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件令她至今后悔,且心存愧究的事情。
TMD去强暴一男的,还将人家整得体无完肤,这简直就是将她的节操底限无限地下刷……
所幸当事人没有怪她,可犯了一件糊涂错事,如果再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栽跟头,她就彻底怂瘪了。
“去!叫花公公来!”她翻身一跟头,整个人窝进被子里,死死地包着自己。
她能感觉得到,再这么压抑下去,伤得最后吐血的可能还是她自己,她没闲工夫翻白眼,可心中的草泥马已经开始在奔腾了……
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花公公已经是她的男人了,顺便帮她解决一下心理身理两重问题,该不过份吧,这一次她一定记得温柔一点。
不会整得跟个案发现场似的。
华韶一愣,从她的话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起身,那被压褶皱的袍子顺滑落脚边,他举步尚才踏出一步,却怎么也走不动了。
背后那扑哧扑哧的沉重呼吸,令他心烦意乱,无从排解,本想一走了之,却一直又犹豫不下。
他摸了摸破损生痛的嘴角,看着指尖沾染的血迹,脸色一度转变。
“阿恭,还是让师傅来帮你吧。”
什么?帮她,不会吧?!被中的靳长恭抖了抖。
伴随着华韶意味深长的这一句话,靳长恭即刻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地已经动不了了,一阵寒意从脚底蹿上四肢百髓。
华韶渺渺白素轻,坐于床畔,靳长恭感觉到床凹陷了一角,僵硬着脖子扭了扭,愣是没有扭过去。
“很难受吗?”
那轻飘飘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轻柔,令靳长恭快要爆炸的头脑冷静了一瞬,但是……接下来,一个整个夜晚,她的身体便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不断地呻吟,连声音都叫得嗓哑了。
那洁白如玉的身体一片馡麋的泛着淡淡粉红,她在华韶的指尖下化为一摊春水,却又时而如那湍急奔入大海便激烈,而华韶身上薄汗湿透,淡雅的唇色深暗了几分,更显娇颜欲滴,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一颗跳得令他控制不住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够平息。
男子沉重的喘气声,与暧昧的声响,汇成一副糜丽湿濡的画面。
这究竟是折磨了她,还是折磨了他自己?
此刻,靳长恭疲惫地抬起眼皮,看着华韶,道:“够了,我,我好多了……”
华韶看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亦不再刺激她身体的穴道,推血活脉算是彻彻底底地实施了,但是过程却令人难以启齿就是了。
“睡吧,为师守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华韶收回染湿着她的香汗与膏体的手,用方巾擦擦,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柔软不同于刚才波涛汹涌,却更令他心底柔软的触感,让他清冷的面容不自觉色动减浅寒,多了几分暖春色。
“嗯……”
确实被折腾累了,靳长恭很快便入睡了。
香烟袅袅,整间殿堂静谧得只剩下一浅一沉的呼吸。
华韶看着靳长恭那睡着意外纯净的表情,他的手不由得从发摸上那柔嫩的脸颊,弯起指变细细地揩抚着。
“阿恭?”
看她没有回应,他缓慢地靠近,近到能够感觉到她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华韶,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
华韶一怔,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回首,看着身后花公公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盅冒着热气的粥,与一叠卖相精美的点心。
一切很温馨,除了他那一张寡情绝狠的面容。
“阿恭身上有一种能够迷惑人神智,令人失控的香味,她被人算计了。”
华韶并非一定要跟他解释,但是接下来若需要查探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更适合一些。
花公公表情一愣,急步走近床榻,他看着睡意沉沉的靳长恭,凤眸狭长的眯起。
“是暗帝?”
