,你即刻协同郎中令、卫尉李广查捕捉拿两宫上下耳后有蛇形纹、脚下穿鱼形鞋的人,不论职衔地位,旦有拒捕袒护者,先斩后奏!”
“遵旨!”张汤当即接过侍者手中的竹简笔墨等物开始拟诏。
“陛下,”陆梦忍不住问:“不再调查详细些,就把这些人都抓了吗?抓了她们一定能查出刺客的下落和阴谋吗?你知道刺客为什么要假借我的手伤害刘雪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阴谋?还有那地道……?”
“子童!”刘彻的语调里含着点责怪,“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朕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插手此事,只做一个妇容婉娩、妇工丝妆的端仪皇后即可!至于刺客,知道这些线索已然够了!”他轻拍着她的手,勉为其难的说:“看你顾虑重重,朕就一些案件的关联据实相告吧,不过下不为例!”刚说到这,见陆梦突然抬手把嘴巴捂住,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憨态可掬,他弹了一下她的脸蛋:“呵呵,今日,朕已经把刘雪宫中的事理清了大半。你定然想不到,刘雪那柄刀其实是一件器具!”
“器具?”陆梦歪着头。
“嗯,据她殿中宫女招供,刘雪常把一种花粉放在那柄刀上来熏烧,每半月若不熏烧一次她便会寝食难安。可见,这种花粉有毒,染上它的人会慢慢受控于它,这样的东西,晚一日查出就多一日祸害呀!必须快刀斩乱麻,宁可错杀人头一万不留祸根一缕。至于能不能就此纠出主谋刺客,呵呵,‘人急烧香,狗急蓦墙’,喽罗被抓尽了,主角自然该亲身登台亮唱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笑容,陆梦追问:“你有更详细的计划是吗?”她这一问,刘彻脸上的笑容即刻收了起来,仿佛怪她问得太多了。
“启禀陛下,塞外艳姬带到了!”恰好这时张骞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进来,韩嫣紧随其后。
美女见了皇帝跪地施礼,一头卷发金灿灿的披撒在肩上,异常好看。
“平身吧!”刘彻笑津津的看着韩嫣:“韩嫣,站在你面前的女子奇特吧?”
韩嫣对那女人爱理不理的瞟了一眼:“奇特,仿佛是只脱了毛的孔雀!”
“咯咯咯咯!”女子被他说得笑起来,一对碧蓝的大眼睛怱煽怱煽对他放电,十足的妩媚。
刘彻见状暗笑,心想这么个妖媚火辣的女人遇到韩嫣那座冰山真是可怜了,却严肃说道“韩嫣,这塞外艳姬就是朕给你的赏赐!”
“什么?”韩嫣蓦然锁眉。很快他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陛下这是让我‘表演’给娘娘看呀!想让她对我忘情,让她对我失望不是最好的办法吗?高明!”
“韩大人,”张骞提醒他,“这美人儿可是大宛国敬献给陛下的舞姬,跳得一身惹眼的艳舞,可谓举国无双。您能得此赏赐,当谢恩啊!”
“谢恩!当然要谢恩!”无奈的苦笑,韩嫣抬手吸来案上半臂高的大酒尊,面向刘彻缓缓举起来,“臣以一饮敬谢陛下隆恩!”说完一扬头,他真的喝尽了满满一尊酒。烧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压着痛挤出一丝干笑:“呵,陛下,臣有些醉了,也等不及了,我要带着我的赏赐回寝殿好好享受去了!”不等回应,他摔了酒尊走到艳姬身边,暗暗皱了下眉,用力揽过她的腰向殿外走去。
“韩嫣!”陆梦想起身去追,被刘彻按住了。
“你放手,我有件要事得去问他!”她挣脱了他,不顾一切的追出殿外,背后是他失落的目光。
大殿左侧的偏门连着一条蓝果树隔出的露天廊道,道路两旁的树上都挂着圆形水晶灯,样子与气死风灯相仿,陆梦踩着灯影缓行,默默跟在韩嫣身后。晚风扫着红宝石色的树叶沙沙轻响,韩嫣搂着艳姬的腰在挺直的树下亲昵的步行,俩个人时不时的发出莺歌笑语。
“韩嫣!”陆梦忍不住了,轻轻唤他一声,韩嫣立刻收住了脚步。她小跑到他们面前,对艳姬扬起下颏:“你回避一下,我有话和韩大人说!”
