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脸挫败模样的洛邑宸,乐星只是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沉吟片刻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好……难……办!”
他们可比你强
“算了,你要见她也等将我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再说。”心知无法阻止乐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洛邑宸只能退一步的说道。
“说吧,遇上什么难题了?”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乐星爽快的问道。
“之前的叛乱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
“而我遇上的难题却是三个人的死,过于蹊跷。”
“蹊跷?”乐星微微挑了挑眉梢,平凡的脸上漾着茫然的神色,“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在意?让我猜猜,该不会与你认识的人有所关联吧。”
洛邑宸听得乐星如此一说,难免苦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此时与你相见的那人有关联。而且,当时的她还是被人掳走用作交换穆天国一本古籍的筹码,此次之外,在我们三人赶到之时,却无意听见四个人对她的称呼,说她是鬼窟谷的少主。”
“嗯。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有些过于蹊跷。虽然鬼窟谷甚为神秘,身为鬼窟谷的主人玄寒的确有个十八岁的独生女,听说她长得貌若天仙,武功还不亚于她的父亲。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传言,谁人也不曾见过这位少谷主。不过,鬼窟谷的人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手臂上都会纹上鬼窟谷的标志,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你大可将她的衣袖掀开,看个清楚。何必将事情弄得如此复杂。”乐星望着洛邑宸那一脸为难的模样,就知道他心底想些什么。
真是的,喜欢人家又不愿承认的倔强男人。怕对方真的是那鬼窟谷的少谷主,他就必须做出决断。谁说只有女人陷入感情的漩涡中就变得愚蠢盲目的?实际上,男人也是相同。
“这……”
“别这来这去了,对人家动心又不是坏事。更何况,事情也可以是另外一种情况。就好比,是对方设下的局,想要利用她让你们的心动摇,牵着你们的鼻子走。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让苍濯夜与薛少卓二人参与到里头,实在是不明智的做法。要知道,他们对她的情意可比你这个闷骚王爷强多了。”
死得蹊跷呀
“乐星……”忽闻乐星如此形容他,洛邑宸难免生气的低喝道。
“好好,当我没说过。你的事情,你自己搞定。我们直接转入正题。就拿你说的那三人的死因谈谈好了。”对于洛邑宸的脾气,乐星知道不应该过于将他逼急了。反正来日方长,他迟早会明白自己心底要的是什么。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却是,他居然将莫失莫忘铃送了一只给一位宫女。难道他就不曾想过,那铃铛的意义吗?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他就乖乖的当一个旁观者慢慢的看着事态的变化吧。
一说到关于官山父女与慕万鸿蹊跷的死法,洛邑宸原本茫然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随即一脸正色的说道:“当我们进入军营,来到官山所在的营帐时,就看见三人倒在地上断了气。当时,营帐之内一片混乱,明显是经过激烈的打斗,三人的胸口都被利器贯穿,而武器就是他们手中的利刃。除了满地的血渍之外,就是浓重的酒味,应该是打斗之时,不小心打烂的酒坛子……”
“等会,你是说三人的皆是胸口被利器贯穿而死?”
“对?”
“地上都是血渍?很多吗?”
“呃……对!”
“有问题。”乐星问了两句之后,随即说出如此三个字。
“有问题?什么问题?”
“问题大着呢。第一,地上皆是血渍还有酒味,也即是说地上的血渍加上酒水应该很多才对。”
“没错。”
“酒?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打架会将所有的酒坛打破,然后让地面湿漉漉的?”
“这……”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三人之中定然有人实现就已经死去,而对方为了伪装三人同时死亡的假象,就必须将死去的人冰封,然后到指定的地点,在指定的时间里解封。如此一来地面就会有大量的水渍。若是不处理水渍就无法掩饰真正的死因,于是,只能备好酒水,伪装成是打破的酒水。若是没猜错,那些酒坛中,还有些事空的。之所以打破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乐星条理清晰的将当时的状况分析给洛邑宸听。
城库着火
“你的意思是……”
“三个人应该死在同一个人之手,而且应该是相当熟悉之人,否则,做不到一剑毙命的效果。还有一点就是,为何三人的武器相同,难道你认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之后,就是为了同归于尽?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乐星嗤笑道。
“而且,你在信中也曾经提到,他们曾经提出交换的东西,可是却在你们拒绝之后,没有任何特别的动作。这样一来,有些不正常。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只有两个理由。第一,他们已经得到了交换之物,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得到。第二,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在此,或许,这只是声东击西的计谋。”
“你是说,他们很可能是利用那些人引开我们的视线,夺取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洛邑宸迫不及待的问道。
“猜测,这只是猜测,还……”
“王爷,大事不妙,楚凉城城库起火,来不及抢救,一些字画之类的古董全部毁于一旦,唯一剩下的仅有泛黑的瓷器以及金银之类的物品。”忽然闯入的副将,灰头土脸的禀告着已然无法挽回的事实。
“库房着火?”洛邑宸微微皱起眉头,按理说这城库的大门被分为三把钥匙,分别交给城主,护城将领以及朝廷特命的督御史保管,即便官山手里头有两把钥匙也无法打开库房沉重的库房。想至此,洛邑宸连忙问道:“本城督御史人呢?”
