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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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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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才好调整我的配方!”

    欢馨却充耳不闻,她死死咬住唇瓣,努力和身体里的异样搏斗,生怕一个不下心就喊出声来。

    朦胧间,她感觉一个火热的身体附了上来,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一只粗糙如砂纸的手急切地揉——搓自己,粗鲁的动作让她痛得皱起了眉头。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但欢馨的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出那男人苍老的模样,她胃部不由一阵翻腾。可是另一方面,身体的本能又让欢馨不由自主地想要索取更多。

    无奈、羞耻、燥热、恶心……欢馨觉得自己就像处于一个巨大的熔炉,挣不脱,逃不掉,而且即将被吞噬。

    凭着顽强的意志,欢馨不让自己屈服,她哭喊着转动头部躲避急急凑上来的嘴。不要!她不会让其他人亲——吻自己的唇,因为那是曼斯才有的特权。但欢馨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被药物控制的声音虽然喊着拒绝的话,但却绵软无力,乍一听更像是欲迎还拒的诱惑,不仅没能阻止身上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还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旁边的赫伊姆却冷静得和刚才判若两人,他恢复了医学博士的严肃模样,一边观察手术台上纠缠的两人,就像观察笼子里的小白鼠,一边还若有所思地记录着什么。

    突然,欢馨觉得腹部一阵紧缩,然后传来隐隐的钝痛,不由心里一沉。孩子!你现在就要离妈妈而去吗?欢馨感觉心绝望得几乎窒息,她停止了挣扎,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曼斯,对不起,我等不到你了!她心里一遍遍呐喊着,然后用力咬向自己的舌头。

    就在电光火石间,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动了,而且身体在缓缓滑落,随后传来身边几个人的惊呼。

    欢馨急忙睁开双眼,发现那个男人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自己,不过那里面已经如死鱼般失去了光泽,死灰的脸和大张的嘴都说明他已经死去。可能是兴奋过度引起的心肌梗塞!欢馨用专业的眼光判断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是身体内的某些渴望仍然折磨着她。

    助手将老人的尸体放在地上,赫伊姆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听了听心跳,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吩咐道:“我刚才说的剂量对于这个年纪的来说过大了,然后针剂的成份也要适当调整!2号准备好了吗?”

    什么,还有备用的?看来今天自己不死是不行了!欢馨一听差一点晕过去。

    正在这时候,那女仆从门口急急走了进来,然后在赫伊姆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赫伊姆听罢一皱眉,朝着手术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说了句“实验暂停!”就转身走了出去。

    助手们狐疑地看着自己的上司,然后扔下欢馨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也退了出去。

    非人的折磨暂时告一段落,虽然生理上极度不适,但欢馨却长长地出了口气,虚脱地瘫软在原地。她现在虽然体内燥热,但体外的冷汗被周围的空气一激,感觉寒气直往毛孔里钻,冰——火两重天的夹击让她浑身打颤,腹内的痛也在加剧……

    赫伊姆匆匆来到客厅,发现一个高大的背影正站在壁炉前,普通的米色风衣却衬得身姿越发挺拔健美。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竟然是曼菲斯德。此刻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湖蓝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幽谭般看不清。

    两个男人默默对视着,不一会儿赫伊姆似乎受不了曼菲斯德身上逐渐增强的压迫感,首先转开了视线。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上校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曼菲斯德微微抬了抬下巴,优雅地摘下手套说道:“博士,今天我来是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生意?”赫伊姆狐疑地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反问到。

    曼菲斯德点点头,嘴角一勾说道:“博士可以先看看我带来的东西,再考虑是否做这笔交易!”

    赫伊姆皱皱眉,他当然不会笨到以为眼前这位党卫军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真是来谈生意的。他示意曼菲斯德在沙发上坐下并不开口询问,等仆人端上咖啡才慢慢嘬了一口赞叹道:“很正宗的巴西咖啡,上校不尝尝?”

    曼菲斯德虽然心里急得快要烧起来,但是此刻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失去了主动。因此他不动神色地端起鎏金边的咖啡杯闻了闻,回应道:“确实不错!香味浓郁!”

    “好了,上校,你要谈什么生意?” 见曼菲斯德不紧不慢的样子,赫伊姆瞥了一眼墙角的自鸣钟,有些不耐地问道。

130假如爱有天意2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希望每天的什么时段更新?还有对于后续发展亲们有什么建议吗?

    曼菲斯德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说:“相信博士看了这些,一定会觉得此笔交易非常值得!”

