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儿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嫂嫂的秘密哦。”说完,还调皮地朝他眨眨眼。
永潇听了,眼睛里闪着亮光,满心欢喜地点头。他和嫂嫂都知道对方的秘密,感觉真好。
虞西黛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地落到儒生耳里。一般大户人家出声的小姐多是学琴学筝,少有学吹笛吹箫的。他以前对虞家和永家的情况都有过耳闻,毕竟是丰城两大家。只听说虞家小姐嫁给了永家大爷,听说永家有个痴傻的二爷,又听虞西黛在永潇面前自称嫂嫂,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
只是没想到痴傻的二爷竟然生得如此俊朗,看着也不似一般的痴傻儿。他们叔嫂关系很不错,他能看出虞西黛对永潇的关心和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心中对虞西黛的好感不由又生了几个层次。
刚才那样对虞西黛当真是不应该。
要把整个戏园子搬进来,是个大工程。虞西黛在后园给他们安排了两个相邻的院子,听了虞西黛的吩咐,乐器之类的已经放进了乐器房。永潇自知道嫂嫂喜欢听琴后,就一直想着要学两手,以后好弹给嫂嫂听。他不喜欢眼前这个白衣琴师,尤其是他站在嫂嫂身后的时候,给他一种很搭配,很适合写入画中的感觉。
嫂嫂才不要跟别人搭配,就算要写入画中,也要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这个不知从哪来的琴师。
在此之前,他的人生字典里还没出现过“吃醋”这个词。
因此,虞西黛在一边试乐器,永潇就缠着琴师教他弹古琴。永潇有事做就不会缠着她,虞西黛乐得轻松,大手一挥,把儒生送给了永潇当御用先生。
儒生本就为方才对虞西黛的态度而愧疚不已,听了虞西黛的话,只好抱了古琴,带永潇去外头的院子里学弹琴。
……
……
蒋庆又去了趟虞家。
请虞家二老屏退了所有下人,屋里只剩他们三人。
“庆儿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虞老夫人笑着问道。
蒋庆自进虞家大门起眉头就一直都是皱着的,他不知该怎么说。他本不是迷信的人,但那疯道士说得神乎其神,又仔细想了想虞西黛自出嫁那天起的不寻常的举动,还有虞家二老对虞西黛改嫁的态度,让他越来越疑惑。毕竟事关虞西黛的身家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才来虞家求证。
“上次问到姨父,为何不准黛儿嫁给永沇,姨父还没回答我。”
虞老爷不答,探究的看着他,反问道:“庆儿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还请姨父如实告知。”等了半晌,见虞老爷仍无开口的意思,他才说道:“外甥今日在外头看到了八年前治好永家二爷的疯道士,他留住外甥,说了几句话。”
虞老爷和虞老夫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说了什么?”虞老夫人问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外甥可能知道姨父和姨母不准黛儿嫁给永沇的原因了。姨父姨母,外甥是真心把黛儿当亲妹妹,不希望她出任何事。还请你们告诉我原因,若那疯道士说的是真的,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黛儿——”
虞老夫人心中一凛,忙问道:“看她什么?”
蒋庆不答,反将目光投向虞老爷。虞老爷微微叹息,终于说出了实情。
“黛儿是我虞家唯一的孩子,我和你姨母每年都会去寺里为她烧香祈福。两年前我们从京都回丰城,去金鸡寺上香时,为她求了个签……”
“那签是中签,”虞老夫人接着说道:“金鸡寺的主持为我们解签,说黛儿良缘已结。所结为良人,待她嫁过去,定当幸幸福福过一世。我们还当黛儿背着我们与人私定终身了,回去问她时,她也说不知道。她这孩子从小就不会骗人,我们自然是相信她的。心下猜不透那主持说的是真是假,没想到过了几天,永沇就带着聘礼前来为永潇下聘,说我们黛儿自小与永潇定了娃娃亲。仔细想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接了聘礼后我四下打听,才知道永潇是个痴傻儿。孩子她娘不愿让黛儿受委屈,又怕主持说的良缘就是永潇,我们便再去了趟金鸡寺。”
“听黛儿说那金鸡寺的主持常年会去永家为祈福诵经,说不定是永老夫人联合他来骗你们。”
虞老夫人摇摇头,道:“无涯大师德隆望尊,我们当初在京城都有所耳闻,他不会骗我们。”她停顿片刻,又说:“其实当时我们心里也这么想,只怕是永家那人怕自己的儿子娶不到媳妇,故意这样诓我们。我们再去金鸡寺,无涯大师只说‘天机不可泄露’,相信与否,都在我们。我和你姨父想了很久,他们永家家业大,我们虞家也差不到哪里去。黛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更希望她能招个男子入赘。”
“我去永家见过永潇,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也不似一般痴傻儿那样不能自理,把黛儿嫁给他,让他入赘我虞家,日后就不用怕黛儿被欺负。虽然不太相信无涯大师的话,心里却总有那道坎,我和你姨母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想到后来黛儿竟然喜欢上了永沇。”