虽然是疑问句,但心中却已经笃定了。
他将托盘放在旁边,伸手轻柔地抚拨开她额前的汗湿的发丝,眸底柔软,但声音却像淬冰般危险。
“所以……陛下在神智失控时,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别以为他眼拙,能看不出他衣衫凌乱了几分,以他那般严谨的人能够忽略这种事,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令他情绪波动过大的事情,才无暇顾及自身的周整。
“花公公,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一切等阿恭醒来再说吧。”
华韶面沉如潭,瞧不出分毫情绪。
然而心底却心情尤悸,并不能像寻常一样与他慢慢磨着嘴皮子,他一拂袖,便转身离开了,那脚步已俨然失了平日的沉稳节奏。
他一走,花公公便猛地将托盘中的粥挥倒在地,但在摔落时,却又迅速接下,他看了一眼靳长恭安静的睡靥,眼底炽热的怒意渐渐缓和。
他叹息一声,紧紧地偎依在她的肩头,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缠在她的身上,略着委屈幽怨的红唇抵在她白嫩的脖间细细噬咬,粉舌时不是舔一舔。
“陛下,华韶那厮可不是什么好人,您可别随意招惹了他,您就乖乖地待在奴才身边,不好吗?嗯~”
在靳长恭身上亲眤了许久,上下索求地摸个透底,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花公公却感觉到靳长恭没有一丝反应,就他一个人瞎上火,顿时有些索然无味,他撅起嘴,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丰唇一口,咕哝道。
“这一次便放过您,下次陛下得好好补偿奴才……”
抱着她,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他第一次感觉睡意来得这么快,满足地勾起红唇,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一只手密密地缠绕在她凉凉似绸的发丝间。
一夜无梦,翌日,靳长恭就像吃了爆药一样,特别是听到华韶跟她说清楚,昨夜他回去查阅一些资料,她被人设计了,而且中的是一种散发着异香的能激发人心底最深潜欲念的“婆娑散”。
她一听脸色便是黑黝黝地阴沉,随便便砸了两件实木坚硬质地的家具。
在场的人都噤声屏气,不敢吱声。
而她气一出脑袋也冷静下来,她当即询问了一些她昏迷后的事情,原来宫中的人都被暗帝集中关押在了靳国的某一处宽敞的院中。
此时已经全部放了出来,由契与宫中一些老太监安排,将人员重新恢复了岗位。
至于城中那些百姓有些躲在家中闭不出户,很大一部分则闻到风声逃难到了别的地方。
此事由鹤与智者他们去发布,在各街道张贴公告,并派人挨家挨户地去说明讲解事情缘由,安抚民心,让人心惶惶的状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平复下来,恢复安定。
看他们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靳长恭顿时怒意亦消减了几分,心底一阵安慰,果然手下有一群能人办事,她自然就能轻松很多,以后得多多益善。
“暗帝手中那七怪在哪里?”她问道。
花公公凤眸一流转,见她并不急着查探昨日之事,反而着急着见暗帝的人,心思一番估计,便自她心中已有数了。
他施施然上前,道:“奴才将他们暂时安排在落凤阁看守着。”
落凤阁是原先冷宫中的一间施刑房,后来被靳长恭搁置出来当成杂物练器房给莫巫白用,更后来便一直闲着无用。
却不想花公公竟将此楼用来暂时“关押”七怪。
“将他们带来,寡人要见见他们。”
靳长恭嘴角阴阴一笑,大气撩袍端坐于正位,左指尖轻点膝盖,静静等待着。
等侍卫将七怪带来时,靳长恭却仅仅扫视了他们一眼,便命花公公去替她召集各重臣迅速回朝,另安排人在靳国各种好好巡视一下,有何异相。
花公公瞧她一脸不欲多言,赶紧去做的公事公办的模样,也不插浑赘言,恭敬照办。
而华韶看她似有要紧事要忙,联想到昨夜那尴尬之事,便无需她多言,很自觉地告辞离去了。
而靳长恭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经地看过他一眼。
靳长恭带着七怪,一路行云流水朝着前方前行,沿路不作任何停留,亦目不斜视,就像一股劲地朝前走。
七怪皆缄默语,暗中窥视着靳长恭心中各有心思,一路不声不响地跟随着。
最终,他们穿廊越亭,来到了靳宫的宗族祠堂。
四头仰天石狮子把守在门口,一进大门,正前方有一座大殿,他们拾级而上,便看到殿中央有一大石碑,上面挂着一副靳萧腾的画相。
这是他生前遗物之中留下的一副画像,后经众臣书表特此挂于祀碑前,特留于后辈子孙瞻仰。
图中他头戴一顶双龙吐珠的金顶冠,面似淡金,几络胡须,身穿一件龙袍,腰挂一条玉带,脚穿一双黑面白底的登云靴,坐在金漆龙椅之上,那种神色既和蔼又庄重,栩栩如生。
靳长恭见此图貌,仅冷嗤一声。
“陛下!”两排侍卫看到靳长恭,即刻跪地相迎接。
“起吧,好好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于他们郑重嘱咐一声,靳长恭便面沉似水,跨步而入。
七怪看靳长恭有意领他们进去,便反身随手关闭了殿门,看得外面那些侍卫面面相觑,暗中怪异。
森严庄重,檀香弥漫的宏伟的殿内,靳长恭快步绕过大殿,转了一大圈,走进了内堂,内堂洁净无尘染,四处明几亮堂,四周除了黄色帷幕祭幡图腾,甚是空荡,唯有中央位置有一座能容一人躺下的石棺。
此刻石棺内,躺着一名黑袍加身,肤色似雪,唇妖冶生绯,阖目静躺的人。那躺在石棺之内的人正是——暗帝。
“主子?!”七怪看清楚了,纷纷惊叫一声。
而靳长恭则恨得牙痒痒地冲上去,就拽起他的衣衫从石棺之中提起。
然后,没有意外,一双幽幽泛着妖冶光泽的眼睛缓缓睁开。
“影儿……”
“影你麻痹!”靳长恭粗口猛爆,直接一拳头便揍去。
呯!呯!啪!啪!一阵拳加脚踢,气喘吁吁。
因为太吃惊了,七怪竟一时忘了反应。
等他们回过神来,他们那英名神武的主子已经被靳帝暴力加身,差不多给揍成一只猪头模样了。
“靳帝,请手下留情!”
他们齐齐冲上去,却被靳长恭地戾气的一眼,扫得怔愣在当场。
“退下,随她……能死在她手中,倒也值了……”
暗帝上气不接下气,眯着青肿起的眼睛看着盛怒中的靳长恭,嘴角却是挂着变态满足的笑意。
嘶~看着都觉得痛,七怪凄凄然然地朝他们那受虐中的主子投了一眼同情之色。
为了追个老婆回家,拼着将命都一并给搭上的勇气。
主子,乃真汉子是也!
