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要往里屋搬浴桶,你就乘这个机会进去,看眼色行事!”邹公悄悄安排妥当,又转身进了屋内。
此时春桃已经将晚膳放好在外间的桌上,看邹公进来,她再次承诺过对方使眼色。
邹公进去了里屋,对白少卿又开始劝道:“相国,你不能这样不吃不喝,现在主上沉睡不醒,她要是知道你这样不管不顾,一定会不高兴的,还是多少吃点吧,晚膳就在外面……”
“我没有一点胃口,邹公,你若怜惜我,就刚快帮我想办法唤醒凤歌,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一直睡着……”白少卿极快的抹了一下眼角流出来的清泪,手又忙不迭的开始给戚凤歌轻柔捶打着腿脚,“她今天睡太久了……”
“你要保重自己啊,相国,你想想看,你若这样憔悴下去,主上醒过来会难过的,你哪怕少吃一点点呢,或者先喝点水也好……”
邹公上前拉住白少卿,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了主上,你也要好好保住身体啊……”以来公知。
白少卿还想说什么,被邹公硬是拉起来往外推去:“少吃一点也好,等一下不是还要帮着主上沐浴么?需要力气的……”
终于,白少卿无奈之下,跟着邹公到了外间。影卫在春桃的示意之下,快速地将浴桶搬进了里屋,乘机点了戚凤歌的睡穴,然后又快速地出去了。
邹公这下放心了,这回主上可真是睡着了,即使自己弄不走白少卿,主上也不必担心了。
白少卿根本没有心情用膳,只是喝了点水,便又起身进了里屋。
邹公进去安慰了一会儿,便说自己要去连夜赶制布告,寻访天下名医,来帮着治疗主上的病症。
他告退出去,白少卿便叫|春桃弄热水,准备给戚凤歌浸泡身体。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着浓烈的中药味道。
白少卿开始为戚凤歌解着衣衫,外衣,内衫,悉数退去,对方光洁柔嫩地软玉般的身体,静静的横陈在白少卿面前。
“春桃,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他把春桃也支了出去。
然后,他也将外衫退去,只剩了亵裤,动作很轻柔地将戚凤歌抱起来,放她坐在了浴桶之中。
现在戚凤歌是真的睡着了,全身放松,没有一点点戒备,美丽的容颜带着一丝恬静,仿佛在做着一个美妙的梦,任凭白少卿怎样,那花瓣一般的香唇微张着,似乎带着一丝撒娇。
白少卿看着她,唇不由落了上去,轻柔地吻了一下,看着她这样全身放松,呈现在自己眼前,他如万箭穿心,此时他宁可对方柳眉一竖骂自己白歼臣,或者带着狡黠的眼神来算计自己,也不愿意她现在这个样子。ZwCQ。
“凤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一手搂着她,一手慢慢地往她胸前裸|露的地方淋水,然后是轻柔的揉|搓,“明天就醒来好不好?……我们就要大婚了……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不管我……”
温柔的揉|搓遍及了戚凤歌的全身每一处,直到白少卿感觉水稍稍带了凉意,才将戚凤歌捞出来,用棉布擦拭干净,又换上亵衣亵裤,放到床上盖好。
他放下床幔,静静躺在戚凤歌的身边,将她搂在自己胸前,手紧紧攥着她的纤指。
“凤歌,以后你就是再发火,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就要这样守着你……这样我才心安……要是这段时间我在你身边,会不会避免现在这个情况?……我好后悔……”
暗夜里,两行清泪肆意流了出来,落在了戚凤歌秀发间。
现在,她依然如熟睡一般,呼吸匀称,睡姿安详,温柔的如同一只小猫,偎依在他胸前,搂着她,以前的过往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出现,他与自己斗智斗勇,还有深山温泉里给自己的下马威,还有战场上她的机智、灵活、无畏。
她替自己挡过山戎公主的挑衅,不顾自己亲涉险境救自己于尴尬;回来还不忘设计抓住耶律楚来给自己出气;临走前更是放下身份和自己表白,并且把她的一切奉献给了自己……
“凤歌,我们之间有太多让人难忘的回忆,你快醒来,我不能一个人,没有你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
白少卿将唇轻轻印在戚凤歌的脸颊、香唇、额头……
……首更奉上!
将计就计(6)
更新时间:2013…4…1 16:14:49 本章字数:3410
第二天,白少卿起来穿好衣服,打开窗子让房间通风,然后让宫女进来收拾打扫屋子,而他则静静坐在戚凤歌身边,宛如雕像一样,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目光的范围总是戚凤歌。言残颚疈
执事公公来禀告说早朝的时间到了,白少卿淡淡说道:“先请‘商山四皓’和三老|共同主持政事吧,主上现在凤体有恙,我就在这里陪她,哪里也不去……”
一旁的春桃看着白少卿脸色苍白,双眼微肿,知道他昨夜一定伤心欲绝,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自己印象里的少将军,总是多话不说,请清冷冷,周身散着月光般的气质,静冷如画,优雅出尘,哪里有过这样的时候?
