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话间,画妖娆伸了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冥黄,撕成了四个小长条,借着毛笔上还剩下的墨汁,在四个小纸条上麻利的画上了符咒,然后利索的收起地上的一众零碎,从地上起来。
“妖娆,你这么大的手笔是要做什么呀”,重华一直都处于好奇宝宝的状态,“还有还有这卷轴你铺那么长干嘛”
“卷轴铺那么长是让你一会滚过去用来把你包起来的”,画妖娆摇了摇头,嘴上随口扯了个幌子,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重华同学还是个好奇宝宝呢,大概以前这般好奇的都是她自己。
“真的假的呀,为什么要我滚过去,还是一会大家都得滚过去”,重华发扬求学好问的精神,好奇的又发问了。
“这个问题值得好好研究一下”,瞧着重华现在这副好奇宝宝的摸样,画妖娆哪里会不去逗一下她,说话间,便向着阎冢走了过去。
画妖娆走到阎冢的身边,然后伸手拿了撕好的一小条冥黄纸,拿着小条的一头,放在嘴边,舔了点自己的口水,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完全是一副呆愣的摸样,无耐的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就将舔了自己口水一端的纸条直接就伸手贴在了阎冢的脑门上,转了身就要走了。
刚走一步,不放心的回头,看着阎冢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一点的变化,画妖娆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我说你是被定在那里了吗,我可给你说哈,额头上的小条,不要碰,不要招,一会过不过得去这条墓道,全看这小条,不过要是半路这小条掉下来的话,想来你功夫这么好也死不了,最多也就是个残废而已”,说完大摇大摆的就往前走了,不再理会阎冢。
阎冢这会子才反应过来,刚才画妖娆突然的就走了过来,而且一直都奇怪的盯着阎冢看,末了还给自己贴了这么一个小纸条,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女孩子靠的自己这么近,这般对自己,他到现在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傻傻的闹不明白。
第一个是阎冢,第二个自然就是重华了,依了样,画妖娆走到重华面前,拿了一条冥黄纸,沾了沾自己口水,然后举着就到了重华的面前,伸了手直接就嘎嘣脆的一下手拍在了重华的脑门上,这响亮的声音,明显就是故意的。
“嗷嗷嗷”,重华疼的嗷嗷叫唤,气愤了起来,“画妖娆,你就是故意的”。
画妖娆立马给了重华一个抱歉傲娇的笑容,温柔的开口说道,“这样贴的才牢靠,你这么好动,走到半路万一贴得不结实掉下来怎么办”。
“靠,你刚才怎么不对阎冢下手这么重,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重华才不相信画妖娆的话呢,她坚信画妖娆就是故意的。
又是一个温柔的不要命的微笑,“你那三脚猫的武和阎冢比吗,你头上的这符要是掉下来,不被打成筛子你就去烧高香吧”,说完对着重华吐了吐舌头。
重华生气,可是现在拿人家的手短,把画妖娆惹恼了还不是自己吃亏,立马给自己了一个台阶下,大度的说道,“好男不跟恶女斗”,说完冷哼一声。
这回画妖娆什么都没搭腔,而是用一双满满寓意的眼睛盯着重华瞧了一会子那眼前明显的是在打量重华那略平的胸部,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家有男子如此也挺着急的”,说完咯咯咯咯的就乐了,奔着明晔华就去了。
身后的重华自是明白画妖娆的意思,气急的说了句,“你”;就送上了自己恨恨的眼神。
走到明晔华的身边,明晔华伸手用着衣袖拂去了她额头上密着的汗,“老是这样闹着重华不好”。
重华一听明晔华也帮着自己说话,立马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开口说道,“你听听明兄都这么说了,群众们都看不惯你这么欺辱我了”。
