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海堂僵了僵,还是道:“没事,我吃多了,胃撑得慌,坐一会再睡,你睡你的。”开玩笑,这大西北晚上干冷干冷的,这睡地上睡出个好歹来,谁给小爷提箱子说段子?
但是徐子阳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海堂只得视死如归似的,翻身躺下,掀起被子钻进去,躺着果然舒服,如果身边没人应该会更舒服。。。。。。。
“不冷吗?”冷不丁身边徐子阳问了一句,海堂眨眨眼,就看到自己其实只盖了半边被子,因为刻意拉远距离,只睡在床边上。。。。。。。
“额。。。。。。”海堂尴尬的想找个借口,却是徐子阳叹了口气凑过来一点,把被子让过去,盖住了海堂半边身体:“你有洁癖?不过你放心,我没病,你要是这么睡一晚,估计该生病了。”
突然有人靠近的气息,让海堂极不适应的瑟缩了一下肩膀,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但是徐子阳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他悄悄吐出了口气。
“我下去把灯关了。”徐子阳看海堂再没什么看书看报的趋势,便起身打算关灯。
“别。”海堂突然想起这屋子的不对劲,一把抓住起身的徐子阳:“开着吧,反正掏了钱了,不用白不用。”
徐子阳:“。。。。。。。”第一次知道,财迷着这样子的。。。。。。
“可是开着灯睡觉。。。。。。。”徐子阳不解。
“没事没事,我喜欢。”海堂打断他:“睡吧睡吧。”
实在闹不清楚这少爷脾气的徐子阳,只得躺下了,将被子盖好,虽然灯光并不是很亮,但是对于一个习惯在黑夜入睡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刺眼。
“那个,讲短故事呗。”眼看着徐子阳偎着被子就要睡着了,海堂却还因为下午那事心有余悸,索性叫住要入睡的徐子阳。
“讲什么?”徐子阳刚有些睡意,闻言嘟囔道。
“随便讲点啥。”只要别比我先睡着了就行。
徐子阳皱了皱眉梢,从被窝里抬起抬头,想了想:“《聊斋》怎么样?”
“都行都行。”海堂使劲点头,徐子阳想了想,挑了个最经典的段子《倩女幽魂》便拖着疲惫的嗓子开始讲。
原本还听得听认真的海堂,听着听着,觉得这故事的走向怎么不对劲了,当徐子阳说道小倩尸骨的时候,一身白毛汗就出来了:“等等,你这是什么故事?”
“《倩女幽魂》啊,也叫人鬼情未了。”徐子阳被打断有些不高兴。
“不是聊斋吗?怎么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海堂有些气急败坏,下午那女人的声音似乎又在唱了。。。。。。
徐子阳一脸看白痴似的目光看海堂,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聊斋故事很多个吗?小倩只是其中一个。”
“我哪有你书呆子看的书多,换个换个,这个不好。”海堂梗着脖子道。
徐子阳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开道一边:“最后一个啊,爱听不听了。”
听到徐子阳这么说,海堂只得闭嘴,好歹不能让人先睡着了,还是趁着这时候,赶紧先睡。。。。。。
然而,人就是这样,当你内心有恐惧的时候,即便再困,也无法进入睡眠,尤其向海堂这种,面临两种恐惧的人,所以,当徐子阳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时,海堂也没有睡着。
海堂一脸悲催的睁开眼,想着不行就推醒徐子阳让他接着说,啥都行,就是别让他一个人醒着。
但是,当他转过头,伸出的手,却是停在半空里,迟迟没有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子阳竟是偎依在他身侧,刚好被海堂肩膀被子搭起来的阴影处,徐子阳正埋首熟睡着。
【作者有话说:这一对之前凉了一会,现在也有进展了,就剩下我们小“世”叔和少帅了,别急,都会有的。】
刀
但是,当他转过头,伸出的手,却是停在半空里,迟迟没有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子阳竟是偎依在他身侧,刚好被海堂肩膀被子搭起来的阴影处,徐子阳正埋首熟睡着。
睡着的徐子阳,海堂是第一次见,之前总觉得这书呆子整天做事一板一眼,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恭维恭维自己,除了能讲段故事打发时间之外,也没什么能上台面的了。
但是,那个整天大道理小道理的书呆子,现在确实安安静静的睡在自己身边,清秀的脸上,微长的睫毛投下两扇剪影,轻微均匀的呼吸若有若无的扫过肩头,有一丝痒意。
