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算盘倒是打的挺响啊。”谢云昭走去将青梅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既然你是整个府里最闲的,我得给你找点事做。”
青梅顿时想抽自己两耳光——叫你多嘴!
见谢云昭不是在开玩笑,青梅立刻道:“其实我也挺忙的。”
“哦?刚才是谁说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青梅笑道:“我只是说不用操心,但手上的事真的挺多。我得陪长公主去挑花,还要陪二公主品读一下今年才子们写的诗词,还要去与公主一道赛马。哦对了,还要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与皇后聊聊天……”
“你还要去茶楼听曲,再抽空去几趟柳相府?”
“对对对。诶?”青梅一愣,立刻站起身警惕道:“你跟踪我?”
谢云昭毫不在意:“难道你没发现?”
青梅渐渐眯起了眼,像一只嗅到了丝丝危险的花豹子:“那几日我只当是没有胆子的偷跟着,没想到是你派的人。为什么?你不信任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平时都做了些什么而已,作甚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青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问我便是,何必用这些招数。你……”正欲发作,就看见谢云昭朝着她眨眼,指着刚在桌上宣纸上写的一个字——“装”。
“装?”青梅做着口型,一脑袋的雾水。
谢云昭冲她点头,语气却加重道:“我用什么招数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知道我向来不待见柳相吗?不要仗着你和他都是黄陵远的学生就为所欲为,虽说你是他师妹,但你既是本王的王妃,就该懂的避嫌二字,不要把本王给你的宽容变成放肆!”
青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之人一面义正言辞的吼着自己,一面又双手合十在前,无比愧疚地冲自己眨眼。
这是什么情况?
谢云昭你分裂啦!
青梅懵懵懂懂地瞅着他,但由于婚前长期与谢云昭相爱想杀,导致她下意识的跟着吼道:“我又是你的囚犯,我爱去哪里你管的着吗?!”
谢云昭冲她点头,顺势翘起大拇哥,示意青梅继续吼。
青梅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摇着头做着口型道:我不会啦……
谢云昭扶额——有时候找一个太好的老婆也不好啊。连吵架都不会啊,太悲剧了有木有!老婆指望不上了,谢云昭只
好亲自操刀,沉声道:“身为妇人要守妇道,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府里闭门思过!朝廷大臣是你能随便结交的吗?将《妇则》抄三百遍!”
说完,就看见青梅瞪圆了双目狠狠地盯着他——(#‵′)靠,谢云昭你敢关老娘禁闭,活得不耐烦了吧!
谢云昭一幅受了惊吓的小媳妇儿样看着她——老婆,咱这是演戏,演戏,您先受点委屈,那《妇则》随便找人帮你抄。
青梅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有屁快放,到底什么事!
谢云昭无奈地指了指墙壁——隔墙有耳,现在不能说。见青梅还是一幅要吃人的母老虎模样,谢云昭轻咬着嘴唇,微微蹙起眉,一脸愁容地看着她,眼中尽是落寞与苍凉。
——喂,冰山男卖萌很可耻有木有啊!
青梅叹口气,走到谢云昭耳边咬着他的耳垂道:“你最好尽快跟我解释清楚,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云昭低声道:“娘子,且忍耐这一年半载,很快就过了。”
一年半载?!
青梅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谢云昭不再理她,大步出了书房门。待听到书房里争吵声的凉风与陈娘子赶进屋时,就看见青梅一脸失了魂似的跌坐在一旁。
凉风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副惊恐的神情,惊的连忙跑了过去将她扶起来:“王妃,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啊。”
青梅愣愣地看着她,刚想冲起来找谢云昭问清楚,但想到他临走时那个隐忍的眼神,青梅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眼前二人,只是轻轻摇头,一声不吭。
凉风何曾见她受过如此委屈,紧张的不得了:“王妃,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您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就会好受些。”
青梅欲言又止,另一只在长袖内的手指狠狠掐着手心,终于挤出一点眼泪:“他说我不守妇道,明知他与柳颜不对付,还去看望柳颜。”
“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凉风虽也觉得青梅私自去看柳颜有点不对,但是柳颜也算是师兄不是,而且青梅每次去都挺守规矩的,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凉风连忙安慰道:“王妃,您别伤心,这事也许有误会呢,您去跟王爷说清楚,解释清楚就行了。”
“解释不清楚,他要我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要我好好反省自己!”呜呜呜呜,混蛋谢云昭,演什么戏啊,竟然还有关禁闭这一出。想到此处,青梅也不用装了,真的是悲从心中来啊。
宣王妃萧瑟的失
宠了。
有的说是她进府大半年了还没个信,而且吃醋的厉害不许王爷纳妾;有的说她不懂持家,有失妇道,将宣王府管的是乌烟瘴气。
前段时间在被人赞叹娴静,知书达理的青梅,这段时间便成了一个妒妇,不懂事的懒妇。
总之,整个宣王府顿时安静了下来。
“啧啧,真是人言可畏啊。”青梅躺在屋里的软榻上,白了一眼不远处正泡茶的某人,“我都在屋里待了快两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看看,那边一摞是《金刚经》旁边的是《孝经》,你说,你还差什么经,我都替你抄了!”
