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仰头冷笑,“皇家园子,难不成,你大贵妃来得,爷就来不得?”
娜木钟冷笑,“您当然来得,不过,今日之事,还望您三思啊。”
豪格捂着大毛巾,罩着小肚子,扭头冲娜木钟一笑,“放心,爷这张脸,还想要呢。”
娜木钟抿嘴儿,伸出玉笋一般的手指指帐门,“那请吧。”
豪格捂着肚子扭头,到账口弯腰,捡起袍子,搭在肩上,就要伸手打帘子。
“慢着,”娜木钟一只手抓着大毛巾,一只手扶上栏杆,汲着脚尖儿,小心上来,一步一步走到近前,伸手轻轻搭上豪格肩膀,稍稍一点,落上一滴水珠,温润清亮。豪格肩膀一颤,头也不敢回,“大贵妃,您还有什么事吗?”
娜木钟忍住小腹火热,轻轻拉掉大毛巾,缓缓贴上豪格脊背。等钢铁一般脊柱挨上温润无暇两块美玉,豪格喘了喘气,“大贵妃——你要做什么?”
娜木钟稍稍挨挨蹭蹭,透过肩膀,看豪格兴起,这才隔着一寸,对着豪格耳朵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送送肃亲王,顺便说一句,肃亲王您与先帝背影,当真是好像,好像……”说完,慢慢后退,后退,拖着大毛巾,一步一步,回到池子边儿上。待到豪格扭头,恰好正是娜木钟半侧身子,一身玲珑入水,溅起一片水珠,映衬着昏黄阳光,陡然半弯彩虹。
豪格脚下,水池栏杆处,横拖着一条白色大毛巾,一道水渍,如同一条路一般。豪格哈哈大笑,扯掉身上毛巾,一步一步顺着这条路往前逼近,嘴里说道:“娜木钟,你说对了,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乃是咱满蒙的规矩。这一点,爷自然是像汗阿玛的。”
娜木钟笑了,藕段儿一般白嫩胳膊伸出水面,拨开一阵涟漪,抓住大毛巾一角。扯了扯,没扯动,抬头一看,豪格正踩在巾子另外一角。娜木钟低头,捂着酥胸,柔柔一笑,“豪格,你、你可千万不能欺负了我们孤儿寡母!”那一低头,数不尽的风流……
乌云珠扶着宫女,几位嬷嬷端着茶点陪着,走到帐子外头,大老远就见几个面生侍卫守候。心中称奇,还未靠近,就听帐子里头,男欢女笑,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高过一声。乌云珠虽然年幼,但毕竟是要参加选秀的人,略懂人事,当即脸色绯红,笑着对嬷嬷们说道:“今日我家里送来不少南边儿土产,若妈妈们不嫌弃,到我房里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都没意识到,董鄂妃很可能就是多尔衮死前埋下的棋子,哦哦,其实,满洲正白旗出身,已经很高了。为什么那么多野史都说她出身低贱,导致皇太后不待见她捏?我要擦擦鼻血去,有人作伴儿没?
