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话,而音响还在反复播放重复着这句话:“是我叫人干的,我恨他!他就该去死!”
周雪诗捂着耳朵大叫:“给我关了它!谁开的,快点给我关了它!”
“快快快,叫人去音响室看看,这他妈的都谁干的!”周跃进火急地赶着人去后台,然后跑到台上去拉女儿,“傻东西还不快下来,别再丢人现眼了。”
音响很快关掉,周跃进一脸难堪扶着周雪诗下台,可脚还没站稳时,身后的大屏幕上却意外的换了屏幕,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周跃进心知又大事不妙,他神经紧张地缓缓转回头,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没晕过去。
屏幕全是周雪诗的香//艳//美照,穿着布料极少的比基尼在海边别墅前挠首弄姿,身边还倚抱着几个外国壮男,照片滚动播放,有好张还是酥胸半=裸的窝在壮男怀里,尺度惊人,性感的令人喷血,与现在的清纯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天啊,那是周家的大小姐?原来不是说在国外留学的高材生吗?怎么是这样……”
“哟,我以前就听我儿子说,周雪诗在国外作风大胆,跟不同的外国男人瞎搞,本来我还想让我儿子去追求她呢,儿子还不肯,没想到儿子说的真的啊,听说她留学的学历都是假的,根本没上几天学!”
“真是丢人啊,可怜的周家,家门不幸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周跃进气得脸都青了,顾不上什么颜面,当众狠狠掌掴了周雪诗一耳光,周雪诗震惊地捂着脸,怔了半响才哭叫道:“爸,你打我!?我是你宝贝囡囡啊,你居然打我?!”
周跃进痛心地指着她道:“我真是后悔死把你养这么大,给我丢尽了脸面,我还不如养一条狗!”
“爸!你疯了吗,那不是真的,那是有人在陷害我!”周雪诗挥着手大叫:“谁去把屏幕给关了,都站着发傻吗?!平时养你们这群狗是干什么的!”
她骄蛮专横,说出来的话字字与她豪门贵女的身份不符,而在场的周家保镖们平时没少受她欺凌,这时一听她骂出“你们这群狗”几个字,本来想动身的人都停住了脚步,有几个站远一点的保镖忍不住“呸”了一声,暗骂道:“什么玩意?!”
周跃进简直被这个女儿给气疯了,心脏一阵绞痛,手用力指着她抖了抖,“你啊你,丢人的东西,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直直地往后倒了,周雪诗大惊,“爸!爸!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把我爸送医院。”
酒宴上一阵兵荒马乱的,来宾见此情景,人人摇着头匆匆离开,陆战平却一口饮尽杯中香槟,路过餐桌时,顺手摸了一瓶好酒离开,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往正门走,而是反方向地往酒会的后面走去。
凉风习习,刚走到后面的停车场就看见那个清漠的身影,陆战平莞尔一笑,快步走过去,没等林萌转过身来,就一个拥抱将他搂进怀里,结结实实地在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跑这来了?”林萌看到陆战平心里松了口气,他刚欣赏完一出好戏,正想暗自离开时,就被这男人给逮住了。
陆战平舔了舔唇笑道:“我猜到你会在这,刚刚好戏看过瘾了吧,走,我们另找个地方好好回味一下。”
越野车平稳驶出酒会现场,林萌回头望了一眼乱哄哄的商贸广场,问:“那些国外的图片是你搞来的?”
“是啊,要不然谁还有这本事?”陆战平得意地吹个口哨,“怎么样,戏好看吧,不过呢,你开头那录音倒是个好东西,完全可以交给警方告她个谋杀罪。”
林萌抿着唇角透出丝笑意,他望向车窗外,喃喃地道:“总会有那一天的。”说完他又转回脸来,问陆战平:“你这要带我上哪?”
“老地方呗,就上回那山谷里的农庄,不过呢,我这次想带你到农庄湖边去坐坐,你还没去过吧,那地方可好了,保你心情舒畅。”
林萌看了看外边已全黑的天色,“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能看见什么美景?”
“去了你就知道了。”陆战平一扬眉,脚底油门猛地一踩,越野车加速驶向远方。
以往那一次来农庄心思重重,并没有像这样的阴雨散开般的舒服,林萌先下了车,站在湖边深吸了口气,感到心里终于痛痛快快地出了口气,他重生到现在算是为了自己报了一记仇,虽然只是个开始,但他相信接下去只会更精彩。
陆战平从车尾箱一手夹着两个高脚杯,一手拎着酒宴顺手拎着香槟信步向他走来,到面前时,
“扑哧”一下打开香槟,给两杯子倒上,递一杯林萌,“来,为我们第一步的成功干一杯!”
