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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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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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独道:“老弟不能独自一人犯险,廖某同你前去。”
  严晓星道:“好。]双双一跃,穿空拔起,杳失在茫茫雪夜中。
  许飞琼伫立在殿廊,拦住了偷天二鼠,颦眉问道:“他真的去觅取酒食了么?”
  姜大年望了吕鄯一眼,笑道:“这年头可真没得说了,两口子还没成亲,就如此难分难舍…许飞琼不由飞红两颊,嗔道:“你……你胡说什么?”纤手一扬,作势欲打。
  姜大年忙闪身开去,打拱作揖,陪笑道:“姑奶奶别打,有话好说,他真的前去寻觅酒食,片刻自会回还。”
  许飞琼鼻中冷哼一声道:“两位休要骗我,他岂是贪馋之辈,他是潜入九首蛇堡寨探听雷玉鸣生死下落去了。”
  吕鄯摇首一笑,语言压低道:“姑娘,我这位严老弟行事虽高深莫测,但极为谨慎,你我不必为他烦心,稍时必回,如姑娘不放心,我俩赶去就是。”
  许飞琼道:“我亦欲同往。”
  吕鄯面色一变,道:“这如何使得,万一有甚失闪,令师葛老儿岂是好惹的?”
  许飞琼知偷天二鼠之言是实,螓首微颔道:“那么两位速去速回,最好与他一起赶返。”翩然一闪,掠入大殿内。
  吕鄯向姜大年低声道:“这丫头很难对付,严老弟将身怀神木令及巧扮金刀四煞外瞒住了他姜大年道:“兹事重大,如何能轻予吐露,看来无名老人将神木令之事守口如瓶,秘不为许姑娘知,何况严老弟,咱们走吧!”两人疾如闪电掠去。
  口口严晓星与廖独双双飞掠至山下,夜色如墨,风云吼涌,非但无法察觉匪徒奇门布设情景,而且亦难分解出景物人影。
  廖独盲目随着严晓星奔往山下,低声道:‘老弟,你我不要谈闯入奇门,自投罗网。”
  严晓星答道:“无妨,白天在下曾观察贼人奇门布设方位,此处正好是一隙缺,廖大侠请紧随在下。”
  语言甫落,忽感身后有异,别面四望,隐隐可见有数条黑影划空疾闪而来。
  严晓星手出如风,拉着廖独疾如流星掠去。
  廖独道:“是贼人发觉我等在后迫际么?”
  严晓星道:“并非贼人!”
  严晓星道:“无疑是在下那两位忘年拜兄,其余之人恐系许姑娘及其恩师葛元良冷面秀士等果然为他料中,许飞琼进入殿内后,葛元良见严晓星廖独等人未入殿来不禁动问,许飞琼答称赵春城与廖独去往附近村镇觅取酒食,他拜兄两人不放心赵廖犯险,亦随后赶去。
  葛元良大惊道:“他们走了么?怎可以身涉险。”
  冷面秀士忙道:“我等最好赶去。”
  葛元良冷面秀士皇甫炎许飞琼身如脱弦之弩掠出殿外,一出山门,只见偷天二鼠并肩立在下山石阶前,目光凝向山下。
  葛元良飞身掠至,问道:“他们两位何在?”