☆、皇父和亲
第二十六章皇父和亲
自从多尔衮娶了布木布泰,妻贤子孝,日子过的甚是满意。因为多年征战,多尔衮身上留下不少伤病,加上政务繁忙,饮食不规律,难免有些高血压、高血脂等三高症状。布木布泰从太医口中得知,细心照顾,每天限制饮食、睡眠时间不说,就连他府中李氏侧福晋带着几位通房侍妾偶尔入宫探望,也常常半夜派人来叮嘱:那事儿,不可多做,免得乐极伤身。
久而久之,通房侍妾们也都懒怠来了,乐得留在睿亲王府里逍遥自在。唯独李侧福晋听了,仗着乃是东莪格格生母,在多尔衮跟前有几分薄面,不经意在床上提起,说她们朝鲜女人,向来都是以夫为天,丈夫说要,别说自己拼了命要给,就算自己年老色衰,给不起了,也得安排侍妾通房,断不能委屈了自家爷们儿。当年张嬉嫔能入朝鲜王宫,生下世子,使朝鲜大王后继有人,其中仁显王后功不可没。
多尔衮初次听了,不以为意:“太后也是为了我好。你好生伺候就成,不许多嘴。再说,皇上就是我的儿子,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李氏淡淡一笑,拢多尔衮脑袋在怀里,轻轻揉着太阳穴,回答:“皇上自然是好。可是,他是要承继太宗血脉。睿亲王府世袭罔替,总要有人继承才好。”
多尔衮舒舒服服靠在李氏胸前,“嗯”一声,不置可否。心里则不以为然。
耐不住说的次数多了,渐渐上心。想着自己年不过四十,就是努力一把,添个儿子承继世袭罔替爵位,未必就办不到。加上住在宫里,有布木布泰看着,要讲究饮食健康,整日青菜萝卜、素食寡淡,不能畅快喝酒吃肉。时间长了,新鲜劲儿下去,多尔衮难免怀念温柔侍妾在怀,红酥手捧杯那美滋滋、甜腻腻的时光来。趁着布木布泰忙着秀女初选,顾不上自己,回睿亲王府小住了几日。
睿亲王府自诺敏休夫之后,满蒙福晋走的走嫁的嫁。留守侍妾里,只有朝鲜李氏身份最高。听说王爷回来,急忙梳洗打扮一番,提着裙子跪到门口迎接。一堆通房逍遥惯了,匆匆忙忙之中,反倒没有李氏来的快,跪的美。多尔衮乐呵呵下了马,伸手扶起李氏,抬头看看王府,“嗯,你管家管的很好。”
李氏柔美一笑,“都是妾身分内之事。”说着,轻轻拥着多尔衮胳膊,“爷,您里边儿请,妾身已经吩咐厨房,做您最喜欢的水煮肉片了。”
“哦?”多尔衮一听,来了兴趣,“好,叫他们快点儿,多做些。”
众侍妾簇拥着进了正堂,李氏打头,一个个围着多尔衮千娇百媚伺候。这个端茶,那个倒酒,还有那专门夹菜送到嘴里。宫中时候,顾忌布木布泰脸面,多尔衮多日未曾这般左拥右抱,一时间放松下来,与侍妾们嬉戏热闹,朝政之事,暂且放在一边。
东莪格格听说阿玛回府,换一身见人衣服,带着嬷嬷、丫鬟们去前堂请安。老远听见前面喧哗,传出□,好不羞人。东莪格格停住脚步,低头想了一阵,扭头带着嬷嬷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径直上车去了郊外白云观。一路走一路哼哼,爹不正经,娘不贞烈,一帮姨娘们个个偷人耍汉,这个府里,算是没法住了。
嬷嬷听了东莪格格这般嘀咕,不敢回话,只得小心伺候,一路护着前往白云观,路上趁着买香烛时候,托随行侍卫,悄悄到皇宫送个信儿。
信儿传到哲哲耳朵,哲哲有心管教,想一想,毕竟是小叔子家事,又碍于布木布泰脸面,只得叫宝音悄悄透露给苏麻拉姑知道。好叫布木布泰出面,接东莪格格回来。传出去太后嫁了王爷,王爷独女反而住进庙观,总归皇家颜面不好看。
也是最近事多。布木布泰一心想给儿子挑个中意媳妇,初选近千名秀女,竟然不辞劳苦,一个一个亲自接见。还有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孔有德四家姑娘,也接进公主所,就近观察。另外还有几名汉族官员女儿,性情温顺、外柔内刚,颇有大家风范。布木布泰十分喜欢,留着等复选再观察观察。还有九格格额驸博尔济吉特哈尚病了,阿坝垓部十一额驸送信来,说十一公主病了,宫里头淑妃巴特玛也病了,少不得请医问药,派人多加照看问候。明年还要准备十二格格、十三格格出嫁,哲哲跟着忙了几天,也病倒了。大事小事全都压到布木布泰一人肩上,就连苏麻拉姑都没个喝水时候,一时间全忙了个脚不沾地。等到苏麻拉姑抽空说起东莪格格之事,东莪已经在白云观住一个多月了。
布木布泰连连拍手,“怎么就忘了这孩子。”急忙吩咐苏麻拉姑,亲自带人出宫,务必把东莪格格接到宫里住。找来顺治,提出要册封东莪为和硕公主。
一个丫头片子,不能袭爵,不能干政,只不过每年多几千两银子俸禄,顺治还不至于因为她跟亲娘闹翻,有可无不可地应了。说完这事,看室内无外人,顺便问:“怎么这几日多尔衮病了,不在宫里休养,反而跑到睿亲王府住着?”