作者有话要说:
☆、扭转
—090—
虞老爷微微叹息,说道:“永沇是有手段,但总感觉太阴戾。黛儿自小乖巧,要不是他在这中间挑唆,黛儿肯定不会违抗我们,偏要嫁给他。”
“黛儿说正是因为你们的阻拦,她才偏想要嫁给永沇。”蒋庆道。
“那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知道?”虞老爷微怒道,“她心里可能有点叛逆,大多只是想一想,不会真的违逆我们,让我们不高兴。除非有人推波助澜,在中挑唆。我和你姨母本就不看好永沇,她越是如此,我们就越不可能放心让她嫁给永沇。”
“——却没想到,她会瞒着我们和永沇商量好日子,偷偷嫁过去。”虞老夫人接过话头。
蒋庆思索片刻,道:“那疯道士也说黛儿所许非良人,不出四年,必香消玉损。”
“当真是那让永潇起死回生的疯道士?”虞老夫人问。
蒋庆点头,“八年前永潇病重,我跟着爹爹一同去的永家。连爹爹都说没救了,却被疯道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只说是收了永潇的一魂一魄,永潇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他对永潇有救命之恩,又说所许非良人,说不定只是想让我们后悔,没有把黛儿嫁给永潇。可是万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虞老夫人很是焦急,“他既然能把永潇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定是有很高的道行,他和无涯大师都说黛儿所嫁非良人,万一……”
虞老爷握住虞老夫人放在桌上的手,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总有解决的办法,不如我们再去金鸡寺问问。”他又问蒋庆,“那疯道士可还有说别的?”
“那疯道士说,原本良缘天成,我们却将它破坏了,劫难将至,劫难将至。”蒋庆回忆道。
“这可如何是好?”虞老夫人焦急道。
众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天降异象,晴天霹雳,雷声乍然,原来是作者的手在抖。可怜的作者,勤奋写作却得不到支持,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又是一道闪电,作者为了拯救被她创造的世界不至于就此崩塌,倾尽全力,决定扭转局面,顺便助永潇和虞西黛一臂之力。
接下来几天,老夫人晚上都在做恶梦,日日梦见柳姨娘向她索命。请了慧根为东厢房驱邪,慧根却说那是她心有所思,永宅并无秽物在作祟。老夫人晚上睡不好,吃饭也没胃口,短短几日间就瘦了好几斤。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
虞西黛还在忙着收集永沇的小妾,忙得不亦乐乎。前世永沇的七个小妾,除了画扇和林敏芝,歌姬若雪和舞姬若梦如今也到了永宅里。她又去永家织坊找来了永沇的第七房小妾陈夏青。平日里不是带着永潇去后园听梨园唱戏跳舞,就是在正房里跟陈夏青学刺绣。
她的第一个刺绣作品自然归了永潇,绣的是一块手帕,还是永潇亲自画的底图。
不得不说,她还挺有天分。
叔嫂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融洽到一个下午不见永潇,虞西黛就会忍不住想他在做什么。永潇天天正房跑,老妇人现在病入膏肓,虽然没空管他,林敏芝又不敢管。一天下午,虞西黛午睡醒后在正房里一直等不到永潇,本来想找别的事做分散精力,心跳却一直都不稳定。想了想,她终究是忍不住带着锦杏去了馥雅居。
这不去知道,一去吓一跳,主仆二人刚走到馥雅居木栅栏门口,就看永潇穿着单薄的中衣神色慌张夺门而出,好像后面有母老虎在追他。他见了门口的虞西黛,“嫂嫂”,“嫂嫂”地叫着,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她,全身都在发抖。
然后,虞西黛看到了从门口跟出来的缥碧,她的一只手还放在肩膀上,压着衣服不让衣服滑下来以致泄漏春光。
缥碧被赶出了永家。
花神节那天老夫人带了永潇出门,虞西黛默默尾随其后。那天虞西黛一直心神不宁,直到永潇甩了袖子气冲冲地离席,她才舒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再否认自己的心思,她自己都会觉得矫情,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喜欢上那个小傻子。
看来永潇不喜欢参加花神节的那些女人,叔嫂二人一前一后回了永家,虞西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等在门口的蒋庆搂进怀里。这一幕正好被跟在他们后面的老夫人看到了,这下可了不得,一行人到了东厢房,老夫人怒骂她不贞,虞西黛还想解释,却被蒋庆抢先。
“她就是不贞,那又如何?给个痛快,你写一封休书,我马上带她回家,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省得两人相看两相厌。”
老夫人当即拍板,让永芸准备了笔墨纸砚,颤抖的双手写了封休书,盖上她在执掌永家时用的纂印,休书即刻生效。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当虞西黛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休了,成了弃妇。
