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的实力,确实能够故技重施,在时凯喊出“认输”之前就结果掉对方的性命。况且,他也知道,对方基本不会这么做。
时凯闻言仰头大笑道:“我时凯自打出生以来,除了恩师、父母以及我天勋帝国陛下之外,不曾跪过他人。你韩负邪何德何能,竟敢让我下跪磕头?话放在这里,宁可站着死,不会跪着生!”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我就成全你!”韩负邪冷哼一声,手中链剑再度如同灵蛇吐信似的嗡嗡颤抖,鸣叫不止,一圈圈橙色火光环绕其上。
“那便来吧!天勋一队,进攻!”
时凯怒喝一声,使出浑身最后的劲力身形暴出,驭雷尺上闪烁的电光早已步入之前,但是气势同样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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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五章 最后晚餐
当场中两道身影穿插而过的那一瞬间,风韧下意识地将头撇到了一旁。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无法直视这种场面,在经历了数次生死徘徊之后,面对与自己无关之人的死亡几乎都成了一种有些麻木的感觉。
既然上场,那么就应该明白可能面对死亡,这也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实力本身就差了那么多,出战一试权当没有遗憾便是,何必拼成这样?这不过是一场比赛,无需拼上性命。
不知为何,之前风韧用于劝说宇文坤的话语,现在他再想一遍却觉得漏洞百出,连自己都不能说服了。自从目睹了族人被灭门的惨案之后,他曾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必须要硬起心肠才能够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奈何,有些时候,原本以为坚若磐石的内心依旧会被某些触动所强烈刺激,变得又是那般柔软。
时凯的身形瞬时凝固,道道鲜血从他身上数处喷出,用尽生前的最后一点力气,他缓缓转身望向了依旧一副常态的韩负邪,干裂的嘴唇再次张开:“你你你……不会会……有好下场场场……的……我在在在,下面,等着你你!”
话音还在场中回荡之时,时凯双眼已然喝上,但是却印证他的话,宁可站着死,不会跪着生。纵使身亡,他依旧拄着累累裂痕的驭雷尺保持着站立的身姿,脸上尽是怒色。夕阳下,这具已无生机的身躯仿佛无限伟岸,高大。
时凯并没有张豫行那般利用时间倒流制作出的瞬间恢复能力,自然不可能躲开这样的严重创伤,只能带着遗憾含恨而终。
在场观战的众支战队,无疑不为之动容,纷纷以自己的方式进行着默哀。
而韩负邪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冷哼一声:“只可惜,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说罢,链剑甩出,斩向时凯的咽喉。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中,如同灵蛇的链剑却是浮空停在了时凯颈前不足一寸之处,还在嗡嗡颤抖鸣叫。
韩负邪身后不用远处,宋红尘的右手抬起在身前,五指成爪状好像隔空抓着什么似的。
“你做什么!”韩负邪怒斥一声。
宋红尘摇了摇头道:“人都已经死了,还是积点阴德吧。”
“哼!”
韩负邪最终还是抽回了自己的链剑,他也隐隐察觉到来自各方的仇视眼神都在注视着自己。而且,与队友这种时候起冲突,显然不明智。
台下的宇文坤看着北庭队的这个微笑内讧,低声嚷嚷道:“没想到,那个杀人手段最为狠毒的宋红尘还算有点良心。风韧,你看清楚了他刚才是如何拦下韩负邪的链剑的吗?”
风韧点了点头答道:“非常细的……线。五个手指,哦不,十个手指上应该都有。竟然使用这样的武器,真的交手起来恐怕防不胜防啊。不过所幸的是,要我们事先知道了,这样一来至少能够有所防范。”
就在刚才,由于宋红尘手中的丝线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借助着夕阳的反光,风韧终于看清了那之前猜测许久的兵刃真身。也许宋红尘也没有想到过,他一时的善心竟然会给对手带来破解自己招式的可能。
“走吧,回去研究一下对阵方式。这一场,天勋一队的牺牲绝对不会白费!”风韧说到最后,甚至声音都有些呜咽了,这可还是众人对他印象中的第一次。
不过别说他,几乎所有晋轩队的学员在目睹了时凯的结局之后,都感到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之前对于北庭队的恐惧之情几乎都被愤怒所覆盖,恨不得现在就上场和对方干上一场,以发泄胸中的愤恨。
接下来的三天里,晋轩二队之人发了狠地修炼或是闭关,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被缩到了最短,就连上个厕所都要省时间。结果宇文坤一次蹲坑的时候竟然进去了一个时辰,当众人发现不对连忙赶去查看,却发现他竟然这个样子进入了冥想状态。
然而,没有一人笑话他,谁都明白现在的气氛是何等紧张。
这期间,雀颖眉与雀婳来了一趟,彻底解除了霍云与皇甫闲体内残余的寒劲,而且将之前说好的那卷六品高等身法武学交到了风韧手中。
不过对于这威力注定不凡的功法,风韧确实连看都没看一眼。六品层次的武学,可不是三天之内就能够掌握的,就连雏形都不一定性。即使练成了个大概,想要彻底融入战斗中也不是几次交手就可以办到的。
总之就是一个句话,没时间。
一旦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一件事情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决赛前一天的晚上。同样是豪华的酒楼之内,晋轩学院两支队伍齐聚,享用着两大桌豪华的晚餐。
不过却没有人有胃口,应为很可能,这将是部分人最后的晚餐。
眼见没有动筷子,诸葛天策倒满了一杯酒举起来说道:“第一杯酒,敬给这次比赛中不行阵亡的所有学员,无论他们身前属于哪个帝国,都是为了那份荣誉而战,血洒赛场。他们,值得敬佩!”
