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再次固执地回绝,不明所以地闹着情绪,他就不喜欢她那副强硬的态度,喜欢她柔声细语地关心自己。
“行,不要!”她将手中抻出来的被子直接丢回床上。
余光飞快地扫过他的那张妖孽般的小脸,失落一闪而过,她却没有放过,全收进了眼底。背过身,朝窗前的那椅子移了去,再度对角落中的绝冥不睬不理。
重新归于平静,绝冥的心中有点小小的惆怅,说不清,道不明,女人终于如他所愿不再管自己了,可是他却真的很不开心。想着想着,想累了,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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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填了一张锦被,包裹住他的全身,将他包得暖暖地,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也被垫上了一张被子。慢慢地扶着墙壁站起身,发现屋中的小女人却不知去向。
他一下慌了阵脚,扔下手中抱着被子,直接奔出了门。眼前出现一片偌大的林地,林地旁有一条清澈的溪流。
这是哪里?这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连见都没有见过。莫名的恐惧盘踞了脑海,他茫茫然的站在那里,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了出来……
不管多苦,多难,他都不会轻易落泪,可是现在,他如同被大人抛弃的孩子一般,再也藏不住,装不下去。
“怎么了?绝冥?”刚自林子散步归来的冯亚秋看着站在门前哭泣的绝冥,傻了眼,拔腿奔到他的身旁,将绝冥使劲拥进怀里。“怎么哭了?”轻轻哄道。
感受着拥着自己的温暖怀抱,听着那轻轻的哄声,绝冥这才缓过神来,使劲推开了抱住自己的小女人,用袖口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迅速地奔进屋里。
冯亚秋楞了半晌,看着僵在半空中举起的手臂,她刚刚好象抱到他了,看来这个二世的绝冥要比三世的鬼王绝冥好得手一些。不,怎么能这么说呢,说得自己跟坏人一样,应该说得心应手一些。
屋中的绝冥可没有想那么多,初次尝到了甜头,他已经欣喜不已。
看着慢慢走进屋中的小女人,他再次自屋中缩进角落里,看着小女人楞神地戳在那里,他不高兴的皱起眉头,张开口:“饭。饿了。”简明扼要的出声提醒道。
“是,我这就给您弄饭去。”冯亚秋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蹦蹦跳跳地哼着情歌,淘米煮饭去了。他居然敢使唤她,好样的,她一定会把他生吞入腹。能使唤她冯亚秋的只有她至亲的家人,还有就是她的男人。
绝冥窝在角落里美滋滋地等待着早点上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冯亚秋眼中的可口餐点。
“我想洗一洗。”吃过了饭,看着渐渐爬升到最高点的日头,温度也随之达到了一天之中的最高点,他突然委婉地开口道。
“洗一洗?你当你是妇炎洁啊?还洗一洗!那叫洗澡好不好?!”对于他只使唤自己不给甜头的举动,冯亚秋很是不满。没好气的白了他两记白眼,走到床边,拎出早就备好的换洗衣服丢给了他。“我去给你打水。”夏昔姐准备的还真周全。
“不要!我去外面洗,溪水就好。”他羞答答低着头,抱着换洗衣服,一溜烟地奔了出去。出门没多远又折了回来“不许偷看。”心底的某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面前的小女人是个偷窥狂加女色狼,他这才不放心地折回来郑重的警告她。
“靠。”冯亚秋使劲的爆出一字粗口,不看就不看,反正她都看过了好吧,待他们回去后,她定要让他裸个十天八天以解心头怒火。
“哈哈!”绝冥出门口,那捧腹的大笑声自镯子中传了出来。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此刻夏昔的笑容又多灿烂耀眼。
“够了啊,夏昔姐。不许再笑了。”冯亚秋的小脸被臊得红成了猴屁股。
“好吧,我不笑。”夏昔停下了笑声,可是镯子中又传来男人爽朗豪放的大笑,声音很是耳熟。
“完颜大哥?!”冯亚秋惊讶的大呼小叫“你找到了肉体了?什么样的?合心意吗?她呢?也找到肉体了吗?”
