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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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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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包子听到了动静,睡意惺忪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见白玉愣了愣,道:“白玉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玉声音有些急切,道:“英子呢?”
  包子摇头道:“我不知道啊,她不在房间里吗?我今晚就只见过她一次,她把给叶姐姐准备的药交给我之后就回房睡了啊。”
  话一说完,白玉扭头就走。果然是不对劲,她定然是离开了才会把这些事交代给旁人。
  夜风呼呼地吹,英姑娘骑着马呼啸在山野间,马蹄声急促而空旷悠远,听起来有几分萧瑟的味道。头顶是稀疏但却很晴朗的星子,远近交接处是茫茫夜色下若隐若现的青灰色山影轮廓。眼下时值春末,夜里已经没有那么寒凉,但是一个人在夜里赶路还是有些寂寥。
  可是她没有路可以选择,一旦做出了决定也坚决不会回头。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为此她付出了等待和努力,就是只差这一个机会。而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终于轮到她去解决她自己恩怨的时候了。
  等到她把那个女人打败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下毒杀害那么多的北夏子民。
  这样想着,英姑娘就变得无比勇敢起来。
  后来山野里除了她这一匹马的马蹄声以外,还回响着另外的错落的马蹄声。英姑娘心里一咯噔,顿时就知道自己是被发现了,当即挥起马鞭,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奔跑。可是这马再快也快步到哪里去,当她回头往后面看去时,见又一人骑着马恰好拐出山弯,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由于天色昏暗,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是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气息。她不想被追上,可是对方却正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最后,忽然身后的人足尖往马背上一点,马儿一声嘶鸣,英姑娘惊慌回头,便见对方飞身而起,像一只矫健的雄鹰,竟弃掉自己的马,在空中踏了几步,往英姑娘飞奔而来。
  英姑娘猝不及防,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感觉自己的马突然马蹄一沉,便有一人落在了自己身后,他从她手中夺过马鞭和缰绳,勒马停在了半路上。
  英姑娘回头便看见白玉的脸。她知道是白玉,显然他赶来的时候太匆忙,正沉沉喘着气。
  白玉问:“你要到哪儿去?”
  英姑娘闷了闷,直言道:“苏州。”
  “你去苏州做什么?”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英姑娘,让她没有后退和胆怯的余地。
  英姑娘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做我该做的事。”
  “你知不知道现在苏州城里上下全是南瑱的敌兵,你这样去不是白白送死是什么?英子,你醒醒,跟我回去!”他强硬地拉着英姑娘的手,掉头就要往回走。
  英姑娘怎么挣也挣不开,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今晚我是一定要去的!谁告诉你我去了就只有白白送死,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弱吗!你能不能不要拦着我,让我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白玉停下来,问:“什么是你想做的事情?”
  英姑娘咬牙切齿地道:“杀了那个女人,为我爹和苏漠报仇。为此我等了太久太久了,现在昏城里该交代我都已经交代了,留下来也没有我什么用,我只求你放我走。”
  早在柳州失守的那一刻,她知道那个女人来了。可是她一直按捺着,因为除了报仇,还有很多当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照顾被毒雨残害的将士,要照顾城里染了瘟疫的百姓,觉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可是当他们从苏州撤退的时候,她回头看见了那个女人,便再也不想忍。
  白玉问:“你现在说得这样凶狠有什么用,待到真正面对她的那一刻,你真的能下得去手杀了她么?”
  英姑娘回头,定定地望着白玉,道:“能!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恨她!我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第229章:老宅相见

  白玉道:“她是将你养育成人的亲生母亲,你真的下得去手么,如若是,那你和她又有什么分别?”
  英姑娘瞳孔一缩,眼泪便掉了下来,咬着唇抽气道:“能……我一定能够杀了她的,即使、即使世人都认为我残害至亲罪大恶极,即使……最终在你眼里我会变得和她一样残忍,我也一定要杀了她……因为,这是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唯一动力……”
  “英子。”白玉想去抱她,可是却在松开她手腕的那一刻被英姑娘趁机推开。
  她自己的身子往外跌去,白玉措手不及,已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英姑娘摔到了地上。他心里一痛,见英姑娘又坚强地爬起来,仰头望着自己,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认识你们大家之前,我就和她生活在一起,跟她一样染了恶毒的本性。你不承认也罢,我和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同一类人!现在,我要去解决我自己的家事,即使前面死路一条我也必须要去,所以请你不要拦着我。”说着她就转身,一步步往前走,继续道,“她若不死,毒术万千,接下来就不光只有瘟疫横行了,死的人会更多。”
  她不是恶毒。倘若当初和她娘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懵懂无知不分是非善恶,后来认识了叶宋他们,渐渐晓得了善良与丑恶,晓得了她应该怎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才算有意义。
  她要报仇,要让昏城里的百姓免遭于难,只有以恶制恶。
  白玉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眼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最终他轻轻吁了一口气,牵着马跟了上去。
  白玉道:“像你这样徒步而行,到了苏州估计已经天亮了。”
  英姑娘脚下顿了顿,下一刻白玉揽了她的腰把她抱起,两人一起跳上马去。白玉又道:“既然这是你想要做的,我劝不动你,只好陪你一起去。”
  英姑娘本能地开始挣扎,着急道:“谁要你去了,你不知道那里很危险的吗!”