  吕鄯低声道:“已经进入奇门了,我等防人数甚众恐形迹为凶邪发现,是以踌躇不前。”
  冷面秀士轻笑一声,道:“双判布设奇门似未参悟生克玄奥,无法严密完整,尚有一条道路,诸位请随在下来吧!”纵身一跃,宛如飞鸟掠向山下茫茫风雪中。
  葛元良等人紧随着冷面秀士之后,果然一路无阻,鹤行鹭伏,出得奇门阵图外。
  他们均是身负内家上乘武功,目力异于常人,十数丈外已隐隐,看得见严晓星廖独二人矫捷的身影,忙提聚一口真气,身法加速赶上。
  严晓星廖独的莫奔出七八里外,前途已是一片栉比连绵村舍,隐约已可见到有一两点灯火。
  突然严晓星拉住廖独道:“且慢!那村庄外已有双判党羽布下伏桩,人数似不少,谅发现村舍中藏有什么可疑人物意在截击围捕,我等最好分散开来,隐在暗处,瞧瞧是何厉害棘手人物。
  这时许飞境等人及偷天二鼠已赶至。
  廖独不信严晓星在此大风雪深夜里眼力竟然有如此锐利,不禁惊诧道:“老弟瞧得真切么?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如何不真,贼徒人数甚象,屏神蓄势如临大敌,是以在下断言村庄中必隐藏极为棘手的强敌。”说时手掌一挥,接道:“诸位请速分开择一隐秘之处隐藏,以免形迹败露,此处稍时必展开一场激烈搏斗,我等何妨作壁上观。”说着身形猛地腾起,宛如飞鸟般落向七八丈外草丛中。
  群雄互望了一眼,宁可信其有,四散开来择处隐蔽。
  须臾,只见三条黑影飞身掠至,六道宛如冰霜冷电眼神四巡了一瞥,但闻森冷语声道:“稍时金刀四煞一出庄外,就在此处拦截,令主严谕不容一人漏网,违令者死。”
  只听一个阴恻恻冷笑道:“就凭我等也拦得住名震大江南北的金刀四煞么?何况他们身后还有主者,此无异螳臂挡车,送死无疑。”
  森冷语声又起:“黎兄,怎未听明白小弟话中涵意,出手与金刀四煞搏击者并非我等,令主严谕一候金刀四煞负伤败退后立即展开拦截。”
  “原来如此,方才能说得清楚一些,黎某如何有此一问,但为何不施展迷魂大法?”
  那森冷语声答道:“我也有此疑,但片刻之前方始明白,那金刀四煞生具异禀,独不畏迷魂大法,前次在浙西本帮高手施展迷魂大法竟遭惨败,前车之鉴不远,如何能重蹈覆辙。”、三条黑影疾闪,得闪便自隐入沉沉夜色中,方才三邪语声随着寒风播散开去,群雄听得清晰无遗,不禁暗暗心惊,证实了严晓星之言无讹,屏息凝神,静观即将展开一场激烈搏斗约莫半顿饭光景过去,远处忽传来数声闷哼惨呼,只见庄舍暗中冒起四条黑影,身法迅捷如电,犹若展翅大鹏,疾落在严晓星等人方才存身坡岗上,目光炯炯慑人,只听一沉劲有力川音道:“朋友,好灵的耳目,居然侦知我金刀四煞潜隐之处,但休要妄念可拦截我金刀四煞,速速回转堡中,我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死无疑,寄语贵上,明日午时我金刀四煞准时光临索取那幅藏珍图。”
  忽随风传来森冷苍老语声道:“金刀四煞!你等已陷天罗地网,尚敢大言不惭,须知血债血还,依老夫之劝,不如束手就擒,还可饶恕一死。”
  金刀四煞中突响起震天狂笑,声震夜空,令人战栗,只见四煞八手齐扬,似掌中抛出一物,落向远处雪地上。
  倏地雪地中忽冒起一道火焰笔直似柱升起三尺余高,能熊火光,数十丈方圆内照耀如昼。
  金刀四煞均是一身黑衣头面为玄巾罩住,只露出两只锐利眼孔,肩披连鞘金刀,光华眩目,四煞分东西南北屹立如山在寒风中,袍袖飞飞凛凛如天神。
  村舍那方忽如风闪电掠来十数无极帮高手,一身白衣,围在火圈外,均手持一只三寸圆径铁筒,筒端显露蜂巢般密孔。
  一个白衣老者冷笑道:“老朽向四位说明,我等手持之物名唤子午断魂弩,弩为寒铁真精所铸,无坚不摧,四位徒有内家罡?护体也是无用,中者必死无疑,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站在玄武方位黑衣人沉声道:“你在找死!”
