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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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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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百里明姝道:“王上不用觉得为难,我既已嫁给叶修,便是叶家的人,王上要把叶修押进大理寺,我自然要随他一起。请王上成全。”
  起初,大将军还有些按捺不住想为叶修求情,但被叶修的眼神所制止。后来,他便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苏若清的用意。苏若清在下一盘棋,从决定清洗李相的势力开始,就注定了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叶修注定会成为帮苏若清打击李相势力的不二人选,因为他娶了百里明姝,有最大的把柄。
  这一切,最终的直接受益者,是苏若清。
  届时,朝中就只留下两座大山的空壳。一座是李相,一座是大将军。
  最终,叶修和百里明姝被一同押往了大理寺。
  下早朝时,李相颇有些得意,自己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接下来他还要想更多的办法让将军府彻底垮台。大将军走出朝堂,看见外面银装素裹,红墙黄瓦被白雪所覆盖,他站在檐下,长长吁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大抵有些老了,很多事情却不能倚老卖老,显得力不从心。他本意不在这波橘云诡的朝堂上成为中流砥柱,他只想尽自己的一份职责,守护好北夏的安危。比起朝廷众臣,他更喜欢把自己定义为一名军人。
  李相出来时,见他这般模样,哼笑了一声,便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欣赏这冬日雪景,包括大将军那张无奈的脸,都觉得分外的赏心悦目。
  李相道:“怎么,大将军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莫不是这就认输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138章:你把自己当什么?

  大将军沉吟道:“的确,好戏还在后头。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有人坐收了渔利。”李相一愣,大将军回过头看着他,嘴角噙着老谋深算一般的笑容,“纵然你是皇上的恩师,我猜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最后你斗不过他。”
  留下这句话后,李相在原地怔愣,大将军就已挥衣踏入了雪地之中,背影坚定,大步离去。
  奉解山脚下。
  雪被染上了凄艳的绯红。眼前的世界倏地翻倒了过来。叶宋身体稳不住,人就一头栽向了雪坡,一路往下滚。荆棘上的尖刺,刮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兴许是太冷的缘故,并没有感觉到多么惊人的疼痛,只是周身有点火辣辣的,反倒让她找回了丝丝温暖的感觉。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抬眼间,但见一人衣袂翻飞,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他奔跑得着急,叶宋眯着眼睛,隐约看见他焦躁得快要疯掉的表情,刺眼得就像被荆棘上的刺扎到了眼睛。
  苏静脚步有些混乱,一不小心便被一根荆棘套住了脚,整个人也是倏地一倒,然后一路滚下来。他的衣服和皮肤也全部被扎破,还是拼命地努力地想再靠近叶宋一点点。
  最终,苏静成功地拉住了叶宋的手,猛地把她扯进自己怀里,双手死死地抱着她,用自己的外裳裹在她的身上,任那些扎人的荆棘毫不留情地扎在自己身上。
  一如从前,一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不顾自己地把叶宋保护得很好。
  叶宋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居然难以承受这样的保护。她的心,也像被扎进了无数的刺,千疮百孔一样的,疼痛。叶宋不甘示弱,强硬地从苏静的怀抱中抽出双手,因着广袖衣衫滑落,双臂赤、裸,护住了苏静的头。
  她能做的,只有这样。
  白皙的双臂,只片刻,便鲜血淋漓。
  她以为那是她欠他的,那是她的责任。
  等到停下来时,叶宋张着眼睛,躺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白得晃眼的天。苏静压在她身上,缓了缓神儿,立刻便爬起来,满是狼狈地抱着她,紧张地问:“怎样,阿宋你怎样!”
  叶宋双臂瘫在雪地里,一下子便染红了纯白的雪。闻言她只想笑,不喜不悲,只余下大难不死般的感慨,笑了两声道:“还能怎样。”
  苏静注意到她的双臂,眼神突地就暗了下去。
  结果叶宋爬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倏地扬手,“啪”地一声响,朝苏静的侧脸扫过,在他脸上留下五指鲜血印。周遭,静得吓人,叶宋死死瞪着他,呼吸急促而狂乱。
  苏静不怒,同样看着她。
  叶宋咬牙道:“谁让你下来的?”
  他没有回答。他说过,就算是刀山火海、天涯海角,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地陪着她一起。
  叶宋便似一只豹子一样冲他吼道:“谁他妈让你下来的?!我轻敌大意,从这上面滚下来,要生要死是我自己的命到底关你什么事!你呢,随随便便就跳下来了,”她突然欺近,双手抱着苏静的头,凑到他面前,相隔咫尺,呼吸之间尽是那血腥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怎样?嗯?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别人竭尽全力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小心翼翼地保护对待,你就是这样糟蹋别人珍惜的东西的吗!苏静你给我醒醒,一直以来,我都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该清醒了吧,你应该保护的是你自己!”
  “别人珍惜的东西……是指我吗?”苏静寂然地问,“那这个别人,是不是指你呢?”
