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哪敢说不呀,搽搽汗一屁股坐下:“好听,好听,非常好听。”
话音落地,曹操先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顿时好些人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郭嘉等捣蛋鬼就纷纷过去敬酒,交口称赞庞夫人技艺高超,不愧是巾帼英雄。孙尚香听得一脸得意,庞统就想找个洞钻。面朝美酒佳肴,全无了胃口。
我看着他们这个乐哟,使劲憋着笑声,哈哈,这下,小鸟怕老婆的名声可就四方传播了。嘿嘿,看着庞统,我好出气哟,我的报复手段你终于知道了吧!整治我,哼。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二零四章 生死之间(1)
一统北地篇——第二零四章生死之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场上的歌舞也快结束了,大家的酒喝的也多了,不少人都开始了晕头转向的表演,我慢慢吃着东西,在动怎么离开的脑筋,毕竟不能起身就走吧!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不去,看我的人不少,有羡慕的,有敬仰的,有嫉妒的,可这道目光却是冰冷的,充满了杀气。我缓缓抬头向四周看了看,所有的人都在喝酒、说笑,并没有注视我的人,而这道目光却没离开,看来不是将台上的人。
就在我欲起身再探寻的时候,目光离开了,但我感觉它并没有完全离开,空气中始终有杀气的存在。我疑惑地皱了皱眉,这种时候,怎么会有杀气存在,是谁?他的杀气是针对我吗?或者是我多疑了?一抬头,我却意外看见吕布的目光也在凝视将台之外,仿佛在搜寻什么。注意到我的注视,吕布收回目光看了看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我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这样看来,这不是我多疑了。我对吕布点点头,暗示他我也做好了准备,不管这个人针对的是谁,都不会得逞了。
我和吕布的敏感非常正确,曹操笑呵呵地去敬了崔琰一盏,他略显踉跄的脚步刚刚走到自己的坐席前,一声长箭破空的啸声带着强烈的杀气冲曹操后心而来。事出突然,将台上大多数人甚至连声音都没听仔细,曹操也没有半点反应,这人时机掌握的非常好。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长箭长了眼睛般要到达曹操后背之时,我和吕布出手了,手中的酒盅同时击中了箭,清脆的撞击声把众人吓了一跳。曹操懵懵懂懂地转过身来,那支箭正好掉在了他身前,同时落地的还有我和吕布的酒盅,已经碎了,可见这名刺客的力量有多大了。
我和吕布在扔出酒盅的同时,也长身而起,我跨到了曹操身前,而吕布则窜向将台外,向长箭来的方向扑去,那是将台左侧的山上。就在吕布扑出去的同时,第二支箭又到了,我一筷子打掉它,注意力在随后而来的第三支箭上,箭杆上有东西,我一伸手就将它抓在了手中。这支箭的力量不如前两支,方向却是对着我的坐席而去,明显是冲我来的。而如此远的地方,三箭连发,这名刺客的功夫真强。
曹操等人从惊魂中清醒了过来,曹操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封元,呵止住往外冲的典韦等武将,然后才走至我的跟前。我已看完了绑在箭上薄锦,揣入怀中,淡淡地对曹操道:“大人放心,这人不是刺客,也非针对大人,而是专为挑战我而来的。”
曹操皱眉了:“侠士,没问题吧?”
我冷哼一声:“这人纠缠我很长时间了,今天居然采用了这种方法。哼,我本来可惜他的功夫,不想伤他,他却越发过分了,万一真伤了大人,我必不绕他。”
我明白这名刺客是针对曹操而来的,可这种场合下,让众人觉察到异常,对曹操的影响太大,再说曹操那种报复手段,怕邺城和许都都会兴起一股腥风血雨了,所以,我一力承担,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江湖挑战手段而已。
我这番话说完,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连曹操都相信了,他笑道:“你们这些侠士,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侠士,此人也是高手呀,我又没事,你还是不要伤害他了。”
我低声回道:“大人有令,我便绕他这一回。大人,此事我要尽早解决,就先行告退了。”
不等曹操再挽留,我匆匆跳下将台,向左侧的山上跑去。半路上,吕布也回来了,看见我,他摇摇头说了一句:“小心。”
我点点头:“温侯,让典将军和封元他们暗中加强大人的防卫,我去解决他。”
吕布表示明白,我越过他身边,向山上而去。在山上寻了寻,很快就确定了刺客的位置,这里距离点将台至少五百步,虽然居高的地势有一定作用,可要连发三箭,这人的臂力也实在太强,换成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力量,吕布怕也办不到。山上已无任何痕迹,我摸摸怀里的薄锦,上面用烧过的松枝写道:子时,山神庙后。
从山后绕回小庙,秦勇已在屋里,见我回来就是笑:“公子太威风了,把庞德教训的好,解气。不过,七爷回去够受了。”
我淡淡一笑:“解气就够了,小岚和他的关系不错,你们不要再整治他了。”
秦勇乐了:“看您说的,没您命令,我们可不会整治人。”
我想想问他:“你在什么地方?”