第一次,海堂没有因为躺在自己身边这么近的人产生恐惧,反而是一种淡淡的安心,连他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来的,只觉得,熟悉,平静。。。。。。
而就在海堂沉浸在这种安逸的氛围之中的时候,耳边,却是隐约响起那清凉暗哑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
要说,今年在东北的大事还真是不少,现实云平关大捷,后又有商协会联盟,如今这五月的天,却是又一次悄悄红透了半边。
“好久不见了,贺老。”从洋汽车里下来的中年人,微微发福的身材却是十分健朗,右手拿着一个红玉烟斗,一声金色对襟马褂,下身的红色深红色长摆,恰到好处的拂在脚面。
这身装束,虽然俗色,但是若连这人都无法驾驭,怕是也没人敢穿出来了。
“金大帅真是越来越精神了。”贺云深身穿着平常深色长衫,身边陪着海娜,对着来人拱拱手,笑意在脸上看不出真假。
金步义哈哈一笑,一边的金玉瑶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的一声:“爸爸。”金步义拍拍女儿手背,慈爱之意,溢于言表。
金步义亲自来东北的目的,自然跟自家女儿息息相关。
由于身份原因,金步义此行还是很低调的,贺云深也是在家里款待这位财主。贺庭歌起先还不知道金步义来的消息,临时知道赶回来就看到两家人已经在喝饭后茶了。
“哟,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金步义哈哈一笑,起身一巴掌拍在贺庭歌肩膀上:“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娃娃,这一转眼就这么高个子了。不错,一表人才,比照片上可是精神多了。”
“金伯父。”贺庭歌感受着那一巴掌的分量,淡淡开口道。
“我女儿的眼光不错,做我金步义的女婿,必然得是人中龙凤。”金步义煞有其事的赞赏道,一旁的金玉瑶脸色微微一红,轻轻拉了拉金步义袖口:“爸爸。。。。。”
“这孩子。”金步义宠溺的怪慎一句,一边的贺云深谦虚道:“过奖了。”
贺庭歌暗中皱了皱眉梢,金步义这次亲自来,怕是来者不善啊。
“少帅。”就在贺庭歌一边听着贺云深和金步义聊天,一边思索着怎么对策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人,贺庭歌闻声回头就见蔡邕一身军官装束站在身后,比前几日多了几分凛然。
看了眼还再聊天的长辈们,贺庭歌站起身打算和蔡邕出去说几句,却是金步义道:“庭歌啊,带玉瑶出去走走,年轻人之间,还是有共同话题的。”
贺庭歌自然不能拒绝,但是好在不用留在这里。
金玉瑶像是很开心父亲能来的样子,面上一直带着娇俏的笑意。
“蔡将军一起吧?”贺庭歌道。
蔡邕似乎明白贺庭歌眼底那一丝无奈,淡淡笑了笑:“好。”
要说这督军府,不大,但是也不小,光是那片梨园,就占了半个地盘。远远地就能闻见梨花的香气,金玉瑶很好奇,想过去看看,贺庭歌淡淡笑了笑:“前面就是了。”
看着金玉瑶走在前面的背影,贺庭歌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就听一边的蔡邕道:“我们大帅这次来,可是要少帅和小姐订婚的,少帅可别冷落我们小姐。”
贺庭歌偏头看着蔡邕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无奈道:“蔡将军这话是警告吗?”
蔡邕挑挑眉梢,耸耸肩无辜道:“没有,就是觉得好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原来也有无可奈何的事。”
“不是怕,只是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贺庭歌道:“不过,不就是场婚姻吗,迟早的事,谁都一样,更何况,没有坏处。”
“哦?”蔡邕有些意外,道:“少帅难道就没有心仪之人?甘心和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心仪之人。。。。。。”贺庭歌垂了垂眼帘,有还是没有,他也不知道,只是每每想起,总是有个淡淡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前段时间很频繁,最近确实越来越淡。。。。。
“没有。”淡淡的语调从嘴里吐出来,贺庭歌看向前面大片的梨园,真的,没有吧。。。。。。
蔡邕看了看贺庭歌的样子,有些疑惑,但随即就被贺庭歌抛过来的问题绊住了脚。
“蔡将军可是有心仪之人?”
闻言,蔡邕一贯的笑意在脸上僵了僵,脑海里闪过那个淡然的身影,明明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偏偏出尘的让人感觉不到烟火。
“有。”蔡邕顿了顿,才缓缓道。
贺庭歌没注意到他想什么,闻言只是道:“素问蔡将军与小凤仙姑娘的佳话,想来是动真情了?”