听了大长老的话,一众学员纷纷举杯,饮下了这杯本身应该香醇无比的佳酿,哪儿喝到嘴中却是感觉很是苦涩。
“这第二杯酒,暂且寄下。因为我想知道,明天究竟有谁敢于上场一战。”诸葛天策将酒杯往桌上一顿,目光扫过了晋轩二队的众人,不过却又有些不愿意这样做。因为打心底里说,他真的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位学员了。
第一个表态的自然是风韧,此战,他义不容辞。
“无论是为了什么目的,这一战我风韧干定了!”
随后表态的是霍云:“你最初参赛的目的是为了我妹妹,那么我也没有不一战到底的理由。更何况,北庭队的人,我看着很不顺眼!”
宇文坤紧跟着说道:“我们三人也算同生共死了好几次了,你们两个都上了,又如何能够落下我呢?”
三只手叠在了一起,他们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在地下监狱,齐心协力抗衡魔物大军时候的情景。
皇甫闲无奈地看着这三人,苦笑道:“别忘了,我是之前的队长,现在的副队长。谁都可以不去,但是我不能!”
而身体恢复得差不过的兰瑾理由更是直接,她看着风韧说道:“你去哪里,我跟着。”
以至于,顿时众人间涌起了一阵唏嘘声。
诸葛天策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而此刻洛亥涛也表态了,他看了风韧和兰瑾一眼后笑道:“当初从十班一起出来的就我们三个,你们两都去了,我怎么能够留下?”
六名人选已然确定,剩下的李於、王喵、唐倩儿、朱旭建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王喵举手说道:“我去!”
而眼尖的宇文坤发现,当王喵下决心之前,她的眼神在霍云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随后便变得很是坚定。不过这一点,他根本不去点破。
诸葛天策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你们决议要战,那么我也不再阻止。记住一句话,量力而行。比赛的胜利再是重要,也不比不过你们的性命!都给我活着回来,哪怕没有尊严的认输也行!喝了这杯酒,敬明天出战的七位勇士!”
“敬明天出战的七位勇士!”
众位学员举杯一饮而尽,而那七人则是可以缓上一拍,才缓缓喝下这酒。
啪!
只闻见一声响,风韧的脚下布满着酒杯的碎片,他的脸上流露着坚毅之色。
啪!啪!啪!啪!啪!啪!
其余六人有样学样,全部将手中的酒杯全部摔碎。而别的学员也只是一晃之间便回过神来,纷纷摔了手中的酒杯,以至于服务员急匆匆跑了进来查看情况,却是被诸葛天策直接喝了回去。
酒,之后没有再喝,众人只是沉默不语地动筷子飞快吃着桌上的食物。
终于,宇文坤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都什么意思啊!刚才的那股气势哪去了?我们明天才出战,还没阵亡呢,怎么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能不能别这样,看得我心慌!就感觉,好像是老子已经死了,你们来参加葬礼似的。”
风韧和霍云率先一笑,随后笑声迅速回荡在房间内。这回,晚宴终于不再沉寂,大家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之前的那股紧张氛围。
饭后,风韧与宇文坤二人立于阳台之上,透着浓烈寒意的晚风比那夜的更加阴冷,不过以他们的修为而言,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过,他们二人就这样站着,互相看着对方,一片寂静。
“明天若是不敌,你带着兰瑾直接跳下场。”终于,风韧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宇文坤摇头回道:“把她赶下去可以,但是我不会跳下去的。如果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你带着她撤,我断后。她喜欢的是你,不要负了她。”
风韧闻言却是笑道:“能不能别这么悲观,好像我们输定了似的。”
“平心而论,你觉得有几分胜算?对面可是三名界级二重的成员,你我加上皇甫闲又能抗衡多久?就算再加上个霍云,四打三,依旧不能扭转这样的差距。更何况,北庭队的其余四名成员,也有两个准界级,两个武级九重。和这样的组合相比,我们整体实力差得太远了。”宇文坤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谁知风韧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缓缓说道:“之前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当初在地下监狱面对数千魔物,在崇浮城中抗衡顾雅音以及杀手组织,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我们依旧挺过来了,不是吗?”