  白玉笑了笑,道:“你总算能明白我的感受了也好。”英姑娘愣了愣,他便开始扬鞭驱马,“可是不管怎样,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你说你想要报仇,那就痛痛快快地去报吧,我能做的就是只有陪着你。”
  “可是真的很危险……白玉,你不要管我,我一个人也能行的。昏城里还有许多你还要做的事情,你不能因为我耽搁了。”
  白玉道:“如你所说,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昏城的百姓不受伤害,上次因为一场毒雨我军损失惨重,还有苏州城的百姓因为瘟疫横行而遭罪,再也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话,像是一记定心剂,让英姑娘原本底气不足而有些躁动的心蓦地安定了下来。或许是有白玉的陪伴,让她此行无惧无畏。
  潜入苏州城对于白玉和英姑娘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俩又不是第一次干。但是进城之后该去哪里,才是两人真正该担心的。他们到了这里来,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发现,自然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但关键是,鬼毒夫人这个时候会在哪里。
  不等白玉问,英姑娘捞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凭着蛊虫感知,道:“她在苏州老宅子里。”
  随后英姑娘带着白玉前往那座苏州老宅,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家。白玉忍不住问:“你不是说那里被你一把火烧了吗?”
  英姑娘道:“但她就是在那里,可能那里她花了不少心思来钻研毒术吧,所以会觉得舍不得。”在英姑娘的认知里,鬼毒夫人可以舍得一切,唯独就是舍不得她的毒,所以她才要烧毁她最珍视的东西,就好比当初一把火烧了药王谷一样。
  苏州城里一个北夏的百姓都没有,来来去去的全是南瑱的敌兵。在英姑娘的带路之下,两人一直沿着昏暗的角落慢慢靠近那座老宅子。
  苏州是一座古城,这里的房子多是有些年月的,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但是南瑱敌兵无心欣赏,他们一进来便只知道打砸抢烧,瞬间让这座古城变成了一个满目疮痍的地方。城里保存完好的房屋是少之又少。
  因而,鬼毒夫人回到自己破败的居所,即使那里不蔽天日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独来独往惯了,与别的南瑱人不怎么合拍。南习容邀她住在太守府她也没去。战乱时候,太守府可是一座城里最豪华舒适的所在了。
  南习容没有勉强鬼毒夫人,而是派了几个南瑱士兵送她回到苏州老宅,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守在了老宅门口。尽管她根本不需要有人保护。
  而值守的几个士兵,对鬼毒夫人的要求均是唯命是从不敢怠慢。她的毒名在南瑱军营上下是响当当的,杀人不眨眼,或者甚至不需要动一动手指头,便能让人有千百种惨死的方法和死相。若是敢违抗她,恐怕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老宅子被人付之一炬,这并没使鬼毒夫人惊讶多少,她也猜得出这是出自何人之手。她去到自己曾养毒物的地下室,里面也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家徒四壁,其余的什么也不剩下。
  鬼毒夫人也不恼,只叫人在老宅子旁边搭一座临时的小木屋,便可在木屋之中落脚休息。
  这天夜里,鬼毒夫人竟出来了院子。她往那清冷银辉的月色下一站,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一身红裙,显得格外的妖冶和诡异。她颧骨突起,双眼微微凹陷,看人的神色有两分空洞,尤其是在夜色中,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寒了背脊骨。
  她对守门的几个南瑱士兵说:“今晚这里不用你们守,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他们谨记着南习容的命令,乃南习容身边的亲兵,道:“可是……太子殿下有令,让我等竭尽全力确保夫人的安全……”
  话音儿将将一落,说话的那个士兵眼珠子一突,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同伴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手指凉,道:“死了……”
  鬼毒夫人便道:“不想跟他一样下场的话,现在就滚。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让你们来保护的地步。”
  其余几个士兵惊恐地往后退了退。他们面面相觑一眼,随后抬了死去的同伴便离开这里,打算回去向南习容禀报。但是这鬼毒夫人凭着喜好杀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南习容也没法改变她这一点。要想留住性命,只好先行撤开。
  随后,这座破败的宅院门口,就只剩下一扇破败的门。鬼毒夫人拂衣转身,似暗夜里一道噬人魂魄的鬼烟。
  英姑娘能够感知得到她,她也同样能够感知得到英姑娘。母女连心,比不上手臂间的一道蜿蜒的蛊线。
  当英姑娘和白玉偷偷摸摸来到这宅院门前时,门前一个守卫都没有,风从这扇门灌进去,微微扬起了英姑娘的裙角。
  英姑娘站在门前,往里望去,黑漆漆的一片,连一盏灯都没有。只能看见宅院的残垣断壁。
  白玉紧了紧牵着英姑娘的手,说道:“当心一些,这里安静得寻常,可能另有埋伏。”
