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弈城父子俩对话的时候,小宝已经被橙萝给抱住了。这两个孩子,当真是吓死人,幸好现在平安无事,要不然该有多少人得伤心。
小宝是认识橙萝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个漂亮的姑姑,他是认识的。阿奶说,她和绿柳姑姑是姐妹。
“橙萝姑姑,我爹娘和虎子哥哥、爷爷还有阿奶他们还好吗?”小宝趴在橙萝的怀里,奶声奶气的问道。
“都好,就是担心你和小帅。好了,过几天回去就能看到了,以后不能随便乱走,知道吗?不管去哪里,都要有人跟着才行。”
橙萝虽然知道紫奕枫的人就算真的要抢走人,有人跟着也没什么用。不过这种话,还是得和孩子说一遍。
“知道了,小宝以后不会了。也会看好小帅哥哥,就算他在想伊伊姑姑,也不可以。”小宝很是乖巧的点点头。那么多的坏人要抓他们,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没关系,等他长大了,就没问题了。
“真乖!”橙萝摸了摸小宝的头后,这才转头看向顾稀元。这个就是小姐说的,小少爷他们的师父吗?模样倒是不错,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好生怪异的很。
小宝看到橙萝在看他的师父,便附在她的耳旁,偷偷咬耳朵道:“橙萝姑姑,我师父很厉害的。他和伊伊姑姑一样,会给人看病。我们和师父说,要他帮绿柳姑姑看眼睛,所以他才答应的。师父说,他叫鬼医。”
鬼医?橙萝惊诧地看了一眼顾稀元。这个男人,这么年轻,居然会是鬼医?她一直以为鬼医是个很老的大夫。车大夫说过,绿柳的眼睛,也许鬼医会有办法。如果,如果真的可以治好绿柳的眼睛,那就太好了。
只要绿柳的眼睛好起来,她的性格也会好起来的。到时候让小姐找个好男人,她的后半生就有依靠了。
“你好,你真的可以帮绿柳看好眼睛吗?”橙萝抱着小宝,情绪突然有些激动。绿柳的眼睛已经好多年了,真的有希望吗?
顾稀元看着眼前的女子,再看到小宝的时候,狠狠一瞪。这个小叛徒,什么都说掉。好吧,他来的时候,虽然是冲着有人看他实验,但现在人都没看到,他哪里知道?
橙萝看到她不回答,也不泄气,再接再厉道:“你真的可以帮忙看好绿柳的眼睛吗?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和你说一下情况。绿柳的眼睛是被戳瞎的,听小姐说,可能要换一只眼睛。车大夫用动物试过几次,都失败了,你真的可以吗?”
顾稀元是骄傲的,这样被人质疑,心中很是不爽。人都没有看到,具体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肯定?这女人好生奇怪,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来。
察觉到顾稀元用白痴的眼光看着自己,橙萝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便有些尴尬地笑笑。这种事情,只有等到看到人了,再和车大夫他们讨论过,才会清楚的吧。小姐说过,看病不外乎就是望闻问切,这几个都是要看到人之后,才会肯定的。
顾稀元直接忽略橙萝,转而看向紫弈城的时候,道:“你儿子说要惩治这个知府,你怎么看?”
这个事情,本不是他该管的。只是小帅这家伙缠人的很,这几日天天在耳边念叨,和一个小老头似的。
“嗯,这次除了小帅,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明日会带着他们去看看,多谢了。”紫弈城对顾稀元心底是有排斥的,不管对方现在是什么身份,对他来说,都是他国的人。
谁知道这鬼医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样的目的。若是与他太过接近的话,会不会受影响?或者说,被盗走了某些有用的信息。
顾稀元点点头,他对紫弈城心底是瞧不起的。摄政王,若是做得好,这底下又岂会有这个的知府。那李荣生,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坐上知府的,就这样的人,能够当父母官,那谁不会?
两个男人,一个顾忌,一个瞧不起,因而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晚上的时候,小帅跟着紫弈城,小宝跟橙萝,顾稀元难得清闲,心情甚好,一夜好梦到天亮。
翌日清晨,想了好一段时间的展烈还是来到了衙门。这都已经春耕了,百姓再不耕种的话,错过了这个时节,来年只怕更惨。一想到百姓遍野哀号声,他就夜不能寐。
李荣生一早被人吵醒,当看到站在衙门中间的是展烈之后,便怒上心来。这个展烈,给了他三分颜色,就开始染房,当真以为他是舍不得动人吗?