    赫伊姆盯着曼菲斯德看了几秒钟然后拿起信封打开,里面是一些照片和凭证。他不动声色地拿出翻看,脸色随着翻过的照片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死灰。

    原来这上面都是赫伊姆历年来勾结高层军官走私军火、贪污的证据,是丽塔昨天交给曼菲斯德的。自从他知道欢馨被赫伊姆带进自己的别墅后,简直要急疯了,可是又不可能上门公开要人,那样只能把欢馨进一步推向死亡的深渊。

    最后还是丽塔手眼通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从赫伊姆的政敌那里花大价钱买来了这些证据。众所周知,纳粹的全国领袖希姆莱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在私生活上一直是廉洁奉公的楷模,即使他成为纳粹德国最有实权的人物后,也每年只领取2。4万马克的薪水。赫伊姆走私军火的事要是被捅出去,不但他自己的前途不保还要涉及到一批纳粹的高层官员,这可是党内的丑闻,到那时为了粉饰太平,赫伊姆和清楚地知道自己将会扮演那个替罪羊的角色。

    赫伊姆沉默着,曼菲斯德也不催促,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半晌,赫伊姆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色厉内荏地问道:“你要怎么交易?”

    曼菲斯德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言简意赅地说:“用它们换程欢馨!”

    程欢馨?赫伊姆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愣了愣,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当然记不住那些囚犯的名字,他只要知道什么时候选什么样的猎物来实验就行了。

    “就是被你几天前从基因研究基地带回的女人!”曼菲斯德补充道。

    “哦!原来是那个中国人!” 赫伊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呵呵冷笑道,“看不出上校还是个多情的人!”

    曼菲斯德摆弄着手里的羊皮手套,勾着眼角回答:“这些似乎不是博士您要考虑的问题!怎么样,成交吗?”

    既然知道了曼菲斯德的来意,赫伊姆的心安定不少。他没想到的是曼菲斯德会如此在乎那个中国女人,当初在舞会上遇到时他们时,赫伊姆虽然惊讶炙手可热的上校会带一个中国女人出席,但也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致——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尝尝鲜而已。今天看来,他的猜测完全错了,曼菲斯德为了程欢馨可是不惜代价。

    想到这里,赫伊姆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问道:“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事后不会出卖我?”

    曼菲斯德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眼里精光一闪回答道:“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只有一份,而且还奉送底片!再说,我既然这么做你肯定猜到有些不得已的理由,我们互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不知博士还在担心什么!”

    “呵呵……上校真是快人快语!” 赫伊姆抖动着脸上的肌肉发出一阵刺耳的笑,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只有一份,你现在交给我不怕我反悔?”

    曼菲斯德冷冷地看着对方,突然站起来大踏步向那个人走了过去,眼睛直视着赫伊姆,一瞬也不瞬,语气却是淡淡的:“博士喜欢中国文化?”

    他身上散发的狠劲和冷酷瞬间吓坏了赫伊姆,他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鱼死网破’这个成语想必博士不陌生吧!”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是男人垂在身边的双手已经暗暗握成了拳。

    两人一站一坐对峙着,像两头即将对决的野兽,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强烈火药味激荡得暗潮涌动。

    失去程欢馨这么特别的猎物固然可惜,但是比起和眼前的男人为敌,还是前者比较明智,毕竟曼菲斯德的背后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赫伊姆佯装咳嗽了一声,脸上堆砌虚假的诚意,他示意曼菲斯德坐下,说:“上校误会了,那只是个玩笑!不就是个女人么,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劳动大驾亲自跑一趟!”曼菲斯德冷冷地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赫伊姆转过脸按下茶几上的铃,不一会儿冷漠的女仆出现在客厅里。他在女仆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女仆点头离去。

    “好了,上校,马上派人把程欢馨送到您的车上!” 赫伊姆貌似轻松地一拍手,站起来又补充道,“您也知道我一向喜欢中国文化,所以接她来交流一下!不过这几天您的朋友身体似乎不怎么舒服,要不要再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

    曼菲斯德后退几步,以便拉开两人的距离,疏离地说道:“不用,博士!谢谢你的慷慨!”

    走到门口,曼菲斯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博士,如果有人问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赫伊姆已经出声打断了曼菲斯德:“我这里的试验品从来不会活着走出去!”……

    别墅的大门在曼菲斯德身后缓缓合上,只记得最后一瞥间他看到了赫伊姆眼中无尽的不甘与恨意,这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但是这些不安马上被即将见到爱人的盼望和急切所取代。

    曼菲斯德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此刻那女仆正架着衣衫褴褛,脚步虚浮的欢馨停在车门前。曼菲斯德几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了欢馨,但是怀里的人却全无反应,低垂的脸被凌乱枯黄的长发遮住。

    曼菲斯德有些着急起来,他瞪着那女仆低吼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女仆木雕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呆板地回道:“她生病了!”

    曼菲斯德见状也不和她再罗嗦,拦腰抱起欢馨钻进车里。,这时他才感觉欢馨的体温有些不正常,再往上看,凹陷的脸颊泛起潮红,呼吸急促,但又不像发烧的样子!

    将她安顿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曼菲斯德没有马上发动车子。他倾身抚摸着欢馨的脸颊,轻轻呼唤:“馨,馨,醒醒,我们回家了!”