  叶宋渐渐松开了他,远离了他,跪坐在地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波澜,淡淡道:“果然,你我还是形同陌路比较好。我不用时时刻刻担心着,你什么时候就会死掉。”说完以后,艰难地动了动早已被冻僵的双腿,缓缓爬起来,转身去找出路。
  将将走了两步,苏静蓦然抬眼看着她的背影,笑得绯艳绝伦,问:“倘若,哪天我真的死了呢?你仅仅是因为内疚而难过着吗?你以为形同陌路,我死了你跟你没有关系吗?我猜,你会痛苦一辈子吧。”叶宋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苏静又道,“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怕死么,是当生命找到了意义的时候。而我的意义,大抵就是守护你吧。”
  叶宋停下了脚步,再也难以往前迈开一步。
  苏静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拂了拂头发上的雪花,上前两步将破烂不堪的外裳披在叶宋身上,固执地牵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叶宋清晰地感受到身体上的痛楚。温热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滴,叶宋压低了声音,似冷风的呜咽,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很混账。”
  苏静笑得云淡风轻,道:“这个倒是不曾察觉,但据说,我以前很无赖。”
  等叶宋和苏静找到上去的出口时,大家发现了他们的足迹急急忙忙赶前迎接。奉解山的山贼都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贪生怕死的之徒免去了刀下一死,被县令派兵来全部捆押回去,在县城里游街示众让百姓出一口恶气。而那山贼头目,因为叶宋的一把匕首精准地插到了心窝子,没扑腾两下就死了。
  雪林前,满地的血色狼藉。
  季林等人也一马当先,上山去清剿了山贼的贼窝,把里面的赃物等全部抖了出来。此事才算是终结了。
  但叶宋和苏静,各自都有受伤。于是一行人先行回了县城暂歇,吃过一顿饱饭之后,各自的伤口也包扎了,于是换回原来的军装,整装回了京。
  只是没想到,队伍将将一入城门,城门那里便有御林军在等候。御林军见到叶宋和苏静等人回来,立马上前,把队伍拦了下来。
  御林军里面的士兵,个个都是熟脸孔。因为平常都是叶修负责训练他们。因而见了面也用不着什么礼数客气,季林就高声道:“这怎么回事,我们刚剿匪回京,莫不是还不让我们进城不成?”
  御林军带头的对着苏静和叶宋一揖,道:“见过贤王,见过二小姐。劳烦二小姐跟属下们走一趟。”
  叶宋不动声色地问:“发生了何事?”
  御林军抿唇不答,而是道:“二小姐得罪了,来人,把叶修的一干部下统统抓起来!”
  苏静跳下高头骏马,只身挡在御林军前面,道:“一回来就抓人,总得需要一个理由吧。你们凭什么抓他们?”
  御林军对着苏静便又是一揖,道:“回王爷,卫将军叶修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皇上有旨,其所有党羽一概收押天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兄弟们无不震惊。震惊之余,他们都是一帮热血护主的汉子,岂听得这些,是以纷纷跳下马就往御林军冲来,怒喝道:“你说什么,有种说清楚!什么叫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你他妈是活腻了吧,再说一遍试试,看老子不打得你爹娘不认!”
  城门原本井然的秩序,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御林军侍卫带刀,见状都拔刀相向,双方均是一副要大打一场的模样。
  御林军带头的那人说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除了执行命令还能奈何!叶将军平时什么为人我们清楚!你们有气也得憋着,这样的时候还闹,只能给叶将军又扣上一顶张扬跋扈的帽子!”
  “都给我住手!”叶宋终于发话,吼道。那双眼睛,冰寒得似冻人三尺的雪,瞳仁黑得森然,直勾勾地盯着准备闹事的大家。大家脸上愤恨隐忍,却都停下了动作。叶宋那视线才缓缓转到御林军带头人的身上,幽幽问道,“卫将军,如何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带头的人说:“据说卫将军私自迎娶戎狄的长公主,经李丞相揭发。现皇上要重查当初与戎狄交战的细枝末节。至于具体的属下无从得知,二小姐还是跟属下走一趟吧,莫叫属下难做。”
  叶宋双瞳有短暂地失去焦距,随后回了神,不明意味地淡淡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刘刖站在她身边欲劝说一两句,依照他的理解,叶宋的脾气更加是火爆,容不得叶修吃一点亏的。可没想到叶宋这次却格外的平静,又问道,“需要上手铐脚铐吗?”
  带头人说:“不用,只要你们乖乖走就是。”
  “那好。”
  在刘刖的示意下,大家紧跟在叶宋后面。尽管很生气很不解,但叶宋和刘刖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大家都很信服,只好跟在后面。御林军没收了他们的马。
  堪堪错身而过时,苏静忽而伸手截住了叶宋的手腕,微微皱着眉头,审视了叶宋的面色,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是分毫的破绽,可惜都失败了,只好问:“没问题么?”
  叶宋抬头看着他,嗤笑一声,笑容如以往一样桀骜,道:“能有什么问题,既然这是皇上的命令,我等除了遵从也别无他法。皇上英明,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第139章:你放手如何?

