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七八个人,也绝对无法消受下去,但在座的只有老苟和牛头马面三个人,而苟艾利的保镖兼司机,只有站在一边流口水的份。
看着这桌起码五位数起步的豪宴,风思扬略感愤慨,但当今的社会现实就是如此,当官的一面开会唱高调,要求杜绝商务宴请,一切从简,响应dzy号召,一面又阔口大开,满嘴流油、醺醺醉意之际,还不忘骂上几句刁民穷鬼,而他们口中的刁民穷鬼,却是真正买单的纳税人和劳动者。唉,这世道
站在不远处发着牢sāo的风思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立即闪身回头,同时让到一边。
来者身材魁梧,上身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闲夹克,下面却是一条制式长裤,腰板很直,大步流星,似乎曾经有过行伍经历。这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跟班,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姿态步伐同样具有军旅特征。
牛局一见,立即起身上前,口中打着哈哈:“田政委这次又迟到了,一定要罚酒三杯哦!”
“罚酒就罚酒,不就是几杯猫尿吗,谁怕谁!”田政委咧嘴一笑,颇有威严的面孔随之变了一个模样,毫不在乎的说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牛局一拉身旁的苟艾利,指着田政委说道:“这位就是咱们县公安局的现任政委,姓田,在这块地界上,可是比咱老牛还要牛上三分的人哦!”
牛局说完又加了这么一句:“而且把打人那小子拘起来这件事就是田政委下达的命令。”
苟艾利还没等牛局说完,便早已讪笑着迈步上前,一把抓住田政委的右手,使劲的摇了起来:“小弟姓苟,名艾利,初到贵宝地,就麻烦您帮小弟出气,小弟敬仰之外,更是感激之至!”
“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嘛,用不着这么客气,对了,那个拘起来的人,可是快过四十八小时的时限了,苟老板什么意思,是不是再多关他几天?”田政委xing格很直爽,刚打照面就提起了郎腾的事。
“当然越长越好喽,就怕你们公安局舍不得粮食,嘿嘿嘿!”苟艾利一脸得意的yin笑,硕大的肚囊里面可能肥油太多,竟也随之抖动起来。
“呵呵,粮食倒不怕不够,只是我们总还要依法办事,超过拘押时限会有人说闲话。”田政委一边落座,一边向着自己的跟班说道:“小许,这个案子改成刑拘,先关够七天再说!”
姓徐的跟班立即点头:“是,田政委,我明天一早就去办!”
寒暄已毕,随后便是山吃海喝。但在一旁已将来龙去脉听得明白的风思扬,现在才完全回过味来,看来苟艾利从双流村临走时,说过的那句“希望你不要后悔”的话,竟然是当真的!妈的,这个背后捅刀子的王八蛋!
要说牛局的酒量真是不错,一瓶五粮液下肚,脸上仅是略现红晕,舌头一点都不打结,一看就是酒坛老手。而田政委更是不含糊,一旦举杯便是见底光,倒也应了自己说出的“酒风即作风”的工作标准。
只是马科长和徐跟班可能是因为领导在座,一直没太放得开,只是在敬酒时干了几杯,因此还保持着清醒状态。
苟艾利平时也算能喝的,但被牛局和田政委两面夹攻,顿时有些扛不住,于是大手一招,身后的司机兼保镖便受宠若惊的入座,开始向各位领导敬酒。要说这哥们天生就是个酒漏,不长时间,便将牛局喝的有点胡说八道起来,而本来豪爽的田政委也逐渐放低了姿态,最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扣,干脆不喝了!
眼看两位领导就要歇菜,得意洋洋的苟艾利立即见好就收,提议进入下一个活动环节,去“地上神间”活动筋骨。只是现在正是严打酒驾的非常时期,在座的所有人都喝了酒,苟艾利便试探着问牛局怎么过去。
“苟老板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瞧不起田政委嘛,堂堂的第一政委,难道还敢有人查?”牛局瞪着铜铃般的牛眼,满嘴酒气的教训道。
苟艾利一直在等这句话,眼见牛局有些上火,于是立即打起了哈哈:“哪儿话啊!田政委的能量咱老苟绝对信得过,咱不是怕给领导添麻烦吗?”
