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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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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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哲投桃报李,“说起来,哀家库里还有几味药材,都是滋阴温补。回头你捎回去,给淑玛补补。那孩子,还年轻着呢。”
  
  淑妃无子,身边就这么一个“养女”,嫁了多尔衮,本以为终身有靠。哪知到了了,给诺敏忽悠着组团休了丈夫。如今陪淑妃住在宫里,比不得诺敏彪悍,敢跟多尔衮当面干架。多尔衮整日住在皇宫,淑玛怕碰见了尴尬,只得整日装病。
  
  哲哲这么说,大约是想着给淑玛新找个相公。淑妃自然感激,笑上一笑,“那我就先替淑玛谢谢皇太后了。”
  
  娜木钟冷眼瞧这二人说笑,冷哼一声,扭头拉着博果儿吃果子。
  
  再说顺治强拽着菊花,一同坐辇来到乾清宫。多尔衮已经等不及小皇帝,催着礼亲王代善,挽着布木布泰拜了堂。上拜天地,再拜祖宗,夫妻对拜。
  
  满蒙官员重宗族传承,这等事情见多了,乐呵呵笑着恭喜。汉臣大多出身书香门第,再不济也是小地主家庭,最不习惯嫂子嫁小叔。有几个爱热闹嘴快的,悄声在一旁说道:“这还拜祖宗?不怕先帝从昭陵爬出来,问多尔衮要小老婆?”
  
  不巧的是,顺治刚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礼官从旁经过,攥起拳头就要揍人。菊花赶紧一把抱住,使劲给他使眼色,贴近耳朵小声劝道:“不想姑姑丢人丢大发,你就开打。”
  
  顺治憋了一肚子气,冷哼一声,拽着菊花往多尔衮跟前挪动。
  
  彼时,多尔衮偕同布木布泰,升坐乾清宫正中大椅子。这把椅子,说白了就是龙椅。只不过,代善命人盖上一层红布,暂且当做新婚喜椅子。顺治微微扭头,看代善一眼。代善微微笑了,对着顺治点头,随后看向多尔衮夫妇。
  
  顺治无奈,二伯父年老不管事,如今只求家和平安。郑亲王丢了听政权,不能管事。岳乐年纪尚轻,鳌拜被多尔衮打压着使不上力。往身边瞧瞧,顺治泄气了。如今能使唤的,只有表姐菊花。只可惜,她一个女孩子,除了联姻,朝堂之上,实在是帮不上忙。
  
  无可奈何,听从代善劝说,扯着菊花来到多尔衮夫妇跟前,对着布木布泰跪下。菊花还想临阵脱逃,哪知少年皇帝这两年力气大长,一把将她拽到地上,“砰”的一声跪到多尔衮面前,磕的膝盖生疼。布木布泰瞧了,一阵心疼,小声问:“菊儿没事吧?”
  
  菊花抬头,龇牙咧嘴,慢吞吞回答:“还活着。”
  
  布木布泰放下心来,多尔衮呵呵笑了,对着福临伸出手去,“有那一礼就行了,不忙磕头,我儿快起来吧。”
  
  不等多尔衮手伸到脸前,顺治跐溜一声蹦起来,刷地接了布木布泰手里红包,转身坐到西边绣墩之上,扭头去跟代善说话,理也不理多尔衮手里大红包包。满朝文武当面看着,多尔衮收回手也不是,伸着手也不成。不过一眨眼,脸色立刻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黑。满朝文武、皇室宗亲面前,竟然也顾不上遮掩。
  
  布木布泰垂眸,冲着菊花使个眼色。菊花揉着膝盖,对着多尔衮磕个头,嘴里说道:“恭喜多尔衮叔叔,侄女祝您平安和乐。”说完,抬起头来,接过多尔衮手里红包,大大方方装进腰上荷包。
  
  多尔衮这才收回手来,脸色缓和,笑着应下,“好孩子起来吧。怪不得你姑姑常留你在身边,亲自抚养。如今我看了,也是喜爱地紧。”扭头就跟吴克善夸,“老哥哥,你有个好闺女呀!”
  