  声出人出,声未落,人已落在白衣者者之前,眩目金霞疾闪,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腾起,白衣老者已自尸分两截,鲜血飞溅。黑衣人身手逾电,在死者劈成两截之前,那管子午断魂弩已夺在左手,暗簧掀开,弩始飞簧射出。
  这不过转瞬间事,白衣凶邪震惊于黑袍人手法辣毒凶残,更措手不及,身罹毒弩,惨嗥连声纷纷倒下一片。
  其余之黑袍人身形突离地飞起,身在半空,袍袖卷出一道劲力将四外火柱击熄。
  就在此一明一暗之际,嗥声更凄厉哀恻,显然金刀四煞联臂出手歼戮凶邪。倏地嗥声寂减,只闻寒风吼涌,?嚣盈耳。片刻,冷面秀士飞身掠出,朗声道:[他们已走,诸位也可现身了]说着,扇开夜行火折一道熊熊火光升了起来。
  群雄纷纷在隐秘处窜出聚在一处。
  皇甫炎面色微变道:“金刀四煞功力高不可测,弹指之间,即将无极帮高手悉数戮毙。”
  冷面秀土插首道:“四煞功力之高,在下绝不否认,但悉数戮毙则未必,皇甫当家何妨你细瞧瞧。”说着迈步如飞行去。
  只见雪地中倒毙九具白衣凶邪尸体,个个均尸分两截,血流成渠,染污了洁白银雪,死者目瞪口张,似惊悸已极。
  葛元良长叹一声道:“身法之快,出手之辣,老朽毕生罕睹,难怪金刀四煞之名震动大江南北武林,并非悻致。]冷面秀士答道:[在下并非钦佩四煞的武功,而是震惊四煞心智之高,今晚拦截围捕四煞的无极帮高手谅不下百数十人,无论四煞武功如何高绝,恐不能全身而退,但四煞竟在四外发出黄磷烈火弹,面外背立,极似欲展开一场生死狂拚,无极帮高手亦错认四煞已知身陷危境欲背水一战,殊不知金刀四煞才智高绝,目的就是要无极帮高手有此错觉,不防四煞有逃出重围之意……”在说着微喟一声道:“四煞竟趁着火炬一明一暗之际,穿空遁出重围,无极帮高手居然不及措手。”
  群旌闻言方知金刀四煞发出黄磷烈火弹用意,不禁赞叹出声。
  忽间许飞琼惊诧道:“赵老师他们三人咧?”
  群雄闻言才察觉严晓星及偷天二鼠不在,喜间严晓星朗笑声传来,只见村舍远处飞掠出三条人影,他们三人分捉着酒壶及腊味熏鸡,满脸笑容。
  许飞琼道:“三位错过了一场好戏。”
  严晓星道:“金刀四煞尚未现身之际,在下三人便潜入村舍内购买活食,所以方才情景已瞧得一清二楚,此刻九首蛇罗秉浩堡寨内谅已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明午之会看来甚为凶险。
  冷面秀土道:“那么赵老师对金刀四煞才智武功如何详论?”
  严晓星道:“在下萤末之技,怎敢比中天皓月!”随即一笑道:“咱们回齐天庙再作商议如何?”
  群维迅疾转身向齐天庙掠去,均未心疑金刀四煞就是严晓星等人化身。
  大殿内生起一堆旺火,群雄就在火旁坐下,大碗饮酒,大块吃肉,互相谈论方才金刀四煞之事,忽闻殿起一声响亮的佛号道:“诸位施主,可容贫僧这不速之客么?”
  严晓星闻声而起,道:“少林高僧静澄上人驾到。”
  群雄闻声纷纷起迎,只见殿外走入少林海心院长老静澄上人,身后随着昆仑掌门沧海客等一群武林卓著盛名人物,相与一一寒暄。
  冷面秀士道:“上人因何知道在下等至此齐天庙内?”
  静澄上人答道:“贫僧等均住在沙河镇上客栈内,准备赴明午双判之约,那知店外起了一阵急剧敲门声,开门启视,只见一年过龙钟的老者,说是奉了雷玉鸣施主之命,需面见贫僧。”话声微微一顿,望了葛元良一眼,接道:“那老者身无半点武功,言片刻之前雷老施主探知双判手下惨遭金刀四煞屠戮,为此双判大起恐慌,明午之会恐已改弦易辙,并持一密缄,请贫僧赶来齐天庙将密缄面交与葛施主,一切详情尽封缄内。”说时由僧袍内取出一封密缄递与葛元良。
  严晓星闻言大感惊诧,忙道:“且慢!”
  葛元良正待接过密缄,闻声飞撤右臂,目露疑容道:“赵老师喝阻何故?”
  严随星道:“葛老前辈与雷老英雄昔年曾是旧友么?”
  葛元良间言怔得一征,道:“老朽与霞老英雄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并非莫逆之交,访问问此何故?”
  严晓星道:“既非至交,为何单单指明面须交葛老前辈,恐其中有诈。”
  静澄上人面色微变道:“施主莫非心疑贫僧所言不实么?”