“这有什么麻烦的?苟老板你要记住,这也是革命工作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嘛!mao爷爷他老人家曾经说过,领导干部不是清教徒,也有七情六yu,只有吃好玩好了,才有良好的心情投入到第二天的工作中去嘛!”田政委只用一句话就为今晚的活动定下了基调。
“高!果然有高度!田政委的理论水平就是不一般”
在苟艾利没口子的马屁声中,六人随即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准备杀奔“地上神间”!
而站在餐厅角落里的风思扬却看着这群“人民公仆”,极为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第七十章 革命工作()
可能是真喝多了,坐上汽车的田政委竟然让徐跟班拉响了jing笛,路口红绿灯更是全部无视,一路硬闯了过去。
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风思扬,这红灯到底闯还是不闯呢?一旦被路口的摄像头拍下车牌,那可不只是罚款扣分这么简单,更可能因此暴露身份,影响下一步的计划。
左右为难的风思扬在一个红灯前面,还是踩下了刹车!
但就在叉八就要刹停之际,风思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既然现在天目可以随心所yu的将自己隐藏起来,那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汽车一起隐藏起来?要知道,天目可是又刚刚在逐乐原饱餐了一顿绿sè地灵,兴许能成!”
眼看排在最后的苟艾利的汽车即将消失在茫茫夜sè中,风思扬只得收摄心神,向天目发出将汽车一并隐起的指令,接着一踩油门,向着红灯闪烁的路口冲了过去。
位于城郊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前面,领导们和苟艾利都从正门走了进去,只剩下苟艾利的保镖司机独守空车,已经下车的风思扬嘴角不禁泛起一阵苦笑:“哎,这个抠门的老苟啊,还真能狠下心把司机单独留下。”
“地上神间”果然名不虚传,不但外形建的像座欧式宫殿,里面的装饰陈设更是奢侈到极致,整齐围成弧形的罗马柱撑起半圆形天光穹顶,四处可见的天使雕塑与巨幅裸女画像相映成辉,一个直径足有五米的水晶吊灯高悬空中,播撒着无限暧昧的靡靡光彩,照shè在全部由大理石铺成的光洁地面上,让人站上去立刻发晕。
而更能体现这家夜总会老板魄力和品味的,则是夹道而立的两排小妹,齐刷刷的半透蝉翼纱袍,将里面的黑sèt-back和bra映衬的若隐若现,再往里则是一具具堪称诱惑的**,脸盘也是美sè荟萃,青如学生妹,妖娆似媚少妇,丰满如贵妃新浴出妆,瘦削似黛玉蹙眉含笑,只是无一例外的年轻娇嫩,吹弹即破,千娇百媚,活似鹅蛋刚刚剥去了壳。
风思扬是个男人,虽然也算见识甚广,但面对如此众多的美女凝视,仍旧忍不住脸红心跳,小弟弟也不自觉的向上昂起,把裤子支起一个小帐篷,好在隐身仍在,这些美女对风思扬视若无睹,这才让风思扬略觉放松一点。
而苟艾利和领导们也是男人,不,也许称为雄xing动物更加确切一点,尤其是牛局,在花丛中过一路走过,左捏右掐,上下其手,还不时与田政委耳语几句,交流着手感如何,品评起弹xing怎样,一看便知是个花街老手、柳巷行家。
田政委早已放下平时故作的矜持,一双sè眯眯的眼睛不时深入到某个沟沟中无法自拔,抑或走到某个美女近前,两手扳住美女的肩膀和臀部,猛的用昂扬的下身撞上两下,以便提前热身,不至于关键时刻一泄如注。
但领导就是领导,顺手拈花惹草可以,但真要办正事,还是要讲究场合的,尤其是当着自己下属的面,虽然这种下属早已是视如己出的心腹,送礼跑官、出头顶脏、带领导的二nǎi三娘逛街购物之类,均是不分彼此和驾轻就熟。
把点头哈腰的夜总会老板支走之后,接着便来了一位资深妈咪,之所以资深,其实光看那双极会察言观sè的俏眼就知道了,而且跟牛局田政委一开口便是单刀直入的话题,根本没有太多客套,看似两位领导已是长期恩客,而这位妈咪则是信得过的不二人选。
妈咪带着五个人走进一间大包房,刚开门,一股浓浓蒸汽便掺合着此起彼伏、或柔或锐、有急有缓的**声扑面而来,竟是一个月朦胧、鸟朦胧的混沌所在!
