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顺公主不知如何应答,只有低头羞涩。
多尔衮翻看半日,不过兴致平平。说句实话,眼前这个羞涩女孩子,比不得诺敏当年明艳大方,比不得如今布木布泰聪慧可亲,甚至不如睿亲王府李氏更有风情。捏着手里画册,再看义顺公主双手紧紧抓住衣襟,多尔衮顿觉无趣。
叹口气,若不是听李氏说,高丽娘们儿能生,他哪里会一时冲动,偷偷跑到连山来求子?这次偷跑出来,还不知道怎么跟布木布泰说呢。罢了,既然来了,总不能送到嘴边的肉不吃。于是乎,拍拍床板,直接招呼义顺公主,“脱衣服。”
义顺公主“啊”一声,只当是听错了,小心问道:“王爷说什么?”
多尔衮不耐烦了,“脱衣服,睡!”好在他还记着眼前这位乃是高丽选送,多少给些面子。耐着性子解释:“夫妻生活,你不是看画册了吗?”
义顺公主明白过来,顿感屈辱,慢慢说道:“可是,妾身与王爷,并未经过任何仪式,怎么就能、就能像夫妻一般,过起日子来。”
多尔衮睨义顺公主一眼,“不过是你家送来给爷暖床生娃的,朝鲜王封你为公主,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还讲究什么礼仪?告诉你,你若是运气好,给爷生个一儿半女,太后面前,爷给你说说情,叫你跟李世绪之女一般,在王府里,做个小福晋。如若不能,爷自然不会亏待你。睿亲王府里,当然有你一席之地。”
义顺公主听了,流泪不语。多尔衮不耐烦了,拍拍手就要出去。真是糊涂了,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生孩子,跟个丫头片子较什么劲。
义顺公主明白过来,赶紧抓住多尔衮,“王爷莫急,妾身、妾身听您的就是。”
多尔衮转身看她一眼,背对门站着不说话。义顺公主咬牙,心里暗道:父亲母亲,自从朝鲜那日战败,淑媛娘娘被抢,为了活命,不得不隐姓埋名,谎称自己是李氏宗族之女,在多尔衮府里,生下咱们大王小公主,冒充王府格格。咱们宗室尊严,就已经被深深踩在脚底。父亲母亲,且莫怪女儿不知廉耻。
想完,不等多尔衮吩咐,自己伸手,解了衣钮,一层一层,礼服簌簌滑落在地。仅着白色内裙,站在多尔衮面前。松开小衣衣领,露出内里半边酥胸,学着画册描述,对着多尔衮微微欠身,“王爷请。”
多尔衮笑了,没想到,这孩子年龄不大,身段儿还算有几丝风韵。大马金刀坐于床前,指指画册一页,吩咐:“就按这个来吧。爷今日且偷得浮生半日闲,安心享用享用。”
义顺公主把泪逼肚子,抬头嫣然一笑,“是。”跪到多尔衮身前,轻手轻脚拉开多尔衮腰间汗巾子,抬头娇羞:“王爷欧巴,能与您共度良宵,让欧巴快活,妾身就觉得好快乐、好幸福。妾身不求别的,只求王爷欧巴回京之时,莫要忘了妾身。妾身愿与姐姐们,一同伺候王爷,让欧巴天天快活。”
多尔衮听了这番话,笑喷了。指着画册,“只管做就是,不必学那里说话。爷听着腻歪的慌。”
义顺公主这才低头,忍住胸中恶心翻涌,对着多尔衮张开嘤嘤小口,琢磨着如此郎伉之物,如何就能咬住?
多尔衮拿起画册翻看,任由义顺公主自己琢磨。正当义顺公主打量半天,准备下口之时,窗户外头谭泰冒死大声回话:“王爷,京里来信了。”
好事被打断,多尔衮难免发火,“什么来信了?等会儿再说。”
谭泰不敢大声说话,只有赔笑回答:“王爷大喜,京中来报,圣母皇太后有喜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您要添阿哥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就立面女子哎呀一声,紧接着,房门打开,多尔衮冲出来捏住谭泰,“此话当真?”