秦勇愣了一下才道:“将台左侧。那里看将台最清楚。”
的确如此,这个刺客很厉害。我把薄锦拿出来给他看:“今晚之事,恐难。此人是绝对的高手,我没太大的把握。”
秦勇一看:“怎么回事?这是谁?他想……”
他话没说完,我猛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谁在外面?出来。”
一个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在我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迈了进来:“厉害,果然厉害。”
这人年纪较大,应该在六十上下,头发半束头顶,半披肩头,胡须有些花白。他神情自若,浑身的气势却逼人,目光中杀气我十分熟悉,他就是那名刺客:“竟然是你?”
他慢慢走到案几前,盘膝坐下,冰冷的杀气已消失无踪:“赵如,赵公子,眼下还未到子时,你我不妨喝喝茶。我听说赵公子茶艺精湛,可否让老夫享受一二。”
听他叫出我的名字,我真的有些吃惊了,仔细看看他,也有点眼熟:“你认识我?噢,你也是住在这里的客人。”这些天,庙里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他也与我打过照面,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呵呵一笑:“九州商人,大善人赵子云,大江南北认识你的人不少吧!我们在许都也见过面。不过,你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战神,可真让我吃惊了。”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对神情紧张的秦勇道:“老人家要喝茶,你去找些茶具来。”接着对刺客笑道:“恕赵如眼拙,没认出您来,请明示。”
他点头微笑:“你我在许都皇宫见过一面。老夫实在佩服你,伪装的如此好。看来,你不光是商人这么简单,也不是战神这么神秘,你还应该有更秘密的身份吧!”
许都皇宫,我想起来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王越先生。怪不得有如此功夫。”
王越,剑术大家,他可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有帝师之称,据说他的剑术已经到了天人的地步,世上怕无人可挡。我的妈呀,我怎么惹上了这么个人物。我尴尬地笑了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它有些发抖。
王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道:“你在紧张。怎么,害怕我?不像传说中的人物嘛。”
我苦笑:“传说和现实的差距总是很大。面对您这样的人物,说不怕,那是假话。”
王越面对我的大实话不仅没笑,反而点点头:“的确如此。如果不是看到你进入屋里,我也想不到堂堂的冷傲战神,居然是到处吃香,嘴甜如蜜的赵如。两者反差如此之大,实在令人心惊。”
我放缓呼气,慢慢平息自己,回他:“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无奈,您当看戏就是了。再说,不管是嘴甜如蜜的商人还是冷傲的战神,赵如做事问心无愧。”
王越望向我的目光又冷了起来:“你是在讽刺我的刺杀吗?赵如,你敢说你做的事真的问心无愧?”
秦勇推门进来:“公子,这里的用具一般,只能勉强用用。”
我示意他把茶具放到面前后,嘱咐道:“你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他点头出去了。待秦勇出去后,我才笑道:“先生,荒山小庙,只能用劣等的茶具了,赵如尽力让您满意。”
慢慢烧起水,我研磨茶叶:“先生,赵如没有讽刺您的意思,要离刺庆忌,荆轲刺秦王,都是侠士作为,千古奇谈。可我不明白您这么做的原因。曹大人得罪您了?不会,就是他得罪了您,您也不是为私人恩怨做出刺杀行为的人。在我想来,能让您这样做的原因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您受人之托。”
王越收回了冰冷的目光,淡淡道:“你很聪慧。不过,没有人委托我,我是自愿的,原因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奸佞之臣,人人得而诛之。”
“奸佞之臣?”我的瞳孔放大了:“您是说曹大人吗?可据我所知,您的徒弟史阿现在可是曹大公子的首席剑术老师。”
王越晒然一笑:“在我门下的人太多了,史阿也算出众,他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人各有志。”
我摇头苦笑:“听了先生的这番话,赵如不知该哭该笑。”
王越却在笑:“我也没想到堂堂战神竟然是你。突然见到如此眼熟的身影闪了进来,我都吓了一跳。”
我也嘿嘿:“先生,您以为我会做小人之举,来抓您?”
王越摇摇头:“非也。无论是战神还是赵如,都不会做此小人之举。老夫自信这点眼光还有,否则,也不会单独约战你了。”
我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一礼:“赵如多谢先生。”
王越呵呵一笑:“你不用这般恭敬,今日你我也是生死之战,我断不会就此罢手。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最大的阻碍,也是我们最大的威胁。除非……”
我心中有些苦闷:“我明白了,您是来为皇上出气的。既然如此,赵如也无话可解说,你我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王越摇头叹惜:“我并不想伤害你,可惜,你助纣为虐,我不得不先杀了你。因为有你存在,我杀不了曹操。”
我也叹惜:“对不起,我更不想伤害先生,可我也只能尽全力杀了您,因为,我也不能留下您成为主公潜在的威胁。”把沸水冲入茶盏中,我对神情多少有些寂寥的王越一笑:“要不是这种世道,赵如也想拜入先生门下。您的为人,您的剑术都是赵如想学习的楷模。”
王越见到我脸上的真诚,叹惜一声:“你也习武的天才呀,年纪如此轻就有了这般本事。我看你身材轻盈,力量运用十分巧妙,也应该是习剑的上等之才呀。若非你我已成死敌,我还真想收了你这个弟子。”
我朝他灿烂地一笑,双手献上香茗:“有先生这句话,赵如死了也心甘。其实,我很期待与先生的一战,能领教先生超凡的剑术,是我这样的武者最大的乐趣和追求。我想,先生也在追求这样的战斗吧?”