  严晓星道:“少林名宿,黑白两道无不翕然尊仰,在下怎敢腹诽上人,如在下所料不外,上人乃一时不慎受双判之愚。”
  群雄闻言面色大变。
  静澄上人道:“何以见得?”.。
  严晓星道:“密缄内如不是藏有奇毒,便是双判已逃之夭夭。”上前接过密缄,小心翼翼在烈火上拆开封缄,上下倒置,抖震片刻,才取出信笺,鼻中嗅得一丝被火焚毁的腥臭气味。
  群雄鼻中亦感有异,方知严晓星并非故作危言。
  笺上只寥寥书写两行字迹,下款为酆都双判姓名,笺内所云金刀四煞作梗,明午之的暂行取消并启堡寨,一俟另幅藏珍图觅获,再敬发武林帖另订时地召聚英雄大会。
  静澄上人不禁黯然一笑道:“贫僧实愚不可及也!”
  严晓星道:“上人不必难受,在下等亦受愚而不曾察觉,方才在下等转返齐天庙之际,在下似觉奇门已撤,因天黑如墨,致大意疏忽……”现时面色渐趋严奇,接道:“事不宜迟,诸位倘不愿失去双判线索,速向燕京追踪,燕山附近不难找出双判党羽巢穴。”
  冷面秀士只觉严晓星未有同行之意,诧道:“赵老师意欲何往?”
  严晓星微笑道:“在下早就表明心意,并未把藏珍图放在心上,在下臆料双判此去为避形迹败露,不敢将雷少侠挟之同遁,必尚留在罗秉浩堡寨内,故在下意欲前往罗秉浩堡寨中索放雷少侠。”
  皇甫炎道:“双判虽不敢将雷少侠挟之离去,但他们心性残毒,必将雷俊峰杀却,只恐赵老师自投罗网。”
  严晓星不禁朗笑道:“双判纵然凶残,未必敢犯武林大忌,雷俊峰生死本无关重要,但将引起武林公愤,招来无穷后患,双判虽愚亦不及此。”
  群雄只觉严晓星之言深中肯綮,与严晓星等四人作别离去。
  许飞琼暗向其师葛元良言说意欲留下与严晓星同行。“葛元良拉着严晓星走往一旁,低声道:“老弟,老朽与你虽是短暂之聚,未见老弟本来面目为憾,但老朽认定你乃少年英侠,琼儿对老弟感情笃厚,意欲将琼儿托付与你不知可否?”
  严陆星道:“与琼妹同行诸多不便,但腊月初八前晚辈必赶至燕京与老前辈会面,请老前辈转告琼妹,琼妹必谅解晚辈不得已苦衷。言落人起,与偷天二鼠及廖独穿空杳入夜色沉沉中……”
  天色已是放曙甚久,但阴暗如晦,苍穹彤云密布,鹅毛般大雪仍是无休无歇地漫空飞舞,寒风刺骨,山川,树木,屋宇,俱是一片银白遮覆。
  九首蛇罗秉浩堡寨外大道上忽响起一片奔马蹄磬,鸾铃急振,只见四人四骑往堡门飞奔而来骑上四人一身黑衣,肩带兵刃,乍睹之下,.神似金刀四煞,堡门外雁翅般分列着八个提刀劲装高手,见得四峦远远驰来不由心神猛凛,骇然色变。
  及至临近,才瞧出骑上人并非金刀四煞,不由心上一块大石方始落下,一个面如锅底的汉子纵身跃出丈外,拦住道上,钢刀挥出一片刀花,喝道:“来人止步!”
  四人四骑紧勒缰绳,啊唷一声,马匹霍然停住,纹风不动。
  匪徒高声道:“今午之会敝堡已取消,四位朋友想是来得匆忙,并无耳闻,四位朋友驾临,恕敝堡不能接待,因敞上已离堡外出。”
  为首骑上人哈哈大笑道:“我等已有耳闻,但我等也奉了敝上之命起来,身不由主,忽不得已。”
  匪徒面色微变,道:“贵上上下称呼可否见告,知为了何事?”
  那骑上黑衫人一跃落鞍,目中精芒电射,沉声道:“敝上金刀四煞!”
  金刀四煞之名入得匪徒耳中,无异晴天霹震,面色大变,嗫嚅指:“不知四位为了何事?”
  黑衫人阴阴一笑道:“敝上已察知酆都双判风火头陀骷髅、人魔于今晨离开此处遁往燕山而去,现敝上已追踪其后侦知雷俊峰尚留在此,是以奉命赶来索放。”
  那匪徒抱拳嘿嘿假笑两声道:“回尊驾的话,敝堡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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