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那些都是为了同自己私下里出宫游玩所布置的。
那些。。。。。。都是久远的曾经了。
楼潇潇的步子,每前行一步,便是沉重一分。越接近那个曾经幸福的居所,她的心,便是疼痛一分,不觉间,额上的伤口再次绽裂,慢慢的又涌出湛蓝色的鲜血来。
恨意。。。。。。冲天的恨意,瞬间将她平息了十年的心绪,击得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想再寻什么防备薄弱的地方潜入了,此刻,她只想提剑杀过,将所有拦路的一切人或物,都斩杀殆尽。
新仇旧恨,在这一瞬间,都尽数偿了吧!
“师姐,”江安一把捏住她的肩膀,皱眉道,“我们就这样从正门而入,未免太过招摇,容易惊动。。。。。。”
“你让开!”
一声厉喝,不等江安反应过来,那女子已是剑锋扬起,凌厉一击,空中气流好似感知,霎时间凝成一柄庞大无匹的巨剑,气劲横扫,直直的将那魔宫大门,瞬间劈为两半!
“好剑!”
没想到那把轻细小剑,出鞘之时,竟有如此惊天威能,作为一名爱剑之人,江安不觉,脱口而出一句衷心赞叹。此时的他,似乎。。。。。。似乎都将自己现今的处境,忘了个一干二净。
“师姐!”赞叹之余,江安忽的反应过来,如此招摇示威,岂不是惊动了魔族众多守卫,这样一来。。。。。。这下可难办了!
江安心急着,然而,眼前一片寂静,空空如也,如此宏大的响声,别说是守卫了,连一只飞鸟也不曾惊起。
怎么会这样?魔族为一方之雄,然而魔宫之中的警戒,何以松懈至此?难道是打了胜仗,欣喜之下,都烂醉如泥了?
二〇二讲不出声(2)()
事实上,那一声突如其来的破门声响,早已将那王座之上斜倚的妖娆女子惊起。
那时候,她睡得正酣,一声震天巨响,将她撑着脑袋的手肘震落。被人打扰了美梦,冰凝雪无疑是极其愤怒的,她拂了衣袖,瞬间想往事发之地赶去。
此时,眼前突现一道碧色亮光,讶异之时,冰凝雪眼中一抹惊异,随即俯身拜倒,周身红衣也化为了一地白雪,她低眉恭敬,“玄狐向神参拜。”
那亮光淡淡,凝聚为碧色光球,却不见人影,只听得声音空旷,“方才巨响,那是神使前来,一切的事情,交给他们便是,你的任务终了,按照约定履行了血契之后,速速归来!”
“可是。。。。。。可是神,这和我们的计划不相符合啊!”冰凝雪皱眉,有些疑惑。
“苍天助我提前解封,此等福利,本座便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神。。。。。。您要我履行血契,可是,可是要放出魔太子?”
“正是。”
“可是。。。。。。”冰凝雪迟疑,“他可是您目前的,最大威胁啊,杀父灭国之仇,已是让我们失去了所有谈和的可能,您。。。。。。您便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无妨,千年冰牢,十年冰封,任他如何强悍,寿元也已被吸收将近,所以,即便是放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冰凝雪听了此话,心头动了动,咧嘴笑着,盈盈下拜,“玄狐明了,领神旨意。”
“恩,那便好。本座于珈兰圣殿中,等你的好消息。”
一语落地,那碧色的亮光便是瞬间消弭,眼前之景,是再为熟悉不过的魔族王宫。那女子犹是低眉俯身,“恭送神灵。”
冰凝雪俯身拜着,跪在那里良久,不曾抬头。许久许久,方听得口中一声长呼,“咦——”那声轻轻叹息。无人知晓何意。
却说那楼潇潇一剑破开魔族大门,见着眼前无一守卫,心里也是有些奇怪。纳闷着,魔族的防备,为何如此松懈?不,松懈都已经算不上了,甚至就是没有!
