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最好早早收起,等到我找到送我之人再来说话。若似乎单品你片面猜想,便将我朝郡主拿下治罪,只怕谁也会觉难以心服!你且说说,明慧郡主为何要谋害皇后?”
清妃道:“皇上,臣妾这样说,自然有臣妾的道理。如今宫里宫外皆知明慧郡主最蒙圣宠,却并未得封名分。明慧郡主是隐谋乔安,又身兼君氏少主,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妃嫔之位岂能被她瞧在眼里,自然是盯着这皇后的位置,以求母仪天下。否则,以明慧郡主的性子,又怎会轻易跟皇后娘娘相亲?自然是心怀叵测,蓄意期满世人!若她真与皇后娘娘相交深厚,为何方才娘娘菀逝,人人悲痛,只有她淡定如常,连一滴眼泪都不掉?”
众人忆起方才情形,都暗自点头,疑惑的目光转向乔安。乔安淡淡道:“静儿过世,我自然难受,但自六岁起,我就没再掉过眼泪,到不似乎特意针对谁。”
“锦儿?”清妃冷笑道,“明慧郡主叫得好生顺口,竟然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自六岁起便再没掉泪?请恕清芬孤陋寡闻,还没听过这世上有着不会掉泪之人呢!”
龙宸宇怒极,森然道:“你倒真是聪慧异于常人,观察入微,看来做个妃嫔真是埋没了你的才智,该封你个丞相做做才是!隐谋乔安是什么样的人物,她若要人死,难道还能叫你瞧出破绽出来?”
太后也道:“是啊,清妃,何况,方才是明慧郡主瞧出皇后所中剧毒,也是她为薰然驱毒的!”
清妃冷笑道:“这不过是她故作姿态而已!若是她能为薰然公主驱毒,那为何赶到凤仪宫时不能为皇后娘娘诊治,任娘娘香消玉殒?她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太后沉吟道:“这。。。。。”
乔安淡淡瞧着清妃,淡然道:“我说过了,皇后娘娘中都甚深,又延误时间,我到时已经回天乏术,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延她片刻性命而已。而薰然反倒中都较轻,尚有救治的余地。”
“是吗?”清妃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容,咄咄道:“明慧郡主,你这谎话也编得太不高明了!承认体质往往比幼童要好,提抗病毒也比幼童来得强些。就算我李清芬不懂医理,却也知道这道理。同桌而食,你竟说皇后娘娘比薰然公主中毒还深,你骗谁去?”
乔安从容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是么?”清妃冷笑着,不再理会乔安,转过头去对太后和端太妃磕了个头,道:“太后娘娘,端太妃娘娘,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皇上,皇后娘娘跟薰然公主三人同桌而食,同闻花香,为何皇上丝毫无碍,只服了明慧郡主所谓ied解毒丸便安然无恙?为何薰然郡主小小年纪,却尚有救治的余地,唯有皇后娘娘殒命?这其间究竟有什么门道,只怕明慧郡主最清楚吧?”
乔安轻叹口气,知道的今天的事情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七年前,龙宸宇因为她武功全失,自己却又因为各种理由不得不理他而去。龙宸宇固然精明机智远胜常人,但身为帝王,会面对比常人对得多的暗杀谋刺,凶险至极。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下毒之类的阴损手段,只怕他更没有招架之力。因此她连同天璇研制出玉萱茶来。玉萱不止选材培制是极品,最要紧的是,在炼制时,她在茶中加入微量的毒药,不但对人体无害,反倒可以增强人的抗毒性。天长地久,虽不能如她般至百毒不侵的地步,但体质已经异于常人,这也是《诸妙百方》中记载的奇方。在绿幽苑时,她常常听他品茶,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因此玉萱完全按照他的口味培制。果然,龙宸宇尝到玉萱时大家赞赏,当场指定为贡茶,年年进奉。算起来,到如今已经四年有余,想必是玉萱气了作用,龙宸宇中毒不深,只服下解毒丸便可。可这理由如今当着这许多人该怎么说?何况,有清妃在,只怕就算她说出来,也只会被指责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吧?没有想到向来淡观世事的清妃娘娘言辞如此锋利,往常倒是瞧错她了!