“恩,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怎么不去偷看吗?他洗完,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完颜恒炎再次狂傲的大笑出声。夏昔也忍不住再次含蓄地笑了起来。
“你们……行吧,偷听别人隐私好玩吗?!我找他去,你们笑去吧!”生着闷气,将镯子一转,自手上拽了下来,揣进了口袋里。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发癫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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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老远绝冥就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在阳光下蹦跳着冲了过来。
“你……谁叫你偷看的。”慌乱中他口吃的结巴道,拿起地上的衣服遮盖在自己的身上。坐在了不深不浅,深度刚刚好的溪流中。
“这是偷看吗?”冯亚秋恶作剧的心理作祟,使劲地靠了上去。眨巴着一对凤眸贼溜溜地在浸泡在水中的绝冥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着转。“你要搞清楚,我这叫明目张胆的看,不叫偷看。”边说边坏心眼的猛得往前踏了几步。
“别……过来……”他被慢慢靠近的小女人弄的更加慌乱了,努力的往后挫了挫了身,嘴中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过来?好啊。我过去,你别跑哦。你是在邀请我吗?”她故意曲解他的话,又往前蹿了几步。
“别过来。”他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使劲的往后退着,背抵在溪流的溪床上。
“看把你吓的。虽然我很想吃掉你,但是你太嫩了啦。”眼前这个绝冥才多大,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吧,她要真把他吃掉,会被人家说成老牛吃嫩草好不好,她还没饥渴到那种饥不择食的程度。千年后的鬼王吃就吃了,眼前这个刚成年的,还是别折的好。估计发育还不健全呢。
“我……成年了……”他小声的吭哧着,说他嫩,面前这个女子长得就很老吗?明明一张娃娃脸,却还故意装做很老成的样子哄骗自己。“你可有家世?可有夫家?”他精明地试探道。
“家世?夫家?”冯亚秋犹豫了半晌,这才明白到绝冥问的是什么。“没有夫家!我是风华正茂好不好!看不出来吗?”她很不要脸的说道。
她与绝冥确实谈婚论嫁了,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牵到现在,她还在还没有过门成为他的女人,自然是没有夫家喽,得赶紧把他弄回去,叫他娶了自己才行。冯亚秋心中的小算盘敲得飞快,根本没有注意到面前二世绝冥那抹欣喜神情。
她还没有夫家,那不是就证明,她的岁数也不大,而且是不是证明自己可以……不行,他的身份这么卑贱,又如此的肮脏,她怎么会下嫁于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娶面前的小女人了,自从遇见了她,自己是愈发的不正常了。
“水凉吗?要不要我帮你洗啊?”看着愣神的绝冥,冯亚秋走到溪流边,手捧起溪水使劲的往绝冥的身上撩了一把。
一捧水泼洒在绝冥的身上,将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要……”白皙的脸腾起了红晕,在妖孽般的容颜上连成了一片,直连到耳后。
这么纯情,冯亚秋心底惊呼出声,拖下脚上的运动鞋,将长裤的裤腿挽起,也不管是不是会弄湿,一屁股坐在溪流边的大石上,将赤着的脚和腿探进了潺潺的水流之中。沁心的凉爽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抖……
“你……”古代的礼仪中,哪里有这样随便、轻佻的女子,但凡男子看到了未婚女子的腿和脚就要娶她过门的。他赶紧将身体转向了另一边,别过视线不去望着那浸入水中的水润肌肤。
“哈哈!你真可爱,我喜欢你,绝冥!”她直爽的告白,觉得不解气一般,仰起小脑袋,手扩在嘴边,扯开喉咙“我喜欢你,绝冥!我喜欢你!”大声的喊着,那声音在这山峦中的一片林地的世外桃源中传得甚远……