  吴克善站在下头哈哈大笑,“那是,乌达布拉其其格是科尔沁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对着满朝文武就吹嘘起来,说自家闺女如何好、如何好。顺治听了,扭头轻哼一声。代善陪着摇头笑笑,并不搭话。
  
  菊花可顾不得暗示父亲低调,揉揉膝盖,勉强笑笑,对着布木布泰比个口型:“疼”。刚才那一下猛不防,摔地可真不轻。
  
  布木布泰急忙伸出手来。菊花借势站起来,想要走到布木布泰身后站着,奈何顺治在那儿坐着呢,过不去。唯独多尔衮身边,空出一个绣墩。想了想,也不敢径自坐上去,只得慢吞吞挪到多尔衮身后站定,抽着气小声请来多尔衮贴身侍卫长、和硕额真何洛会:“一会儿帮我打个掩护,腿疼,我得去看大夫。”
  
  何洛会多精明一个人,自然瞧出来,这位菊格格今日是入了摄政王的眼了。急忙笑着应下,还问用不用传太医来乾清宫。
  
  菊花急忙摆手,“别,大喜日子,叫人看见了不好。”
  
  何洛会点头,趁着殿内热闹,悄悄下殿,吩咐侍卫请太医到月华门外候着。什么时候菊格格出来了,好及时诊治。
  
  众人皆喜气洋洋,唯独顺治心里别扭。看着酒过三巡,借口喝多了,跟布木布泰说一声,扶着吴良辅大摇大摆出了乾清宫。经过月华门,看见整个紫禁城都在喧闹,庆祝太后大婚。没有一处安静,顿时不知该往哪里。
  
  吴良辅站在顺治身后,见小皇帝半天不走一步,小心上前问:“主子,咱往哪儿去?”
  
  顺治摇头,“朕也不知道,朕该往何处去。”
  
  吴良辅苦恼了,“主子许是喝多了,不如,先回养心殿歇着?”
  
  顺治摇摇头,“你陪朕到处走走吧。”吴良辅应下,吩咐侍卫们远远跟着,叫其他小太监先回养心殿备好茶水点心热水,防备小皇帝回去用。
  
  主仆俩沿着月华门外宫巷,慢慢往北走。明朝留下来偌大一个皇宫,东西六宫只住进了大贵妃、淑妃二人。除了翊坤宫、承乾宫,其余各处均是安安静静,风吹古木,嗡嗡作响。只有红色宫灯,悄悄地诉说着今日喜事。
  
  吴良辅小心劝道:“主子,天冷了,咱回去吧?”
  
  顺治摆手,“再转转。”
  
  吴良辅无奈,只得夹着膀子陪着。
  
  等到顺治终于转够了,二人商量着从永寿宫穿过小巷,直接回养心殿后院时,猛然瞧见一个人影,站在廊下,对着月光、烛光,幽幽长吟。光线昏暗不清,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吴良辅赶紧站出来,挡在顺治身前,壮着胆子问:“谁——谁谁?干什么的?”
  
  “啊——”菊花惊叫一声,猛的回头,“吴良辅你吓死我了。干什么呢?”这种时候,一定要恶人先告状。要不然,怎么给这主仆二人解释?总不能说,我是来故地重游、回家看看。总不能告诉顺治,姐上辈子他娘的托您的福,在这永寿宫里,住了几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永寿宫其实是个好地方,跟养心殿后院据说有条小巷子通着。是谁打通滴捏?是谁是谁?顺治吗?你打通你表姐宫院想干啥捏?干啥捏?




☆、后位之争

  第十六章后位之争
  顺治拨开吴良辅,借着灯光上下打量菊花,“菊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菊花讪笑,“那不是什么,我想回慈宁宫睡觉,哪知道命妇们都在吃酒。没地方去,我就想到处走走,消消食。”
  
  顺治笑笑,“既然你不想回慈宁宫,就随朕到养心殿坐坐吧。”
  
  菊花眨眨眼,“这——皇上,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儿睡吧。明天不用早朝吗?”
  