谭泰吱吱呀呀,指指多尔衮裤腰带,“王爷,外头还有侍卫呢。”
多尔衮这才明白,背过身三两下系好汗巾子,扭头沉着问道:“太后有喜了?”
谭泰脸上带了七分高兴,三分担忧,“是,京里八百里飞骑来报。说是,”
多尔衮点头,示意谭泰快讲。谭泰这才小心说道:“说是太后晕倒,太医看后,说是喜脉。另外,太后最近受了气,胎儿有些不稳。”
“那还等什么,赶紧备马,爷要回京。”多尔衮登时喜忧参半,张罗着往外走。
谭泰急忙跟上,赔笑说:“太后有懿旨,说是王爷最近操劳过度、身体虚弱,命我等务必请王爷坐马车回去。路上不准紧赶慢赶,一切以王爷身体为重。”说着,不由自主瞅瞅多尔衮腰带,低头跟着不说话了。
多尔衮停住脚步,瞥谭泰一眼,笑骂:“那还等什么,备车。耽误了爷回去看儿子,拿你是问。”
谭泰赶紧下去安排,多尔衮则叫来亲兵,披上披风,笑呵呵坐车回京。
随从看多尔衮高兴,也就陪着高兴,急吼吼收拾行装,不顾暮□临,出了城门,径直往京城狂奔。好在谭泰记着太后叮嘱,一心一意注意多尔衮身体。路上多尔衮虽然腿疾又犯,总归提前防备,未出大事。
这帮人只顾忙着回京,碍于太后有孕,有意无意忽略义顺公主。等到义顺公主陪嫁嬷嬷听不见外头人声,进院子察看之时,义顺公主已经趴到床上,哭了个昏天黑地。礼服、义髻扔的满地都是,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只剩下两只袜子。
嬷嬷心疼了,捡起衣服披到公主身上,当即也不知说什么好。因多尔衮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义顺公主虽自认从今以后就是多尔衮的女人,也不敢贸然追夫。只得老老实实留在连山,等待消息。
再说多尔衮,赶了几天路,总算回到北京,顾不得胡子拉碴,进了东华门,直奔交泰殿。布木布泰刚吐了个天昏地暗,听说摄政王来了,扭头躺下,理也不理。
苏麻拉姑无奈,只得出门应承,说太后累了,请王爷先行回去云云。
多尔衮也不急,拱手对苏麻拉姑作揖,“大姑姑,好歹替我好生照顾她,回头有赏。”
苏麻拉姑赶紧侧身避开,笑着回答:“赏赐奴才不缺,只要王爷跟主子好,奴才们就有福了。”
多尔衮笑着应下,冲屋里看一眼,对苏麻拉姑交待,说去探望皇嫂母后皇太后,一会儿就回。
苏麻拉姑含笑应下,等多尔衮走出两步,又急忙赶上,小心说道:“王爷去慈宁宫里,要小心些。阿霸垓昨日报丧,说十一公主——没了。母后皇太后正伤心呢。”
“十一公主?”多尔衮皱眉,“大贵妃那里可知会了?”
苏麻拉姑颔首,“这个,奴才也不清楚。主子这些日子自己尚且顾不上呢。”
多尔衮叹气,“真是好事坏事赶一块儿了。”摇着头出了隆福门,往慈宁宫看望皇嫂。
慈宁宫东暖阁内,哲哲正揽着十四格格难过,十二格格、十三格格围坐着宽慰。多尔衮进来,对着哲哲行礼问安。
哲哲背过脸抹泪,“他叔来了,坐吧。”
十二格格领着两位妹妹给多尔衮行礼,借口回公主所上课,三人一同回去。哲哲看室内无外人,这才慢慢说道:“十一公主的事,你知道了吧?”