绝冥低着头,敛下墨黑的眸子,眸底的波光荡漾开,她说她喜欢他,因为这句话他心中甜丝丝的。但是他不敢将欣喜表现在脸上,只是那红晕更加深了。
“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我愿陪你走天涯……”面对背着身躯无言的绝冥,冯亚秋嘴中的歌越唱越大声。
手上一片滑腻的感觉,让她猛得停了下来,朝着石上的手寻去“蛇……哇……”一甩手,一跃而起,扑进潺潺的溪流之中。没站稳,脚下一滑,栽进水中,使劲的扑腾着。手在空中猛得挥着,抓着。
顾不得多想,绝冥赶紧奔了过去,大手一捞将那慌乱的娇小身躯,拥进怀中。
终于抓到救命稻草冯亚秋抱着带着温暖的结实腰支,这才松了一口气,虚弱的趴在那臂弯中,轻轻的喘息着“吓死我了,我最怕蛇了,滑不溜丢的,还……”嘴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她娇软的身躯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那如鼓点般的心跳,眼前白皙结实的胸肌,让她一惊。脚踩着溪底,站稳了身体,腾出双手,摸着眼前的肉墙,这……这是刚成年的男人该有的身体吗?为什么她不这么觉得,这跟千年后的绝冥的身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使劲地吞了一口口水。古代的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着实让她诧异不已。
绝冥被小女人摸了半天,这才想到自己被眼前的人占了便宜,将她使劲推了出去,拿起手中的湿衣服赶紧遮盖住袒露出来的肌肤。“你……故意的!”他羞得再次垂下一张俊容,闷声道。
“靠,那真是蛇耶!”冯亚秋不满地嘟囔着。
“你占我……”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没了声音。
“占你什么?”她不满地哼哼着,努力的朝岸上移动去,衣服全湿了,塌在身上很不舒服。
“占我便宜。”他终于说了出来,只是说完这句,就又没了声音。
“靠,为了占你便宜,我故意落水,我有这么低俗吗?你这嫩草,我真不稀罕好吧。”她都被人笑话半天了,面子已经挂不住了,为了面子,她这赶紧找话把绝冥堵了回去,只是背过身的她根本没有看到绝冥那瞬间苍白没了血色的容颜。
心底的欣喜成了失望,她将他自云端一巴掌挥了下去。
“我回去换衣服,你慢慢洗吧。真是的,我就算演戏,我上哪找条蛇当演员去啊,真亏你想的出来,故意的,要是故意的倒还好了,吓死姐了……”嘴中碎碎念道着,小跑着往回奔去……
是太阳要下山了吗?绝冥望着那刚刚自当空偏了一些的日头,为什么水一下子变得彻骨了?不似刚刚那般温暖了,颤抖地自水中走了上来,抱起整齐叠起的换洗衣服,悲戚的笑了笑,男妓就是男妓,凭什么去期盼真爱,那是奢侈品,就算施舍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绝冥,你醒醒吧,别痴人说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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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自窗中溜了进来,将屋中映成了金红色。
从溪边归来后,绝冥就沉闷的窝在墙角动也不动,如同丢了魂一般。这已经过了饭点了,连饿都不喊一声。
自溪边回来她换上了一袭复古的长裙,将饭菜放进托盘里,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了过去“这是晚饭,快吃吧。”猜想他可能是因为中午的事在闹情绪,所以她也不好去追问太多。随着他来吧,还有三天的时间,急也没有用,感情不是光急就能急来的。
踱回灶台边上,端起碗,执起筷子,边吃边拿余光偷偷地瞄着暗处的绝冥,从下午到现在,他真的太过安静了。
“绝冥,饭菜不合口吗?”实在憋不住了,她疑惑地询问出口。
角落中的人依旧是沉默不做声。
“是不是哪不舒服?”她焦急的奔了过去,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
“没有!”他闷闷地回了一声,往旁一闪身,避开了那只伸出的小手。
“我试下额头烫不烫!”她再次把手探了过去。
“不要!”他执拗的抬起手臂,挥开了那只伸向自己的小手,她的好全是假的,是虚情假意。他不想再接受,他不要怜悯,不要施舍,他想要她的心。一想到那句我喜欢你是假的,他的心就揪得疼痛不已。她骗他,她为什么要欺骗他?