“督御史?”副将脸上的茫然神色,摆明他并不知道关于督御史的状况。就在此时,双面忽然来到书房之内,朝着乐星点头示意之后,随即在洛邑宸耳边,附耳说道:“督御史梁大人被杀,身上的城库钥匙不翼而飞。”
听着双面带回来的消息,洛邑宸将那名副将支走之后,随即望向乐星的所在,“如你猜测的那般,所谓的交换只是对方声东击西的计谋。城库钥匙遗失之后,也随之着火。除了一些字画之类的东西被烧毁之外,并未有其它的东西不见。”
初识乐星
“如此看来,对方放火的目标定然就在那堆被烧毁的东西之中。只是,这楚凉城内收藏的字画中,到底是怎样的东西,能够令对方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一切的布下这样一个局。”乐星敛去之前的嬉笑,一脸严肃的说道。
即便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然有些了解,但是真正遇上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他有种预感,诸如此类的事情,定然不会就此结束。
更何况……
“我到此之前,通过乐家的情报网得到一些有趣的消息。有许多小家族,无论是武林人士又或者其它,已经有将近十二个小家族被人灭门。而那些被灭门之人家的金银珠宝丝毫未动,反而是一些上了年岁的字画古籍消失无踪。有没有感觉到这些事情与你所遇的事情有那么一些相似?”乐星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洛邑宸的态度,却见他仅仅只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对于此事的他,乐星也不便打扰,随即连声招呼也不打,随即起身朝外走去,朝着自己最感兴趣的人的住处走去。
丝毫不曾察觉乐星离去的洛邑宸,依旧坐在椅子上,一想就是半个时辰,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乐星的踪迹。
一路闲逛的乐星顺着宅院的走廊慢慢的走着,顺带欣赏着这楚凉城最大的客栈的院落设计,望着那些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不远处正在把玩着一只雀鸟的女子,露出一丝玩味的眼神。
“洛灵,能不能告诉我,我这样做是否正确?”卓芷芙开口询问着站在自己手指上的洛灵,却见它什么也没说,随即扑腾着翅膀飞走。
刚刚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直至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站了一名陌生的男子。
“你是谁?为何在此?”卓芷芙回头扫了乐星一眼,淡淡的问道。对于一个陌生男子的出现,并未表现得过于惊讶。
帮我洗脱嫌疑?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难道,你不怕我是来害你的人?”对于卓芷芙此刻表现的担心,乐星反而好奇的问道。
“那你会伤害我吗?”卓芷芙问道。
“不会。”乐星答道。
“既然你没有害我之心,我又何须故作紧张,徒增烦扰。”心情本就很差的卓芷芙,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显得更烦。
“我叫乐星,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无论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何,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劳烦你离开。”卓芷芙毫不客气的下达驱逐令,只可惜,面对乐星这位脸皮超厚的男人而言,她的愿望恐怕就要落空了。
“心情不好就要试着将心底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如此一来,你的心里也会好受些。放心,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绝对不会将你的秘密道出。”乐星直接忽视卓芷芙脸上的不耐烦,如此说道。
“不需要。我要回房了。”不想与乐星纠缠的卓芷芙起身正打算离开,却被乐星一把拉住了那只戴着铃铛的手。
“放手。”微微眯起的眼眸盯着那只被握住的手,卓芷芙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错手而已。”连忙松开了卓芷芙的手,乐星口头上道歉着,心里头却已经坐实了心头的猜测。
“男女授受不亲,今日若非是我,此事恐怕很难善了。”卓芷芙丢下此话正打算离开,却因为乐星的下一句话而不得不停下。
“若是我能够帮你洗脱嫌疑,不知你信不信?”
缓缓转身的卓芷芙,一脸复杂的望着眼前的乐星,猜不透他此刻心中的想法。为何他会知道所谓的嫌疑,难道,他认识他们?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是听不懂还是不愿听?”乐星大声说着,“其实,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在王爷那里得知,若是没猜错,你正为那所谓的鬼窟谷少谷主的身份苦恼着。而我说能够帮你洗脱嫌疑也并非空口白话,就看你信不信我。”
我拒绝!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又能够帮我什么?”