王越神情一振,呵呵笑道:“今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单你这句话,越此生足矣。”
如果有人进来,肯定想不到对坐的两人即将展开生死之战,我们就像一对交往已久的朋友一般絮絮而谈,从茶道说到武道,从远古搏击说到今日的武技,越说越投机,竟有相见恨晚之意。
然而,时辰也在我们不知不觉地交谈中到了子时。放下手中的茶盅,我叹口气:“真是可惜了,我没有机会请先生品尝绝好的茶水了,这茶具太次了。”
王越一口饮尽手中茶水,起身一笑:“此味已绝,我不觉得可惜。”
我也站了起来:“先生先请。”
王越想了想:“你还有什么要吩咐屋外人的吗?”
让我留遗言吗?我微微一笑:“不必,我只吩咐他一句话足矣。”走出房门,秦勇定定地看着我,我展颜一笑:“秦兄,此战是我们两人之事,你不许插手。我只嘱咐你一句,我若落败身亡,你当全力狙杀王越,不可放他离开。”
秦勇一愣,王越也是一呆。我转身对王越行礼:“抱歉,赵如与先生不一样,我为主谋事,即便先生杀了赵如,我也不能放任你威胁我的主公。”
王越看看秦勇:“你有这个把握吗?”
不等我回答,秦勇向他行一礼:“公子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能办到。”
我也是一笑:“秦勇,你听好了,如果先生放弃了威胁曹大人的行为,你们就不能再伤害他。”王越又是一愣,我解释道:“先生与我之战,虽说是情势所逼,然也是高手之间公平一战,无论生死都非仇怨。赵如向来做事公私分明,绝不做挟私报复之事。”
王越苦笑:“你的性格为人转变太快,我看不清了。或许,这也正是你与众不同之处。”
我耸耸肩:“职责所在而已,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王越想了想:“你行事一贯如此吗?恐怕别人不会理解你。”
我笑笑:“我按自己的心去做,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先生,请吧!”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二零四章 生死之间(2)
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洁明朗,辉映在山谷中的花草上,仿佛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巾,朦胧中带着几分神秘,恰似我现在的心情。轻轻抚摸着月儿,我笑了:“这次大概是你出生后第一次展示你的才华,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并未负你。”
王越看着月儿赞叹道:“没想到你也用剑。此剑样式虽怪异,却与你很相配。”
我抬头对他一笑:“先生是剑术大家,赵如若不用剑讨教,如何得窥精要,又如何让你我尽兴。月儿薄而轻盈,却是精铁所铸,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请您注意了。”
王越点头举剑向我:“此剑跟随老夫40余载,它含了老夫的精血,与老夫已成一体。”
我也点头,不再多话,缓缓举起月儿指向王越,王越也缓缓将剑横举,月光下,淡淡的杀气萦绕在两柄剑上,发出幽冷的光芒。对峙片刻,我首先启动了,轻呵一声,剑尖直刺王越右手腕处。王越微一颌首,黝黑的剑身急速横抹我的腰间。我急忙侧身回手,月儿与之相碰,“当”的一声,我们各自后退几步,大家都是试招。
一旦交手,我们都不再客气,展开身形,对攻在一起。两柄长剑左右翻飞,上下翻腾,出招收招都迅捷无比,变招也快若游龙,两人的身形在剑势中摇曳不定,带起的寒风将身边的青草吹得摇摆不定,场面异常激烈。
我对羽哥哥赋予我的这身功夫极为自负,离开家乡后,也确实未遇敌手,特别是剑术,几乎无人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合者,当然那些人也不过是些土匪流氓。我与王越这一交手,方知自己不足之处太多,今日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况且是生死之战。
王越的剑招极为古朴,并无太多变换,但他出招迅速,力量强劲,每招带着强大的剑气都准确地指向我的致命之处,我力量不足,速度上又不占优势,只能采用变化莫测的剑招与他周旋。王越端平稳重、大开大阖,我随式而转、人随剑走,一简一繁的两种剑法斗了个旗鼓相当。
战斗了近五十招,王越剑法突变,由快转慢,剑势如同奔流而下的急流携带了千斤泥沙一般向我逼近,压得我喘不过来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