七怪牙酸了酸,风中凌乱地想着。
而靳长恭倒是没将他朝死里揍,她阴眸,声音就像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
“是你给寡人下了药?”
暗帝轻咳几声,那嘴边溢出的血便冰冷地滴在靳长恭的手背上,她敛了敛了神色,却停下手了。
暗帝偏头咳了几口血,目光很冷酷:“咳咳,本想你多少会因为我而……而,但是原来你对我真的是无动于衷,你还真是绝情啊——影儿。”
靳长恭眸光一闪,并非如他所言完全的无动于衷,至少她还是被他撩动起了情绪,只是稍微迟钝了些发现。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你说呢?”
草!我说,老子揍死你!靳长恭咬牙切齿,森森眼眸有种欲宰之而后快的杀意。
“我顶多能够再活半年,我拿整座靳国为媒,来换取你半年时间的相伴,但是我更想直接得到你,若你稍微对我有一丝在意,那我便可以省下很多事情,但是你却一直心如磐石……”说到最后,他的脸色也渐渐不太好。
“混蛋!”
也就是说,当初她稍微有些把持不住,对他心动恻隐之心,她就直接落在他这条大尾巴狼嘴里了。
“影儿……”
“滚!”靳长恭一脚就将他踢倒靠在棺沿,转身便走。
“你想毁约?”
“哼!我们交易的内容是——这半年的相伴,既然如今我们都同住在一个皇宫了,也算是相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或许说你就在这座祠堂里好好地度过余生吧。”
连眼角都不屑再看他一眼,靳长恭盛气凌人般拂袖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帝薄薄的唇角,露出浅浅的笑,而那枯槁苍白而破损的精致容颜,仿佛也因为这一点点的笑容,生出一种鲜活璀璨的颜色
“陛下,您真的打算一直待在这里?”七怪的蟒耸动着脸上的鳞癣,怪异躬身询问道。
“这种事情,你觉得可能吗?人都安插出去了?”暗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蟒一惊,立即垂下眼,正色道:“是,都按您的吩咐全部办妥了。”
“都下去吧,在她身边别轻举妄动,那花公公与华韶等人都不是吃素的,有什么情况随时过来跟我汇报。”
等七怪出去了,暗帝放松手脚,直挺挺地躺进了石棺当中,他望着上方,低哑自嘲地笑了起来。
“影儿,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地把握住这一生一期一会,时间所剩无几了……”
第四章 卸磨杀驴
暴力渲泄一通之后,靳长恭身体内积蓄的压力也找到渠道排解了,那阴沉乌云密罩的脸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光线透过叶隙洒下光斑点点,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舒适。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味,弥漫在秋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阳光下,一道纤绝的身影,在阳光充盈中淡淡模糊了那抹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
独自一人游步在寂静的皇宫花溪小径,偶得幽闲境,她暇整地看着已经悄然转黄的白杨树,那白韧挺直的树杆,直耸至天际,一排一排地矗立排列朝前。
“喂,你知道吗?咱们的陛下先前被人‘狸猫换太子’了,那‘狸猫’啊身份被拆穿后,便被咱们陛下一掌给打死在重宇殿内了。”
前头两名穿着墨蓝色、头戴巧士帽,提着木桶浇树的太监,他们抵足交耳,一面神秘兮兮地嬉笑闹着。
“这件事情宫里人谁不知道,听说那假冒的跟咱陛下长得一模一样,那嘴,那鼻,那眼,愣是将咱们所有人都唬住了,真不知道是何时被调包的。”
“该待!那厮谁不好装,偏偏要装咱那残暴无仁的陛下,这下该是死得很惨了吧。”听着像是同情,但不勉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嘲讽。
“可不是,听说他的尸首被陛下剁成了肉泥,叫人拿去喂了狗吃了,然后啊那吃了肉的狗都不能幸免,又被咱陛下直接煮了去吃,咦~”他抖了抖,似受惊般摇了摇头。
“嘶~真的假的,好恶心呢~”装腔作势的太临厌恶地撇撇嘴。
“更恶心的还有呢,我跟你说啊……”
两人继续他们八卦那越聊越将他们埋得深的话题。
靳长恭悄然伫立在白杨树后,随风而静止无声。先是听他们俩儿从打假事件,讲到她的暴力事件,再从暴力事件讲到刑事事件,最后便是那小儿不宜的十八禁事件……
她悠扬负手转身,那薄冷的嘴角不知道何时挂着一抹渗人的笑意。
“看来都是闲得慌了,该是让他们学着多干事,少闲磨嘴皮子……”
第二日,靳宫上下的全部人员——包括内侍、太监,宫女,各宫各殿的奴才们,迎来了他们百来难得一遇的全面“大扫除”。
陛下下旨,要求他们全部人要将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里里面面,角角落落,每一寸土,每一个缝隙,都必须给她擦得一尘不染,连房顶的瓦片都必须照顾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