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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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男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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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堂里只怕折损不少,思及此,丁三不由有了愤懑之色:“属下现在想来,那群羽林卫来的如此机巧,想必和那狗官脱不了干系,幸亏公子先下手为强。这朝廷中人真是不足为信,动辄背信弃义!”
  薛承义自然也看出此事和萧崇伯逃脱不了干系,但却不觉得只是和姚相相干,此时却也没心思去多想什么,心中满满已经是另一个人的安危。
  想到她生死未卜……薛承义就不由自责,雌伏三年,竟然还是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他实在太无能了些。若能一早寻到她的踪迹,便是拼死也要护她周全的。
  丁三不知薛承义所想,兀自道:“公子,若公主丧命,咱们是不是……”
  “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薛承义闭上眼睛静默片刻,往日穷乡僻壤中,彼此相依相偎,相伴练武,嬉戏谈笑的情景历历在目,还有那一夜红烛高卧,旖旎帐内的春事更叫他不肯忘却……心中逐渐清明,他沉声吩咐道:“你领人在此打探公主生死,我自带人走水路追去北上。”
  张凤起随文延乐上船后,她原以为对方还会对自己官船上的人有所动作,但是出乎意料的,文延乐只将她带上船,竟然丝毫没有理会那一船人。
  仿佛真的只是接娘子回来的夫君。
  这譬喻委实可笑,张凤起弯了弯唇角,不过这一次还打量不准对方的用意是真。
  文延乐揽着她进船舱,便觉怀中的人空虚了些许,低头又见她精致的容色憔悴了几分。虽然依旧风华骄矜,却叫他难免疼惜:“娘子清减了,你是千金之躯,何消亲自做这些事。”
  张凤起按住他抚过来的手掌,笑道:“驸马若是消停些,本宫倒不至于清减至此。”
  说着,她自行走到靠船窗的一张椅子前坐下来,下意识的又翘起二郎腿向后依靠过去,两边手肘则是软绵绵的搭在了椅子扶手上,微微叹了口气,道:“驸马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绝本宫生路,实在叫本宫心寒啊。”
  窗外那月光余晖斜照了她的半身,深浅光影格外清晰的渲染出了她那优美轮廓。慵懒的侧过脸望向文延乐,漫不经心的一笑。
  文延乐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缓缓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腰直视了对方的眼睛,他用温和轻柔的声音说道:“娘子,为夫怎么舍得绝你生路,为夫这是在你筹谋生路才对。”
  张凤起长久凝望着文延乐的面孔,最后就抬起手来,用指尖一点他削尖的下颚:“你这占便宜的,将本宫赶尽杀绝,还要本宫感恩戴德不成?”
  文延乐探过头去,在对方那眉心上很虔诚的吻了一下,举止神情仿佛都带有了一点宗教气息:“娘子只要受了这条生路,为夫感恩戴德可好?”
  说完他也不等张凤起回答,便力大无穷的把她整个拦腰抱了起来。
  转身把人扔到床上,他随即跟上前去坐在了床边。慢条斯理的伸出双手,他缓缓的解开张凤起的襦裳,女人那白皙玲珑的身体渐渐袒露出来,与它主人那漫不经心的面孔相衬,格外多了诱惑滋味。
  这艘船的配备明显不能和那官船同日而语,舱内床板硬极,幅度稍大些,还嘎吱作响。但两人偏在这种境况下,借着薄薄月色,成就好事。
  这回文延乐很是用了一点手段,反反复复,竟叫张凤起口吐求饶。而她求饶归求饶,身体却是扭动的积极,并不示弱。于是文延乐愈发癫狂,口口声声诱她,张凤起笑着呻吟出声,感觉文延乐真是个畜生,一点怜香惜玉的姿态都没有。
  张凤起难得陪他做弄了许久,心底却是很有拖延一番的意思。敌强她弱,不宜强出头,示之以弱,才能以图后效。
  事毕之后,两人简单清洁了身体,交卧在床。
  此时月光都黯淡了些许,文延乐倚靠着床头端了壶茶来,大喝了一口,又翻过身去抱住了张凤起那玲珑苗条的腰身,对着她的嘴唇渡水过去,末了还不忘舔舐她丰满的唇瓣。
  张凤起清了些燥热,不由揉了揉额角,双目微阖。
  文延乐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微弱的月光中,她十分朦胧。但他却对这个人熟悉到骨子里,她双眉细长如画,她澄澈明净的眼眸,她不着寸缕的娇躯……每一处,都叫他着魔。
  文延乐在黑暗中笑了,低声道:“娘子,我这样爱你,你可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催命。。。。!!!!