直到妈咪带着领导们走进去之后,站在门口的风思扬才看清,原来包房中间有一个圆形浴池,很大,却不太深,周遭装饰着几十个或坐或躺的美人鱼雕塑,这玩意是干啥用的?见多识广的风思扬却是不懂。
不知妈咪在哪里按了一下,片刻不到,三十几个莺莺燕燕的花花草草便鱼贯而入,进门之后,就很自觉的下水入池,各自找到一个美人鱼雕塑之后,便沿着雕塑固有的曲线骑跨躺卧上去,同时拗出自认为最有魅力也最yindang的姿势,以便将自己硕肥的胸和挺翘的臀尽可能诱惑的展示出来,从而博得恩客的青眼有加,从而让自己今晚的荷包更有保障。
“妈的!还真有点创意!”站在一旁的风思扬忍不住叫绝。
至于选择顺序嘛,自然是领导先出面!跟开会发言和上台领奖没有半点区别。
牛局跟田政委假惺惺的谦让了几句之后,田政委便老大不客气的拉起一个身材高挑的俄罗斯金毛妹,接着又向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国产货伸手一点,随即一脸猴急的左拥右抱而起,出水之后,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接下来,牛局排第二位是毋庸置疑的,看到田政委黄白通吃的壮举之后,牛局也不甘人后,竟然品味极为独特的向一个身材健美的黑妞招了招手,随即又向另一位长得极像体cāo皇后的俄罗斯妹妹勾了勾指头,等到黑白双娇听话的簇拥过来之后,牛局便老大不客气的左右手同时伸出,将二娇身上唯一的三点式全部扯了下来,哈哈大笑中,此时已是仅余股间一点布的牛局也去开展工作了。
接下来的马科长和徐跟班毕竟见识有限,而且对自己的身份摆的很正,那就是绝对不能与领导平起平坐,领导要两个,自己只能选一个,否则就是目无领导、超标违规,再往大里说就是大逆不道,没有上升潜力!
于是马科和徐跟班就在唯一的指标上下起了功夫,马科恨不得要将所有小姐的三点式都拉下来看一遍,而徐跟班毕竟年轻脸嫩,架不住一个眼睛会放电妹妹的忽闪,很痛快的走过去,拥起,急匆匆的步入另一个小房间中。
“马科长,别客气,要是觉得不好选,可以多选几个嘛,反正有咱老苟埋单!”
一直笑嘻嘻看戏的苟艾利见马科长犹豫不决,不禁出了一个好主意。
“呵呵,苟老板,美意心领了!但咱老马吃几碗干饭还是心里有数的,绝不能向领导看齐,否则呵呵,你懂得!”
马科长嘿嘿笑过,也不好意思再多磨蹭,搂起一个梦寐以求的金发碧眼大洋马之后,便跟苟艾利打了个招呼,一头扎进属于自己的温柔乡里去了。假若今夜的异国风情体验爽快过瘾,第二天,家里的黄脸婆是被扫地出门,还是马科回去之后仍旧唯唯诺诺,继续保持妻管严的优良传统,那就是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的私事了!
