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欧阳，怎么样，复习的。有没有信心啊。”王林一进班级，就坐在晨曦的身边说。
“有没有信心都一样，该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晨曦默默地说，王林也感觉出晨曦有些沮丧，就说：“嗯，你说的也对，人的命天注定。”
过了一会儿，第一节课开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天坐在这么靠前的位置的原因。晨曦什么都听不进去，除了每一节课要“吃”很多的粉笔灰之外，还有就是有老师需要用到投影仪的课堂，晨曦的脑袋几乎一抬头就能碰到投影仪的幕布。晨曦只好把自己的座位向后靠。第三节物理课的时候，晨曦有些犯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过一会儿，于老师就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用教鞭狠狠的在晨曦的脑袋上打了一下，晨曦一回头。看到是于老师拿着教鞭在盯着自己看，晨曦只好摸摸脑袋继续听课，可是根本听不进去。
当晚，欧阳回到自己家门口准备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的说话声。
“就是说，对方的家长不认钱，就是要告麦斯？”
“嗯，三哥已经走了很多人脉，花了很多钱了，他最近还打算把他的房子卖出去。”
“卖出去？那他住在哪？”
“就先住在d区咱家里吧，我想着要不就把咱们家d区的房子便宜卖给三哥得了。”
“你要卖咱家房子给他住？你怎么想的？”
“那是我哥，他出事了我能不帮他么？这一套房子够咱们住就行了呗，再说，你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我跟晨曦在哪住都一样。”
“反正你要卖房子给冯满燕我就不同意！”
父母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晨曦听不下去，就大声的开始敲门，欧阳慕博把门打开，晨曦一进门就对着父亲大声的说：“我支持我妈的做法，我哥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处理不好都会影响中考的。”
“晨曦，你都知道了？”冯红艳看着晨曦这么剧烈的反应，说。
晨曦点了点头，说：“我哥出事了，我们得帮老舅。”说完就走到自己房间去，重重的摔了一下门。
在客厅里的冯红艳和欧阳慕博沉默了许久，冯红艳先开口，说：“你这个人，就是太缺少人情味，你以为过日子就是关上门过自己家的日子就行了么？”
“我只是为咱们家考虑。”欧阳慕博接着说。
“你为了咱们家考虑？你为了咱们家做什么了？除了花咱们家的钱，你是不是觉得这钱你花就对了，我给我家里人花钱就不对了？我觉得晨曦都比你有人情味。”冯红艳尽量压低自己说话的声音，生怕吵到晨曦，欧阳慕博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晨曦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的清清楚楚的，他并没有出声，他在想，如果自己是母亲，会不会也这么做。
过了几天，期中考试的日子来了，晨曦考试的时候完全没有状态，他心里想着的，始终是麦斯的事情。
期中考试过后，晨曦飞快的跑回了家里向母亲询问麦斯的事情。母亲告诉自己，麦斯的审理正在进行中，但是中考，是怎么都赶不上了，因为那时候他还是处在被拘留的阶段。晨曦听到这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麦斯将永远失去上高中的机会，可能到最后，他只能选择一个职高去读，那样的话，就永远都上不了大学了。
“那被他打的那个吴昊呢？”晨曦接着问
“脾被打坏了，你老舅已经给掏了全部的医药费，还需要钱去打点拘留所，还有法院那些人，你老舅到现在挣的钱，就你哥这一次，基本都快要搭进去了。”冯红艳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那房子呢。老舅的房子也卖出去了？”晨曦接着问，
冯红艳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说，晨曦。你老舅对麦斯的感情，不少于我对你的感情，你别看你老舅一天天总是喝酒什么的，但是他心里是有你哥哥的。他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先住在咱们家那，我就想着，要不就把咱们家房子卖给他好了，反正我们也不经常回d区。”
晨曦说：“嗯，就这么做吧。不用管我爸说什么。”
“你也别怪你爸爸，他也是为了咱们家考虑。”冯红艳摆摆手，说。
“对了，我爸呢？”晨曦这才想起，回家之后就没见到父亲。
“他去跟他之前的几个朋友吃饭去了，他这次好不容易回家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陪着我去处理麦斯的事，都没时间管理自己的圈子。”冯红艳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了一声。
“对了。你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冯红艳想起今天是晨曦考试的日子，问。
“不怎么样。”晨曦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说实话，冯红艳也没有生气，说：“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你哥哥的事情让你分心了，没关系，下次好好考。”晨曦点了点头。接着问：“妈，你说我哥还会有机会上高中。读大学么？”
冯红艳看了看头上的电灯，说：“恐怕是没有了。如果不去参加中考的花，可能也就只能上个职高了，而且咱们d区是没有职高的，只能到市区。”