☆、公主薨

    “爱我?”张凤起哈哈的笑了起来,末了,她发出和悦的疑问:“本宫以为真爱应该是给予,而非掠夺。既然你爱本宫,为何不把本宫要的送到本宫碗里,反而要从本宫碗里抢食呢?”
  文延乐也笑出声来,又用一根手指对准她的朱唇点了点:“为夫不是怕娘子口大胃小,吃多了不消食么?”
  张凤起扬手就轻轻巧巧的抽了他一个嘴巴:“少跟本宫耍嘴皮子,怎见得你就消化得了?”
  文延乐听闻此言,拢住她的手,却是促狭的笑了:“回回不都是我来消化你么,却不见你将我消化了。”说着,他已将那只玉手覆盖到自身那隐隐又要抬头的灼热上。
  张凤起斜眉看了他一眼,往那轻轻一捏,便叫他险些惊呼出声。
  文延乐痛归痛了,却更叫兴起,他拉住张凤起的腰身,不由分说的便往怀里带。但张凤起像一条鱼一样,很灵活的从他那掌握中抽了出来:“我困了。”
  这声音带着倦怠和冷淡,文延乐不禁迟疑了一下,到底是没再折腾,只温柔的揽住她,头低在她耳畔,轻轻道:“皇帝和皇后,不也只差了一个字么?”
  张凤起仰起脸,眉目间含着早春的温暖与凛冽,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活人与死人,也只差一个字。”说完,她又毫无感情的抬眼反问道:“皇夫与皇帝也只差一个字,那你做前者可好?”
  文延乐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慵懒的吁出了那口长气:“不要,若我为帝,也只得你一人。若我为你夫,只怕你就要三夫四侍了。”他垂下眼帘,低沉温柔的问:“咱们一心一意,相伴白头,不好吗?”
  真是缠绵悱恻。有那么一瞬,是很吸引人的。
  三年来的耳鬓厮磨,夫妻情分并非没有分量,但画面很快变成了死去的胡八,死去的胡七与女乞,死去的‘公主’,三次重击之下,那些美好画面顿时支离破碎。
  张凤起的目光黯淡下来,心中做出了无声的回答。 
  被文延乐困住后,张凤起并没质问其用意,每日在船上嗑着瓜子,喝着热茶,眺望河岸风光。她不问,文延乐自然是不提,两人若绕开这些事儿,倒也相处得浓情蜜意,有如新婚出游的夫妇。如果忽视满船所载的羽林卫的话。
  只是这几日张凤起这边是云淡风轻,都昌与长安却又是相反模样。
  文延乐虽然没动那艘浩大的官船,却将船上软禁的几位知府、县官都放了回去,等这羽林卫一走,丁毅等人再去擒,早就晚了。
  倒不是抓不到这些人,而是没必要再抓。有关公主遇刺身亡的消息,早就传得惟妙惟肖,成了都昌城里最人所周知的秘密。
  为免谣言传至京中动摇人心,卢兴元等人自然早派了人往京中送讯,只是这讯息还没送出都昌,就被人所斩劫。
  于是谣言比真相先一步到达了长安,几乎成了铮铮事实:姚相派了一品堂的人刺杀公主身亡。
  霎时,京中本不平静的局势更为波涛汹涌。
  “这可如何是好?公主……”夏晋卿急得一身冷汗,握着折子的手些微发抖,除了他,室内一众公主的门下之臣,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莫不如丧考妣。
  宋莞站起身来,沉声道:“事到如今,咱们群龙无首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如今京中局势一触即发,夏皇后与姚相在斗,胜负未定。也只有文家置身事外了,咱们此时没了公主,实在是势单力薄,不如咱们另投……”
  此话还没说完,原本泯于众人的马义忽然出现在宋莞身侧,一道长剑立马横在他脖颈处,寒光闪闪。
  “你!你这是做什么?”宋莞怒目圆瞪,道:“别以为你是公主跟前的……”
  “是啊,别以为你是公主枕边人,便可耀武扬威!”