“将军,您要珍重,有我在这儿,您去稍稍歇一会儿吧……”春桃忍不住上前来劝道。
“我哪里都不去,我再不会离开她了,”白少卿轻叹一声,摩挲着戚凤歌的手背,轻声回绝,“我打算再等两天,若是她有起色或有名医来就也就罢了,若还是这样,我要带她离开京城,去遍访西楚名医,再不能在这里傻等,她……等不起的……”
“相国,您千万不要这样,身体要紧……”春桃看着白少卿失魂落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碍于戚凤歌的警告,无法说出实情。ZwCQ。
这是外面忽然传进了雅蓉的声音:“姐姐在哪里……”
那声音掩不住的忧伤。
春桃还没有迎出去,雅蓉已经跌跌撞撞地疾步进来,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珠。
她看见戚凤歌在床帐里躺着,娇颜的悲戚之色又重了起来,锦帕捂住嘴巴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几步走到了白少卿的身边。
“怎么会这样,少将军,不,相国,怎么会这样呢?”她仔细看了看戚凤歌,美眸含泪靠近白少卿追问。
白少卿摇摇头,目光并没有去看雅蓉,依然落在那具美得难以形容的妙曼身体上,此时她安静、甜美,完全不管身边的人心碎难受。
“没有想到雅蓉竟是这样的命苦,从小流浪,父母早逝,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她竟然成了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雅蓉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悲伤的抽噎着,伸手去触摸着戚凤歌的纤手。
那手细腻柔软,她碰到的时候,主人的脸色没有一丝反应,更没有一丝的防备——是真的没有什么明显的意识了。
她的眼角极快的掠过一抹笑意,紧跟着又换上了悲戚神色,在白少卿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拉住白少卿的衣袖哽咽着问:“我们要怎么办才好?我们怎么救她?你快想想办法……”
白少卿心里虽然被悲伤掩住了,但雅蓉一拉衣袖,他还是立刻感觉出了不妥,忙不动声色地拿开,顺势朝旁边让了让,神色凝重地安慰雅蓉道:“公主不必悲伤,我绝不会让凤歌处在这样的状态,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全靠相国了,支就的江山不能没有姐姐……雅蓉也不能没有姐姐……”雅蓉的声音本来就比较娇柔,此时更含着一抹我见犹怜的痛色,格外惹人怜爱。
“我自会尽力……”
白少卿手轻轻握住了戚凤歌白希的脚,试探着那里的温度,随即又温柔地给她准备掖被子。
雅蓉见状,忙抢着去做这件事情。可能由于她匆忙,手无意就碰住了白少卿的修指。
白少卿一顿,忙松开了被角,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人家也是凤歌的同父异母妹妹,做这些是很正常。
“不好意思……”雅蓉见苍白的白少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忙主动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没有介意……”白少卿见对方放低了姿态,自己更不往别处想,随即站起来稍稍往后错了一下,以便和雅蓉离开一段距离,避免彼此的尴尬。
而春桃却不动声色地越过白少卿,停在了戚凤歌的床边,低首替对方整理着薄被,然后开始按摩脚心,同时偷眼观察着雅蓉的反应。
雅蓉很仔细的再次看看戚凤歌,然后摸了一把眼泪起身望向白少卿低声道:“没有一点征兆直接就成了这个样子么?……”
白少卿点点头,当然,现在回头想去,多少是有些征兆的,只怪自己没往严重里想,是自己的大意,才造成了现在的困境,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其实是有些前兆的,雅蓉公主,”春桃满脸悲伤,谦恭地回道,“前几天主上就喊困,累,已经表现出嗜睡的样子,是奴婢们大意,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但是只是认为可能是国事操劳所致,却不料是这样的结果……”
“相国不知道姐姐这样的表现?”雅蓉眼眸滑过一丝问询,似乎想要确定什么。
“这几天相国比较忙,所以应该没有注意到……”春桃马上给白少卿解围,她感觉雅蓉是知道相国和主上是分开睡的,白天各自也都忙碌,休闲的时候很少,根本做不到任何细节都不放过,何况,何况主上现在根本就是假的,何必再让白少卿难过之外再有更多的愧疚呢?!
关于这些白少卿不想多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没有什么心思去向别人多说什么,所有的注意力只有一点,就是赶快想办法让凤歌醒来!
雅蓉叹口气,又对白少卿说道:“相国,你打算怎么办?雅蓉可以做什么?我们一起来帮助姐姐好不好?”
白少卿想了想摇摇头:“公主的心意我明白,但是目前暂时只有先等一下看看……”
他说着,见雅蓉离开戚凤歌一点,便走前坐到了床上,再次靠近了戚凤歌。
春桃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雅蓉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的手不由在衣袖里攥紧了一些。
现在一切还太早,自己不能心急,反正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不能对一个没有什么知觉的活死人永远这样一心一意吧?