林萌接过酒杯,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酒杯,道:“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关照,这杯我敬你。”
说完一饮而尽,陆战平笑起来,“看你客气的,什么关照,我们俩谁跟谁啊是吧。”
“战平,我那天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林萌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陆战平胸口有点闷,但他很快就大笑着掩过去,“别提这些了,今晚我们好好庆祝,对了,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你等等。”
林萌怔了怔,看他放下酒杯兴奋地一路小跑回车上,不知道从车上拿了本什么东西,又兴致勃勃地跑回湖边,站在湖边上双手摊开书,大声地念道:“你以为我贫穷、相貌平平就没有感情吗?我向你发誓,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你无法离开我,就像我现在无法离开你一样。虽然上帝没有这么做,可我们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
林萌愣住了,这是他高中时喜欢的一本书〈简爱〉里的一段话,而他没想到的是,陆战平竟对着他念出了这一段,意思再清楚不过,无论他们之间存在任何外在因素,他们在精神上是平等的。
是平等的,所以,没有谁会更高贵些,也没有谁会卑贱些,更不存在合不合适的说法。
陆战平合上书,不近不远地望着他,缓步走过来,“我今天送给你的礼物,除了刚才那一句话外,还有这个。”
他把书递过来,是一本略显老旧的〈简爱〉,尽管时隔多年,林萌依然认出这是高中时那位唯一让自己欣赏的语文老师的书,当年他休学前,秦老师想把这本〈简爱〉送给他,可最后还是没来得及,他因为那次意外的绑架恐吓案不辞而别,直到高考前两个月才返校,而那时秦老师已离开了岗位,他没机会去找她。
“我去了你的母校找到了秦老师,她让我把这本〈简爱〉拿给你,她说你一直是她最欣赏的学生,这本书保留了多年,没想到还有机会送到你面前。”
林萌接过来,用手缓缓捂摸了一遍封面,“我也很想见她,但是……。”他想起自己上了大学后变得更为冷漠,爱上杜云飞时又是那样的不管不顾,他错过了许多值得见面的人,同时也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感情。
“谢谢你,你有心了。”林萌抬起头对陆战平微笑道,这个男人做了太多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像母亲说的,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不就缺个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试试?
陆战平被他赞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摸了摸鼻子,笑着说:“你别这样表扬我啦,搞得我都脸红了,哈哈哈,你喜欢就好。”
“为什么刚才要念那段话?”林萌垂下眸子轻声问。
陆战平深深地凝着他,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看法,也不管我是不是符合你的理想情人,但在精神上,我们是平等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44·试用期恋爱
陆战平深深地凝着他;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看法;也不管我是不是符合你的理想情人;但在精神上,我们是平等的;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林萌握紧了手里的书;他犹豫了很久,而陆战平像是不屈不饶的战士般也紧紧望着他许久,终于,半响后,林萌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战平脸色大喜;他一把抱住林萌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像是亲不够似的,刚离开唇瓣又用力地咬上去,第二下就没那快离开嘴唇了,舌头很顺理成章的卷着林萌的舌尖,用劲地吸吮品尝,握在腰上的手也开始缠绵地上下抚摸。
林萌身体一僵,但并没有拒绝,陆战平的动作也越来越狂野,他扳着他的后脑勺让这个吻变得更深更透,身体紧密贴合反复磨擦着,不一会,某个地方就开始硬了起来,陆战平气喘吁吁地松开他,“要不要做?”
这不太像他的风格,从前那股不讲理的蛮劲好像随着林萌的一个点头就变得温柔似水,他其实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只是从前太过迫切太过渴望,把一直以来的土匪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但现在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和对林萌的重新认知,陆战平已不再是那个野蛮性子的男人,而是真正拿出要过日子的细水长流。
林萌被他吻得有些眩晕,他头抵在陆战平的胸膛前微微喘着气,陆战平搂着他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现在对陆战平而言,做与不做都没有太多的渴望,他从前一直以为只有不停地占有才能宣示林萌是他的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能得到这个人的心,比什么床弟之欢都要来得重要。
陆战平觉得黎进说得对:不是肉=体上的爱才是爱,大哥,你要林少真正的从内心接受你,而不是被逼着跟你在一块,那才叫谈恋爱,懂不懂?
敢情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自己家小兄弟来得觉悟高。
“我刚才晚宴上没吃什么,现在有点饿了。”林萌不太好意思地垂眸说道。
陆战平怔了会,立即道:“唉哟,你怎么不早说,我马上给你做碗面。”
农庄里应有尽有,陆战平爱下厨,小厨房装修的挺干净大气,按以往的分配,陆战平主厨,林萌打下手,两人一边做着手上的活,一边有一句没有一句聊着,倒是没了前几次那种偷欢的念头。
陆战平回眸望着低头拔蒜的林公子,突然觉得自己儿时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他一直希望有一个爱人可以像现在这样平淡而又亲切的生活,像所有柴米油盐的夫妻一样,一块做饭,一块聊天,平平淡淡却真真切切。
“小萌,我今天真高兴。”陆战平知道这样说有点傻气,但还是忍不住笑着说出来。
“高兴什么?”林萌抬了抬眼皮,虽然还是不经意的小动作,不过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清冷,他有点明知故问:“你怎么一直在笑?周雪诗的事让你这么幸灾乐祸?”