  “现在公主都不在了,你这是以下犯上!”
  宋莞身侧几个近臣也站出来仗义执言。
  马义面不改色,自接管刑部以来,早非当初懵懂怕事的小家公子。他与对面不动声色的贺莲相视一眼,抬手一沉,剑锋便埋入宋莞的脖子。他只来得及“啊”一声,便在血泊中瘫倒在地。
  四周臣子大骇,在座文臣居大部分,哪里亲眼见过这样血腥场面,莫不白了面色,四肢发抖。
  贺莲这才站出来,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众位大人,公主不过诈死一回,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妖言惑众了。”
  薛川是头一个稳住的,他跟着道:“这宋莞平日就与文家多有勾搭,果不其然,公主一试,就试出了他的马脚。”他狭长的眼一眯起,低声道:“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与他是一丘之貉了。”
  方才那几个与宋莞帮腔的人立马坐不住了,面面相觑下,慌忙着道:“公主……公主如果不是真的被刺身亡,怎么不见卢兴元的音讯?”
  “可不是,听说公主的尸身都已经由陆路北上运来了。”
  “圣上也正让拱卫司的人彻查此事呢,徐达都被派去两江……”
  你言我语之下,原本稳定的情况又发生变化,其他观望的几个臣子似乎都有了迟疑。
  贺莲仍是不慌不忙,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书信来,缓缓展开道:“这是公主的亲笔书,就算字迹能作假,辅国公主玉印是不能吧?”
  众人一一看了书信后,终于是没有异议。
  贺莲稳定了场面,也不托大,仍将话事权交给此时众臣之首薛川,恭谨道:“如今场面下,还请薛相爷理出个法子示下。”
  薛川到底老姜尤辣,不动如山,只问:“贺御史,公主的吩咐是?”
  这话一出,俨然是明白眼前的贺莲才与公主心意相通,不过书信之事后,众臣也认可了贺莲的位置。
  贺莲谦辞了一番,才道:“公主早有安排,目前已经收到太医院的风声,且不说二殿下时日无多,就是眼下被指买凶谋害公主,姚相清流一党,已不足为患。”
  众人也颇以为然的点点头,薛川则道:“少了一个清流党,还有夏皇后,据我所知,夏皇后与文家早就私通款曲,想必大家也看出来这段时间姚相之所以落了下风,文家的暗中协助,可是功不可没。”
  “的确,连咱们这里都混入了文家的人,只怕他们的野心也小不了。”夏晋卿此时也冷静下来,众人也开始分析眼下的局势。
  贺莲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适时道:“如此,咱们不妨祸水东引,用它来为夏皇后与文家制造点事端。”
  众臣若有所思,这时却听得外头一声禀告:“众位大人,奉国将军来了。”
  张凤起与文延乐行了几日的水路,她原以为对方会转上岸,毕竟水路实在很有些慢。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急,张凤起悠然,他比张凤起更悠然。
  这日,张凤起闲来无事,在一只瓷缸里逗弄几只大鲤鱼,一片馒头都引发几只肥鱼争夺得十分来劲,拱来拱去。
  文延乐过去抱着她,头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才道:“你不问我有何打算?”
  竟然是他先耐不住了,张凤起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道:“本宫阶下之囚,问有何用?”
  文延乐松了手,忿忿的说道:“哪有这等潇洒的阶下囚,不如换我也做做?”