“你,你,你,还有你们俩,都跟我走,今晚要是不把大爷伺候舒坦了,那你们以后就不用在这里干了!”
抠门成xing的苟艾利竟然一口气点了五个,中西皆备,胖瘦都有,最后还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一看就知道这条老狗是位老少咸宜、大小通吃的主!只是,这不怕肾亏、不计花钱的大方劲,直让风思扬误以为看错了人!
人都走了,不,还有风思扬!只是没有人看得到而已!
其实风思扬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用手中的数码相机将这些领导的伟岸形象和强大战斗姿态记录下来就可以。
虽然房间都已关上门,但对此时正在兴致勃发、荷尔蒙泛滥的领导们来说,“地上神间”早已是来过无数次并且绝对值得信赖的温柔乡,任何的声响和动静都可以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只要不停的变换各种高难度姿势,以便调整好工作状态和心情,最后无非就是在一具具令人流连的**上,冲刺、冲刺、再冲刺
凌晨一点半,风思扬已经坐回自己停在路边的叉八越野车里,默想片刻,风思扬便拨通沙妞妞的电话:“妞妞,对不住啊,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没事,我还没睡着,老大有什么指示吗?”电话那头的沙妞妞鼻子贼灵,似乎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因此很兴奋。
“指示没有,但你那个吴伯伯,对,就是那个在本市当纪委书记的那个,你能帮我约他见个面吗?”风思扬说道。
“当然能啊!你等着,我这就打!”
还不等风思扬说见面时间,沙妞妞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这个xing急的疯丫头!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可不是好习惯!
风思扬苦笑一下,随即启动汽车,准备回嘎鲁早就定好的宾馆休息。但刚走没几步,手机突然响了!
风思扬接通后,一个深沉的声音已经在电话那头响起:“是风先生吧,我是吴从军,听说您有事情要向我反映”
七十一章 否极泰来()
其实风思扬原本不想整这么大,刚开始的时候,无非只是想给牛局和田政委等人一个jing告,顺便向他展示一下他们的光辉战斗场景,让他们不要拿着手中权力在淡誉潭工程商刁难自己就足够了。
但一路深入观察下来,尤其是看到这群“人民公仆”在“地上神间”的火爆现场表演之后,风思扬真的怒了!
再加上电话中吴书记的一番凛然决绝,风思扬也觉得有这样一个杀一儆百的案例很必要,杀一杀官场邪风,敲打一下这群“公仆”的道德底线,以便能让更多的平头老百姓少被刁难、少被折磨、少被蹂躏,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上次谈淡誉潭的承包合同时,风思扬还欠人家吴书记一个人情,总要投桃报李,支持一下吴书记的工作吧!
只是不曾想到吴书记太过雷厉风行,电话刚毕,便连夜乘车赶了过来,风思扬也被请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咖啡厅内。
说起来,吴书记跟田政委的气质有点像,一样的军旅作风,一样的冷峻面孔,只是吴书记的正气不是装的,光是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就将嫉恶如仇和刀快心狠表现得淋漓尽致,看来“吴剃头”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风思扬也是老江湖了,简单几句闲聊,便已对吴书记放下心来,随之就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丑态影像合盘交出。
“啪!”
吴书记只看了几张照片,便猛的一拍桌子,额头上青筋暴突,两眼因为动气而血丝密布,红彤彤的,看上去十分吓人,这股极强的杀气不但风思扬感觉到了,就连听到拍案声,准备前来听取客人意见的服务生也是只看了一眼,便伸伸舌头,悄悄溜了回去。
“他娘的!”一向注意言行的吴书记罕见的骂了一句,“这几个人统统都该枪毙,还有没有dangxing,还有没有廉耻”
风思扬很识趣,一看吴书记的样子,便知道这件事靠谱了。于是提醒吴书记自己还有一个人在拘留所里,随后就找了个不便打扰公务的借口,起身跟吴书记告别,接着便开车返回嘎鲁订好的酒店房间睡觉去了。
郎腾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