多尔衮恭敬回答:“知道了,八嫂,您也别太难过。好在十一公主乃是出嫁女,也不算十分可惜。”
哲哲红着眼睛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前几日,听说布木布泰有喜,我高兴的很,一夜没睡着。哪知道,才高兴了几天,就得了这么个噩耗。眼看布木布泰孕吐,床都起不来,宫里又要选秀,十一公主那边,只有请大贵妃回来。没想到,大贵妃听闻噩耗,也病了。早上刚派太医过去探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多尔衮听了,少不得宽慰一番,又说:“皇上年幼,选秀不急。儿女自有儿女福,八嫂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哲哲看多尔衮一眼,淡淡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叔嫂俩正感慨着,外头小太监传话,说陈太医给大贵妃诊脉回来了。
哲哲急忙命请进来。不多时,就见一个老太医,带着三个年轻医官战战兢兢进来,对着哲哲、多尔衮磕头。
哲哲免了几人的礼,问:“大贵妃身体怎么样了?”
老陈太医重新跪下,惶恐回答:“回皇太后的话,大贵妃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
哲哲心顿时揪起来,忙问:“只不过什么?说实话。”
老陈太医回头,跟几个学徒交换下眼色,对着上头大声喊道:“回太后,大贵妃有喜,怀孕一个多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义顺公主这个人吧,多尔衮没跟人举行任何仪式就那啥了,可见多尔衮多不厚道好吧,大部分留言想让他生,关键就是生男孩是生女,原装还是老鬼重生。愚人节快乐!呵呵,但我绝对是真诚的,不信看我真诚的双眼
☆、捉奸捉双
第二十八章捉奸捉双
哲哲惊了,陈太医年纪虽大,中气十足,这话喊出来,慈宁门外侍卫都能听清楚,更别说整个慈宁宫里,上至贴身伺候,下至洒扫粗使,宫女太监侍卫加在一起,至少百余人。大多是跟着自己从盛京一路走来,家靠包衣世家,关系盘根错节。一人知道,不出两日,外头必然风声大起。如今,想瞒也瞒不住,更别提悄悄打发陈太医等人。
多尔衮奇了,嘿嘿,李氏还说高丽女人能生,瞧瞧,蒙古女人才叫能生呢!笑上一笑,扭头对哲哲说道:“这——大贵妃也太——嫂子,您可要想想法子。咱们满蒙不反对寡妇改嫁。可是,大清律上写的清清楚楚,私通之罪,就是她大贵妃也受不起呀!”
哲哲对着多尔衮叹气,“果然是什么事儿都赶一块儿了。”
正色喝问陈太医,“你们可查清楚了,若是冤枉了大贵妃,哀家要了你们脑袋。”
陈太医急忙磕头,指天赌咒,说虽然月份浅,但绝对是喜脉无疑。几个年轻医官也磕头发誓,说几人会诊,绝对是喜脉。不信皇太后可等三个月后再看。还说为了怕大贵妃得知真相有所准备,只对她说身体虚弱,多加调养就是,连药方都未开。
哲哲问明白了,吩咐陈太医:“回太医院歇着。这几天没事儿别出门,哀家少不得要你们问话。”
陈太医等一听此言,如临大赦,感慨磕头告退。打定主意做个没嘴葫芦,谁问也不再开口。横竖如今事情已经传出,法不责众,小命算是暂且保住了。
多尔衮看着他们急慌慌走了,扭头劝哲哲:“嫂子,您是皇太后,先帝妃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您一定要拿定主意。”
哲哲摇头,“你呀,若是处置了大贵妃,察哈尔部阿布鼐得知,可不又是大乱。更何况,如今南边儿还在打仗。八旗精锐远在他乡,蒙古乃是京师后方,怎么能乱起来?更何况,大贵妃素来心高气傲,这孩子的生父又岂能是等闲之辈?一句处置说出来,怕是要家国不宁啦。”
多尔衮低头冷笑,“她若想改嫁,没人拦着。可是,她不该与人私通,坏了宗室名声。纵然不能治罪,总要警戒一番,方能堵住悠悠之口。”
哲哲点头,“哀家又何尝不是担心这个。”顿了顿,“罢了,横竖还有众位亲王。你且回去,照顾好布木布泰方是正理。咱们家名正言顺的孩子,可不能受了外路子拖累。”
多尔衮急忙站起来,说:“嫂子说的是。我也来了半天了,这就回去看看布木布泰娘俩。”
多尔衮打个千儿出去,回交泰殿哄布木布泰不提。哲哲看室内没有外人,叫来宝音商量:“孩子生父,你才觉得是谁?”