“不要就不要,哪那么大的脾气,不就摸了你几下吗,至于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他有气,她还有气呢,她摸了他几下怎么了?二世的时候是个人都可以碰他,连那些禽兽不如的败类都可以去染指他,凭什么她摸就不行?
还有那个丑颜,想到他对其他的女子有说有笑,她就气得快呕血了。居然敢背着她搞小三,那个丑颜会不会就是那个忆菱儿,最好不要被她抓到把柄,否则……哼哼,她非得好好审审他,辣椒,皮鞭,高跟鞋全套伺候他到到的,虐不死他小样的,敢搞外遇!
怒气汹汹地奔了出去,她决定不再理睬他。
绝冥看着远处不理睬自己的小女人,心中是说不出的悲凉,肮脏到令人发指,卑贱到令人唾弃,男妓就是男妓,脏了身,就一辈子也洗不干净,陷进泥沼就一辈子别想再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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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冯亚秋早早的上了床,趴在床上冥思苦想,根本就是睡着,越想越难受,脑中翻来覆去的全是他与丑颜的一幕一幕,气煞她也。可是气归气,她才不会表现出来,叫他看好戏。一个嫩草而已,她爱的是三世的鬼王绝冥,这个二世的嫩草,她才不屑一顾呢。
玩一玩,闹一闹,真饥渴了就拿他打打牙祭,想叫她交付真心,没门。
“厄……好冷……”黑暗中,她隐约听见那微弱的低吟。
“喂,闹死了,你很吵耶!”她不高兴的嘟囔着,想骗她的关心,门都没有,她这次铁下心了,理都不要理他,叫他随便喊好了。
被她一呵,声音一下不见了。又归于平静,她满意地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好冷……真的好冷……”不一会儿,角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绝冥,装病好玩吗?切……”她再次出言挖苦道,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
声又被黑暗吞了进去……
她在床上面朝着墙壁,本是想睡,可是脑中刚刚响起那两个声音不停的在脑中盘踞,回旋,她再也躺不下去了。摸到桌旁的烛火,擦着,批上罩衫踩上鞋朝角落寻去……
烛火映着他憋得通红的脸庞,乌黑发青的嘴不停地颤抖。不是一个没事的样子。
“绝冥,你怎么了?”她瞬间傻了眼,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发现他身体烫得吓人。着凉了吗?这要怎么办?冯亚秋猛然想起法力手镯,赶紧朝扔在椅子上的现代装冲了过去,摸索了半天,天那!镯子竟不见了!
焦急的再次奔回了绝冥的身边,急得直流泪,娇小的臂膀,扛起他庞大的身躯。将他死命地拖到床上。
“好冷!”他的低吟再次自嘴中溢出。
她将锦被全抱了来,将他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冷……”很显然这些被子根本无发温暖他现在滚烫的如同烙铁的身躯。
豁出去了,冯亚秋褪出衣裙,打开被子,将自己暖软的身体贴了上去。白天他要是醒过来,有火有怒就随便他发吧。得先救活他才可以。不然这几天就白忙活了。
冷得不停打抖的绝冥,抱着怀中的暖软,使劲地拥得紧紧的,不够,这不够,满足不了他,他想要更多。
“好冷……”他使劲的喊着,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直到自己滚烫的身躯贴着那滑绵的肌肤为止。他的唇迎上她的脸,细细的寻着归宿。
“绝冥,这样不行。你发烧呢!这样会……唔……”抗议成了无效,闭着眼眸,依靠感官,他寻到声源,唇落在她的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