这样想着,她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下,依然闪着悲伤之色,对白少卿安慰道:“不管怎么样,我对你有信心,相国……”
白少卿面无表情,淡淡道:“谢谢公主的信任……”
“不仅仅是我,姐姐也一样的信任你……”雅蓉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时不时将戚凤歌提出来,既可以将白少卿的疑虑和戒备慢慢去掉,又可以让这个名字变成自己和白少卿共同的话题,从而渐渐让彼此走近。
等到几个月之后,或者在远一点,一年之后,这个效果就会显示出来了。 那时,戚凤歌已是真正的行尸走肉,差不多已经死了,而自己作为她的妹妹,容貌、形态多少和她有些相似,白少卿没有精神|寄托的时候,能去哪里?只会乖乖拜倒在自己脚下来作为安慰了吧?
“我知道,她一直都相信我,所以,我不会再让她失望……”
白少卿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已经不想再说了,所以他点到为止,不和雅蓉再做太多的互动。14663424
“咳咳……”雅蓉轻声咳嗽了几声,带着抱歉对白少卿道,“相国先陪姐姐,一会儿雅蓉再过来,我先去喝药去了……”
白少卿闻言,转头冲雅蓉说:“公主不必过来,你自去休息好了,这里有我就可以……”
春桃也适时插|进话来,带着关切的谦恭对雅蓉劝慰:“您身体柔弱,要多多保养才好,这里有奴婢和相国,你就放心好了……”
“这是我的姐姐,我自会常过来看望,只是我身体不好,不能很好的照顾姐姐,她的一切你们就多操心吧……”雅蓉看了看春桃,见她低着头满是恭顺,心里的莫名怒火才强压下去。
这个奴婢似乎对自己有提防,虽不是明着表示,但是那感觉有些明显,这样的话,百日的时候戚凤歌醒来,再给她续药的时候难度会加大,不过到时候若这贱婢碍事,直接找人把她除掉,总之,是要是挡在中间,谁就是自己的绊脚石!
她看看白少卿,连头都没有回,心里不由又多了一层对戚凤歌的痛恨,紧紧攥了攥手心,转身走了出去。
春桃看着雅蓉带着一丝愤恨,甩袖而去,回头又见白少卿旁若无人,心下也知道了几分原因,现在的形势应该是不能让白少卿老在这里呆着,不然他一直这样伤心很伤身体,看来,还需要找邹公去商量一下才好。执则歌姿。
她出来对公公和其他宫女嘱咐完毕,便去找邹公了。
不出所料,邹公在御书房忙碌着,和“商山四皓”另三位并三老讨论着赋税的情况,当然重中之重是戚凤歌的病情。
关于这个事情,邹公就明显懒得讨论了,因为没有讨论的价值。
春桃在门口悄悄冲他一招手,邹公就赶快过来低声问:“什么情况?”
“我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我们一旁说话……”春桃指指不远处的回廊。
邹公跟着春桃到了一处人来往比较僻静的地方。
……两更完毕,祝亲们阅文愉快!
谁与争锋(1)
更新时间:2013…4…2 13:04:09 本章字数:4482
邹公不由捻起了胡子,片刻之后,他低声道:“今天相国还没有吃饭?”
“不仅没有吃饭,而且他还说要带着主上离开京城遍访名医呢!”春桃将白少卿的话捡最主要的将给了对方听。言残颚疈
“哦?这个可不好办了,我们要阻止他才好……”邹公来回踱步想着对策。
要用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将白少卿这个心思打发掉呢?两人都在思考着。
半晌,邹公双手一拍:“有了,我们这样办好了!走,现在去找相国大人!”
春桃见他信心十足,也不多问,知道他已经有了可行的办法,便跟着他一起回到了戚凤歌的寝宫。
白少卿正给戚凤歌按摩,看见邹公来了,起身相迎。
邹公靠前观察了戚凤歌一下,转头问白少卿:“主上还是没有一点点苏醒的迹象么?”
白少卿摇摇头,请邹公椅子上坐下,同时说道:“我正想找您说准备带凤歌离开京城,我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万一凤歌的病需要及时治疗,在这里指挥耽误时间!”
“相国,我们大家都很着急,也正在四处重金寻求名医,希望你千万要耐心等待一下,而且,”邹公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开始往正题上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希望能和主上现在的状况挂上钩……”
“什么事?”白少卿忙不迭地问道,现在凡是和戚凤歌的病有关联的事情,不论大小多少,他统统感兴趣,“您说!”
邹公看了戚凤歌一眼,目光回到白少卿身上,缓缓道:“我早年曾经在西楚大陆到处游逛,知道一些江湖秘传之事,我听说有一种毒药可以让人长时间的处于睡眠的状态……”
“毒药?可是御医并没有诊断出任何迹象啊!”白少卿握着戚凤歌的手微微一颤,其实现在她的这种状态绝不是平常,肯定是中了某种未知的东西,只是自己和御医都只能感觉判断而看不出来。
“据说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而且没有任何迹象可循,现在主上的这种状况正是这样——无迹可寻……”
白少卿不再怀疑,忙问道:“邹公,此毒要怎么解?”
“要做成这种药,必须有两种稀有的毒虫,这个下毒的人必是江湖里左唐门的人,只有他们才有这毒虫!”邹公看白少卿修眉紧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