艳姬低头欲走,被韩嫣一把拽住了,“不用回避!娘娘,她是陛下赐给我的女人,你让她回避到哪里去?”他语气十分淡漠,有心要断了她的情丝。
“再说一次!”陆梦直视他的眼睛。
韩嫣黯然垂目,拳头在身后攥得疼痛,固执的说:“她无需回避!”
“韩嫣!”陆梦一阵头晕,“娘娘!”韩嫣关切的呼唤,不由自主的去扶她,“别碰我,我是娘娘!”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落寞的擦过他身旁,向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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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夜色迷情
更深夜重,乌云偶尔遮住月色。
未央宫中的响动越来越大:宫女的哀泣求饶声、往来禁卫们的脚步声、执勤官将们的勒令声,此起彼伏。显然,刘彻的圣旨已经颁布下来了,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正在暗夜中揭开帷幕。
陆梦漫无目的低着头游走,不知走了几个小时,只觉得步子越来越疲惫,正坚持着,赫然见到一对绣着盘云飞鹤的白靴进入视野,她眼皮一颤,停住了。不用抬头去看,不用张嘴去问,她依然知道是谁站在了面前,韩嫣的白衫洁履在她眼中是独一无二的。
“你追我干什么?”她淡淡的问。
“送你回宫!”韩嫣的语气柔和了,“娘娘,你这些天饱受磨难,之前又受了湖水冰气,奔走下去身体会吃不消,早些回去休养吧!”他抬了抬手又放下。
“不敢再抱我了?”嘲问一句,陆梦忽然觉得胸口憋闷,想要夺路避开他却晕倒了。身体绵绵躺下去的时候,她再次看到了韩嫣紧张的脸。
“韩嫣,你在干什么?”王太后撞见了这一幕,她是听说了今晚的搜捕行动赶来未央宫盘问的。
韩嫣并不理会她,抱着疲劳昏迷的陆梦去了椒房殿。把她放在榻上,见到她的容颜渐渐恢复了血气,他又施了些功力助她安睡,而后便步出殿门守护着,这个夜晚不平静,他不敢轻易离去。正倚着石狮子回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无意间,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怕是刺客的同谋,便交待一名可靠的禁卫官严加守护椒房殿,自己则悄悄向景林跟踪过去。
“韩嫣走了!”太后的侍女向她禀告。
“算他溜得快,不然哀家可要好好责骂他一番!”太后向他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在椒房殿门外停下,看着一名宫女问:“皇后怎么了?”“皇后安睡了!”宫女回说,“皇帝现在哪里?”太后又问殿前詹士,“启禀太后,陛下这些天一直在宣室殿独寝,奴才刚刚听说,他今夜醉了!”
“哼!”太后鼻孔出气,不禁皱起细眉,厉声说道“怎么能让皇帝抑郁独醉,你们这些奴才的心都死了吗?把皇后送去宣室殿吧!”