“是么，我还想着考到和他一所高中去呢。”晨曦这么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冯红艳看到晨曦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禁留下眼泪，说：“最近我和你姥姥正在研究给他选一个市区的职高，参加不了中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晨曦没有回答，直接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时候的晨曦趴在床上哭了一个晚上。
多年以后，晨曦再去回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知道，麦斯的人生转折点就发生在这件事情之后，从这次事件之后，注定了他和自己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他不会像自己一样去接受高等教育，他失去了这个机会，不，是他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又过了几天，是期中考试公布成绩的日子，不出晨曦所料，自己这次成绩下降到了班级的第二十五名，晨曦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次的这个成绩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知不觉当中，晨曦已经熟悉了一种班级同学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时候不管是老师或者是同学发卷子，都会忽略自己和王林这两份，有些课堂随堂考试，晨曦和王林都是不会去参加的。甚至有些时候，同学在发卷子的时候，会问晨曦“你要么？”晨曦摇了摇头，于是同学就笑了笑，就从第一排开始发卷子，长此以往，晨曦都快忘了自己答卷是什么感觉了，就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混日子而已。
时间快到了六月份，麦斯的事情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晨曦听母亲说是要在七月份的时候宣判，就没再去多问。
“晨曦，你想什么呢？”放学后，筱竹看着发呆的晨曦问。
“没什么。”晨曦看了眼筱竹，说。
“我可是发现你最近都不用心学习了，每次老师打印出的成绩单上你和王林的成绩都是空白。”筱竹对晨曦说。
“这不正好省事了，我都不用拿回去找我爸妈签字了。”晨曦笑了一下，说。
筱竹不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我要找的男朋友，可不是这种天天混日子不学习的不良少年。”
晨曦懒懒的站起身来，说：“好，那我从明天开始好好学习，可以了吧。”
筱竹嘟着嘴说：“我告诉你，要是下次考试我看不到你成绩在成绩单上的话，我就不理你，一次看不到不理你一天，两次看不到不理你两天。”
晨曦连忙认错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这几天犯懒，你也知道，我真的学不进去物理化学，而且家里还发生了一些事”
筱竹知道这可能是晨曦之前心情不好的原因，就问：“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连我也不能告诉么？”
晨曦想了想，说：“你真你想知道？”筱竹点点头，晨曦接着说：“那好吧，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先走吧，要不你就赶不上车了。”
“嗯，一言为定。”筱竹说完，离开了教室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王林的愤怒（）
第二天中午，欧阳像平常一样和筱竹出去吃午饭。
“你该告诉我了吧，昨天放学时候说好的事。”筱竹刚坐下就说。
“就是我哥哥的事情。”晨曦想了想，也坐了下来。
“就是你经常跟我提到的那个叫麦斯的？”筱竹说完，晨曦点了点头。
“我哥哥他见过你，你没见过他。”晨曦默默的说，
“是你哥出事了？”筱竹问，晨曦想了想，就把麦斯出事的经过告诉了筱竹，筱竹静静的听着晨曦讲完，第一反应居然是羡慕，“看来你哥真是个看重爱情的人。”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第一反应是这样。”晨曦说完，吃了口东西。
“本来就是么，我只是觉得你哥做事情之前应该考虑后果，要是在中考之后，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人都找不到了。”筱竹接着说
“我想我哥考虑的就是中考之后可能找吴昊根本就找不到了，所以才选择在这个时间，打起来的原因肯定是吴昊刺激他了。”晨曦分析着麦斯打架的原因。
“哎，你说，如果有人以后欺负我，你会不会也像你哥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啊。”筱竹半开玩笑的说。
晨曦还在想着麦斯的事，没听到筱竹问自己，筱竹伸出手在晨曦面前晃了晃，说：“喂，问你话呢。”
晨曦反应过来，然后说：“当然，我自然是要保护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标志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
筱竹看到晨曦认真的样子，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饭后。筱竹问晨曦：“那你哥就不能参加中考了是么？”
晨曦点点头，说：“算算日子。还有一个月就到中考的时候了。”
“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关于咱们学校升学率的事情吧。”筱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晨曦说，“我听初四的他们说，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咱们学校升学率会那么高了。”