画妖娆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也不想理会重华,拿了一个小纸条直接递给了夜游,对着夜游说道,“贴上吧,夜护卫”。
夜游接过来画妖娆递过来的纸条,听着画妖娆这般的称呼,顿时就觉得自己立马高大上了一个台阶,自己麻利的就将冥黄纸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会,画妖娆手里的最后一张纸条自然是给明晔华留着的,可是这会子画妖娆歪着个头瞧了明晔华半天了,也没有要给他贴纸条的意识,左歪一会脑袋,右歪一会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明晔华看着画妖娆这般摸样,浅笑着问道,“我这脸上你还能瞧出来个门道不成”,说完这句话突然间就想到了初次见到画妖娆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二爷当时还在旁边也是这样打趣她的。
“晔华,我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容我仔细的琢磨一会”,一边说着,一边依旧瞧着明晔华还是刚才的摸样。
“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琢磨一下,你这小脑袋想明白估计得过上好一段时间了”。
“我就是在琢磨,这小条要是贴在晔华额头上晔华就不帅了,我正寻思着贴在哪里让我看着晔华还是帅帅的”,画妖娆毫不避讳的就将自己苦思说了出来。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过这条墓道()
画妖娆的这一番话一说出来,可想而知身后的重华一阵的黑线冒上脑袋,恨不得立马走上前撬开画妖娆的脑袋看一看这丫头脑袋里到底是装着什么,她还能再正大光明一点的对明晔华偏心嘛,这般赤果果的偏心好嘛。
而夜游这会子,已经又在心里面默念了一遍,画小姐威武,立马化身热血小粉丝一枚。
站在最远的阎冢突然间本还是一副呆愣的摸样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眼光直直的就看向了明晔华,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这个男子,心中说不出来的别扭。
明晔华自然是感觉到了画妖娆的这一句话带来的后果,三双眼睛都直直的看向了自己,这丫头真的是分分钟的在给我拉仇恨啊,浅笑着,开口道,“哪里都好,无非是一张纸条”。
突然间恍然大悟一般,画妖娆举着小纸条蘸了一点口水,轻手轻脚的就将纸条贴在了明晔华下巴上,贴完以后瞧着自己的杰作,咯咯的就乐了起来,“我果然聪明,这样看晔华还跟原来一样好看”,不漏声色的又夸了一遍明晔华。
“我去,画妖娆你还能再过分点吧,你这偏心偏的也太十万八千里了吧,你怎么不直接给明兄一巴掌拍上去啊”,重华看着画妖娆这般轻手轻脚的给明晔华贴上,而自己则是光荣的给拍上去的,就不服气了。
“有嘛”,说着耸了耸肩摆出来了一副不认账的摸样。
“我不,我也要不要贴在脑门上,难看死了”,说着便要揭开重新贴。
“住手”,这一次画妖娆说话的语气严厉且大声,一时之间重华被愣住了,手也停住了,呆呆的看着画妖娆。
“这符咒可不是玩闹的,你这一揭下来,符咒就算是泄了灵气了,你本就是阴气重,再泄了灵气,一会你走到墓道的时候不触动箭器才怪,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画妖娆这回说话的语气哪里还有一点的玩闹,极其认真的说道。
听了画妖娆的话,重华知道这一次画妖娆是认真了,想着事情还是比较严重的,立马就服软了,不敢再闹,嘴里喃语倒,“不撕就不撕呗”。
瞧着重华这般摸样,明晔华开口帮着缓解一下气氛,“不知者不怪嘛”,说完瞧着画妖娆长裙上的灰尘伸了手将画妖娆拉过来,轻轻的去拍画妖娆裙子上的灰尘,“瞧瞧,这好好的一条裙子让你穿得都快成黑裙子了,哪条裙子跟了你估计也是上辈子倒了霉犯了事受罚的”。
一听明晔华这般说,画妖娆便咯咯的乐了起来,没办法看着明晔华温柔淡然的样子画妖娆不管再烦躁的心都能立马就平静下来,有时候画妖娆瞧着明晔华的时候瞧着瞧着总会有一种恍惚,好像自己早就跟他相识,而且相识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以往的以往,明晔华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这样想着,画妖娆突然就凑到了明晔华身边点起脚尖,轻声的在明晔华耳边说了一句话。