“呵呵呵,她的事只是其中之一,最该乐的是我终于……”陆战平搂过他亲了一口,低声喃道:“我终于可以得到你了。”
林萌脸稍稍一红,别过脸道:“谁说的,我只是说给个机会给你试试,这是试用期,还没转正呢。”
陆战平哭笑不得,这公子哥真来事,谈个恋爱跟上岗似的,不过他无所谓,陆战平这人善于抓住机会,当年去泰国混时不也是因为这个才结交了义父么,现在他怕什么,陆战平凑过去亲了亲林萌的脸,暖味地说:“请问林老板,试用期多久啊?”
林萌把蒜头一个个剥得溜亮,不咸不淡地道:“起码得一年吧。”
“一年?!哎,我听说现在很多都改三个月啦,咋你这就一年啊。”
“我这是正式单位,你爱干不干。” 话虽硬硬的,可唇角那抹浅笑却是藏不住,林萌眼皮一抬,难得也耍起嘴皮子来了,不过他一眼却是让陆战平心神荡漾,好一个勾/人的妖孽,故意挑战爷的极限是吧,得,一会把你肚子喂饱了,再让你来喂饱我。
两碗炒面上桌,色香味齐全,陆战平做菜的本事不容小觑,农庄里的材料又是最新鲜的,他知道林萌爱吃胡萝卜,而且还特别挑,那胡萝卜得切成细细小丝,炒出金黄色的油色才看得上眼,陆战平把碗里的胡萝卜丝全拔拉到他碗里,“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没一会,一双筷子夹着几片牛肉轻轻地放在他碗里,陆战平心里一暖,抬头感激地冲他眯眯笑,林萌耳尖一红,不太好意思地又低下头,“我不怎么喜欢吃肉,你喜欢吃,别浪费了。”
陆战平笑意更深,大口把牛肉片塞进嘴里,用力地边嚼边说:“好,以后咱俩天天吃饭时,谁都不吃亏不浪费,不过,你这样少肉会不会太瘦了,这几天我不在医院,你那男看护有按时给你喂好吃的吗?”
林萌拔着碗里的胡萝卜丝,轻声道:“他被我辞了。”
“啊哈?那人走了?哎,这几天谁看你啊,难怪我说你怎么人又瘦了,原来根本没人管你啊。”
“也不是没人管,我妈会过来,我只是不喜欢陌生人守在身边而已。”
陆战平想了想,用手肋亲呢地碰了碰他,“你是不是觉得那看护的水平比不上我啊?”
林萌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说实话,那是真比不上,给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真心实意的付出啊。
不等他回答,陆战平就喝起来:“那当然啊,咱俩什么关系啊,我对你那是用尽心思,小心呵护,连我妈都没享过这种福呢,对了,你得多吃点肉,看你瘦的,摸起来都是骨头。”
林萌闻言眉一抬,“你嫌弃了?要肉感可以去外边找别人去啊。”
“唉哟,这看你说的,我哪能嫌弃自己家媳妇呢,我就是心疼你嘛,那天晚上摸的我怪难受的……”
话到这就戛然而止,陆战平张着嘴巴僵住了,林萌抬眸看他,轻飘飘地问:“那天晚上是你吧?”
“这,这怎么说呢,呵呵呵,那个快吃面吃面,你看都凉了,咱们快吃哈。”陆战平说完赶紧埋头大嚼,心里嘀咕着,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媳妇不会怪自己把他的手捆红了吧,又蒙眼又堵耳朵的,这不是强盗干的事么?
陆战平一边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往嘴里塞面条,呼啦拉一口气吃完又马上起身鼓着嘴道:“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他心里有鬼,走路也风风火火的,才到厨房门前又不小心嗑了一下脚,陆战平暗骂了一句:操,下回把这门槛给拆了。
林萌看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笑了。
夜深人静;市区不好回,两人决定留宿在山里农庄。
陆战平在走廊里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该不该进那间房,按道理,两人现在已经算是进入试用期恋爱阶段了吧,那么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地溜房间了吧,可越是这样陆战平反倒还有些拘谨了,他望见卧室里,林萌穿着睡衣舒适地坐在藤椅上翻看着那本《简爱》,橘黄色的灯晕落在他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美好。
“咳咳,那个,今晚山里会有点冷,这里被子够不够啊?”陆战平摸着鼻子没话找话进地踱进来。
林萌回头看了眼大床,说:“还好,不是有两床被子么,还有毛毯呢,不会冷。”
“呃,是挺暖的啊。”陆战平顺势坐在床上摸了摸被子,然后又说:“那你要不要早点休息?”
林萌合好书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也是有点累了,那我睡了。”
“嗯,好。”陆战平不知哪来的紧张感,竟然又拘束地站了起来,他这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的太不像话,这还是以前说一不二霸道野蛮的陆战平么?怎么给整的像个小媳妇似的?
谈恋爱的感觉也真他妈的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