谢云昭谄媚地端着泡好的花茶递过来,见青梅接过,又顺便帮她揉着肩:“再忍一下,等这事儿过了,要打要罚随你便。”
“这些以后再说,我就一点!”青梅坐起身,“我要出去透透气!春天都过了一大半了,再这么关下去,夏天来了我可要闷死了!还有,你这法子能行吗?就我们现在这样就能骗过去?”
“行不行,就要看你这次能不能成功了!”
“我?”青梅疑惑地看着他。
谢云昭附在她耳边低语,青梅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看的谢云昭心底发毛:“你不信我?”
青梅悠悠道:“五公主对我说,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不偷腥的。”
谢云昭大呼冤枉:“我这段日子忙都要忙死了,还会去理会那事?”
“哦,等你不忙了就可以考虑了?”
谢云昭嘿嘿一笑:“我不忙了,你不是也不忙了吗?”
青梅:》////《
你还能说的更无耻一点么?!
谢云昭收起了玩笑之意,站起身,理了理衣物,又恢复到那冰山脸。青梅不情不愿地从软榻上爬起来,欲哭带泪地站在他面前。
“凉风。”谢云昭朝外喊了一声,凉风连忙从外间走来。偷偷看了屋内二人两眼——哎,王爷和王妃之间还是没有和好啊。
“明日长公主寿辰,帮王妃换一身像样的衣物,别失了身份!”
凉风大喜,王爷这是解了王妃的禁足令吗?连忙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青梅无比同情地看了凉风一眼——哎,凉风妹子,不是我不告诉你真相,只是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凉风与东桥在屋里开始忙活,这两月的禁闭让她们也受了不少冷眼。从受宠的王妃身边丫鬟,随着王妃失宠,她们在府里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东桥粗神经过的还好,
凉风精于人情世故,这种变动她远比东桥要敏感的多。
“王妃,这次长公主的寿辰您一定要美美的去,王爷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说到底也是因为王爷与柳相不合才迁怒到您,只要您不问政事,就没有问题。”凉风一面找着衣物,一面语重心长地嘱咐青梅道。
青梅默默地嘀咕——哎,本王妃已经被谢云昭拖到了政事这摊子泥潭里了。
坐在铜镜前,仍由凉风帮她打扮,心底却一直盘算等会儿去长公主府要如何应付,又要如何取得那个人的信任呢。
作者有话要说:录仙的键盘坏了……
按L键会自动重启,导致今天这一章重复码了三次这种悲剧的事我会告诉乃们么……/(ㄒoㄒ)/~~
所以留言暂时不回复了,明天去了单位一并回。
o( ̄ヘ ̄o#) 不要因为我键盘坏了乃们就不留言了,小心我的怨念之魂半夜入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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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均为某仙语音,好友隔空敲键盘所完成。
所谓曲线救国也不过如此了……ORZ
☆、穿越之福来孕转
青梅的“失宠”;让凉风无比重视这次长公主府之行,此刻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来打扮青梅。青梅一向对这些没概念,满脑子想的是等会儿的说辞,等凉风帮她打扮好了;连镜子也没看就这样直接出去了。
王妃被冷落了两个多月;府里都知道王爷对王妃自由散漫的作风十分不爽;但表面上的恩爱夫妻还是要扮一下。谢云昭表示——做到貌合神离太难了;他和青梅往那一戳就是夫妻相嘛。
马车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谢云昭先在里面坐定;待青梅掀起了帘子进来时;谢云昭顿时自己全身的血脉往上涌来——特么的老子为了演戏禁欲两个多月差点破了攻;到底是哪个混蛋给青梅弄了一副这样勾人的装扮啊!
两个多月忍着刻意不去见青梅;如今见她好像整个人又张开了些,明明还是那身王妃宫服,为什么会穿出这种勾人犯罪的风情啊!还有,那妆容,那眼线,那腮红,那清纯中带着一丝风情的模样,这到底是要一个男人怎样啊摔!
青梅见谢云昭一副走神样,不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车身一晃,青梅还没坐稳,整个人被谢云昭一捞,牢牢地坐在了他的怀里,马车徐徐地向公主府出发。
青梅舒口气,微仰着头不解地看着谢云昭:“你发烧了?”