明晔华一时之间就愣住了,不是因为画妖娆突然间凑过来,不是因为她在自己耳边低语,它愣住的是画妖娆说的那句话,她在他耳边轻声的对着他说道,“我总是感觉我和晔华上辈子肯定是认识的,大约以前晔华便是我的一部分,只是后来分开了,现在又找着了”。
他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一晃时间里是颤动的,就好像早已死去的一株树突然间便又开始有了生机,这大约是他这些年以来听到的最动情的一句话他一时之间就想不管不顾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就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在丢失多年以后终于被找到了一般。
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激动,自己的颤抖,自己那颗汹涌澎湃的心,他有他不能的坚持,这般的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走着坦然安宁的道路总归是最好的,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将来也只能什么都不做。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恍惚之间,就好像又恢复到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明晔华依旧浅笑着,淡然薄凉的摸样,好像丝毫没有受到画妖娆的影响,开口说道,“莫要在这使孩子性子胡闹了,再磨蹭下去估计是走不到头我们就都得饿死了”,接了这么一句话算是跟着身边的几个人间接的解释了刚才画妖娆跟着自己说的不过又是胡闹的孩子话。
一提到饿,成功的让画妖娆忘记了前一分钟的事情,现在自己的肚子很是配合的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一旦叫了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画妖娆立马就像换上了忧郁症,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饭,你在哪里呀”。
一听画妖娆的肚子叫,重华也才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是饿的,一旦觉得饿那后面怎么还能控制的了,肚子也是很配合的就咕咕的叫了起来,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画妖娆就像找到了组织,也跟着画妖娆说道,“我的饭啊,你在哪里呀”。
瞧着这两个人,还真是一路子,明晔华浅笑着说道,“你俩再叫上三天三夜恐怕也是得饿着肚子的,想吃饭那还不简单快快的从这出去外面鸡鸭鱼肉可是有的是”。
明晔华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眼前的两只馋猫的眼睛里面燃烧了火焰,两个人立马就化身成了打小怪兽的超人模式,斗志满满。
“好,我来跟大家说一下,我们怎么过这条墓道”,画妖娆立马开启了叨叨模式。
“首先,我来说一下,想来大家应该都知道事物都会有阴阳两面,也就是说同样一条道,人走的是阳道,鬼走的是阴dao,通俗的讲叫做鬼道。而你们看到的这地上铺着的长长的卷轴,我在上面设下了阴阳阵,画了鬼门开符,这便是我借来的鬼道。你们额头上贴着的冥黄纸条,叫住鬼符,是用了我的灵气做引,将你们的阳气给盖住的灵符。一会只要你们额头上贴着这鬼符,你们就像半个鬼一样,脚步踏在这卷轴上,便是走的鬼道,全无大碍了,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可是要是万一贴着的鬼符掉了,或者是脚踩在了卷轴外面,那么后果自然就是死翘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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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邪乎()
