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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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男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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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主这才真真看在眼内,心底莫名的起了一丝震慑来。
  这时,远远传来内监尖利的声音“圣旨到——”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张凤起叫裹儿,大家都知道原型是谁了。是的是的,就是她。我不满她的结局,又不想写歪历史,只好架空了。


☆、表心迹

    白日里,如楚馆这样的勾栏院,其实安静的很,卖笑和买笑的都还在休养生息。
  当然,也不乏少数白日宣淫者。楚馆到底是长安城里排的上号的,自不会拒绝来客,何况来人不仅是大金主,还是老主顾。
  老鸨一看来者是文延乐,笑得油腻腻的,扭着腰迎了上去,将他的老相好云锦安排了来。
  圣旨来的突然,若不是文延乐早已屏退左右,也不至内监进来时,他还在和云锦交盏共饮,气氛一派旖旎。
  虽然文延乐一派淡定,但楚馆众姬已经吓白面色,皆惶惶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太子张沅之女奉贤公主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魏王世子文延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奉贤公主待宇闺中,与魏王世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尚奉贤公主为驸马。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
  待内监说了三次“请世子接旨”后,文延乐才回过神来。
  内监并不见怪,脸上挂着十分的笑:“恭喜世子!奉贤公主乃太子殿下唯一爱女,世子得尚奉贤公主,他日更将贵不可言。”
  文延乐打发走内监后,也起身欲走,近侍上前低问:“世子,不等徐大人了么?”
  “这等关头,他可不见得有功夫来见我。”文延乐撇撇嘴,此时出了这样微妙的赐婚,他自然能猜想宫里是个什么情形。
  虽然文延乐猜测徐达是没工夫见他,但轿子行至小巷,还是有人拦住,自称徐家下人。他一身练家子打扮,也不含糊,亮出一枚拱卫司令牌。
  文延乐随意看了一眼,并不担心有人敢冒拱卫司之名。
  只因拱卫司作为女帝的侍卫机构,掌管刑狱,且赋予暗中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职。于百官臣民,处于暗中的拱卫司比之刑部更为凶险。
  文延乐向他一点头,又笑了一下。
  来人却眼皮也不抬,只说了一句:“我家大人转告世子,汤臣已服刑就死,世子可得安枕。”
  待这人离去,近侍忍不住轻问道:“素问徐大人唯好女色,但多次拒绝世子所送绝色不说,如今却如此干脆的为世子除了心头一患,何故?”
  文延乐沉默了片刻,然后方道:“时也。”
  圣旨几乎是同时传到张凤起的手里。
  不过,她的这道圣旨还多了点内容,先是册封为公主,然后才是赐婚。
  这圣旨一下,女帝册封张沅为太子的旨意也即时昭告天下。
  沅陵王府一片欢腾。
  薛承义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小院的雪地里练剑。他的剑术并不高明,又存了发泄的意思,剑道就乱的很,雪地里一片狼藉。
  薛承义闻言不敢置信,那一声都发了颤:“赐婚?”却等不及小厮的下文,竟然就丢了剑朝正屋里冲去。他和张凤起住在一处,不过是一正一侧,他寻过去也极快。
  “薛公子稍等,郡主正在沐浴……”说完,女婢又打嘴,忙道:“错了,哪里还是什么郡主,现在应该是奉贤公主了!”
  说时,婢女已经是满面的笑,但薛承义却是笑不出来,只呐呐道:“沐浴?”
  “是呢,迟些公主要赴宴,镇国公主今晚准备了酒筵,恭贺公主赐婚之喜。”
  婢女回道,但见他一副恍惚的样子,有些明白过来。是了,公主马上有了驸马,这薛公子岂不处境微妙?但马上她又收起这分同情,摇摇头想,公主又不是寻常贵女,便是有了驸马,他也没有什么可微妙的。
  薛承义不懂旁人如何腹诽,正如他也不很懂自己为什么要急着寻来。虽然他也明白,他没有什么资格来说些什么。向来不在张凤起面前多言多语,可是有一句话憋在心里,他思来想去的,感觉自己还是应该说出来。哪怕得不到回应。
  张凤起浴后换了身柔软的白布中衣,因要盛装赴宴,所以领扣衣结俨然,腰封也束得一丝不苟,仅露出手指搁在引枕上。张凤起素来不爱熏香,也不爱花香,但衣袍却收束不住的她身上皂角清香。时有时无,嗅得薛承义本来乱了心神,现在更乱了气息。 
  他憋了一会儿,上前将一条毡子搭上她身,道:“天寒,郡主怎不多穿点。”
  张凤起由他裹住,摆手笑道:“承义哥哥寻我有事?”
  有事。
  薛承义看着张凤起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很想这么说,难道被赐婚不是一件事吗?还是在她眼里,自己不该拿这当成一件事?