  不管有没有埋伏,她都管不了那么多了。英姑娘一步步走了进去,道:“她就在这里。”一定是身体里的蛊线在作祟,使得她的心跳动得剧烈。是因为夙愿即将得偿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她伸手捂了捂背着的行囊,里面全是她精心准备的东西,就是为了应付这一刻的到来。
  进去以后,往侧面一看,才看见院子角落里另有一座小木屋。木屋里也是漆黑的,一盏灯都没有。可是突然,里面却亮起了微弱的光,一闪一烁的。
  一道红影从暗夜里缓缓走出,她手里端着烛台,烛台映亮了她的脸,显得格外的阴森冰冷。她另一手里,挽着一根白色灯笼,缓步走到木屋前的树下,将白灯笼挂在那树梢上,用烛台点燃。
  整个院子,这才有了丝丝光亮。那光舔到了英姑娘和白玉脚下,在他们身后拉出若有若无的影子来。
  鬼毒夫人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这么近距离的,可是她脸上也未有丁点的喜悦之情。她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甚至让人以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笑。
  白玉感受到了英姑娘的手渐渐变得冰凉,甚至身子开始微不可查的发抖,便裹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但英姑娘坚持地站了出来,这种属于她的时刻,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遮挡分毫。
  一大一小,两人俱是着了红衣。但英姑娘的模样多像她爹,是北夏人的模样,俏丽俊秀,而不是像眼前的鬼毒夫人有着深邃的轮廓。
  鬼毒夫人先开了口,语气中没带什么感情,但却似故旧,道:“回来了。”仿佛她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等着自己外出贪玩天黑而不知归家的孩子。
  英姑娘难掩激动,手心里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道:“不是我回来了,而是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找你是吧?”
  鬼毒夫人道:“当然,我们是母女。”

☆、第230章:一决高下

  “你错了,我们早就不是母女,从你亲手杀了我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娘!”英姑娘甩开白玉的手,唇边溢出一声冷笑,也有了两分冷冽慑人的味道,往前走站了一步,道,“你能知道我来,想必也是因为这蛊虫吧。”说着她便抬起手腕,露出手臂上的蛊线,“你还能说得再恶心一点么,因为我们是母女,所以母女连心?”
  说罢,她另一手袖中一动,滑出一把匕首来,她抓着匕首便往自己手臂上的蛊线划去。
  “英子!”
  顿时她手臂上便是鲜血淋漓。她不知用了什么药粉,将原本拼命想往她心脏方向钻的蛊虫给引出了伤口,用手指拈着,任它在两指之间沾满鲜血地挣扎。随后英姑娘用力一捏,捏碎了那蛊虫,顿时她便看见对面的鬼毒夫人面色一白,捂着胸口似痛得慌。她嘴角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让英姑娘觉得无比的痛快。
  可伴随着痛快的,还有真真切切伤人得体无完肤的痛苦。
  英姑娘咬紧牙关,逼下胸腔里翻腾起来的腥甜,这命命相连的蛊虫一只受损,另一只也活不了,但同时都很伤宿体。她喘了口气,眼眶里溢满了眼泪,身体上的痛敌不过她心里一角的痛,指着自己的心口道:“你觉得很痛么,可是这里,比你痛千百倍!你是不可能感受得到的,因为你没有心!”
  鬼毒夫人撩起自己的袖摆,同样看见手臂上的那条蛊线正在寸寸消失。她道:“没了也好,这样我就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英姑娘笑道:“是,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必顾忌什么了。现在你和我除了血海深仇,就什么也不剩下。”她扬手将手指间死掉的蛊虫朝鬼毒夫人扔了,“今日我来,就是了找你索债的,你做好准备了吗?从你亲手把剑送进我爹的身体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有此觉悟,我迟早要来找你偿还的!既然你是名震北夏内外的鬼毒夫人,擅长用毒,那么今天我便与你在毒术上一决高下。”
  鬼毒夫人却道:“我无意与你一争高下,我知道你百毒不侵,而我也一样百毒不侵,这样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无非是你自寻死路罢了。你不如随我回去,不要像你爹那般冥顽不宁,待战事平息后依旧能过上宁静的日子。”
  英姑娘嗤地冷笑一声,眼泪如掉线的珠子,无声无息地滑落,道:“你这算是在劝降我么,还没开始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自寻死路?我爹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到现在你也只有用‘冥顽不宁’四个字来形容他是不是?眼睁睁看着他被你杀死,不管走到哪里,都注定我下半辈子没法再过宁静的日子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你!我恨你入骨,怎么,你还想着我跟你回去,就不怕我夜里做梦都想要杀掉你吗!”
  “你杀不了我。”鬼毒夫人如是道。
  英姑娘被她激怒到了极点,再也不多说,只拦开白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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