然而。此时的楼潇潇,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饶是看惯了生死,饶是静若秋水,此时也是满腔恨火无从发泄,便是提了剑,怒气冲冲的直向魔王居所——同心殿而去。
“师姐。小心,这魔宫之中无一守卫,于情理不合。事情怕是有些蹊跷。”江安四顾,只觉四周碧色雾气弥漫,别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魔族。。。。。。被称作是魔,虽然典籍上记载着,其不过是先祖源出魔之一系。但是至今万年,早已化为皓连城一方居民。安居乐业。可是。。。。。。江安总觉着,既然沾了一个“魔”字,有一些诡异,也算是常态,虽然,他从未接触过魔族的任何人。
“师姐,小心了,贸然进入,只怕有诈。”
此时的楼潇潇哪里听得了他的劝说,劈口一句,“你让开
!”便是直往那宫殿而去了。
江安一声长叹,见着拦她不住,只好跟紧了,随了她而去。
二人刚一踏进宫门,江安便明显觉着楼潇潇的心绪不若方才,至于不若方才的什么,江安倒是说不清楚,只是觉着,那女子冲天的怒气,自从进门之后,便有些稍稍抑制,代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悲凉苦涩,甚至。。。。。。还有一丝怀恋。
也许是归家的缘故,楼潇潇的脚步,逐渐的慢了下来。
那女子脚步沉重着,一步接着一步,心也逐渐沉寂了下来,她恍惚吸了一口气,周围寂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繁复的长廊边,一棵花树繁茂生长着,枝干入云,灿如华盖。也许是术法的控制,即便是到了此间深秋,那棵花树仍是繁茂着,其上星星点点,开了一树烂漫樱花。
仿佛是被什么撩动了心弦,楼潇潇呆呆的立在那棵花树下面,喃喃着,“原来。。。。。。它。。。。。。它还在啊。。。。。。”
一声呓语,恍若是隔了千年万年,如斯空旷辽远。清风流过,将她的声音挽起,又逐渐淡开,楼潇潇一声长叹,终是绵延成一地苦涩。
触景伤情,也算是人之常情了,楼潇潇的十年逃避,不过是让自己置身于另外一番情景中,将过往的一切,连根拔起,只是。。。。。。当那前尘重现于眼前之时,她的思绪便如风筝,在一抹轻线的拉扯下,慢慢的飘回原点。
原来,那抹轻线,从来都不曾断去,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断暗示着,以为自己曾经忘却。
没有,其实那些刻骨铭心的事儿,她从来都不曾忘却。额间裂开的伤口记着,体内不断发作的玄冰寒毒记着,暗夜里微微疼痛的心记着!
思绪,随风而飘,将那记忆的断弦,一根根续起。
即便,她不想看,她不想听,她不想再次记起。
人。。。。。。不由景。
十二年前的那日,昔日秩序井然的龙宫里,此时忙成了一团乱麻,公主府里,聚集了龙族所有医术精湛之士,争执讨论着,一片沸沸扬扬。
所有的人都知晓,龙王的掌上明珠,三公主楼潇潇,不知怎的,竟是生了一场大病。
不知是犯了什么忌讳,那居于深闺的娇弱公主,竟无缘无故的呕起血来,发病不过一个多月,便是卧病床榻,昏迷不醒,命若风中之烛。
龙宫中的所有太医,对于此症,皆是束手无策。龙后心疼女儿,终日以泪洗面,伤心过度,身子不济,转眼也是病倒。
夫人爱女卧病,龙王着实是心急万分,不惜花了重金,遍求四方名医,希望能够寻得解救之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多的医术精湛之士,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有的是为着龙王排忧解难,然而更多的则是为了那成片的金银。
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能留住女儿一丝生机便好!龙王龙后,皆是如此想着。
然而,所有的医者看过楼潇潇的病症,都是摇头叹气,口里也是统一说辞,公主这病,是自娘胎带出来的,无药可救
。
这样的结局,对龙王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不过是个把月,便是老了几十岁的光景。
世事往往是这样,待得所有人都近乎绝望之际,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数月之后,天降福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自云中驾鹤而来,直面龙王,言说其有解救之法。龙王闻言,自是心头大悦,忙将那老者请上,毕恭毕敬地请他救治小女,无论是开出何种条件,他都甘愿。
那老者摆摆手,微笑不语,只是问了龙王一句话,救命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若是龙女活命,注定一生坎坷,甚至是生不如死,可愿放手一救?
是放手一救,还是任她就这样死去?老者摊手,将这样的问题交给了龙王去抉择。
小女的生机,突来的一线光明,龙王龙后又怎会放弃?说什么一生坎坷,自己贵为一国之君,女儿自是千金之躯,要求什么得不到,又怎会放任她一生坎坷?这些,与女儿的生命相比,又算的了什么?龙王龙后纷纷点头,央求那老者施救。
那老者长叹口气,怜惜地望了病榻上的女子一眼,于她右手筋脉之处,匆匆点下一物。
之后,那老者留了几贴药,说明了服药时辰之后,还特地嘱咐了,要寻一个风光旖旎,景色绝美的地儿,供龙女疗养,顺道也有助于药性的吸收。言毕,便是驾鹤离开了。
龙王龙后自是千恩万谢,众人也是为了龙女的好运而满心欢喜。
什么服药,什么景色绝美的地儿,能算得了多大的问题?龙族偌大的土地之上,还缺这些风景地儿?
经过周密的计划和筛选,龙王决定,将自己的女儿安置在龙族西面的一处,与水族相接的翠云山上。
为了清静,加之防止外人打扰,将龙女安置的地方,仅仅也是龙王龙后以及几个亲信的官员知晓。
为了安全,龙王特地甄选了武功高强的女将,名唤雪伊者,前去护得公主安全。当然,有人曾经建议龙王驻兵保护,不过,龙王观那雪伊功夫,其高强程度,足以以一当十,甚至是以一当百,念着人多口杂,扰人清静,便作罢,只命了雪伊一人守护。
至于那物资什么的,龙族虽算不上多富庶,但这些,自是不会欠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至此,大病初愈的楼潇潇,便是在那翠云山上住下了。
龙王千挑万选出来的风水宝地,风景能是差了?此山静谧,适合疗养不用说,单是山中所生长的奇花异果,珍禽奇兽,便是人间之仰望了,更不必说那如诗如画般的美景,云霞仙境般的享受了。
很多人可能会问,如此仙境般的风水宝地儿,众人怎能不前去争夺,这样的话,仙境被一帮俗人所染指,又怎能保住它的一方清静?