……
冥黄的纱曼悄然拂动,惊扰了宣室殿静睡的烛灯。
灯影摇曳中,刘彻用力撕开胸前的衣襟,醉迷迷的翻了个身。刚刚独自喝了几斤闷酒,此时他昏昏沉沉,忽然感觉指尖碰到了温软的东西。徐徐睁开眼睛,借着火光月色,他看到了皇后饱如樱桃的唇。红唇在翩然的光晕中微微翕合,高耸的*在透明纱衣下随呼吸轻颤,刹时他睁大了眼睛,目光随着沸腾的血液下移,情不自禁的撩开了搭在她下身的锦被。
烛光在同一瞬摇曳,陆梦微微侧动,双腿磨擦着“唰”的一弹,搭在了刘彻身上。
“娇娇!”轻语中,刘彻抱住了娇妻。
……
恍惚的,陆梦感觉身上被什么硬物撞击了一下,努力睁了睁沉沉的眼睑。一束柔红的光徐徐漫入眼缝,虚虚朦朦中,她看到了男人*的胸膛。健硕润美的胸肌从绣着蛟龙的黄襟间露出来,彭*伏,深深的胸缝中隐隐有晶亮的汗星。瞬间,清馥的酒气随着呼吸扑上脸颊,她浑身一阵颤栗“是韩嫣吗!”,蓦然惊醒,竟看见了刘彻烁亮的眼睛,魂魄差点没被吓飞到九天之外。
“啊!”连推带踢,她挣扎出他的怀抱,直直的坐起来,听到自己的心跳“呯!呯!”,这跳动带着怒吼、带着哭泣:“韩嫣,是你让我昏睡在这里吗?你亲手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吗?”想到这些,胸口猛然剧烈疼痛,胃里像有狂涛大浪在翻滚,她本能的捂住了嘴,“呕!”
刘彻跟着坐起来,眯起一双沮丧的眼睛审视她,醉意已然是惊散了大半。
陆梦用力别过脸去,眼泪涮涮流淌下来。泪水冲着血水从指缝滴到纱衣上,在半透的白纱上印染出朵朵红梅。
“子童!你怎么了?”刘彻愕然拿下她的手,见手心中尽是血,不由得一阵怄心的难过,像是五脏六腑都被盐醋给淹了,疼痛、酸涩、恼怒……五味繁杂。天生的尊贵与骄傲,他从来没想过有女人不喜欢他的宠幸,更别说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皇后了。想起当初阿娇百般吵闹求的就是他的温存,而今这个灵魂居然会厌恶他到吐血,这巨大的反差发生在如此熟悉的容颜上,强烈打击了他身为夫君的尊严。他想“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但看着殷红的血,印证了她情感上的伤害,又于心不忍,只好强压住懊丧和气恼,温柔的抱住她:“子童,朕乃九五之尊,却也是血肉之躯,脱下一身皇袍,朕也想做个平平常常的丈夫,真心疼爱我的娘子。身为朕的女人,你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以尽享许多人梦寐和妒羡的荣宠,这不值得你高兴吗?为何还要排斥朕?倘若朕真的不再理你,你竟不会有一丝后悔和留恋么?”
“留恋你?”鄙夷的问一声,陆梦泪眼涟涟的瞪着他:“你这样的人,以为拥掌天下便是所有人的主宰,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下贱到只要你的一宠。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你还没学会尊重女人吗?以虐待当恩待,还配我去留恋吗?哼,‘真心’去爱,你有真心吗?你知道什么是真心吗?‘真’有三条心:第一条是真正诚实的心、第二条是真正诚实的心、第三条还是真正诚实的心!你诚实吗?你爱刘雪,你也爱卫子夫,你现在又说爱皇后,你的心是这样的三条心,还敢说是真心?三心二意,滥爱强爱,我留恋你才怪!”越说越激动,陆梦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体并不是记忆中那副一尘未染的躯壳,陷在羞辱和对韩嫣的失望中不能自拔。
“好一通‘真’解!说朕‘滥爱强爱’?我看,朕最不该的就是滥爱你这个妖孽!”刘彻勃然大怒,猛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把她的脸抬起来,目光犀利,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
“对,妖孽!鬼魂!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不是你的皇后!你没资格这样对我!”陆梦抬手便擒住了他的腕,反手一掰一推,险些把他推下床去,冲口道“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韩嫣!”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煽在了她脸上!
摸着疼痛的脸,她瞪了他许久。“滴嗒”一滴泪溢出,愤然一掌扬起,她狠狠还击了他一巴掌:“混蛋!”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