“展烈,你好大的胆子,一早就敢击鼓。好,你今日倒是与本官说来击鼓是所为何事?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休要乖本官不客气了。”早上好眠被打断的李荣生,打了个哈欠,看向展烈的目光极为不善。
“大人,如今已经是春耕时节,上头拨下来的种粮是该发放下去了。”展烈硬着头皮,看向李荣生,挺了挺腰杆子,这才道。
“本官若是不给呢?上头什么时候拨了种粮下来,本官怎么不知?”李荣生开始进入耍赖模式。这消息一早开始的时候,便让他压了下来,这边的百姓,全然无知,否则早就闹开了。
“你……你作为父母官,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百姓饿死?”展烈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这李荣生真的是要钱不要命吗?非得昧着良心,要下百姓的救命种粮。
“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是在污蔑本官。你这大胆狂徒,居然胆敢在公堂之上,污蔑朝廷命官,论罪当斩。来人,将这狂徒给本官打入死牢,三日后,处以死刑。”
展烈听到这话,决定拼了:“李荣生,你这个狗官,昧着良心,将朝廷拨下来给百姓的种粮昧下,你就不怕找到报应吗?朝城的百姓若是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你最好别出门,一出门,一人一把白菜都能把你打死。你不得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你的九族论罪当诛。”
他来衙门的时候,已经做好没命回去的准备了。他熬不过自己的良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乡亲父老就这样看着空荡荡的田地,眼里充满了失望之情。这样的狗官居然能够当他们的知府,老天真是不开眼。
展烈的话,彻底的惹怒了李荣生,就听他道:“不用去死牢了,午时三刻,到刑场处以极刑。”
衙门的事情,时刻有人给紫弈城汇报,当他听到这个事情后,想了想这个展烈的背景,便道:“小帅小宝,你们两个跟着,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
小帅有听到迅影说的话,便仰着头道:“爹爹,是要去杀那个坏蛋了吗?他好可恶,展叔叔都好生气,可是没有办法。”
“那个坏蛋和以前月牙镇的是一个人,你不是要收拾吗?走,爹爹今日就收拾给你看!”紫弈城说完这话,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衙门走去。
在这之前,迅影知道该怎么做。李荣生,以前他没动手,是没时间管这样的小角色。没想到他倒是靠着紫奕枫都做到了知府的位置了,真是出乎意料了。这次若不是差陈文母子和杜衡的事情,都没查到他的头上来。
李荣生处以极刑的话刚落,衙役还在犹豫之际,就见一个黑衣衫一闪而出,一脚将李荣生踹倒在地:“狗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在你处死别人之前,先受死吧。来人,将这狗官给我绑起来。”
讯风最是见不得这样的狗官,听到他的话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直接将他踹飞在地。
“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闯公堂,公然踹到本官。来人,将这狂徒给本官一起押住,倒是一起行刑。”
讯风听到他说话还这么有元气之后,便觉得踹得太轻了。因而抬脚踩在李荣生的胸口处,微微一用力,就见他张着嘴拼命呼吸,时不时的还翻一下白眼。
“狗官,真是事到临头,都不知道。”待觉得差不多之时松开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衙役看到这情况后,一头雾水。不过有人干扰公堂,这可是一个重大罪名。想要上前,又顾忌对方是高手,变得有些畏手畏脚。
可下一刻听到李荣生气急败坏道:“将这些逆贼给本官捉起来,本官大大有赏。捉一个人,赏银五十两。”
俗话说有钱能够鬼推磨,但也说有钱能使磨推鬼。在五十两引起的诱惑下,哪里还有人会顾忌,这些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很快公堂上,因为这句话,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虽然这些衙役的武功很弱,但那些暗卫并不是真心想伤人,因而还是有些顾忌。
在混乱之中,站在公堂中间的展烈被讯风拉到一旁边,避免他受到伤害。待看到展烈平安无事之后,当下眼睛一眯,再次一脚踩到李荣生的胸口处。这一次,用力比前两次都要大许多。只听咔擦一声,李荣生当场喷出一口血。
“狗官,嫌命太长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讯风在说这话的同时,拿出一张令牌,在李荣生的眼前一晃。
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了铁板,李荣生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这令牌,可是摄政王身边的几大护卫才有。这说明什么,摄政王已经来到朝城了,也许他的所有事情,摄政王,都已经知晓。
他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就算是六王爷紫奕枫在,也救不了他。此时他悔得肝都疼了,为何当初不听展烈的话?他若是把那些种粮都发下去的话,说不定今日还能逃过一劫。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要完了,他们李家这一脉也要跟着完。之前展烈怎么说来着?对了,是诛九族。
有些受不住这刺激的李荣生,双眼一翻,直接晕阙过去。恨不得他就这样死了,这样至少他的家人能够活下来。
讯风冷冷一笑,道:“都给我住手!区区几个衙役,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你们平日里,都在做什么?明知道这狗官这样,还助纣为虐。今日这事,等我们爷稍后过来处理,你们一个个,都逃脱不了。该有的罪名,也绝对少不了。”
若不是有这些衙役护着那个狗官,在一旁助纣为虐,那个狗官又能成什么大气?虽说兵要听官,可那狗官做的都是什么事,难道这些人的眼睛是瞎的吗?