翠云山,四周皆是深谷天堑,能够度过天堑进入山中之人,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人,而那皓连古都之上,武功如斯高强者,实在是少之又少,甚至是屈指可数了。
将女儿藏于那样的地儿,又有谁能猜到?
二〇三讲不出声(3)()
ps:终于,终于,今天这章更新了,白小汐在坚持,坚持,坚持!!!
以下正文:
的确,这个地儿,当然不会有人猜到,即便是猜到了,有本事立身于此的人,也都是凤毛麟角了。挑得此等居所,不但龙女楼潇潇能安然养病,老龙王也是安心了许多。
翠云山上,与世隔绝,山中年月,不知过了几许。
除了每日抚琴弄画,楼潇潇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雪伊的剑术武功之类,她又不懂,每日就这样呆着,日子长了,也未免有些孤寂。
北方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
如画美景,佳人独坐,这一切的发展,似乎……似乎少了点什么?
那是一个初春的清晨,阳光明媚,和煦的春风凑着热闹,蜿蜒而过,徐徐点开了雪白的一树树梨蕊。
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手中一把精致小扇,打西方而来。他长的眉清目秀,极为俊俏,虽是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然而脚步轻盈,举手之间,似有飘然仙风。他嘴角含笑,小扇轻摇,仿佛是放下了尘世间的一切杂事。只是,那双深紫色的眸子,却是深邃着,隐隐带有几分冷意。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碧衣的女子,观其恭敬神态,应是贴身丫鬟之类,她倒不似主人神情平和或是普通丫鬟的伶俐,双目冷冽,面色漠然间带着些许警惕,腰间环着一把长鞭,右手不自觉的握在鞭柄之处,随时防备着四面可能袭来的任何敌人。
“此处静谧,想来是没有什么敌人,这样全副武装。未免坏了人观赏美景的兴致。”男子手中小扇轻摇,眼望似雪梨蕊,一时来了兴趣,“果然,风景如画,诸如世人传闻的那样,令人开了眼界。”
身后的女子抬手,似乎有什么话讲,忽的想到了什么,便是抿了嘴。跟在他身后不再言语。
那男子侧目,“有什么话就讲,琉璃你一向快人快语。现在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哎,”梦琉璃叹了口气,“殿下现在还不打算回国么?大王都差了好几趟信使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会惹他不快……”
“哦?”墨溯祈冷笑着摆摆手。“无妨。”
“数百年来,终日忙着四方征战,少有闲情四方游历,今日自水族归来,路过传说中的风景地儿,怎能不好好游览一番?”墨溯祈抬头。望了望天边浅淡的流云,喃喃着近乎自嘲,“下次再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喽!”
“殿下……您还在怪大王命您从水族撤军的事情么?”
“哈,”墨溯祈笑着摆摆手,“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怪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让那些水族余孽多活一段时间而已
。今日我能围杀水族至此,到了他日。踏平水族,也不过翻手之间。”
“殿下英明远虑,属下不及半分。”梦琉璃恭敬着俯身,丝毫不去怀疑那句话的真伪,是事实还是狂妄。此时的她眼神中虽是无边的崇拜,面色却为难着,“可是王后那里,即便是为了礼节,您也该去……”
“王后,哈。”墨溯祈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长叹一声,意味深长一句,“王后啊……”
“听着殿下的语气,殿下可是,对新王后有成见?”憋了很久,梦琉璃还是将那句话问了出来。
自从大王强势下令,命令出征在外的太子撤兵水族之后,墨溯祈的心绪,便是不若以往宁静了。这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传闻中的水族献出美女十名……美女也便罢了,两族征战,随手献出美女也属正常,可是,从魔族传回的消息,魔王立了其中的一名女子为王后,进而下令魔太子撤兵水族,二者相联系,却是是有点匪夷所思,太子为此心情不好,也是常理。
墨溯祈笑了,“成见?琉璃你想,要是你的父亲,娶了一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后娘,你会怎样想?”
“可是……”
“可是什么?”观着她面露难色,墨溯祈轻轻问着。
“殿下生在王家,大王娶几个年轻女子,倒也算不上是什么荒谬的事情。殿下您是王子,就算是现在想要几个美貌人儿,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恩?”听她如此说着,墨溯祈摇头无奈,一把收了折扇,纵身跃上枝头,在那树杈儿上,慢慢躺了下来。“毫无趣味的说辞,”罢了,墨溯祈摆摆手,“父王一世英雄,也不是什么昏庸帝王,即便是立她为后,想来一介女流,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且随了她去吧,毕竟父王失去母后,时间也久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他闭上眼睑,不再言语。梦琉璃不敢多话,持鞭立于树下,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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