131假如爱有天意3

    欢馨此刻正限于一片混沌,顽强的意志到底敌不过药剂的效力,身体的本能让她渴望更多的爱抚,但是潜意识让她觉得应该抗拒。因此当一双带着薄茧的男性的手抚摸上微烫的脸颊时,她下意识地命令自己去拒绝,但是那清凉的感受又使欢馨迫切地想要靠近。

    细碎的□从口中溢出,她急切地靠上来的身躯,全无章法的推拒,让曼菲斯德预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他用柔和的力量将欢馨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唇呼唤着:“馨,醒醒,是我,你的曼斯!”

    如此熟悉的气息,如此温柔的语调,欢馨涣散的意识有瞬间被唤醒了。她怒力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看见眼前放大的人脸从模糊变得清晰,那双刻骨铭心的湖蓝色眼睛此刻盛满关切。

    他真的来了!欢馨颤抖着双唇想要说话,可是浑身难受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见欢馨痛苦的神情,曼菲斯德鼻子一酸,柔声安抚道:“别说话,我们回家!”

    欢馨一把抓住他的风衣袖口,可是软软的使不上力。她大口喘着粗气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救……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腹中的隐痛折磨着她,短短几个字仿佛已经用尽了欢馨一辈子的气力,让她几乎坐不住滑了下去。

    曼菲斯德赶忙抱住她,将耳朵贴在她的唇上急促地问道:“欢馨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欢馨急切地转动着头,可就是说不出话,急得眼泪不住往下掉。曼菲斯德以为她惊吓过度,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可都不得其法,反而惹来欢馨更多的眼泪。

    最后,欢馨只能拉住曼菲斯德宽大的手放在腹部上,反复叨念着:“救……救……”

    逐渐意识又是一片模糊,她感觉自己悬浮在空中,四周都是一片火海。

    “欢馨,欢馨,不要昏过去!我们一起努力救我们的孩子!”曼菲斯德终于明白了欢馨的意思,可是此刻却全然顾不上初为人父喜悦。

    他小心翼翼地将欢馨安顿在后座上,手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摸了摸,虽然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但是他知道那里有一个他和欢馨共同孕育的小生命在成长。他要救他,他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车子一路狂飙去往位于柏林郊外的别墅,那是好友费利克斯的一处度假屋,位置清幽而隐秘,但战争爆发后就很少去了。

    目前,曼菲斯德的别墅是不再适合欢馨住了,现在首要的是保证欢馨的安全,让父亲以为她死了,等风头过后再做打算。于是,费利克斯就慷慨地贡献出了自己的房子。

    曼菲斯德斗争了很久,还是觉得在这件事过后要把欢馨送到一个中立的国家,比如瑞士,因为自己有可能出征在即。想到上战场,他不由皱着眉从后视镜瞟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子。

    在这段日子里,德军在东线的形势一直不容乐观。现在已是2月,苏联在经过去年的一系列防御战后,在年初就发动了全面的反攻。德军在经历了冬季苦战后,伤亡惨重,代号“台风”的大规模进攻战役也宣告失败。曼菲斯德清晰地记得几天前无意中看到的统计数据,在整个冬季战役中,德军大约有50个师被击溃,陆军伤亡83万多人,其中光冻死的就有10万余人,那里面就有他曾经的战友和部下。虽然进攻莫斯科的突击集团被击溃,使德军惊慌失措,但希特勒仍要求死守每一个居民地,一步也不后退,直到最后一兵一卒、最后一枚手榴弹,并且需要派部队增援。

    瞒着父亲主动提出再回东线战场,不仅是为了逃避和丽塔的婚姻,更主要的是曼菲斯德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军人虽然不喜欢战争,但是使命感让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躲在后方安然度日,他更不能丢下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苟且偷生,那样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洗涮的耻辱,这比死更让他觉得可怕。

    上了战场,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为什么战争让他遇上她,却又让他们无法相守。爱情的神圣始终敌不过战争的无情,这是何其的不幸和残忍!想到这里,曼菲斯德眼里流露出罕有的脆弱,隐隐还有星光在闪烁。他不由再次看向欢馨,心里沉甸甸地痛着,但纵有千百个不舍,生于这个乱世他和欢馨都别无选择。曼菲斯德坚信身边这个坚强的女子一定会明白,而且勇敢地活下去。即使死亡降临,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他的灵魂也一定会回到欢馨身边。

    不过在此之前,他会把欢馨送到安全的地方,可孩子的到来太突然,让曼菲斯德有些措手不及!这几天他似乎有必要和欢馨谈谈,必要时……曼菲斯德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甩甩头,将那个残忍的念头暂时掐灭。欢馨一定不会同意,他又何尝舍得,但是没有丈夫、一个女人孤身带着孩子又如何在乱世生存?他已经别无选择地走上一条处在生死边缘的路,所以他不得不为欢馨的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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