“我去,这么一说还挺邪乎的”,说话间重华伸了手用力捂住了自己脑门上的那张冥黄纸条,生怕这纸条半路掉下来一般。
“没办法,这墓穴我也没什么把握,咱人也算不少,即便是我再画几只老虎出来,也怕万一走的时候落下了哪个机关,我得保证你们都没事才行,所以这般考虑下来,只有借鬼道最是保险点,走在鬼道上,阳世的机关都不会触碰的到,这样,只要我们小心点,就没什么大碍了,这样吧,我走最前面,晔华跟在我身后,然后是夜游,再往后是重华,阎冢跟在最后面,怎么样,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不对啊,你额头上怎么什么都没贴”,重华这会子意识到了,画妖娆的额头上可是没有贴着小条的。
“我本就是干这行的,又和十鬼签下了契约,借一借道自然是可以的,不用像你们这般”,画妖娆并没有将自己开了鬼门眼的事情讲出来,虽然无事的时候逗一逗重华,可是画妖娆怕说的太多当真会吓着重华,再说了,她开了鬼门眼也只是怕他们借着鬼道的时候,有小鬼上门捣乱,毕竟这里是墓穴,多有鬼魂出没,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异常,自然就没有再说。
没有人反对,这就算定下来了,画妖娆松快松快了身上,活动活动了筋骨,上前低着头对着晔华的腿说道,“鬼四啊,这回任务重大,你可得给我走的稳当一点哈”,这会子画妖娆已经开了鬼门眼自然是能看见鬼四的,看着鬼四连连点头,很是满意,然后转了头看着那五个悬在空中的纸人,开口道,“你们跟在周围哈”,五鬼利索的点头。
一切准备妥当,画妖娆伸手拉住明晔华的手,左右都确保无误以后才大步的走在前面,脚下利索的踩在了卷轴上,走了两步,很是不放心的回头看着明晔华,可以说是一步一回头,生怕明晔华脚踩不稳一般。
瞧着画妖娆这般摸样,明晔华浅笑道,“你若一步三回头,怕是一个时辰都是走不完的,放心稳当的看着前面走,我无碍的”。
画妖娆往后瞄了一眼夜游紧跟在明晔华的后面,倒是也还算放心,鬼四向来是十鬼里面最稳妥的,虽然明白无大碍可还是免不了的紧张,听了明晔华的话,开口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妥的你就捏我手心,我可是紧紧的攥着你呢”,说话间,手里攥着的劲又加重了一些。
“好”,自己薄凉的大手被一只温暖的小胖手紧紧的握着。
瞧着明晔华走的还算稳当,画妖娆这才有了心思好好打量起这墓道的周围,这墓道的两旁每隔五六步就有一个石柱,石柱上刻有十二生肖的石雕,远远的看一眼也是知道这石雕刻得还是精致的,不过画妖娆向来对石雕不怎么感冒,也意,抬头仔细的打量起两边石壁上的壁画。
只见左边的墙壁上面雕刻的是仙女图,一个个仙女亭然飘扬,都悬在空中,有抚琵琶的,有抱琴的,有立足舞曲的,有举笛吹奏的等等,身形或妖或媚,神态或柔或婉,千娇百态,着实是一副好画,可是怎么看又都觉得有一点点的奇怪呢。
瞧了半天却也瞧不出哪里奇怪,别过头再看右边的墙壁上,略微的震惊了,这长长的墙壁的起端竟然刻得是一男一女坐立的画像,男子头戴高冠,威严而坐,长袍上刻了龙纹,想必便是九五至尊,而身边坐的女子,样貌清秀明丽,头戴凤冠,端庄而坐,想来便是正宫皇后娘娘了,可是越往后走,画妖娆就越看越糊涂了,这两位帝后石雕的后面便是一小幅一小幅的壁雕,可是为什么这后面的壁雕上会雕着这样的画像呢。
只见后面一小幅一小幅的画像上,或雕刻着女子卧坐于花园,或雕着男子高坐在朝堂之上,或雕着两人一起坐于花园之中,或雕着男子俯身在教身下的孩子识字,等等都是这般家常的画像,这越往后看,画妖娆就越看越不明白了。
看着之前高坐着二人的衣着,身份自然是皇帝皇后,可是若这墓穴是独孤向天的话,那皇帝皇后便是他的哥哥嫂嫂,他自己的墓穴刻上自己哥哥嫂嫂的壁画,这样说来也还是能说的过去的,想必是兄弟情深,或者是对着哥哥的崇拜之情,也没有太奇怪的,可是又为什么将哥哥嫂嫂家常的图像刻在自己墓穴上的,而且还这般的细致逼真,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