  “早朝?”顺治自嘲,“太后大婚,百官放假三天,朕——可是难得清闲呐。”
  
  菊花低头不说话了。心里冷笑:你个小屁孩儿,还搞什么悲春伤秋、自我哀怜。上辈子,我一个人在永寿宫住了四十多年,不照样能吃能睡?怪不得你死的早,学那个贱人装文雅装的。
  
  顺治见菊花低头,以为她陪着自家伤心,心情霎时间好转起来,上前握住菊花的手:“走吧,养心殿里还有玫瑰糕、茯苓霜,你肯定喜欢。”
  
  菊花低头看一眼二人相握之手,轻轻抽开,俯身行礼,说道:“多谢皇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保管吃不完兜着走。”说完,咯咯笑了。
  
  顺治只觉手上一空,再看菊花笑着行礼,心中再次决定空落落的。抿嘴笑笑,率先走了。
  
  吴良辅紧跟着,经过菊花身边时候,低声说了句:“万岁爷多喝了几杯,一会儿烦劳格格劝他喝碗酸汤,醒醒酒。”
  
  菊花笑着点点头,等这主仆二人走出五六步远了,才哼哼着撇嘴,“一个个的,都把我当老妈子了?”无奈人在屋檐下,只得跺脚跟上。
  
  出了永寿宫,来到外头宫巷,大老远的就见两位蒙古老嬷嬷领着几个小宫女到处乱窜。菊花悄声叫一句:“别找了,我在这儿。”
  
  老嬷嬷闻声,急忙赶过来,嘴里道:“哎哟主子,可叫老奴一通好找。”
  
  扭头看见顺治立在一旁,急忙磕头行礼。等她们站起来,菊花笑问:“找我做什么?不是说,一会儿就回么。”
  
  老嬷嬷笑着说:“老亲王跟王妃刚才传话来,说明天就要回科尔沁了。叫主子收拾收拾,一会儿到东华门去,跟他们一块儿出去。明天一早出发。”
  
  菊花听了,脆声应下,“是该回去了。不知道我养的小羊、小牛怎么样了?大概,都不记得我这个主子了。”
  
  老嬷嬷赔笑,“您几年不回,长高了,更漂亮了。那些个小羊、小牛,也该长成老羊、大牛了。奴才只怕,是您认不出来它们呢。”
  
  菊花抿嘴儿笑了,回头对顺治说道:“皇上,我要回慈宁宫收拾东西,顺便跟姑祖母告别,就不去养心殿吃点心了。这里给你磕头,算是别过了。”扶着老嬷嬷跪下去,小心不碰到膝盖上乌青。慢慢磕了头,站起来笑笑,“我走了。等皇上大婚的时候,我再来贺喜。”
  
  顺治笑笑,“还早呢。不必等到那时候,什么时候想来,尽管来就是。”
  
  老嬷嬷笑着搀扶着菊花,慢慢往慈宁宫方向去。顺治盯着几个人背影瞅瞅,犹豫着问吴良辅:“菊格格是不是腿受伤了?”
  
  吴良辅闻言,低头小心回答:“听说何洛会传了太医,给菊格格看膝盖。八成——不小心磕着了吧?”
  
  “膝盖?”顺治深吸一口气,“是朕用力过猛,摔着她了。”吩咐吴良辅取紫金活络丹一瓶,赶紧给菊花送去。自己则背着手,慢吞吞往养心殿走去。
  
  酒席至夜方散。多铎协助多尔衮半路潜逃,溜到交泰殿内,与布木布泰共入鸾帐。礼亲王代善年老,经不住困,只陪着吴克善说话。提起刚才顺治拉着菊花一同跪拜新人,代善笑着探问:“菊格格果然是草原明珠,光芒不亚于太后当年呐。”
  
  吴克善喷着酒气说笑,“那是,我们家几个孩子,乌达布拉最小,可是,最聪明。当然了,我们家其他孩子都很聪明能干,呵呵。”
  
  代善微微一笑,“这么聪慧的明珠,不知将来,有谁家能有那个福气,迎进家门呐?”
  
  吴克善听了这话,也不喝酒了,举起袖子捂着脸,拉着代善的手,呜呜说道:“老哥哥可别说这话。一想起来嫁闺女,我心里就难受。你可不知道,嫁一个闺女,那得多少嫁妆?我跟孩儿他娘,那得准备多少天呐!哎呦呦,心疼死我了。”
  
  代善无语,只得笑着宽慰。横竖自己年老不管事,皇上是否与吴克善家亲上加亲,于礼亲王而言,并没多大影响。
  
  吴克善糊弄了代善,趁着酒席散去,带着侍从,领着王妃,来到宫门前。菊花已经带着嬷嬷们,坐在马车里等候多时了。
  
  一上马车,王妃就感觉握住菊花的手,“听说你膝盖伤着了?没事吧?用药了吗?”
  