蒋庆想带虞西黛回家,虞西黛自然是不肯的。问明了蒋庆这样做的缘由,虞西黛微微叹息,将自己和锦杏重生回来复仇的事情告诉了蒋庆。向来宠妹成癖的蒋庆一听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妹妹竟然真的被弄死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去分分钟弄死林敏芝和那些个在永宅的小妾,虞西黛连忙拉住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本来想玩玩宅斗,没想到就这样成了弃妇,现在根本就不能在留在永家,宅斗似乎也玩不成了,多么令人悲伤落泪的事情。
其实虞西黛并不会因此觉得惋惜,在悲痛自己成为弃妇的同时,她还在心里想着要去哪里玩?现在她可是自由人士,趁父母都还硬朗,她可以先行走四方几年,再回来尽孝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忘了永潇的存在。有生以来第一次春心萌动,竟然就这样被抛在了脑后,要是让永潇知道了,他得多难过。
行走四方,这个词一听就高大上,简直不能更值得期待。她还没能往深处想,蒋庆那厮又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让她改嫁给永潇。
表哥,你能更丧心病狂吗?
表哥,你爸妈知道你是熊孩子吗?
我刚被前夫他娘休了,你又要让我嫁给前夫的弟弟,虽然说那家伙是你妹妹我第一次春心萌动的对象,你也不能这样做啊!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说说你为什么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为我拿到了休书,还能更丧心病狂一点吗?
虞西黛满心吐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蒋庆说了句“等我”,离开了永宅。
正想着老夫人会不会派人来赶她走,却突然听到家丁来报,说老夫人突然病倒在床上,似乎快不行了。前世老夫人好像不是这个时候死的,虞西黛跟着来报的家丁去了东厢房,刚刚还在给他她休书的老妇人,竟然已经病到认不出人,拉着永芸的手,喊着“永潇”,“永潇”。
大夫走出来,超虞西黛摇了摇头。
挥退了一干下人,把闻讯而来的林敏芝也赶了出去。老妇人写休书的事情尚未被公开,林敏芝还不知道她已经不是永家的大夫人了,见她赶人,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虞西黛走到老夫人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老夫人突然喊了一声“走开”,朝半空中挥舞着双手,像是要赶走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双手还没挥几下,似乎就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双手猛地往下一垂,正在这时,永潇推门而入。老夫人像是回光返照,歪过头看了眼永潇,眼里尽是不舍。她突然有了清醒的意识,转眼看向虞西黛,浑浊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乞求。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就算对他没有那种感情,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会照顾好永潇。更何况她现在是喜欢永潇的,就算没有和他走在一起的执念,她也会尽她所能,让永潇能像以前一样快乐开心的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
永沇没来得及看老夫人最后一眼。
他刚回丰城,就听到外面关于虞家和永家两家婚事传言。说永家无信用。说永家大爷娶了虞家小姐,其实是骗婚,可怜的虞家小姐嫁的并不是永家大爷,而是那个痴傻的永家二爷。虞西黛也是莫名其妙,想了想应该是她那表哥做的,她心里又无奈,又有小小的甜蜜。
就这样,大夫人成了二夫人,嫁哥哥成了嫁弟弟,丰城的百姓却都对她投以同情之心,同时鄙视永沇和永老夫人的不好作为。永沇去了一趟京都回来,被被迫接受了四个小妾。他想使手段从永潇那边入手,把“刚刚有了妻子”的永潇赶出永宅。
却突然发现,自己那个痴傻的弟弟,似乎一点都不痴傻了。虞西黛对此也莫名其妙,说不出是从哪天开始,永潇处处透着不对劲。他那双眼睛仍旧是清澈见底,却又经常闪着让人看不清的光芒,很多人称之为——
腹黑。
又是在虞西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永潇解决了永沇,成了永家家主。在没有外界事物干扰的情况下,被凑成一对的两人进入了磨合期。
作者甩笔狂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终于写完了!看文从来都潜水的妖精们我算是对得起你们了!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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