“为什么？”晨曦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筱竹接着说：“就是在初四上学期的时候，每个班级的班主任会找到自己班级那些他们认为肯定考不上重点高中的学生家长谈话，告诉他们让他们把学籍转到总校去，说是学籍在那边可以走配额的几率大，这样的话这些学生的学籍不是咱们丰茂初中的。自然就不算我们的升学率，留下的都是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
听筱竹这么说完，晨曦恍然大悟，他之前了解过，丰茂初中是c区一所公立学校的分校，名义上是分校，其实就是一所私立中学，如果真的像筱竹说的那样，那么丰茂中学每年那么高的升学率就说得通了。所谓的配额。就是指在中考的时候与重点中学只差了几分的学生，每个初中是有一些学生可以走配额的名额，尽管差了几分也可以去重点高中，但是每个学校的配额人数是不一样的。重点初中的配额名额自然要比普通中学要少。但是换一种说法，把学生的学籍转到总校是可以让学生走配额录取的机会变大，但是转学籍的人数总体增多了。所以机率其实是没有变化的，这分明就是像丰茂中学这种私立中学为了追求升学率而给家长。给学习不好学生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晨曦对筱竹说：“那就是说，学生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学籍要被转到总校去的？”
筱竹点点头。说：“到最后报志愿填表填写学籍的时候就会知道，但是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你知道我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么？”
晨曦不假思索的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注意，到时候自己的学籍别到时候被莫名其妙的改了。”
筱竹“嗯。”了一声之后，晨曦又想到了些什么，接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马应龙告诉你的吧。”
“怎么可能，我不是之前都跟他不联系了么，怎么可能是他。”筱竹的反应很激烈，晨曦连忙道歉说：“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筱竹生气的说：“哼，你分明是不相信我。”
“没有，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话都不考虑后果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生气了，我给你买个冰淇淋补偿你吧。”晨曦很认真的说，筱竹看了眼晨曦，说：“那我要最贵的和路雪的冰淇淋。”
晨曦一咬牙，说：“好，等我。”说完转身就走进了仓买。
时间来到了六月份，天气逐渐的炎热起来，晨曦的座位还好，因为开着门的关系，风从门外吹进来，晨曦自己感觉还不错，在这中间于老师又进行了一次投票活动。不出所料，这次晨曦和王林的名字没有在前三名，取而代之的是三个极其陌生的名字，晨曦觉得这三个才是真正的影响课堂纪律的人，而于老师和之前一样，在班级最后一排后面给他们三个安排了一排座位，把他们都调到了班级最后一排去。
晨曦和王林已经在这个被自己说成玩笑的“饮水机”座位坐了一个多月了，晨曦觉得还好，但是王林的感觉很不好，他每天都觉得有人在朝他扔纸条。这天语文课，晨曦和以前一样在歪着脖子看着黑板听课，似乎他到新座位之后就一直这么听课，弄得自己的脖子每天都和落枕一样。
坐在晨曦旁边的王林，刚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个纸团砸了，王林伸手，果然摸到了那张纸团，回头看向班级第一排，坐在对着自己和欧阳这边的第一排的学生是一个叫做朱博的家伙，朱博这个人是让班级所有人都瞧不上的学生，因为每次考试，他的成绩不是班级的倒是第一就是倒数第二，但是尽管如此，好像朱博的人缘也比自己和晨曦要好，这让王林很不理解。
王林愤怒的看着朱博，朱博看着自己愤怒的眼睛，居然没有一丝歉意，倒是把中指放在了鼻子上，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王林仔细一看，朱博的嘴形明显的是在说着“傻x”这两个字，王林一瞬间的火气就来了，他愤怒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趁着杨老师向班级后面走去流动讲课的时候，稍大声的冲朱博比划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说：“你等着，我下课就去找老师，你继续骂我啊？”
朱博在座位上，似乎也没有想到王林的反应如此激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转头向同桌付美玲求助。两个人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你觉得于老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晨曦看着整件事情的发生，王林愤怒的说完话坐下后，晨曦拍了拍王林的肩膀，问。
“怎么处理？当然是让他跟我道歉，要不这事没完。”王林对晨曦说。
晨曦无奈的笑了笑，说：“可是你也骂他了啊？”
王林楞了一下，说：“是他先骂我的啊。”
晨曦接着说：“谁看到他骂你了？倒是他同桌，可能第一排的都看到你刚才那么冲动的行为。”
王林一时语塞，从地上捡起纸团，说：“那他总不能不承认用纸团打我吧，这事你也能作证的。”
晨曦说：“你信不信，于老师绝对会跟你说，他会跟朱博说让他注意点，根本不会让他跟你道歉。”
王林不解的看着晨曦，说：“不会吧，我就这么受欺负他一个当班主任的就不管了？”
“因为咱们都不是好学生，如果被砸的是许雪梅，老于都可能找那个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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