  菊花笑笑,“没事了。太医说好好休息休息就好。”扭头问吴克善,“乾清宫没什么大事吧?”
  
  吴克善催侍从驾车回去,笑着说道:“能有什么大事?肃亲王没来,承泽郡王还小,多铎一个人,就能压的全场人老老实实。倒是有几个宗亲世家,打听你许配人家了没。”
  
  王妃插话,“他们是想给菊儿说亲了?哪家公子,可是般配?”
  
  菊花冷笑,“母亲,他们怕是在打听皇上是否会与科尔沁再度联姻吧?”
  
  吴克善点头笑了,“还是咱们菊儿聪明。我都给他糊弄过去了。尤其是几个汉人,还以为说话多高明,当咱蒙古汉子个个傻乎乎的,一问就能问出来。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菊花点头,“父亲,这件事往后不要再提了。多尔衮娶了姑姑,在他眼里,皇上就是他儿子了。皇后的位置,必然会成为多尔衮与皇上拉锯战。不管谁赢了,他所选出的皇后,都必然会遭到另外一方刁难,乃至报复。咱们科尔沁是皇上母家、多尔衮的岳家,不需要再次联姻,来加强与满洲的关系。弄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不但得罪了多尔衮,不能取悦皇上,反倒招致憎恶。”
  
  吴克善摸摸菊花脑袋,“为父倒不怕那个,他满洲想要坐稳江山,少不得科尔沁帮着维护蒙古安定。为父担心的是,我们家这么聪明美丽的乌达布拉其其格,这么孝顺,这么能干,将来该要多优秀的小伙子,才能配得上咱们的草原明珠啊?”
  
  王妃一把搂住菊花,抱在怀里摩挲,“是啊,菊儿,过了年,你就十二岁了。正是咱们蒙古女孩儿议亲年龄。跟母亲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额驸啊?”
  
  菊花垂眸,红着脸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不想学海兰珠姑姑,也不想学诺敏姑姑。”
  
  吴克善夫妻俩对视一眼,“那你想学谁?”
  
  菊花沉默一刻,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想找个好男人,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好好过日子。”说完,靠在王妃怀里,默默流泪。
  
  吴克善夫妇看女儿这幅模样,不好多说,只得柔声劝慰。蒙古女儿,于婚姻上有太多的不幸、太多的压力。海兰珠圣宠至极,终致青春早逝;诺敏休夫改嫁,背负骂名。但愿新的一代,能得偿所愿吧。
  
  菊花走后,顺治少了个说话之人。每日除了背着多尔衮读书,就是带着岳乐,与鳌拜练布库。鳌拜对顺治教导极严,好多次把顺治摔的当场飙泪。
  
  吴良辅在一旁着急,“万岁爷,您可悠着点儿。”
  
  鳌拜听见,一支箭射到吴良辅脚下,“皇上正是打基础的时候,稍微松懈,日后就是大麻烦。须不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属少年?再咋咋呼呼,你上来陪万岁爷一起练。”吴良辅吓地缩着脑袋蹭到外面,靠在柱子上守着,不敢吭声。
  
  岳乐站在顺治身边笑笑,“鳌拜倒也实在。”
  
  顺治擦擦汗,淡淡说道:“朕就怕他不实在。”
  
  顿一顿,笑问岳乐,“听说,你阿玛准备给你娶福晋了。前天还到慈宁宫去,请皇太后帮着参详参详。”
  
  岳乐一听笑了,“阿玛、额娘净操闲心。所谓妻贤妾美,嫡福晋么,模样端庄、贤惠持家,出门能带的出去,那就行了。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自然会给她嫡福晋应有的尊荣。至于宠爱,不是还有通房侍妾?宠爱个把女人算什么,别让她们蹬鼻子上脸,给福晋难堪就是了。横竖家还是要福晋操心,对贤妻,咱自然要敬重。”
  
  顺治摇头,“朕可不那么想。朕若有一位贤后,定然尊敬她、爱护她。让她像大额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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