布木布泰笑答:“我这边忙着选秀,顾不上。在王府里,自有其他女人伺候周全。”
顺治冷笑,“论理,这话不当孩儿说。多尔衮虽然功高,毕竟是臣。额娘您是太后,是君。哪里有臣子尚了君主,还留着三妻四妾、通房大丫头?这与不忠君王,有何区别。”
布木布泰垂眸,“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了。男人么,多个女人伺候,没什么。咱们满蒙,讲究的不就是宗族兴旺么。”
顺治嗤笑一声,念一句“宗族兴旺”,起身告辞。布木布泰送他出去,转脸换了颜色,“来人,叫何洛会到睿亲王府,把王爷给本宫——请回来。”
顺治回到养心殿,拿来岳乐私信看了。信中说起在江南见到菊格格,脸上痘痘少了大半,出门不用再戴帏帽,戴面纱遮住半张脸即可。心里略微宽松一些。想了想,提笔给岳乐回信,叫他专心军务。若菊格格有什么事情要帮忙,酌情处理即可。另外提到,有几位蒙古贵女未经初选,两宫太后直接擢升复选。接连说了几次,猜想岳乐定然会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菊花,这才收笔。叫来梁九功,命他将信传出。收拾收拾,准备去慈宁宫给哲哲请安。
刚出养心门,就见一个交泰殿小太监飞奔来报,“主子,苏麻姑姑让奴才来说,太后跟摄政王打起来了。”
“啊?”顺治一听急了,伸手挽袖子,一面往交泰殿跑,一面问:“怎么打起来了?告诉母后皇太后了吗?”
小太监回话,“已经使人去了。也不知为什么,奴才们在外头站着,摄政王回来,太后还高兴着亲自来迎。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顺治知道他也不清楚详情,只得撒丫子往东奔。梁九功带着一帮侍卫、太监们紧紧跟着。来到交泰殿,一只脚刚踏进殿门,就听暖阁内,就听布木布泰哭着埋怨:“娶了二十多个侍妾还不够,你还想要哪个?”
多尔衮压低声音怒骂:“要个能生儿子的,你能吗?”
布木布泰痛哭,“多尔衮你混蛋!”
不等多尔衮回骂,顺治一头冲进暖阁,一进门傻眼了。只见布木布泰坐在榻上,多尔衮跪在地上,正捧着布木布泰两只脚揉搓,一面揉一面骂:“个老娘们儿,不就跟李氏多睡了几晚,你瞧你那模样,掉醋缸里了?”