君氏篇 第三十一章 (4)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中一动,低头附到龙薰然耳边,轻声问道:“薰然,你平日里是不是喜欢喝茶?喝的什么茶?”
龙薰然年纪虽下,却认定乔安待她好,不管别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不相信她会是凶手。因此,如平常般娇声道:“安姨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旁人,我都是偷偷拿父皇的玉萱喝的,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呢!”说着轻笑出声,想起自己盗茶的事情,不禁得意非凡就。
乔安心中了悟,暗暗叹息。龙薰然对着龙宸宇有着超乎寻常的挚爱,因此许多喜好都是随他,因此小小年纪便也跟着学喝玉萱,也因此阴差阳错救回条命来!
见乔安不答,清妃又是声冷笑,道:“明慧郡主为何不答呢?只怕是被我问到关键,心虚得说不出话来吧?想必是你之前就给皇上服了解药,给薰然公主服了部分解药,矛头全针对着皇后娘娘而来。皇上自然不能有碍,因为他必然维护你;而你肯留薰然公主半条命,无非是为了加以救治,好取信于人,叫别人不怀疑是你下毒暗害皇后。好一条妙计,安排得几乎是天衣无缝,真不愧是隐谋乔安!只不过,你想不到半路会冒出我这个程咬金来吧?方才御医百般诊治,连是什么毒药都断不出来,偏偏明慧郡主你轻轻一闻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人人都不知道什么血曼罗,什么满园春,偏偏就明慧郡主知道,偏偏明慧郡主就在幼时到过南疆,见过血曼罗,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更多怀疑的目光向乔安投来,乔安却不为所动,只冷眼旁观着,固然感觉两道强烈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烧化。转眼看去,正好对上端太妃怨毒愤慨的眼神,咬牙切齿得如同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般。她不禁暗暗好奇,难道端太妃真跟慕容锦儿投缘,诚心相交?难道今日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否则她有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正想着,只听得龙宸宇冷冷道:“清妃,这些全是你的猜测而已,你且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朕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绝对会叫你后悔在这里大放厥词!”
清妃眼神凄然,哀道:“皇上,臣妾说了这许多,您还是庇护着明慧郡主不肯松口,难道臣妾方才所说还不能证明么?既然如此,就让皇后娘娘亲自跟皇上言明凶手吧!”她转头环视众人,朗声道:“各位娘娘可还记得皇后娘娘临终所言?娘娘说把薰然公主交给明慧郡主,说慕容家跟徐家的恩怨也到此为止,别再延续到后代,敢问明慧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本姓慕容,而大家也都知道明慧郡主是前大将军徐谷峰之女,就请明慧郡主告知大家你跟皇后娘娘之间的恩怨吧!”
乔安更觉头疼,明知不说清楚必定会加重众人怀疑,但慕容德之事她早已应允不公布于世,否则又何必到今日才给徐府洗冤正名?何况,伊人已逝,她有何必拿着那些旧事玷污她呢?乔安轻叹道:“这是我跟皇后娘娘之间的事情,不便奉告!”
清妃步步紧逼,冷笑道:“不便奉告?那明慧郡主是否承认跟皇后娘娘有所恩怨?既然如此,郡主又是这般性子,为何反倒跟皇后娘娘相交深厚呢?敢问明慧郡主你心中存的什么心思?再者,为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明慧郡主你离了皇宫,皇后娘娘便出事了?何况,皇后娘娘那句到此为止,谁也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也就不用清芬再多言了吧?”说着傲然偏过头去,瞧也不瞧乔安,转过头去叩首道:“太后娘娘,您是六宫之首,后宫之事都归您管,臣妾泣血叩首,恳请娘娘秉公直断,治明慧郡主谋逆之罪,还皇后娘娘公道!”