谢云昭微偏过头没说话。
青梅立刻一副“我懂的”神情,严肃道:“现在就要开始演了对不对?那我赶紧到一旁坐好。”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某人抱得紧紧的,青梅无奈地叹口气,“到底要怎么样啊?要嘱咐的你最好赶快说,免得到了公主府出了意外可不能赖在我身上……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昭突然吻住了。
身体被他紧紧地抱着,青梅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心跳,那么沉重而热烈。他深深吻着,舌头探了进去,两人的身体早已熟悉,青梅亦有些忘乎所以,任由他辗磨舔咬,并仰头迎合着,追逐着。轻软的香唇让谢云昭流连忘返,理智告诉他要克制要克制,可鼻息间全是她的气息,使他忍不住一尝再尝。
良久,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青梅赶紧退到一旁,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领子,刚才真的是在玩火啊。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到底还装不装了?!”
谢云昭淡淡道:“咳!我见你紧张,刚才就是缓解一下你紧张的情绪。”
青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谢云昭连忙偏过
头——不行,不能再看了,否则真的要擦枪走火!
深呼吸,淡定,深呼吸,淡定!
淡定你妹啊,旁边坐的是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好不好!谢云昭心底泣血,等抓了那群王八羔子,看他不整死这群人!
好不容易到了长公主府,凉风赶紧走来扶青梅下马车,又偷偷扫了一眼旁边的谢云昭——冷面冰山,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
凉风失望地叹口气,难道她画的妆容失败了?看来手艺还要加强啊!
一行人随门令走进,青梅处于走神放空状,而谢云昭则是拼命让自己的视线从青梅身上移开。
此时花厅内已有不少人早先到了。见着谢云昭与青梅一同出现,不由纷纷侧目——啧,虽然依旧是郎才女貌,可貌合神离啊。
入了内院,谢云昭先去与长公主道了贺便去了外间与众人闲聊。青梅与一众女眷则继续留在长公主这边。
五公主是知道青梅被禁了足,如今见她神态疲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由替她感到一丝伤心。趁着人少了,将她带到一旁轻声问:“你和我三哥到底怎么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青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哎……其实没什么,小矛盾罢了。”
“你被禁足两个月还算小事?!”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别担心了。”
青梅拍拍五公主的手,又走回位置坐下。依旧是原来的位置,依旧是挂着神游地浅笑。以前是安静可人,如今却是强颜欢笑。群众的脑补技能是强大的,青梅觉得扮演一名弃妇也没什么难度啊。
长公主比五公主看的更深一点,趁开宴前这一小段空闲时间,拉着青梅道:“是不是因为……”说着,顿了一下,只做出口型:“孩子?”
青梅脸色一惊,却又很快恢复常态,勉强地轻轻点头。
长公主心下了然,低声道:“我这里有些方子,你要不要拿回去试一试。”都是一家人,她也不希望自己撮合的一对小新人劳燕分飞了。
青梅点头谢过,却依旧是满面愁容。长公主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急道:“难不成还有其他事?”
青梅支支吾吾,终是说道:“我听说,太皇太后要给他……纳侧妃。”
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自青梅与谢云昭不合的传言流出来,太皇太后的确是有提过,不过都被皇后给掩过去了。长公主当即道:“你别瞎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
己照看好,懂吗?就算以后有了人进府,那也是矮你一头,别慌。”
青梅深呼吸一口气,似在做出什么割肉的决定,抬头看着长公主,眼神中满是纠结:“我知道,就算现在不纳侧室以后也会有新人进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边也没个说事的人。我……”说着,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长公主轻轻拍着她的手——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之前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就是被禁了两个月的足,一下子就从蜜罐跌进了苦药罐子。像青梅这年纪的小姑娘长公主见多了,知道她们受不了这种打击,可这侧室进门是谁也挡不住的,作为当家主母你不仅不能档还要显示出自己的大度,哎,磨人啊。只有这个时候,长公主无比庆幸自己是一国公主,驸马只能守着她一人。
“别担心,你给我透句实话,你想不想让他纳侧室?”
我想……
那也得谢云昭有那个胆子!
青梅心底翻个白眼,脸上依旧是悲戚的模样道:“我自是不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长公主见她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但为了青梅的未来,只好道:“与其让太皇太后指一个过来,不如你主动替她纳一门。如果是太皇太后指过来的,那身份肯定不低,如今大家要的只是你一个态度罢了。但如果你自己替他纳,一来态度摆出来了,二来这个人你可以选一个听话的,好拿捏的。”
宾果!
钓鱼成功!
青梅心底乐开了花,但还得继续装下去:“这些我也不懂,我……哎,等会儿我再好好想想吧。”青梅忧愁地离去了。
不多时,陶驸马来请公主去前院,公主横了他一眼,陶驸马被瞪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公主甩袖而去。独留陶驸马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难不成老朋友又来了?
宴席间众人谈笑宴宴,长公主与一众女眷都坐于屏风后,歌舞奏乐,花香袭鼻,好不热闹。
青梅正走神,突听到一段熟悉的琵琶曲,抬目望去,可不就是在茶楼里的蓉儿么。蓉儿对她浅浅一笑,继续低头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