  张凤起舒舒服服的向后仰靠过去,顺带着斜了他一眼,笑模笑样的道“迟早给你这个机会……”
  文延乐见她欲言又止,只是坏笑,微微变了脸色:“还是不要了,我就想着能将你囚在我身边,是你,不是公主。”
  张凤起懒洋洋的依偎在他身边,拖着长音道:“本宫就是公主,本宫也只能是公主,痴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谁说的。”文延乐忽然向她露出了狠毒的笑容:“公主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娘子。”
  张凤起近距离的正视了他,眉头紧皱着,原来这才是文延乐的打算。
  是了,他要始终都是要奉贤公主死的。
  两人相视无言,河风呼呼而过,只是这静谧只持续了片刻,风声便厚重了许多,连波浪之声都沉了许多。
  文延乐忍不住转头看去,这时侍从疾步跑来,惊慌禀道:“王爷,前面、前面……有兵压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榜单没完成。。。我有罪。。。


☆、兵交战

    对方话音未落,文延乐第一个反应便是反手擒住张凤起的腕子。力道之大,直惹得张凤起皱眉,但她并不反抗。
  且不说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在文延乐跟前毫无可看性,便说现在的局势,张凤起也不需要激怒对方。于是她十分配合。
  十余列战船的挺进,河面上顿时搅得烟波浩渺,水汽厚重得仿若浓雾,似乳色轻纱笼罩水面,
  这样潮湿的雾气中,文延乐却清楚的看到了打头那艘船上鲜红的旗帜,黑色的“靖”字威势逼人。
  文延乐脸色微寒,掌握张凤起的手也更紧了几分,语气莫辨:“娘子好手段,连姚元初都谈不拢的靖海侯,也能手到擒来。”
  张凤起不慌不忙,将手里最后一丝馒头抛入瓷缸喂鱼,才含笑看了他一眼:“夫妻三年,别说本宫不顾念情分。送我上船,便许你平安上岸。”
  文延乐眼眯成条缝:“为夫怎么能为了自身安危,弃娘子不顾。”说着,他逼近张凤起,一字一句的道:“我说过,万不会背弃你的。”
  张凤起一皱眉头,啼笑皆非:“驸马,你从要与本宫争夺开始,便已经是在背弃本宫。”
  文延乐沉吟了一下:“我背弃的是你公主的身份,而非你本身。”
  “不,你背弃了公主,也就是背弃了我,是我的敌人。”张凤起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但心里并非这么平静,仿若此时河上的水雾,朦胧看不透彻。
  虽然是看不透彻,她想,只要看清楚对面的旗帜,也就足够了。
  所以,对文延乐,分出敌友也就足够了。
  “我是你的敌人?”文延乐少有的控制不住语气的时候,他心里除了重压上来的水兵与战船,更被这句话压成最后一根稻草,声音简直带了颤意。
  此时群船已经逼到眼前,将文延乐这数艘船团团围住,他这边船上的亲卫虽然各就各位,但不论是人数还是质量,哪能和真正的水兵相较。
  文延乐并无命令,靖海侯的人马自然得不到对方放人的回答。而张凤起亦无法发出命令,两军交接,便是刀光剑影,鼓声动地,滚滚而来,声势之间杀气震天,两军短兵交接。
  这时冲上来许多侍卫,为首的道:“王爷,靖家军就要杀到这艘船上来了,您快逃吧。”
  “王爷,咱们钳制公主,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对!谁敢动咱们王爷,就杀了公主!”
  喊杀的呼声震天,张凤起却不为所动。
  虽然她有些没料到,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凭文延乐的城府,竟然还会想着拼死一搏。好在这回来的是靖海侯水军,对方派来的人数与领军到不算敷衍,不然文延乐若是破釜沉舟,就算张凤起尽在掌握,也不免横生波折。
  这是张凤起不愿意看到的,正如她眼下很不耐烦这些金鸣之声,她看向文延乐:“明知道已经输了,何必垂死挣扎?”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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