  但临出口,他的话却成了:“恭喜公主得赐佳偶。”
  张凤起怔了一怔,悠悠回过神来,慢慢道:“是还算得上佳偶,驸马如果是魏王世子,倒能安省一段日子。”
  “郡主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薛承义脸色有些复杂,刻意回避公主的称呼。他并非听不出张凤起言语中的深意,但他却不想只听到这些而已。
  张凤起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承义哥哥,我是爹唯一的女儿,而大哥已有世子妃。如今的处境,我的驸马不是魏王世子,便只能是芮王世子。”
  芮王世子已有世子妃,当然,如镇国公主所看中的驸马一般,原也可以将原配赐死。但此次的赐婚,可不是为了为公主寻个可心的驸马而已。赐死原配,到底交恶。而女帝时日无多,她想维系的,不是自己的侄子,便是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确是新任的魏王世子文延乐更合适。
  这些张凤起一向心中有数,但她见薛承义面色灰败,犹如遗忘在角落里的小狗。她心中不忍,走到他跟前,张凤起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脸,手滑过薛承义眉角的红痣时,被他一手握住。
  这事已经折磨薛承义许多日子,终于忍不住道:“郡主,可喜欢我?”说完,他又似怕听到答案,一把将张凤起揉进怀里。他将下巴软软搁在张凤起肩上,抱住她不吱声。
  张凤起拍了拍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好笑道:“当然是喜欢的。”
  薛承义给她的感觉,很安心,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感觉不坏。如果能少一些心思,就更好了。
  身后的双臂愈收愈紧,埋在她肩上的薛承义闷闷道:“郡主,我喜欢你……不,比喜欢更多一些。”他一时有些忘情,满腔的温柔兜兜转转,又莫名的有点难过。他能感觉到,张凤起的喜欢,和他的不同。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想一直陪在郡主身边……”不要魏王世子做驸马,好不好?
  痴儿。张凤起一时怔忡,又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我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不是好。
  薛承义忽然有些激动,双手渐渐向上滑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低头吻了下去。绵长又混乱的亲吻。
  他的吻很青涩,张凤起的唇被咬的生疼,她皱起眉,掐住了他的下颚。她用舌尖引导薛承义放松。从浅舔,再到深入,再缠绵,但他仿佛是十分急切,只凭着本能,气喘吁吁用力亲吻吮吸,又湿漉漉的一直向下,在张凤起雪白的脖颈留下了一个个吻痕。
  晚上还有筵席,这不大合适。
  张凤起在微痛的小刺激中低下头抱住了他,轻声笑问道:“急什么?”
  急着想要你。急着拥有你。急着抱你。
  薛承义紧抿着双唇,咬住舌头,生怕说出什么话来,连这一刻温存都破坏掉。
  张凤起如鱼般抽出身来,虽然他力道大,但她的力气也不弱。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舔了舔被烫疼的嘴唇,看着窗外那夕阳余晖斜照了薛承义的半身,深浅光影格外清晰的渲染出了他那俊秀轮廓。薛承义脸上带着一种缠绵的迷乱,眼中复杂的欲望一览无余。
  她的承义哥哥,只要她想要,就是他的。
  张凤起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缓缓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来,用指尖一点他眉角处的那颗泪痣。
  “郡主,二公子已经来了。”女婢在外禀道。
  薛承义登时蹙起了眉头,忍不住道:“不要去。”不要去庆婚的筵席。不要庆婚。不要成婚。
  张凤起笑了,探过头去,踮脚在薛承义那眉心上很虔诚的吻了一下,举止神情仿佛都带有了一点宗教气息:“我今晚会回来得迟些。”等我。
  她永远这样,从不拒绝,却一直拒绝。她的心似乎一直温温的,他总以为就要暖热乎了,但那颗心还是那颗心,依然是温的。怎么努力也没用。
  薛承义缓缓闭上眼睛,暗袖的口笛稳稳落到手中。
  张司隶站在正厅中,见张凤起来了,迎头便拜:“公主万安。”
  张凤起笑着扶起他,道:“自家兄妹,二哥真是生疏。”说着,打量了张司隶一眼,道:“二哥丰腴了些,就是脸色有些暗沉,怎么,李姨娘的丧事可还妥当?”
  张司隶目光一沉,垂下眼道:“亏得公主让潘公公帮忙打点,总算……”说着,语气已经有了哽咽。
  张凤起露出一抹同情,握住了张司隶瘦长的手,道:“二哥节哀,至少李姨娘能看到二哥的病情好转,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张司隶红着眼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口道:“姨娘那两个兄弟……”
  张凤起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二哥放心,杀人偿命,何况这等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必会责成京兆府司法参军依法惩治。”
  “可是……”张司隶终究不忍,语带犹疑:“公主,姨娘家就剩这么两个兄弟了。”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们身为庶民却重伤王府姬妾致死……”张凤起斜眉,语气不悦,“二哥仁慈非是坏事,但他们断不该毁了王府脸面,二哥你也是王府公子!”