太后瞧瞧义愤激昂的清妃,瞧瞧镇定如斯的乔安,心下为难。听着清妃所言,这明慧郡主该是谋害皇后的真凶,但凶手有这样冷静镇定的吗?何况。。。。。她瞧瞧脸色铁青的龙宸宇,更是头疼,谁都知道皇上宠爱明慧郡主至极,当真是奉为至宝,不许旁人冷待一点。如今她若真治了明慧郡主,只怕。。。。。太后进退维谷,只得将球抛给龙宸宇,道:“皇上,你看此事。。。。。。〃
龙宸宇心中又气又怒,牙关咬得咯咯响,明知道乔安绝不会做这等事情,明知道她是被人陷害,偏偏半句话也偏帮不上,心中烦怒可想而知。一会儿,他才冷冷道:“清妃,明慧郡主有朕钦赐的金牌令箭,而朕也还欠她一件事,若是她当真想要那个位置,可谓是轻而易举,又何必做这种事情?”
清妃摇摇头,苦笑道:“皇上,您真的是太过于维护明慧郡主!谁都知道,若能名正言顺登上后位,自然比什么都好!明慧郡主身为隐谋,又怎么糊涂得明目张胆地逼皇上您废后呢?”
龙宸宇牙关紧咬,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心中怒极,不管这是谁设下的局,都可说是天衣无缝,直将乔安逼入绝地。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先给乔安平凡,切先用金牌令箭保住她,待得日后再慢慢追查!要知道,持令牌之人终生不受刑罚,不入牢狱,即使是谋逆谋反之重罪也可免罪!他正待开口,却听得底下一道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启禀皇上与众位娘娘,奴才有话要说!”
乔安轻震,知道事情要糟。这声音她认得出来,正是那日与龙宸锐在御花园会面的老太监。她曾寻了他多日也不曾找到他,如今插了进来,能有什么好话?瞥眼瞧瞧清妃,却见她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过,心中生惑,难道清妃跟龙宸锐并非同伙?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转又苦笑,他们未通声气,竟也配合得天衣无缝,难道真是老天又要戏弄自己?
太后正觉不知如何是好,巴不得有人出来搅局,忙道:“说!”
乔安却淡然道:“且等一等,不知公公在何处当差?”
那老太监缓缓进入内间,抬眼看看乔安,又垂下眼帘,平静地道:“奴才李芳,本在淑宁宫当差,孟皇后娘娘厚爱,两年前来凤仪宫,负责监管各处器具。”
乔安恍然,淑宁宫本是端太妃的住所,他成为龙宸锐的人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之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找着,原来他竟是凤仪宫的人!随即又苦笑,她喜好清静,又跟慕容锦儿有着太多的秘密,每次她来,锦儿都会遣开侍从,最多只叫碧菡伺候,也难怪自己没见着,竟叫他在这时候咬自己一口。乔安叹口气,道:“你说吧!”
李芳又瞥了眼乔安,眼眸中暗含笑意,沉声道:“奴才可证明清妃娘娘所言非虚。今日未时末,奴才猛地想起昨日娘娘传膳时用了套纯银食器,今日却并未收回来,向是还在御膳房。若是寻常食器也罢,偏生那食器是皇上钦赐,据说是南方贡品,若是有什么闪失,奴才怎么担当得起?于世奴才便到御膳房去,想要收回食器。到了御膳房时,正好里面没人,奴才正疑惑着,却隐约瞧见有个人影在那里站着,正往娘娘的晚膳里放些什么东西,随即悄悄离去。奴才当时只道是御膳房的人往膳食中调料,也并未在意。如今想起来,当是奸人要害皇后娘娘!唉,奴才惭愧,若是当时多个心眼,多注意些,只怕皇后娘娘也就不会。。。。。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说着哽咽难言,只是磕头。
乔安并不在意,只微微冷笑。龙宸宇却是怒上加怒,只勉强按耐着,冷冷道:“你当时可瞧清楚那人的模样?”
李芳擦擦眼泪,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只瞧着个大概的人影,确是像明慧郡主。”
龙宸宇越加恼怒,到了这时,当真是什么人都敢上来插一脚!他冷然道:“像明慧郡主?既然没瞧清楚,你如何敢断定清妃所言非虚?难不成是朕如今待你们太过仁慈,叫你们胆子越来越大,竟敢毁谤郡主起来?”