“也对。既然来了,就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想要杀我,他们至少留下几具尸体再说!”宇文坤右拳握紧横于左胸之前,信誓旦旦。
“这样才对。”风韧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竟然轻声哼唱起来,歌声谈不上柔美或是雄壮,但是别有一番味道:
给我一杯酒,洗去心中的荒芜
给我一条路,迈开坚定的脚步
管他是嬴,管他是输
该来的谁都挡不住
举杯邀明月,挥手闯前途
就算是注定孤独,也要自己做主
时事造英雄,英雄造时事
只要你为我祝福,男子汉风雨无阻
——
给我一个梦,用我青春做赌注
给我一句话,当做未来的欢呼
管他多痛,管他多苦
该做的我就不服输
举杯邀明月,挥手闯前途
就算是注定孤独,也要自己做主
时事造英雄,英雄造时事
只要你为我祝福,男子汉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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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六章 决战序章
清晨时分,风韧在如往常一样的时间里醒来,虽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可能再睡哪怕一小会儿。
不是紧张,也不是兴奋,只是习惯而已。
像昨天夜里,他也不过辗转反侧了不足半刻钟便完全入睡,之前脑海中构思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布局,不过却没有较深地展开下去联想,而是将它们一扫而空,然后在什么都不去理睬的情况下安然入睡。
这种时候,想太多反而是增加自己的负担。
当风韧的手指抚摸到那件水蓝色长袍之时,柔软滑顺的触感带给他的是另一种心中的异样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战,当穿上这身制服之时,他所代表的便不只是自己一人了。无论那必胜之心的寄托是何,那份肩负的荣誉感都挥之不去。
长袍披身穿好,腰带上的金属扣每一颗齿紧紧扣死,风韧自嘲一笑,在身侧由火焰构成的光幕中,映衬着的那道水蓝色的身影看上去格外挺立,精神百倍。
“一定要活着回来,带着胜利回去!晓璇,还在等我。”
自言自语中,风韧推门而出,长袍后摆无风飘扬,猎猎作响,煞是威风弥漫。
而大厅中,也同样早起的一众队员并排而立,笑着望向这位队伍中的轴心骨。
“出发,干他娘的北庭队!”宇文坤一挥手,还顺便爆了句粗口,但是就连平时爱和他斗嘴的霍云也没有多说什么,一队七人缓缓迈出了脚步,无比坚定。
在他们身后,诸葛天策紧紧跟随着,作为学院大长老甘居此后,将最醒目的位置让给了这些勇敢的年轻人。在他的身后,便是晋轩二队剩余三人以及一队的一众人等。只可惜,比来的时候少了那么几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踏入进场通道之时,领头的宇文坤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示意身侧的风韧:“还是你走最前面吧。”
风韧也不没有丝毫的推脱,还不客气地从宇文坤身侧穿过站在了队列最前面,同时回首笑道:“难得有你肯让出这种位置的时候,打完后我请你吃大餐。”
“必须的。只不过我的胃口,你懂的。”宇文坤哈哈一笑,完全看不出即将进行一场生死之战应有的紧张感,反而很是轻松。
当他们进入赛场之时,连裁判席都还是在作着准备工作,不过也没有出手制止,仍凭晋轩二队的七位学员大步走上那全部用花岗岩砌成的石台,也是他们此次的战场。
而北庭队也到场了,但是全部都在入场通道的出口处逗留着,样子很是懒散,或蹲着,或站着,或坐着,更加看不出是要参加决赛似的。
不过韩负邪挑衅般的目光随之电射而出,从晋轩二队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风韧身上,眼中拥有的却不再是曾经的那种完全轻蔑,反而多出了几丝少有的凝重。
风韧也是目光扫出,和韩负邪正面碰上,战意盎然,争锋不让。
“我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敢来送死。虽勇气可嘉,但是愚蠢至极。”一旁,齐涛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传出,很是刺耳。
“这不是那天一下子就我和姐姐两个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疯狗吗?竟然还这么嚣张,你配吗!”一声娇喝从赛场下的另一个角落传来,只见雀婳双手环胸冷眼相望,脸上的神色很是蛮横。
雀颖眉立于自己这位向来无法无天的妹妹身边,这一次并没有阻止她的无礼,而是爱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还意味深长地望了风韧一眼,其中的韵意让后者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就算是来助威的,也别来这种容易误会的眼神行不?还有人在旁边看着呢。风韧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余光瞥到兰瑾之时,却意外地发现她竟然是露出了一副若有若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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