宝音摇头,“奴才也说不好。不过,上回肃亲王福晋来,说肃亲王也在西山休养。”说完退到哲哲身后,给她捏肩。
哲哲摸摸手上指套,“豪格是吗?”
当天晚上,礼亲王代善接到哲哲密信,看一遍之后,大吃一惊。一夜未曾合眼。第二日天刚刚亮,就坐车带着家人悄悄去了郑亲王府。济尔哈朗听说老哥哥来了,急忙起身迎接。代善年老,屏退众人,扶着济尔哈朗掉泪,“兄弟呀,出大事了。”接着,把大贵妃去西山休养,期间珠胎暗结之事说了。
济尔哈朗一听,大吃一惊。倒不是恼怒大贵妃不守妇道,这在清初满人看来,还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怕的是如今时局将将安稳,这件事闹出来,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来。急忙扶住代善,“老哥哥,您是咱家族长,皇上亲伯父,深受两宫太后倚重。您说,这件事,咱们该如何处置?”
代善握住济尔哈朗的手,小声嘱咐:“我已经知会富绶,叫他带上家丁,陪着咱哥儿俩进西山,请大贵妃回宫。”
“富绶?他一个毛头孩子,能懂什么?叫他阿玛豪格才好。”话刚出口,济尔哈朗恍然大悟,“哦,我怎么就忘了,豪格如今,也在西山呢!”
济尔哈朗急匆匆换了衣服,领着二十名王府家丁,骑上马,护着代善马车赶往西山。来到西直门,富绶已经一身轻骑,带着家兵等候。
叔伯祖孙三人见面,未曾多言,趁着城门刚开,径直出城西奔。路上富绶多心问询,代善也不隐瞒,告诉他大贵妃闹出丑事,母后皇太后下懿旨,命三位亲王前去请大贵妃回宫。因肃亲王人在西山,故而,才找上贝勒富绶。
富绶听了,虽有疑惑,有心问是何丑事,怕人多嘴杂,只得暂且住口。
话说大贵妃娜木钟痛失爱女,得到消息,只哭的肝肠寸断。豪格闻知,连夜前来探望。正是悲伤时节,有个男人肩膀依靠,娜木钟也顾不得遮掩,仗着内外都是亲信,扑到豪格怀里泪流不止。豪格也算男人,柔声哄了半日。看娜木钟心情好些,还特意叫人做了夜宵,亲手喂给她吃。是夜,二人相拥而眠。
好梦不长,凌晨时分,两位亲王连同肃王府贝勒富绶赶来,拿住守夜侍卫、宫女,将这对无媒苟合男女堪堪捉奸在床。富绶扶着代善站在门外,济尔哈朗一脚踏在门里,一脚踏在门外,盯着里间看一眼,回头再看一眼富绶,摇头叹息:“好孩子,扶你大爷爷先到前头干净地方休息休息。这里头不干净,别冲撞了。”
方才捉拿守夜侍卫,富绶就认出来其中三人乃是父亲豪格贴身侍从,此刻听了济尔哈朗的话,心里哪儿还有不明白之处。低头应下,搀扶着代善到前头,找间干净屋子坐等。
不一会儿,济尔哈朗派人来,说大贵妃已经收拾好上了马车,请礼亲王、富绶贝勒上马上车,一同回京。
代善拍拍富绶胳膊,长叹一声,背着手率先出去。富绶低头想了一回,无奈出了房门,走到马车跟前,亲手扶代善上了车,对着济尔哈朗行礼,请济尔哈朗上马。
济尔哈朗点头,趁机小声交代富绶:“你额娘乃是母后皇太后侄女,素来深得皇太后喜爱。家里大事小事,都别忘了跟她说一声。也是你做儿子的孝心。”
富绶得了提点,急忙拱手,亲自为济尔哈朗牵马。待到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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