  张司隶羞惭,但真要他狠下心却难,他始终难相信竟然是自己两个娘舅将姨娘害死。那小表弟和小表妹,他也是见过的,还那么小,怎能没了两个舅舅。
  而且,姨娘若在生,只怕也不愿真见到李家绝后。
  “公主,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除了公主,再无旁人会帮我了。公主,我求……”张司隶作势要拜下去,张凤起却拦住,转过身道:“我也不忍二哥难过,但他们两人身犯杀人重罪,要撇清罪名是不成的。便是我答应,爹娘也不会肯。”
  张司隶欲言又止,他当然明白,在王爷王妃眼中,姨娘的亲戚何止是上不得台面。
  “不过,”张凤起顿了一顿,道:“他们被处死后,我却可以想办法给你一对活着的舅舅。”
  张司隶一愣,有些明白有些糊涂。
  张凤起接着道:“不过他们却不能活在明面上了,我自会安排安全的地方。”
  张司隶这才完全明白过来,面露感激,“公主多番大恩于我,真不知该如何相报。”
  张凤起微微一笑,道:“晚上的筵席,二哥和我一同赴宴吧。”
  “可……可我是庶出,身份只怕太过低微……”张司隶低了头,他很清楚能出现在镇国公主筵席上的人该是怎样的。实在不想自取其辱。
  张凤起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如今爹已经大周太子,我是大周公主,二哥和我一齐,谁敢轻慢?”
  张凤起的傲然,让张司隶露出一丝神往,忍不住点了点头。
  待张司隶告退后,张凤起将胡四叫了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胡四目露惊诧,忍不住问:“公主真要如此?若不斩草除根,恐留隐患。”
  张凤起微翘嘴角,显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既如此在意,那这两人就总还有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CP其实还没定。╮(╯▽╰)╭自然发展吧。


☆、繁华筵

    酒是什么味道,薛承义这一刻才知道,烧的慌,除了喉舌,还有头,还有心。真的什么也不能想才好呢,但他还是需要醉酒后的勇气。
  薛承义手里把玩着口笛,像是把玩着张凤起的柔荑,眼中露出一抹温柔,却马上就湮灭成无。
  可能从一开始,他想着能捂热一块顽石,便是错的。可能是他努力错了方向,张凤起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但即使如此,他竟然还有犹疑。
  但这份犹疑却又不足够,不足够能让他眼睁睁看着张凤起嫁给另一个男人。
  他好恨,却不是恨张凤起,而是恨自己不被她需要。而他根本不明白她所需要的,所以无从努力。
  薛承义酒气迷蒙的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当看到案几上堆着的书,他目光一黯,拿着酒盏的手微僵了一下。终于举起酒壶,他仰头灌下一大口之后深深的吸了气,将口笛放到了嘴边。
  月色恍如澄寂袭人,照在公主府的筵席上,仿佛是露华凝成的河流,透过乌骨孔雀屏风,锦绣满地的软厚绣毯,雕觞霞滟。
  细乐吹打间,有一队舞姬楚腰舞柳,月光射进罗裳里去,照出她们欺霜赛雪似的肌肤肢体,婉转轻盈,格外的光彩香艳。
  这一次筵席和以往不同。
  席上多是听了消息前来示好储君的大小臣子。按理该是前去沅陵王府,但正主张沅夫妇还在宫中,而世子张司棠又旧伤未愈,不愿见客。如此,镇国公主的筵席就正是时候了。
  比起沅陵王府开宴庆贺的轻狂,借了镇国公主的名头,到底低调许多。也因为来者是公主和庶子,所以这次亲来的臣子中的官阶也就低了一低。几位紫袍中的分量人物,只使了门下学生前来,比如姚相门下的萧崇伯,又比如周茂门下的方柬之,连和女帝同时卧病的杨相杨而行的女婿兼得意门生贺莲都来了。
  镇国公主身为主人家,一一为张凤起引荐。张凤起端着酒杯一路敬了过去,每个人都能谈上几句,言语亲切,态度谦和。
  张司隶默默跟着张凤起,多年卧病的他不善言辞,又因是无封号爵位的庶子,在这样的场合里难免有些局促。也更显出张凤起的落落大方来,而她越是进退得宜,张司隶也就越自惭形秽,偶有人恭维或亲近几句,他也只敢跟着张凤起的示意唯唯诺诺,生怕惹出笑话来,堕了王府脸面。
  在座的大小臣子也非眼盲,自然晓得分辨。比起和储君夫妇同甘共苦十数年的嫡出公主,这小妇养的庶子自然无足轻重。
  看着那些或是精明,或是威严,或是谄媚的官员终于冷落了自己,张司隶反而松了口气。悄悄的退了几步,想离开围绕在张凤起的那个人圈。
  “二公子,咱们公主正寻你说话呢。”婢女盈盈走过来笑道。
  张司隶一怔,看着这个婢女眼生,不似张凤起身边的,便明白过来这位公主指的是镇国公主。除了不解,还有些发麻,但却不敢不去,毕竟,有些话张凤起是交代过的。
  张凤起余光看到张司隶的身影消失在殿后,擎着酒盏的手微微一松,转目笑道:“宋大人谬赞,本宫可不敢当。”宋大人名宋莞,官至户部侍郎,是女帝堂侄孙。
  宋莞一身紫色官袍,伟岸白净,因未蓄须,瞧着只四十出头,笑的认真:“公主过谦,凭公主这般气度,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大周第二个镇国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莫不点头,虽然张凤起年纪尚小,但凭这出身还有张沅唯一的爱女,加上那份落难的情谊,日后地位必定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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