顺治扭腰退出去,转身提溜着梁九功出了交泰殿,不管身后布木布泰哭骂:“就是就是,酸死你。”
梁九功不知暖阁内情形,偷偷抬头,看顺治脸色,暗想大概太后占了上风,皇上不担心,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不能多话。
顺治出了隆福门,迎面见哲哲轿子小跑而来,急忙挤出几分笑迎上去,说两口子吵架,常见的,已经没事了。请母后皇太后不必担忧。
哲哲坐在轿子里连声说:“这都多大了,还吵。”叹口气调转轿子,带着顺治回慈宁宫说话。
然而,这母子三人还是疏忽了。多尔衮不仅是布木布泰的丈夫,也是位军事家、政治家。安抚好布木布泰,第二日,多尔衮就以朝鲜不稳妄图判主为由,派亲信谭泰入朝鲜。名为镇压威慑,实则暗示朝鲜王:赶紧麻溜滴,把你家娇娇女献上,跟睿亲王府李氏侧福晋做伴儿,一同服侍咱们摄政王吧。
彼时,朝鲜大王刚刚因仁显王后与张嬉嫔妻妾不和而置气,哪里有什么心情嫁女儿。更何况,最大的公主不过两岁,嫁给多尔衮那个素有好色之名的恶徒,还是做小妾,如何舍得?一时间朝鲜宗族人人自危,生怕大王挑中自家女儿,送去火坑。
你推我让多时,最后,宗室李开音之女雀屏中选,恩封义顺公主,即日启程。义顺公主临出门前,李开音妻万分不舍,拢拢女儿袖子,小心塞给她一本画册,含泪殷殷嘱咐:“儿啊,此去万里。父母再也不能在你身边守护。你要学会学会保护自己,学会讨好丈夫,只有他高兴了,你的日子,才能好过。”
义顺公主哽咽着答应,伸手要取画册来看。李开音夫人急忙捂住,低声教导:“我的儿,那是教女儿房中之术。”
“房中之术——”
作者有话要说:避雷:本人玻璃心,不喜请戳右上角叉叉。第一章我就说过,不是历史、纯属胡诌。现在重新说一遍。不过人家既然说不看了,我想这里说了也是白说。想必人家说了不再看一定不会再看,一定不会再留言说情节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如果再有留言说这儿不好那儿不好,说明我写的还是不错。起码说了不看的人还是忍耐不住看了,亲们说是不是?避雷完毕,开始研讨班第三期:突然有种掐死多尔衮的想法怎么办,我突然想让那布木布泰生娃了,请选择:一,生二,不生三,生,还是不生讨论开始
☆、太后有喜
第二十七章太后有喜
“不可当着外人看。我儿自幼聪慧,又是正值二八年华,车里好好揣摩。此去不能回头。我儿只有奋勇向前,博得丈夫宠爱,方能有立身之处。切记切记。”
义顺公主默念一声,“房中之术?”回头对着李夫人笑笑,“母亲放心,孩儿记下了。”
多日趱行,到连山之日,清朝官员传话:“请公主准备准备,摄政王就要到了。”
义顺公主扶着嬷嬷下了马车,坐到驿馆房中,盖着盖头,小心取出画册,仔细观看揣摩。心里又怕一会儿嬷嬷要来请自己出去拜堂,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翻页都不敢随便。
没过一会儿,听见门外喧哗,有人恭贺,有人引路。义顺公主以为嬷嬷来请自己出去拜堂,急忙藏画册到枕下,乖乖坐着等候。
不多时,外头安静下来,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哐当一声关上。义顺公主打个激灵,急忙重新端正坐好。紧接着,一双靴子立在跟前。盖头被挑开,一根手指挑着下巴,逼着往上抬头。义顺公主只觉眼中酸涩,慢慢随着指头用力,往上看一眼,随即低头站起,对着面前中年男子行礼:“可是摄政王爷?妾身有礼。”
多尔衮皱眉,径直坐到床上,冷笑:“尔既然已经降我大清,为何还穿明朝衣服,还行明朝礼仪?”
义顺公主柔声细语回答:“回王爷的话,妾身年幼,出身卑微,见识浅薄。天朝服饰礼仪何等高贵,不是妾身这等卑贱之人得以轻易见到。若有失仪之处,还请王爷告知。待明日妾身请礼仪师傅细细将来,认真学习。”
多尔衮笑了,重新捏起义顺公主下巴,一阵打量,点头赞许:“不错,是个聪明孩子。谎话满嘴,居然还能说的如此动听。”
义顺公主两股战战,脸上只得装作羞涩模样,低头不语。
多尔衮伸个懒腰,往枕头上一趟,就要脱衣服睡觉。刚刚解开一粒扣子,就觉枕下有异物。顿时警觉,伸手掀开一看,“这是——”
义顺公主脸色更红,低头慢慢答话:“回王爷的话,是出门前,母亲给的压箱之物,说是、是房中七十二式。”
“哦?房中七十二式?”多尔衮兴致来了,“半岛小国,还有这东西。”翻开一看,大吃一惊,连连惊叹,“没想到,小国之物,比之天朝出品,有过之而无不及。”
义顺公主不知如何应答,只有低头羞涩。
多尔衮翻看半日,不过兴致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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