那些衙役见到李荣生都晕死过去了,这下也没了主心骨。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加上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如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么犹豫的片刻功夫,全部的人,都被一一制服。等紫弈城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衙门内一片狼藉。
展烈傻眼似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衙门外围着众多的人。还有些早上出来买菜的,听说衙门打乱,便趁机朝晕过去的李荣生扔了一颗鸡蛋。
鸡蛋本是好东西,若是放在平日里,他们绝对舍不得扔的。只是这个狗官太过可恨,自从来到朝城之后,赋税一年比一年高。就连去年干旱受灾,他也不管不问。这个的狗官,趁他晕了,赶紧多扔一点,解解心中的怒气。
迅影在围观的人群中,挤开一条道,让紫弈城进去。当看到眼前的情景,在看到一旁发傻的展烈,紫弈城眼睛一眯,转身面对百姓道:“你们的事情,本王已知晓,本王今日来为你们讨回公道!”
迅影和讯风等所有的黑衣人配合地单膝下跪:“属下参见摄政王!”
原本围观的人,听到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男人自称本王,紧接着又看到那么多人叫他摄政王,当下心中便没底了。
发傻中的展烈,这听到后,双眼发亮,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跪在紫弈城的面前:“摄政王,学生求你救救朝城的百姓。现在春耕时期,他们还无任何的种粮耕种。错过这段时日,接下来的一年,遭殃的可就是百姓了。”
展烈是这知府的师爷众人还是知道的,但看到连他都下跪了,便纷纷跪地道:“求摄政王为草民做主。这狗官自打上任以来,各种赋税一年比一年重……”
紫弈城一手拉着一个小家伙,坐到公堂之上,看着底下跪着的百姓,沉声道:“都起身吧,今日本王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迅影,将李荣生给我弄醒。”
原本以为晕阙过去,以为会逃过一男的李荣生,再次醒来见到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与尊贵,再看看刚才那些男人对他极为恭敬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下官,下官……”李荣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浑身颤抖,胸口疼痛难忍。一张嘴,才说几个字,便吐出一口血,说不下去。
“大胆李荣生,你可之罪!”紫弈城手中拿着他这些年所有的信息,粗粗翻了两页之后,危险的一眯眼睛,便将账册摔倒李荣生的跟前。
衙门口处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摄政王前来,要审理狗官李荣生的消息在口口相传之前,很快整个朝城的百姓,有一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
知道的人,都纷纷往衙门跑,各个都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更是想见一见摄政王。今年他们的日子越发的难过,都要熬不下去了。眼见春耕,家里一粒粮种都没有,说不定摄政王会开仓赈粮。
去年旱灾加上冬日里除了好心人布施之外,他们都要活不下去,饿死了很多人,这个狗官从始自终,都未有过任何的表态。这衙门的粮仓里,应该有很多粮食才是。
李荣生颤抖地手,抓起那个记载着他这几年来所有的事迹,双眼一翻,再次晕过去。小帅见到这模样,便奶声奶气地站出来道:“爹爹,这个坏蛋好生没用,你看小帅的厉害。”
小家伙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长长地绣花针,走到李荣生的跟前,前后左右看了看,想了想,便照着他的人中精准的插进去。
李荣生恨不得此刻自己死去,现在摄政王审案,面对他的,不是满门抄斩,就是诛九族。
“摄政王饶命,下官,下官也是被迫的!”再次醒来的李荣生,这回说话倒是利落了不少,让人刮目相看。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被谁迫的?”紫弈城眉眼一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他不管说不说出紫奕枫,都得死。
不过嘛,据他所知,李荣生可是王丞相的人。指不定说出来后,会死的更惨。
显然李荣生说出这句话后,想起王丞相,浑身再次抖一抖,后悔了。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荣生的罪刑紫弈城并不着急判,而是看向衙门口处围着的百姓道:“这些年,你们都活在他的管辖之下,今日若是本王将他的判决交给你们,你们觉得怎么判才好?”
朝城的百姓都呆住了,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他们能够做主的。大家面面相觑半天,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之时,展烈一脸愤恨的站出来,对紫弈城道:“摄政王,学生觉得李荣生应该判斩立决。”
紫弈城心中早已有数,但很多事情,这些围观的百姓或者并未知道,因而道:“依据呢?”
“从干旱至今,他毫无作为不说,且还将朝廷拨下来的种粮囤积起来。眼见百姓就要春耕,他却捉摸着将种粮卖掉,将那银子中饱私囊。除此之外,每年的苛捐杂税,一年高过一年,我紫月国却从未增加过。这多收的,到谁哪里,不用想都清楚……”
随着展烈一条一条的细数,到收了谁的银子,公堂之上怎么判决之类的琐细小事,全都一一列举。
原本已经很是愤怒的百姓,听到这话后,这下纷纷跪地,应和着展烈的话,对紫弈城道:“求摄政王还我朝城百姓一个公道。这样的狗官应判斩立决,诛九族。”
李荣生自从牵到朝城之后,纳了不少的小妾。那些小妾的家人多数都跟着作威作福,实在太过可恨。
紫弈城转而看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