李芳忙磕头,道:“皇上息怒,奴才并非妄言。奴才之所以断定那人是明慧郡主,是因为奴才亲眼瞧见那人影是自腰间的荷包中取出粉状的东西洒入菜肴中的。奴才一直在外间守着,方才不经意往里面瞧了眼,才发觉明慧郡主腰间所坠的荷包正式那投毒之人所佩戴的,因此才斗胆猜测那人是明慧郡主。”
众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乔安腰间所配的荷临风舞的碧绿荷包,在纯白衣衫的映衬下分外显眼,也难怪李芳瞧得见。清妃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请明慧郡主将荷包解下,请皇上跟太后娘娘检验吧!”
乔安骤然变色,要蠢道:“这荷包。。。。。。这荷包是旁人所赠,我也是刚刚配上。”
清妃冷笑着,道:“明慧郡主声音怎么这样小?是不是自己也觉着说服不了旁人?”说着起身前来,想要强摘乔安的荷包。龙宸宇却猛地伸出手来,拦住清妃。清妃毫不退让地迎上龙宸宇喷火的目光,嘲弄道:“皇上到现在还要庇护明慧郡主吗?”
太后也道:“皇上,事到如今,不如就叫明慧郡主解下荷包,由众人辨个明白吧!”
龙宸宇冷然不语。乔安却明白他的意思,即使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她乔安也不许旁人有丝毫不敬亵渎,叹道:“罢了,不劳清妃娘娘动手,我自己解吧!”说着自腰间的荷包解下,递了出去,任谁也瞧得出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端太妃离得较近,狠狠瞪了眼乔安,毫不掩饰眸里的恨意,转将荷包递给太后,由她检验。
龙薰然一手仍被乔安握着驱毒,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乔安的衣襟。乔安感觉到她的担忧,垂首轻问道:“薰然,你在为安姨担心吗?你难道不怕真是安姨害你跟你母后吗?”
龙薰然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周围的言语也知道对乔安不利,故意大声说道:“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就安姨不可能!”
端太妃侧头问道:“薰然,为什么?”
龙薰然昂首傲然道:“大家都觉着薰然小,什么不懂!可薰然知道,安姨是真的待薰然好,也待母后好,绝不会害薰然跟母后的!定是有人陷害安姨!”
乔安轻轻抚着龙薰然的头发,低声道:“好孩子!”
太后将那荷包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所谓ied毒药来,不由道:“李芳,你说亲眼瞧见投毒人从这荷包中取出毒粉,洒入膳食,为何本宫却找不见呢?”
李芳叩头道:“奴才斗胆,请太后娘娘将荷包交给奴才!”
太后犹豫了会儿,命身旁的宫女将荷包交给李芳。他接过荷包,熟练地将荷包翻过来,找到里面的夹层,取出几个纤巧的纸包来,得意洋洋瞥了眼乔安,大声道:“奴才已经找到,请太后娘娘明鉴!”
乔安只冷冷盯着他不语,龙宸宇也是眼眸森冷,双手紧握成拳。太后则从宫女手中结果纸包,放在鼻下轻嗅,微微皱眉,脸上现出诧异之色来。瞧瞧乔安,又瞧瞧龙宸宇,将纸包递了过来,道:“皇上,你自己看看吧!”
龙宸宇紧咬着牙,伸手结果纸包,放在鼻下轻嗅,竟也像太后般微皱剑眉,而显诧异,瞟了眼乔安,淡淡得瞧着跪在地上的李芳,淡淡问道:“你肯定亲眼瞧见有人自这荷包取出毒粉来,绝无虚假?”
李芳不明所以,但隐隐觉着不妙,却也不能反口,只得硬着头皮咬定道:“回皇上,正是如此!”
龙宸宇淡笑着,神色舒缓,缓缓道:“这可就奇了,李芳你一口咬定见到有人从这荷包中取出毒粉投入膳食,可蹊跷的是,明慧郡主这荷包里装的只是寻常香粉!这荷包绣的是荷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