  一旁的刘刖表情十分严肃。叶宋话里说得轻巧,可她又怎会不知,这一天是迟早的。相府盛极必衰,那么将军府也避免不了。
  这件事情,不会像她说的那么轻巧。
  最终一行人都随御林军一起,被送去了大理寺的天牢里。大理寺是三王爷苏宸的地方,在这里不用担心会动用私刑或者会被谋杀。尽管李相一再坚持,此等案件不属于皇室重大案件,不应该移交给大理寺,苏宸极力自荐审理此案,苏若清也没有听从李相的意见。
  苏静一直紧随着去到大理寺,眼睁睁看着叶宋进去了,良久才转身离开。
  他直接进了宫,觐见皇上。彼时书房内,苏若清正好觉得批公文批得乏,安排了一局棋,打算和苏静对弈。
  见苏静匆匆进来,苏若清眼帘也没抬一下,径直问:“此行去郡县剿匪一事,完成得如何了?”
  苏静笑意有些清冷,不急不忙地在棋桌对面撩衣坐下,道:“自是完成得妥贴,只不过叶二小姐英勇,在刺杀山贼头目时,不晓得滚落满是荆棘的斜坡,周身是伤无一处完好,只草草处理了一下一回京便被送去大理寺的天牢了。”
  苏若清执棋的手蓦然一顿。手中黑色的棋子还是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上,道:“怎的,你想为她求情吗?”
  苏静迟迟没有落子,而是看着苏若清,道:“在进来之前,我无数次地设想,见到你之后我应该怎么做,是不顾尊卑又或者兄弟情谊先把你摁住打一顿还是劈头盖脸地骂一顿。但是看到你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我不会为叶宋求情,因为你心里同样也舍不得伤害她。你心里也同样难受吧,偏偏不止这一次,从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刻,就不会停止做让自己难受的事情。”
  苏若清抬起眼帘来冷清地看着苏静,觉得这局棋恐怕是没法继续下去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静低头看着手边的棋盒,一粒粒白玉棋子装在里面显得晶莹剔透。他端起棋盒在棋盘上方,只见手腕轻轻一斜,满盒的棋子便簌簌往下落,敲击在棋盘上清晰可闻,悦耳非常,最后从棋盘上滚落,刷刷滚了满地。苏静道:“我想说,叶宋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以任由你的喜欢随意把她摆放在某个位置。”他直视着苏若清的眼睛,缓缓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她的爱都是这样充满了算计,一边要留下她一边要伤害她,难道你的爱就只有这么自私么。她是将军府的女儿,既然你注定不能全心全意地保护她,那放手如何,让我来。我只要想想李如意即将得到的结局,大概就能想想把叶宋留在你身边将来会是个什么结局,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苏若清瞠了瞠双目。苏若清起身便离开了。
  叶家手握北夏兵权,掌管数十万大军。苏若清迟早要收权,像扳倒相府一样扳倒将军府。可到头来,叶宋的结局又会怎样,又能比李如意幸运到哪里去呢?
  大理寺的天牢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扫过的,叶宋的牢房就在叶修和百里明姝牢房的隔壁。石床上铺就的被褥很厚很暖和,她才坐下不久,狱卒就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像是晓得她饿了一般。的确,她仆仆地赶回来,的确是很饿了,饭菜又是她平时喜欢的口味,可见是有人精心准备过的。
  她不管是谁准备的,只管大口地吃大口地咽。
  隔壁牢间里,百里明姝和叶修依靠着侧边的牢栏,看着叶宋狼吞虎咽的样子。百里明姝道:“阿宋,你别吃得太急,小心噎着。对不起,这次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叶修问:“去邻县剿匪怎样,还顺利吗?”
  叶宋吞咽的空隙间应道:“你妹妹出马,还有不顺利的吗?嫂子不用自责,准确的来说,不是你连累了我们,而是我连累了你们大家吧。要不是我擅做主张强行把你抢来送去我哥床上,也不会有今日之果。”
  叶修抿唇,皱眉道:“净口无遮拦。”
  由于要分开审问,那帮男人便被关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们听不到叶宋这边的动静,叶宋也听不到他们那边的。一群男人在战场是打打杀杀惯了,面对朝廷这样的风波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幸好,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刘刖,擅长揣摩这些,脑子也十分聪明。
  见大家都骂骂咧咧的不安分,刘刖也颇有一些头大,道:“都静下来吧,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怎么个直法,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将军为朝廷立了多少军功,出了多少力,到头来却要被关进这样的地方,未免太有失公允!”
  刘刖道:“朝廷里君对臣,没有公允和不公允之说,只有利益之说。”说着便长长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皇上若是能念及和二小姐的旧情,放过将军一命,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都沉默不语。
  晚间,叶宋又吃了一顿。她周身都漫起一股疼痛,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不想叫叶修和百里明姝担心。而二人也根本不清楚其实叶宋身上满身的伤。
  牢房走道上的火把,燃得熊熊温暖,把牢房照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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