“就凭我安鸿城乐家现任家主的身份,以及我拥有着广布整个九灵王朝甚至其余四国的情报组织,不知道,这样的身份是否能够得到你的肯定?”
“洗脱嫌疑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受人摆布,成为被人手中的棋子。与其如此,我倒是宁愿利用自己的力量,闯出一条路,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拒绝?”乐星略显意外的说道。
“如你所言,我拒绝。”说完此话之后,卓芷芙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去。
那所谓的帮忙,还不如依靠自己的力量实在。
伸手覆在左手臂之处,卓芷芙知道,这里将会成为她的弱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纹上,为何她却毫无所觉,眼前的一切,充满着她解不开的谜团。卓芷芙知道,这条自己选择的路,将会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艰难。
楚凉城的事情发生之后,众人再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趣,那些已经死去的侍卫,在乐星带来的人的填补下却依旧显得有些萧条。
卓芷芙依旧被安排在马车内,与小豆子两兄弟一同。一路上,洛邑宸三人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谁也不曾单独寻找过卓芷芙。
除非必要,卓芷芙甚至见不到这三个人。每次聚在一起时,卓芷芙都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抑感始终缭绕在四人之间,挥之不去。
每当这个时候,卓芷芙总会找一些借口,率先离开,回到自己的马车里,就连落塌途径的城市的客栈,她也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内,陪着她的唯有那只,一直跟随她的雀鸟(洛灵)。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将近十日的时间,此时的众人已经踏上了属于洛邑宸的领土,还需两日的时间,就能够到达安鸿城。
就在众人将要到达盘罗城,途径一处树林时,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兵器交接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受伤的男人
突然树丛里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而来却是一个身着染满红色的白衣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提着剑冲了出来。
因为异响而早有准备的侍卫们,双双将手中的武器架在了那名突然闯入的男子身上,却见他披散着发丝,艰难的说出‘救我’二字,便朝前倒去,溅起一片灰尘。
而他肩膀处的伤口,也随着他的倒塌之后,如同泉涌般流出鲜艳的血液。
侍卫队长眼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倒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依旧不断的喷涌出血液,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为他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堵住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正当他做完这些之后,却见林中又传出了十几个黑衣人,而他们出现的方向正是眼前昏迷不醒的男人冲来的方向。这还不算完,那些黑衣人眼见自己的目标躺倒在地上,齐齐从怀中掏出暗器,齐齐朝着地上之人射来。
眼见对方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还当着他们的面丢出暗器,临近男子的侍卫队成员双双挥动手中的兵器,将所有的暗器打落,救下了那名男子。
身为杀手的黑衣人,眼见行迹曝露,在全力攻击之下依旧无法将自己的目标击杀,随即转身隐入树林子内,逃之夭夭。
眼见黑衣人离去,而行进的路上又躺着一个受伤颇重的男子,侍卫队长也不敢自作主张,随即前去请示洛邑宸。
“王爷,路被一个受伤的男人堵住,不知是否应该救此人,还请王爷定夺。”侍卫队长站在洛邑宸的马前恭谨的问道。
“受伤的男人?”洛邑宸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呢喃道。队伍前头所发生的事情,他早已看在眼里,对于那名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洛邑宸不得不防备。
“怎么了?”已然改坐马车的卓芷芙掀开车帘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受伤的人挡住了去路。”洛邑宸淡淡的说道。
“受伤的人?”
我想救这个人
卓芷芙忽闻队伍中说有人受伤倒在队伍的前头,仅是犹豫片刻,随即下了马车,绕过骑着高头大马的洛邑宸身旁,快步走到队伍的前头,丝毫不曾考虑过自己这种行为是否妥当。
刚走到事发所在之处,只见一个浑身沾满血渍,衣衫褴褛的男子趴着躺倒在地。还不等侍卫队长劝说,她便已蹲在那人的跟前,轻轻的拨开了那人的身子,视线不由的定格在那张令人窒息的容颜上。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只见他肤若美瓷,唇若樱瓣,墨眉横翠,睫毛轻翘,沾染上血渍的脸不但未损他的美态,反而增添几分邪艳之美。
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居然生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卓芷芙已经不知该说是老天不公,又或者暴殄天物。
回头间,正巧对上随行而来的洛邑宸,只见他睁着一双无波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她,令她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是生气,还是其它。
眼见洛邑宸根本没有开口的打算,卓芷芙随即深吸一口,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带着不确定的口吻问道:“我想救他,可以吗?”
洛邑宸只是那样望着卓芷芙,仿若想要看穿些什么,又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卓芷芙几乎以为他不会答允之时,却又见他转过身去,淡然的说道:“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