蔡邕淡淡笑了笑:“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能遇到知心人不容易。”
“那倒是。”贺庭歌道:“那我就祝愿蔡将军与凤仙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蔡邕闻言,先是微微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想不到少帅心胸如此豁达,世人都说我蔡邕放着名门淑媛不要,却看上一个卖唱女,实在是愚蠢,难得少帅认同。”
“这有什么。”贺庭歌皱了皱眉梢,对这番说辞表示不理解:“虽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滋味,但至少,能够让你去喜欢的人,就是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无关身份来历。”
看着贺庭歌一脸认真加不屑俗世的模样,蔡邕垂了垂眼眸,心里的苦味掩藏在那一贯的浅笑之中。
金步义来东北来的匆忙,也不会滞留太久,所以和贺云深一合计,便把定亲的日子选在了最近的几天。
贺庭歌在一边听着长辈们的计划,神情淡漠的仿佛这事跟他没有一点点关系。
金步义上次云平关出手助他一臂之力,想必也是为了今日,想他金大帅什么没有,差的,无非就是给宝贝女儿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而他金大帅自然看不上那些纨绔,自己年少成名,真是不二人选。
想到这里,贺庭歌唇角衔起一丝淡淡的苦笑,这么一想,他贺庭歌还真是个乘龙快婿。
“庭歌,你觉得如何?”金步义与贺云深定下日子后,转身问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庭歌。
“挺好的,我没意见。”贺庭歌开口道。
海娜见贺庭歌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此时也放心了,这个孩子虽不是亲生 的,但总归是贺云深的独子,自己又没能力生下孩子,自然是对贺庭歌视如己出。
“庭歌啊,那明天,你就和玉瑶去照相馆照几张漂亮的婚纱照。”海娜温柔道。
贺庭歌点点头,没异议,金玉瑶在一边悄悄红了红脸,却是高兴了一把,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还没有谁向贺庭歌一样第一眼就瞧都不瞧她的,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是越接近,就越是被这个男人吸引,甚至为了他,依照他的喜好穿衣打扮做事,果然,到最后还是自己的。
在大家都洋溢在喜庆的氛围之中的时候,只有贺云深,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对这些,都淡然接受的贺庭歌,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平静和从容,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贺庭歌的不愿意虽然没有写在脸上,但是这么多年的父子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贺庭歌从小就比一般孩子稳重,懂得权衡利弊,即便这婚事他不满意,但只要对东北有利,他也会考虑,更何况,金步义给他那么大一个人情,怎么也得还。
。。。。。。。。。
要说这段时间,贺庭歌已经习惯了原来的生活,脑海里那绕成乱麻的一团也渐渐淡化了,只是偶尔会梦到那淡淡的天青色身影,却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
“枫羲。。。。。。”梨园里,梨花入雪,一声清幽的叫声从深处传来。
贺庭歌停下往前的步伐,脚下是落叶堆积的路面,四下里看去,入眼的只是漫天的白色梨花。
突然,几声撕破空气的破气声从耳边响起,贺庭歌下意识的闪身一躲,就看到几把小巧的飞刀插在身边的树干上,尾端的淡黄色吊坠,还在徐徐摆动。。。。。。
好眼熟的刀。
【作者有话说:感觉怎么一写小师叔就要开始虐我的小心脏了呢,哎,求广大读者吐槽啊,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爱过的记忆
突然,几声撕破空气的破气声从耳边响起,贺庭歌下意识的闪身一躲,就看到几把小巧的飞刀插在身边的树干上,尾端的淡黄色吊坠,还在徐徐摆动。。。。。。
好眼熟的刀。
贺庭歌看着那精致的小刀,上面清晰的纹路在不知哪里投来的光下泛着点点寒芒,却意外的让他感觉不到杀意。
“别碰。”突然一声轻喝从远处想起,贺庭歌惊了一瞬,回神时才发现之间离那小飞刀不过一寸。
贺庭歌回头看向声源出,只来得及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天青色,他毫不犹豫的追过去,梨花在微风的鼓吹下,在院子里飞飞扬扬,好似下了一场雪。。。。。。
那个天青色的背影似乎就在眼前,却是怎么也走不近半分,可是每当贺庭歌停下脚步的时候,那身影却是似乎就在几步开外,有些模糊。
“等等。”贺庭歌下意识的说了一声,那身影似乎微微一颤,转过身来。
那转身的时间似乎用了一世那么长,当那人一寸寸的转过身来,贺庭歌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虽然那人面上还是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但是那熟悉到骨子里的轮廓却是让他心里一阵闷痛。
“枫羲。”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空旷,传入贺庭歌耳中,贺庭歌缓缓走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那脸,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认得这个人,却是丝毫记不起他的一切,明明很熟悉,却是这么陌生。。。。。。。
“不记住你的感觉,你的味道,下辈子人海茫茫,你让我怎么找你。。。。。。。”
空洞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心酸传入贺庭歌耳中,他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闷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想伸手抓住那人,然而,伸出的手,却是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一阵清风吹来,那人影仿佛烟雾一般,随风散去。。。。。。
“清城!”下意识的,贺庭歌失声叫出那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床上睡梦中的人猛然惊醒,翻身坐起,贺庭歌喘着气,额上有虚汗,耳边还回响着刚才自己那一声叫喊。
“少爷?”门外传来仆人紧张的问候,贺庭歌用手捋了一把微湿的碎发,淡淡道:“没事。”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贺庭歌却是看着眼前月光下的屋内,思绪乱成一团麻。。。。。。。
“枫羲,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找我。。。。。。”
脑海里是那人清晰而又绵长的声音,贺庭歌双手抱着头坐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记得,他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可是,他却不记得那是谁了。。。。。。。
毕竟是东北少帅和华南千金的订婚典礼,自然是马虎不得,前两天就开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